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巴巴看着二叔爺那邊,心中有些期待,希望打聽到了王琛的下落。
二叔爺聽一旁小夥嘀咕完,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說:“你要找的那人,打聽到蹤跡了,不過估計你們是追不上的。”
“他跑哪去了?”我心中一緊,雙方結了死仇,若不一棍子打死,以後就別想過平安日子了。
“圈子裡有傳聞,說鬼城附近有皇陵現世,按他跑路的方向推測,應該是往那邊去了。”二叔爺緩緩說。
我一下愣住了,感覺這世上的事,有時候太巧了。
當初在火車上,我就得到關於皇陵的信息,不過沒放在心上,看來要解決這樁恩怨,說不定得去趟那邊。
“還有一個消息,不知道真假,聽說有人,曾在鬼城附近,看見過呂國濤蹤跡。”二叔爺說完,給自己滿上一杯酒。
“看來,必須得去趟了。”我下定決心。
“對了,那呂國濤在圈子裡,有個外號,人稱鬼眼狐,你們自己小心。”二叔爺好心提醒。
“他是鬼眼狐,胖爺就是獵狐人。”王胖子的語氣,帶着幾分憋屈,畢竟,任誰被這樣欺負上門,心裡都得賭口氣。
“老爺子,那王琛身邊,有沒有一個年輕女人?”我忽然想起失蹤的面紗女子。
“那就不清楚了,多想無益,咱們中午不醉不歸。”二叔爺豪爽的說着。
盛情難卻,等我們離開餘家村的時候,都帶着幾分酒意。
還好,二叔爺派了一個村裡小夥當司機,把我們送了回去,否則指不定得酒駕了。
我那小店,成了落腳地,三人擠在裡面吞雲吐霧,商議對策。
“胖子,你和我去趟鬼城,這事不能被動等。”我吐出菸圈,果決說道。
“可聽老爺子說,那個叫啥‘發丘’的組織,似乎挺厲害的?”王胖子熱血一退,人又變慫了。
“那你就在家裡,小心一點,別被人半夜拿槍打死。”我瞭解這慫貨德性,故意嚇唬。
王胖子眼中閃過畏懼,然後仰着脖子,說:“瞧你說的,兄弟當然有難同當,胖爺和你一起去。”
我懶得揭穿這貨,轉頭看着鬼探徐,說:“老徐,家裡這邊,就拜託你了,注意青衣的安全。”
“放心吧,我在這邊有幾個戰友,那羣人翻不了天。”鬼探徐語氣果斷。
事情宜早不宜遲,我們決定明天就出發,晚上約了甄青衣,一起吃晚餐。
說實話,我心中有些愧疚,自打兩人認識開始,我大半時間都在外跑,可人在這世上混,很多時候身不由己。
晚餐地點選在一家西餐廳,我正猶豫着,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甄青衣卻主動替我解了圍。
“是不是又要出去?”甄青衣將切好的牛排,替換給我。
我看着對方體貼的舉動,發現有時候幸福,其實非常簡單,猶豫了一下,說:“打算去趟鬼城那邊。”
“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去?”甄青衣咬了下嘴脣,輕聲問。
我盯着對方俏臉,心
中有些難過,和對方一起把臂同遊,又何嘗不是我的夢想,可這次過去,是要與仇家分生死,哪敢帶着她?
“算了,剛纔開個玩笑而已。”甄青衣眉眼通透,立刻找了個別的話題,閒聊着。
莫名的,我對那素未謀面的呂國濤,升起刻骨的恨意,自己只想過平淡日子,可總有人跳出來作死。
晚餐後,我們徒步走着,一直送甄青衣回到別墅,交代對方注意安全,沒敢看對方的臉,我緊咬着牙,轉身離開。
看着路邊走過的一家三口,我發現自己,離平淡的生活,越來越遙遠。
我已經習慣了,出門在外的生活,第二天直接揹着旅行包就出發。
本來計劃好,坐火車直接去鬼城,哪知道王胖子半路作死,非拉着我下車。
“胖子,你腦袋被門夾了,這裡離鬼城有多遠,你知道不?”我打量着這個陌生的城市,感覺王胖子多半是有病。
“坐火車去有鳥毛意思,咱們坐船,沿着巫峽,直接到鬼城。”王胖子在路邊攔了輛出租車。
“你丫的是不是忘了吃藥?”我感覺這貨,完全莫名其妙。
“你懂不懂什麼叫情懷,要是船上邂逅一個漂亮妹子,來一場異地戀,太美了!”王胖子一臉陶醉。
若不是已經上了車,我絕對遠離這貨,瞧着一旁司機的眼神,我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特麼丟人丟到外地了。
一直到上了渡輪,我對王胖子的怨念,都難以消散,這貨真不是一般的能折騰。
“瞧瞧,帶着水腥味的空氣,是多麼好聞,這甲板上的妹子們,又是多麼養眼,哪像火車上,擠的跟沙丁魚罐頭似的。”王胖子一臉騷情。
我趕緊拿着船票,向對應倉號走去,生怕和這貨待久了,會被他弱智光環同化。
這次運氣不錯,買到連號,更讓人驚喜的是,船艙裡面是空的,直接享受了標間待遇。
王胖子溜溜達達走進來,砸吧了一下嘴,說:“這才叫享受旅途,聽胖爺的,沒錯吧?”
