‘花’扶影又看了一眼四周,眼中的嫉妒之‘色’絲毫沒有隱藏。--
想想這段時日,她提心吊膽,頂着別人的身份在軒轅天與太子之間周旋。
而千玥卻在這裡,過着這樣奢華的日子,真的沒得比啊!
“好了,話我也說完了,你接着享受吧。”‘花’扶影站起身來,“對了,我把那個小宮‘女’藏在後殿的雪堆裡了,她醒來後會什麼也不記得,爲了不引起不必要的懷疑,你妥善處置。”
千玥明白她的意思,擡步走了出去。‘花’扶影輕聲跟在後面。
“太子妃。”一旁的宮‘女’們一見千玥出來,立即齊聲行禮。
“天‘色’不早了,上膳吧。”千玥沉聲吩咐,吩咐完後,目光看向身後的竹綠,“竹綠,你到後殿看去折幾株梅‘花’來‘插’着。”
“是。”‘花’扶影迅速的退了下去。
一旁的小宮‘女’紛紛朝“竹綠”投了一個感謝的眼神。
真不知道這個竹綠在內殿和太子妃說了些什麼,竟然能讓太子妃出來用膳不說。而且看起來,太子妃的心情好像還不錯!
太子妃的脾氣她們多少也有些了,‘性’子十分的古怪,而且喜怒無常。今天可真是託了竹綠的福了。
竹綠退了出去,宮‘女’們立即‘侍’候千玥用膳。
得到了軒轅傾的消息,千玥的心裡安定下來,只希望一定都能按照他的計劃,不要出任何的差錯。
膳食用完之後,還不見竹綠回來,千玥站起身來,朝身旁的宮‘女’吩咐一聲。
“你們去瞧瞧,竹綠爲何還沒有回來。”
“是!”一旁的宮‘女’應了一聲,立即朝後殿找了過去。
片刻後,擡着手握着幾枝梅‘花’卻昏‘迷’不醒的竹綠回來了。
“太子妃,竹綠昏過去了,好像是不小心從樹上摔下來了。”
“擡下去好生‘侍’候,醒過來的時候和我說一聲。”千玥輕聲吩咐了一句,等這個小宮‘女’醒了,得調到身邊來貼身‘侍’候,這樣才能確保萬無一失。
……
幾日時間的彈指一揮。
行宮內的一切動靜,全都在軒轅承的掌握之中,每次聽到御林軍來報一切正常的時候,軒轅承都覺得心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軒轅傾在他的眼裡,一直都一個不管在任何境地都能給人狠狠一擊的角‘色’。
如今,變成這個樣子,他很不適應。
“北翼王昏‘迷’幾天了?”他朝身旁的御林軍問了一句。
“回殿下,已經有五天了。”
軒轅承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好像這一次,軒轅傾好像昏‘迷’的時間有些長。
“派人盯緊一些,一有會麼異常,馬上向我彙報!”軒轅承還是不太放心的‘交’待了一句。
“是!”御林軍立即退了下去。
天‘色’微暗,‘花’扶影來到正殿,喂下最後一次硃砂的劑量之後,便將血蛭取了出來。
殿內的燭光有些昏暗,照着幾人的影子。
“一但被血蛭咬了之後,從現在開始計算,昏‘迷’的時間應該最少都是十二個時辰。”‘花’扶影看着面前的軒轅傾,輕聲說了一句。
“‘花’扶影,你確定一定能一次成功嗎?”朱雀還是有些不放心。
“這一點,你大可放心。”‘花’扶影有些微怒,總是被人質疑,她的心情當然好不到哪去。
“今天晚上,咱們兩個在這裡守着,萬一有什麼事情,也好及時處理。”‘花’扶影朝一旁的朱雀說了一句。
“不好意思,因爲總感覺你是反面角‘色’,所以,心裡一直放心不下。”朱雀有些難爲情的說了一句。
“你可以不用這麼誠實!這個世界上,究竟什麼好什麼壞?”‘花’扶影不悅的說了一句,原來都過了這麼久,她在這些人的眼裡,還是一個敵對的角‘色’。
“你說的沒錯,這世上沒有絕對的好與壞,只是有立場之分罷了,我是王妃這一邊的。”朱雀很贊同‘花’扶影的這一說法。
‘花’扶影一聽,‘脣’角微顫了一下。
“開始吧。”軒轅傾的聲音淡淡響起。
兩人立即閉上嘴巴,朱雀恭敬的站在一旁,‘花’扶影則擡步上前。
軒轅傾將衣襟微微敞開,‘露’出鎖骨。
“你們浮溟一族的人,嗅覺與聽覺是十分敏銳的吧?”
“啊?”‘花’扶影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軒轅傾,不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既然這兩個感官那麼敏銳,那麼視覺就是可有可無了。”軒轅傾的聲音再次響起,忽的就多了幾分寒意。
‘花’扶影一聽,立即閉上雙眼!
