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我確實對於無名都已經找到了沙哥,卻沒有將他救回來,而感到非常的費解。只是事情接二連三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一直沒機會跟她理論這件事,現在洛地生都已經找到了,就差沙哥給他續命了。
“當時那幫人應該是時間緊迫,來不及藏匿沙哥,爲了不壞事,他們加重了迷藥的份量,我根本無法將他喚醒。”無名附身試了試洛地生的鼻息,並且還給他把了把脈。
“你不是有萬能藥膏嗎?”我訝然的看着她,覺得她怎麼會對一箇中了迷藥的人,就完全束手無策了呢!
“藥膏不是給你了嗎,我身上已經沒有了。”無名依舊輕輕的按住洛地生的脈搏,一副專注的樣子。
“給我了?”我頓時一愣,旋即想起了確實有這麼一回事兒。那是在從哈爾濱會羅山的高速上,當時無名中了調虎離山計。我則留下來用她給我的藥膏,去喚醒司喜,後來那幫原本同爲三十六侍羅的人來打劫,不但劫走了司喜,還踢傷了我。再後來二丫手下的那個胖子,直接將我從地上扶起,然後帶我離開了高速前往了二丫他們的據點,自此,藥膏便丟在了我當時開的那輛吉普車上。
“那……那你不是還有別的辦法嗎?”我回想起當時在哈爾濱的賓館裡,她喚醒同樣中了那幫催眠者的迷藥,而昏迷不醒的李大仙和左教授時,使用的利箭扎大腿的方法。
“試過了,沒用!”無名說着,放下洛地生的手腕站了起來。“我們先去拿卷軸,洛地生的情況,比我們想象的要稍微好一點,一時半會的不會出什麼事,但是再耽擱下去,就不好說了。”
“咱不能不管他的死活啊!”我也站起來,與她兩眼對視。“他都這樣了,你還惦記着你的卷軸?”
“不是我的卷軸,它不屬於任何人,我要拿到它,僅僅只是爲了確保它不落入任何人的手裡。”
“那沙哥現在昏迷不醒,他安全嗎?”現在外面各路人馬悸動不已,全都在做着最後的衝刺,沙哥獨身一人昏迷在外,我着實有些擔憂他的安危。
“放心,我已將他藏好,沒有人能找得到他。”
“那好,我先配合你去將卷軸弄到手,但是你必須向我保證,等你拿到卷軸以後,就要立即帶洛地生去與沙哥會合,並且想盡一切辦法將沙哥弄醒,不然洛地生就沒得救了。”
“這個,我可以答應你。”無名說着,扶起了洛地生交給我,隨後將已經燃燒的差不多了的火箭熄滅後,重新點上一支新的。
新的火箭,火勢要稍微強一些,我這時看見無名走到唐敏的面前,旋即,立刻就知道了她要幹什麼——彎刀要入鞘了。
果然與我猜想的沒錯,無名擡手一刀就扎進了唐敏的大腿裡,隨即拔刀而出,絲絲血流順着刀刃滑落。唐敏這個女人殺人如同草芥,壞事着實幹了不少,在我看來,她就是一個雙手沾滿了血腥的儈子手,所以我對於無名這樣的做法,並沒有提出什麼異議。
但是令我驚訝的一幕發生了,已經吻過鮮血的彎刀,本來應該被無名插回腰間的刀鞘之中,可是她卻將其又插入了唐敏的另一條大腿中。
“你在幹什麼?”我頓時驚呼,對無名吼道:“你要殺了她都可以,可是能不要這麼變態嗎?”
無名沒有理我,再一次拔出了彎刀,並且令人驚悚的是,她又將其扎入了唐敏的其中一條小腿,然後是另一條小腿,僅僅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她已經紮了唐敏四刀了。
“你還是打算繼續裝下去嗎?”無名突然對着昏迷中的唐敏對牛彈琴。
我一時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但是很快就明白了過來,因爲就在無名說完之後,唐敏竟然猛的睜開了眼睛。
“看來你對於自己身體的改造,比上一次更加精進了,現在連剋制疼痛的極限,都已經到了這種地步。”無名手上一個翻轉,彎刀入鞘,隨即站起來,對唐敏繼續說道:“我們要去取卷軸,你是選擇配合,還是選擇不從?”
