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水草蔓延速度極快,等到鬼探徐過來的時候,已經有一部分水草,爬到了甲板上。
我注意到一個細節,這些水草與白天相比,似乎有了異變,長出了一些尖利的倒刺。
鬼探徐拿着一根木棍,將甲板上一部分水草,挑了下去,回頭詢問我怎麼辦。
身後傳來急促腳步聲,我回轉過身,見到阿寧帶着幾名船工,匆匆跑了過來。
“趕緊把船開走,情況有些不對勁。”我語氣急促地說。
爲了防備不遠處,那個詭異的村子,我們把船停在河心,現在四面八方全是水草,想要跳船逃生,都辦不到。
阿寧緊張望了望四周,向身邊船工吩咐了幾句,白天負責操縱設備的那名船工,向着船長室跑去。
沒過多久,那名船工滿頭大汗跑過來,說發動機出了問題,啓動不了。
ωwш _тTk Λn _co
“李師傅,你趕緊帶兩個人,去機輪倉看看。”阿寧一臉焦急的說。
現在甲板上到處都是水草,那些船工也知道事情嚴重性,二話不說,向着機輪倉跑去。
“快,快來幫忙,胖爺腿被纏住了。”王胖子在一旁驚慌地喊着。
我正準備過去幫忙,眼角餘光,見到幾縷水草向小腿纏來,趕緊後退一步,隨手拿起一根拖把,將那些水草扒開。
“救命啊,這些水草有刺,還會吸血。”王胖子發出殺豬般叫聲。
一個俏麗的身影,從船艙中衝了出來,手中還拿着一把消防斧,將王胖子身旁水草砍斷。
“小蕾妹子,你真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王胖子剛脫困,便不要臉送上馬屁。
“胖子,別廢話,趕緊過來幫忙。”我揮舞着拖把,清理着甲板上水草。
身旁傳來一陣香風,李小蕾提着消防斧,跑來將船舷邊水草砍斷。
王胖子應了一聲,正準備過來,忽然又“唉呀”怪叫一聲。
我皺眉側過臉,不知道那慫貨又怎麼了,卻見王胖子額上掛滿汗珠,蹲了下來,說自己小腿一片麻木,失去知覺了。
我心中一緊,趕緊高聲提醒大家,那水草有毒,千萬別被纏到。
甄青衣拿着一個小布包,從船艙中跑了出來,把一個小藥盒遞給王胖子,讓他趕緊在小腿擦擦。
即使我們不停清理,可還是趕不上水草蔓延速度,眼見甲板上水草越來越多,活動空間受到極大限制。
一名船工不小心被水草纏住,我正準備過去救援,那些水草彷彿能感知到一般,猛地拉着那名船工,向船舷邊靠去。
我遲了一步,沒能拉住那名船工,眼睜睜瞧着他被拖下水,恨恨一拍護欄,向下張望。
河面上密密麻麻,全都是水草,那名落水船工連個泡都沒冒,便被拖得不見蹤影。
“老呂完了,我……我們怎麼辦?”一旁船工顫抖着嗓子問。
甲板上氣氛有些沉默,接着另外幾名船工情緒有些失控,瘋狂揮舞着手中工具,阻止那些水草靠近。
“機輪倉在哪裡,他們到底修好了沒有?”我側臉盯着阿寧問。
“走,我帶你過去。”
阿寧轉身向樓梯道跑去。
我叮囑大家注意保護自己,用拖把掃開附近水草,緊跟在阿寧身後。
機輪倉在甲板下面,還未進去,邊聞到一股刺鼻的水腥味。
走在前面的阿寧,忽然尖叫一聲,轉身跑了過來,緊緊抓着我胳膊,一臉驚恐。
“怎麼了,你看到了什麼?”我眼皮一跳,將勾玉劍握在手中。
“死……死了,他們都死了!”阿寧聲音顫抖,身子哆嗦個不停。
我心裡一沉,快步向前走去,機輪倉燈光昏暗,裡面佈滿了水草,彷彿蛇一般蠕動着。
之前下來的三名船工,全身被水草緊緊裹住,就露了一個頭在外面,臉色蒼白,七竅流血,身上沒有絲毫的生命氣息。
那些水草似乎感應到我們,瘋狂向門這邊涌來,我眼中閃過緊張,迅速將門關上。
“船看來是開不走了,我們該怎麼辦?”阿寧雙手抓着我胳膊,眼中滿是驚恐。
我心裡沉甸甸的,如壓了一塊石頭,船離岸邊,大概有五米的距離,可這短短的五米,卻隔着生與死。
“先到甲板上去幫忙,活人總不會被尿憋死。”我拍了拍阿寧肩膀,轉身向樓梯那邊跑去。
外面的情況,比之前更糟,水草已經爬滿了護欄。
“那邊怎麼樣,還能不能修好?”鬼探徐沉聲問。
我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眼下處境本來就糟,如果說出機輪倉的情況,只會讓大家陷入絕望。