我躺在牀鋪上,懶得理會這慫貨,閉目養神。
“可惜,船艙裡再多一個漂亮妹子,那就完美了。”王胖子在一旁感概。
話音剛落,外面傳來腳步聲,我睜開眼,見到一個戴墨鏡口罩的女郎,拖着行李箱,匆匆走進船艙。
墨鏡女郎見到我們,明顯愣了愣,我甚至注意到一個細節,對方手臂,有些顫抖。
不過,墨鏡女郎很快恢復正常,若無其事,把行李箱放在一旁,躺到自己鋪位上。
王胖子走過來,碰了下我胳膊,擠了擠眼睛,悄聲說:“打個賭,她取下口罩,相貌至少能打九十分。”
我閉上眼睛,沒理這慫貨,心中總覺得那墨鏡女郎,似乎在哪見過,有些熟悉。
墨鏡女郎的行爲舉止,有些奇怪,自打進來開始,就一直沒取下墨鏡和口罩,也不說話,甚至王胖子厚着臉皮搭訕,對方也只當沒聽到,理都不理。
王胖子討了個沒趣,悻悻躺到自己牀鋪上,
沒過多久,便傳來鼾聲。
我悄悄睜開眼,偷偷觀察那墨鏡女郎,對方聽見王胖子鼾聲,微微皺了下眉,隨後一直盯着手機。
“奇怪,到底是在哪裡見過?”我在心中自語。
臨近吃晚飯的時候,墨鏡女郎匆匆出去了,在出艙門前,特意探頭向兩邊望了望,似乎在躲避什麼人。
我瞧着王胖子睡得正香,自己也不是特別餓,隨意吃了點餅乾,把玩着手機。
無意中,看到上次與李小蕾的聊天短信,想起她也在鬼城,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不聯繫。
那娘們兒雖然心眼多,但是人不壞,沒必要把她扯進我們的是非圈子。
躺了一下,感覺艙室裡有些憋悶,我伸了個懶腰,打算出去透透氣。
臨近傍晚,巫峽兩岸風景,別有一番味道,站在甲板上,冷風一吹,聞着淡淡的水腥味,感覺腦子格外清醒。
“是她!”我一下子想起來,那個墨鏡女郎是誰了。
“她是從王琛手中逃了,還是另有隱情?”我回憶着墨鏡女郎的一舉一動,在腦中分析。
和我們同一個艙室的墨鏡女郎,不是別人,是尹仙姑的小徒弟,那個神秘的面紗女子。
“難怪,剛見到我們的時候,反應那麼強烈。”我在心中苦笑。
尹仙姑被殺,說起來與我們也有些關係,不過這是一筆糊塗賬,就看對方怎麼想了。
我站在甲板上透了一會兒氣,回到艙室的時候,那墨鏡女郎已經回來了,側着身子,躺在牀鋪上看手機。
知道了對方身份,我想了一下,還是決定靜觀其變,瞧瞧對方現在是個什麼狀況。
夜裡,一陣心悸的感覺傳來,我悚然睜開眼。
艙室裡的燈光,有些昏暗,一旁王胖子的打鼾聲,十分有節奏感。
我側臉看了下對面,見墨鏡女郎背對着我,似乎正在熟睡,一切都很正常。
不過,心中那股警兆,並沒有消退,反而更加強烈了。
我閉上眼睛,用感知探索着四周,發現危險的預感,來自於枕頭下面。
我疑惑的把手伸進枕頭下面,摸到一個冰涼的東西,拿出來一看,瞳孔遽然收縮。
那是一把造型古怪的青銅小刀,鏽跡斑斑,還沾染着暗紅色血跡,一股凶煞氣,撲面而來。
“剝皮青銅刀,人草師!”我心中震撼,側臉盯着墨鏡女郎的背影,驚疑不定。
殘破相經中有記載,人草師是一門很邪惡的行當,在過去只爲王侯公卿服務,到了近代,幾乎絕跡。
“殺人如草不聞聲”其中的“草”,說的就是人草師,這是一個殺人如麻的職業,而且手段極爲殘忍。
剝皮青銅刀,是人草師的標誌,小刀出現在哪裡,就意味着人草師,會上門來收命,這種小刀,還有個外號,叫閻王刀。
“看見閻王刀,等於閻王到,讓你三更死,絕不到五更。”我默唸着殘破相經上的話,緊盯着墨鏡女郎背影,思索着人草師與她,之間有何聯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