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死裡逃生,一個個面色驚恐地聚在一起,商議接下來該怎麼辦。
我詢問王胖子,他和郎英二人是在哪裡,遇到那些詭異觸手的,有沒有看到其他的異常景象。
王胖子這慫貨,支支吾吾囉嗦了半天,也沒有講出一條有價值的信息。
我無奈瞪了這慫貨一眼,只能把目光投向郎英,期待能從她這裡,得到一些有價值的信息。
“我是後進來的,在黑暗中探索了一段距離後,便見到胖子被觸手追着跑。”郎英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你管觸手是哪來的,這鬼地方邪性,趕緊想辦法離開是正經。”王胖子在一旁嘟嚷。
“你說的輕巧,你有辦法離開?”我瞪着那慫貨。
王胖子一縮脖子,躲在一旁,不再吱聲。
我皺眉打量周圍這片空間,毫無疑問,我們身處於一片詭異的“域”中,可能自成空間的“域”,我還是第一次遇見。
“郎大哥見多識廣,有沒有什麼發現?”我側臉詢問朗行鬆。
朗行鬆蹲在一截斷裂的觸手旁,似乎正研究着什麼,神情投入,沒有聽到我的詢問。
我走近幾步,將剛纔的問話,再次重複了一遍。
“啊?”朗行鬆如夢初醒般,隨口應了一聲,疑惑地擡起頭。
我眼中閃過無奈,只能將剛纔的問話,再次重複第三遍。
“大伯,你在研究什麼,這麼投入?”郎英走到我身旁。
“你們快過來看看。”朗行鬆蹲在地上,向我們招了招手。
我帶着疑惑,快步走了過去,在斷裂的觸手旁蹲下,低頭打量。
地上的這條觸手,已經有些乾癟,在失去了黏液保護後,表皮顯得皺巴巴的。
“瞧着怪噁心的,看不出什麼名堂啊?”郎英打開手機,向地上的觸手照去。
“你們仔細看看,這觸手上面的花紋。”朗行鬆用匕首撥動着地上的觸手。
身後傳來腳步聲,王胖子走了過來,在一旁蹲下,仔細打量那條觸手。
“啊!”一聲驚呼,差點嚇了我一跳。
“胖子,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不,一驚一咋地幹啥?”我沒好氣地瞪着王胖子。
“你們瞧瞧,觸手上面的花紋,眼熟的很,與洞窟外面,那條怪蛇身上的花紋,非常相似。”王胖子滿臉恐懼地說。
經王胖子這麼一說,我再次眯着眼睛,向斷裂的觸手看去,目光陡然一凝。
之前有黏液包裹,還察覺不到什麼,現在觸手失去黏液,露出表皮上若隱若現的花紋。
我仔細看了看,還真與我們在洞窟外面,遇到燭九陰幻影上面的花紋,非常的相似。
“這是怎麼回事,不會黑暗深處,真隱藏着一條燭九陰吧?”郎英聲音有些顫抖。
“那還等什麼,趕緊跑啊。”王胖子哧溜一下竄起來,向一旁跑去。
“胖子,你能清醒一下不,這是哪裡都沒搞清楚,你又能逃到哪去?”我實在是拿這活寶沒辦法。
王胖子腳步陡然一頓,一臉頹喪地轉過身,垂頭喪氣說:“是啊,難不成胖
爺,真要死在這鬼地方?”
朗行鬆一聲不吭,用匕首解剖着地上觸手,過了片刻,擡起頭,說:“我覺得這東西,有些像是變異的植物。”
“植物?”我眼中閃過不可思議,這像章魚觸手一般的東西,竟然是植物?
“你們看看,在失去了養分後,觸手內部,已經乾枯木質化。”朗行鬆用匕首戳着觸手。
我低頭看去,發現還真是這麼回事,失去了活力的觸手,越來越像是一根枯藤。
“太詭異了……”郎英在一旁喃喃自語。
“我的媽呀,這要真是植物,能長到這麼粗,那本體該多大?”王胖子倒吸一口冷氣。
“我懷疑……”朗行鬆停頓了一下,掃視了我們一眼,“我們身處的這個‘域’,應該與這詭異的植物有關。”
我仔細想了想,發現朗行鬆的推測,還真有幾分道理。
若說白骨鏡子這種死物,能產生“域”,確實讓人無法理解,可換做是一株詭異而強大的植物,那完全有可能。
發現了真相後,我們反而畏縮不前,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那未知植物的幾根觸鬚,我們都對付不了,若真是遇到本體,那不是死路一條?