無名說着,已經大弓在手,蓄上了滿弦,一支利箭對準了唐敏的心窩。
“一生一死,你這也算是選擇題?”唐敏陰笑着回道。
“那就走吧,你在前面帶路。”無名收了弓,將燃燒的火箭遞給唐敏,並且招呼我背起洛地生快點跟上。
看來無名的迷藥,相比那些催眠者用的迷藥,藥效着實要遜色不少,最起碼在沒有解藥的情況下,還可以用最原始最古老最直接的疼痛驚醒法來喚醒被藥暈過去的人。
此刻唐敏在前,我們在後,三個人一前一後的走在長廊裡。我知道,面對那駭人存在的時候到了,一切都即將結束,卷軸最後還是落入了無名的手裡。而我們能夠走到這一步,說實話,大歲的功勞確實不可磨滅,如果沒有他設計周旋、機關算盡,無名根本沒辦法獨自拿到卷軸。
“現在大歲不在了,他原本的計劃你知道多少?”我邊走邊問無名,因爲拿到卷軸只是第一步,如何瞞過二丫纔是最爲關鍵的一步。而大歲顯然早有安排,但是現在他已經離開了,剩下的問題,就得我們自己解決了。
“他的辦法,我原本就不贊同,我有我自己的辦法。”無名此時此刻的話音中,夾雜着一絲異樣,但是我卻一時無法捕捉到這種感覺。“他的辦法,不可控因素太多,稍有一個環節出錯,二丫就會看出破綻,到時候我將陷入你和卷軸二選其一的兩難抉擇。”
“大歲的辦法,應該是利用唐敏來完成的吧?”我記得當時大歲威逼唐敏吃下迷藥的時候,唐敏說了一句“恐怕留我一命不是爲了放過我吧”,這話明顯是話中有話,我估計唐敏也看出了大歲的某種企圖。
“沒錯。”無名答道。“但是現在都不重要了,我有自己的辦法,這個不用你操心。”
我不置可否,此後一路無話,氣氛非常的沉悶。我們很快便行至了走廊的盡頭,那匪夷所思的畫面,第三次映入了我的眼簾,讓我感覺,不論看過多少次,這畫面都依然會讓人感到震驚和無適。
“這究竟是什麼?”我和無名都駐足觀望,雖然眼下只有她手裡一杆微弱的箭支上燃燒的火苗,但是也阻擋不了我想要窺視眼前這一切的衝動和**。
“棺材。”無名波瀾不驚的回道,表面上好像一點事兒也沒有,但是我知道,她此時的內心,一定也和我一樣,也有一股強烈的悸動,正在翻騰。
“我當然知道那是棺材。”我放下洛地生,將他平穩的躺在地上,眼睛始終盯着前方,極力的想要看清發生這種現象的原因。
“你知道我是什麼意思的,何必答非所問。”我繼續對無名問道:“我是問,這三口棺材,爲什麼會離地三尺,而懸浮在半空中?”
撇開其他的駭人存在不談,首先映入眼簾的三口懸浮在半空中的棺材,就已經讓我感到極爲的匪夷所思了,當下心中暗罵二丫,她竟然告訴我,這個洞穴裡,根本就沒有什麼超自然現象!
“我不知道。”無名回答的很乾脆,這是她一貫的作風,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她很少會對自己不知道的事物和現象,做出什麼隨意的判斷和推測。
我從她背後的箭囊裡抽出一支箭,放在唐敏手裡的火箭上,想要將其點燃好將光亮擴大一些,然後將這三口懸浮在半空中的棺材,看個究竟。但是奇怪的是,我燒了半天,竟然沒有動靜,舉的我手都酸了,而無名這時從箭囊裡重新抽搐一支箭,只是輕輕的從火苗上劃過,就已經點燃了。
我盯着手裡那支箭頭都燒的有些泛紅的箭,頓時納悶到了極點:“這……這算怎麼回事,爲什麼我就點不着,難道這箭還認人?”
無名將她剛剛點燃的火箭遞給我,然後沒收了我手裡的那支箭,重新放回箭囊裡,並且淡淡的說道:“我的箭各有用處,不是每一支都是用來當火把的。”
“好吧,你們三十六侍羅的世界,我不懂。”我轉而又看向那三口懸浮的棺材。“卷軸是在三口棺材的其中一口裡面嗎?”
“我不知道。”
“那你呢?”我又朝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唐敏問道。
“我也不知道。”唐敏轉過來,聳聳肩回答我。
“你……你也不知道?”我當下一愣,嘴巴張了多大,瞪着兩眼望着面前這兩個女人。“你們都不知道,那我們還取個屁卷軸,別到時候費了老勁兒,把三口棺材全打開了。裡面除了死人、殭屍、糉子、毛毛蟲,別說捲了連個軸都沒有,那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洛地生知道,只有他知道卷軸在哪裡,知道如何取到卷軸。”唐敏指着躺在地上的洛地生說道。
“你這說了不等於沒說嗎!”我瞥了一眼奄奄一息的洛地生。“我也希望他現在能開口跟我們說上一句話,但是這不是明顯是在做夢嘛!”
唐敏沒再說話,好像自己也示意到,自己說了一句完全沒用的話,而我則在強烈的獵奇心的驅使下,朝着三口棺材慢慢的走去。我就不信這三口棺材真的是懸浮在空中的,我覺得一定有什麼機關在作祟。
“別過去!”唐敏突然對我大喊,我剛邁出去的步子,立即就停了下來,轉過身,莫名其妙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