“情況不太好,估計還要一個多小時,才能修復。”我撒了一個謊。
那幾名船工的情緒,已經很不穩定,我怕說出實情,會讓他們精神崩潰。
“大家注意觀察,找找這些水草,有沒有弱點。”我拿着拖把,衝過去幫忙。
身後傳來急促腳步聲,我回過頭,見到阿寧一臉緊張,拉了拉我手臂,向甲板樓梯的方向指了指。
一個佈滿血跡的腦袋,從樓梯出口探了出來,猩紅的眼珠子,直勾勾盯着這邊。
我心跳陡然加速,沒想到機輪倉裡,那三個死亡的船工,竟然變成了殭屍。
對方的腦袋上,還掛着幾根水草,動作僵硬,一步一步挪了上來。
我不能讓這個殭屍,出現在大家視線中,若是剩下的船工發現真相,一切就亂套了。
打了個手勢,示意阿寧擋住這邊,我快步向樓梯口跑去。
人還未靠近,我手中的勾玉劍,便脫手而出,向那個殭屍飛去。
對方只是剛甦醒過來的低等殭屍,反應遲鈍,只是憑着本能行事,被勾玉劍射中眉心,直挺挺向樓梯下面滾過去。
後面走廊上,還有兩具殭屍,被滾下去的軀體,阻攔了一下,僵硬地扭過脖子,直勾勾盯着我。
瞧着那猩紅的眼睛,我一下子明白過來,那洞窟裡面的是什麼,這些水草邪性的很,竟然能讓屍體變成殭屍,那洞窟裡眼睛的主人,一定也是一具殭屍。
我伸手召回勾玉劍,衝了過去,用最快的速度,解決掉身前兩具殭屍。
瞧見機輪倉中的水草,正不斷
向這邊蔓延,我丟出幾張燃燒的符紙,幾步竄到倉門前,再次把門死死鎖上。
劇烈的運動,讓我額頭掛滿汗水,抹了一把汗,沒時間歇息,匆匆向外面趕去,這一番耽擱下來,希望大家都還能撐住。
剛探出頭,瞧見甲板上的景象,我心中一沉,到處都是水草,同伴們的活動空間越來越小,情勢危危可及。
“別碰我,我不想死,該死的水草,滾開!”一名船工扛不住壓力,終於崩潰了,胡亂揮舞着手中鋼管。
李小蕾差點被鋼管掃中,趕緊跳開一步,遠離那名失控的船工。
鋼管掃中一旁的編織袋,白色粉末飛揚,落到四周甲板上,那些水草一陣騷動,紛紛避開。
“阿寧,編織袋裡的白色粉末是什麼?”我目光一凝,接着心中狂喜。
“那是船上用來消毒的石灰粉。”阿寧迅速回答。
我衝了過去,一把奪過失控船工手中鋼管,伸手抓起一捧石灰粉,撒向四周。
“都過來幫忙,把這些石灰粉撒在甲板上。”我撒着石灰粉的同時,大聲向同伴招呼。
白色的石灰粉落到水草上,這些邪異植物如遇到了剋星,迅速腐爛乾枯,失去了活力。
“媽呀,太好了,終於有救了。”王胖子屁顛屁顛跑來,抓起一把石灰粉,揚了出去。
一陣風吹過,石灰粉倒飛回來,差點迷住我眼睛,我一把推開王胖子,讓這貨別在這添亂。
王胖子被自己撒出的石灰粉嗆到,蹲到一旁用力咳嗽,好在像王胖子這種不靠譜的貨色,就他一個,隨着時間的推移,甲板上的水草,被慢慢清理掉。
我招呼了一聲鬼探徐,提了一小袋石灰粉,向着機輪倉走去,那裡的水草也需要清理掉。
走下樓梯,鬼探徐見到走廊上三具屍體,急忙追問怎麼回事。
我把機輪倉的情況,簡單說了說,眼下水草已經被控制,不用再隱瞞這些。
鬼探徐聽完,心有餘悸,感概說若不是運氣好,發現了石灰粉能剋制水草,今晚大家凶多吉少。
機輪倉的水草,被我們用石灰粉清理乾淨,至於壞掉的發動機,我們也無能爲力。
回到甲板的時候,見到大家都癱坐在船板上,一副劫後餘生的疲憊樣,眼中還殘留着恐懼。
阿寧愁眉苦臉,危險雖然暫時過去了,可死的幾名船工,都是她公司員工,這留下的爛攤子,足夠讓她焦頭爛額。
甄青衣心善,在一旁勸慰阿寧,兩人很快熟絡起來。
“今晚我們輪流值夜,只要能堅持到天亮,因該就安全了。”我巡視了一圈說道。
四周河面上,依然佈滿了那些邪異水草,不過甲板上到處都是石灰粉,這些邪惡植物,暫時不敢上來。
我見石灰粉還有一點,抓了一把向河中撒去,無數氣泡冒起,那一片的水草,迅速向兩旁避開。
“可惜,石灰粉不多了,否則全部倒進河裡,不信這些東西不死。”我有些惋惜地說。
“胖爺上次就說過,一輩子不坐船,果然一上船就倒黴。”王胖子在一旁抱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