“胖爺怎麼這麼倒黴,每次出門就沒遇到一件好事。”王胖子痛不欲生地哀嚎着。
“硬拼,肯定沒有勝算,可不破掉這詭異的‘域’,我們怎麼出去?”我用手揉着眉心。
“大家謹慎一點,向前探探,走一步算一步吧。”朗行鬆嘆了口氣。
爲了提防黑暗深處的觸手,我們向前探索的進度,十分緩慢。
走了約莫幾分鐘,那詭異的觸手,再也沒有出現。
我一直提着的心,稍稍回落了些許,總算不用再抿住呼吸,連大氣都不敢喘。
“我說,那鬼玩意兒應該是怕了,不敢再出現了吧?”王胖子探頭探索,有些不確定地問。
“說不準,大家還是小心爲上,別放鬆戒備。”朗行鬆老成持重的叮囑。
“咦,前面有東西。”郎英用手機照着前方。
我頭皮一緊,心跳立刻加速,不知在這詭異的地方,會遇到什麼東西。
“好像是一具屍體!”朗行鬆沉聲說。
我微微一愣,順着手機光束向前方望去,見到地上蜷縮着一個身影,身上衣衫已經破爛,瞧着還真像是一具屍體。
郎英舉着手機,小心翼翼向前方挪去,隨着距離拉近,前方的身影,清晰展現在手機光芒照射下。
還真是一具屍體,身上佈滿灰塵,衣衫已經破碎成布條,皮肉都已經風乾。
我精神微微一振,白骨鏡子裡的空間,詭異莫名,讓人摸不着頭腦。
現在發現了一具屍體,不管對方怎麼死的,總歸會留下一絲線索。
我們小心翼翼,向那具躺在地上的乾屍,慢慢移了過去。
王胖子這貨最膽小,一副縮頭縮腦的猥瑣樣兒,落在我們身後。
“啊!”郎英發出一聲驚呼,身子一顫,手機差點掉落在地上。
“怎麼了?”我擔心她遇到危險,快步衝了過去
。
“你……你們看地上……”郎英臉色發白,顫抖着手,指着前方地上。
“不就一具乾屍麼,至於怕成這樣?”王胖子躲在我身後,小聲咕噥了一句。
我回頭瞪了這慫貨一眼,論起膽量,這慫貨連娘們兒都不如,居然還有臉說風涼話,真是個沒臉皮的貨。
“地上有字!”朗行鬆沉聲說了句。
我回身望着地上,心中略微好奇,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字,能把郎英嚇成這樣。
郎英因爲緊張,握着手機的手臂,有些顫抖,以至於照在地上的光亮,總是抖來抖去。
首先映入我眼簾的,是那具屍骨的食指,那是一根光禿禿,只剩下半截的手指,斷口處能看到清晰的磨痕,露出森森白骨。
地上的字跡,顏色暗紅,那是血液乾枯凝固後的顏色。
“吃人!”地上大大小小,寫滿了這兩個字,字跡扭曲。
一股涼颼颼的寒意,從我後背升起,毫無疑問,屍骨那截光禿禿的斷指,就是爲了寫這兩個字而磨損。
“我的媽呀!”王胖子在身後驚呼一聲,等我回過頭,這貨已經坐在地上,滿臉恐懼地望着地上字跡。
我緊張地抿了抿嘴脣,若是單單“吃人”兩個字,絕不會讓人感到這麼恐懼。
可配上那乾枯暗紅的顏色,還有屍骨那慘不忍睹的半截斷指,生生將人內心恐懼,憑空放大了好幾倍。
“從衣服上看,這人應該是民國時期的,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朗行鬆倒是比較鎮定,居然還有心思觀察細節。
我深吸幾口氣,強迫自己不去看那詭異的“吃人”兩個字,轉而打量那具乾屍。
對方身上穿着的藏青色長袍,已經破碎成一根根布條,勉強能看出原來形狀。
頭上還帶着一頂瓜皮帽,腳上穿的是千層底的黑色布鞋,從穿着打扮上看,應該是民國時期的人。
“一個百多年前的人,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他爲什麼留下這兩個字?”我眼中露出思索,輕聲自語。
“你們有沒有覺得,手機的光亮,能照的遠一點了?”王胖子略微緊張地說。
我剛纔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地上的屍骨上,沒有注意到周圍的環境變化,經王胖子一提醒,立刻打量四周。
過了片刻,我不安地發現,不是手機能照得更遠了,而是四周那層能吞噬光線的黑暗,正在慢慢消退。
我不知道這種變化,到底是好還是壞,心中若有若無的那股威脅感,始終沒有消退。
朗行鬆繞着屍骨轉了一圈,從對方身旁,撿起一塊鏽跡斑斑的鐵牌,翻來覆去打量了幾眼,正要說話,被黑暗深處,傳來的腳步聲打斷。
我頭皮發麻地望着前方,將勾玉劍緊握在手中,隨時準備應變。
腳步聲離我們越來越近,每一聲都如敲打在我們心尖上,眼看着就要顯露身影,腳步聲一下消失了。
“什……什麼東西,給胖爺滾……滾出來!”王胖子害怕地躲在後面,結結巴巴地喊。
前面一片寂靜,郎英一臉緊張,用手機照了照,什麼都沒發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