雖然美‘色’當前,她再也不敢多瞧一分,她早就清楚,軒轅傾絕對不是她能夠染指的。
“殿下,還真是爲她守身如‘玉’。”‘花’扶影的些酸酸的說了一句。
軒轅傾沒有出聲,坐直了身子。
通體血紅的血蛭在‘花’扶影特製銀夾上不斷屈卷着無骨的身子。
突然,他感覺脖間一涼,接着就是一麻,一瞬間,整個身子都無法再動分毫,身體內所有的痛楚也全都感覺不到了,思緒也開始渙散,漸漸失去所有的知覺。
血蛭蠕動着身軀,朝軒轅傾白嫩的皮膚上鑽去,不一會全都鑽入他的皮膚下。一絲鮮血順着軒轅傾皮膚流了下來,被血蛭咬的地方,只剩下一個拇指一般的血印。
‘花’扶影死死的盯着傷處,一柱香的時間,血蛭的身子‘露’出了一點,她立即上前,拿起銀夾,夾住一端,輕輕的將血蛭取了出來。
細小的傷口還在流着血,只不過顏‘色’更加鮮紅了幾分。
“怎麼樣?”朱雀着急的問了一句。
‘花’扶影看着手上的血蛭,沒有像上一條一樣,還是血紅的顏‘色’,可見喝飽了毒血,已經僵硬死去。
“毒已經解了。”‘花’扶影將死了的血蛭收下,放回這前的器皿裡,這樣東西還要留着送給太子呢。
朱雀一聽,頓時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這個時候,要是能夠通知王妃一聲,該有多好。”
“我留下了聯絡的蠱蟲給她,等殿下一醒來,她就會收到消息。”‘花’扶影沒好氣的說了一句。
朱雀一聽,看到‘花’扶影的眼神都改觀了不少。
接下來,就是着急的等待……
漫長的一夜,悄然過去,天‘色’微亮,還是‘陰’沉沉的一天,殿內都要點上燈才能看清楚,好像一場暴風雪,就將來臨。
……
東華宮內,千玥的心裡也是久久不能平復,按照‘花’扶影的說法,估計到了今天傍晚時分,軒轅傾纔會醒來。
她看着外面‘陰’沉的天‘色’,緩緩拿起荷包,將裡面裝着的蠱蟲倒了出來,可是顏‘色’還是黑‘色’,沒有任何變化。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只覺得寒氣灌了整個心扉。
突然,手中的蠱蟲發生了變化,漆黑的顏‘色’從尾部被綠‘色’一層一層代替!
她的心中一陣欣喜,軒轅傾已經解開了刺銀釘的毒了!
按‘花’扶影的說法,被血蛭咬過,至少都要昏‘迷’十二個時辰,沒有想到,他會那麼快就醒了過來。
轉念一想,他是誰啊!他可是她小傾傾!
捧着手中的蠱蟲,心中的擔憂漸漸散去,壓抑的心情也一煙消雲散。
……
行宮內,那道墨‘色’的身影坐在‘牀’邊,正在調息。
久久之後,他緩緩出了一口氣。
天寂真氣,如同甘泉一般,滋潤着他全身的經脈,被刺銀釘所傷的地方,如今只剩下一絲微痛。
七絕咒發作而損傷的心脈,也在漸漸的痊癒。
天寂的真氣,因此消耗的十分嚴重,如今不過三成而已。
只是,雖然他清醒了過來,不過被血蛭咬過之後,全身那種麻木僵硬的感覺還未完全消失,行動有些受限。
“主上,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朱雀見軒轅傾已經調息完,立即上前問了一句。
“已經沒有什麼大礙。”軒轅傾收起招勢,下‘牀’走向一旁。
他輕輕的‘揉’了一下有些麻木的雙手,朝外面的天‘色’望去,“通知太子,可以出發了。”
“是。”‘花’扶影應了一聲,立即退了下去。
鵝‘毛’一般的大雪,從天空中落了下來,眼前的影物都變得模糊不清,風夾雜着刺骨的寒意,在半空中盤旋着。
整個世界都被白雪覆蓋,放眼望去,天地一片蒼茫。
那道墨‘色’的身影步入雪‘色’的天地間,形成了一道無法言喻的風景。
軒轅承迎面而來,目光朝幾步開外的人影望去。
兩人在幾步遠,同時停下腳步相互對視。
雪如同暴雨一般急速落下,在半空中隨着風狂肆的飛舞,才片刻,兩人便白了肩頭。
兩人誰都沒有先出聲,軒轅承發現軒轅傾的氣‘色’比那日看起來要好了一些,但是那單薄的身子怎麼看都讓人覺得不堪一擊。
軒轅傾走出主殿的時候,連披風都沒有帶一件,今天的他窄袖束腰,顯得身形更爲修長,雖然纖瘦了幾分,但是那股氣質,卻是絲毫未減。
“殿下,馬車已經備好。”御林軍匆匆而來,朝軒轅承彙報。
“北翼王請。”軒轅承朝面前的墨‘色’身影做了個請的手勢。
軒轅傾邁開步伐,緩步朝前方走去,走到軒轅承面前的時候,耳邊傳來一道聲音。“不該屬於你的東西,永遠都不會屬於你,過了那麼久,經歷了那麼多事,好像還是回到了原點。”“的確是原點,不過,卻又不是。”軒轅傾淡淡的迴應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