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的手術十分順利,她這次算是因禍得福,雖然要養病很長一段時間,不過體內石中胎被取出,至少沒了性命之憂。
有許姐留下來照顧她,我們便先離開了醫院,因爲那個槍手的原因,我一路上開車,都十分謹慎。
繞了一段路,把方老師送回家,我們再次回到甄青衣別墅。
郎英似乎有事情要找我談,也跟了過來,看到甄青衣狐疑的目光,我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
王胖子這慫貨,一下車就纏上了甄青衣,讓她幫着在胳膊上扎幾針。
“我能不能和你商量一件事?”郎英走了過來,猶豫了一下說。
“是關於這個東西?”我掏出化龍石,拿在手中把玩。
“站在外面做什麼,有事進來說。”甄青衣用鑰匙打開門,招呼了一聲。
“化龍石,對於我們護脈世家,有着特殊的含義,我想用等值的東西,和你交換。”郎英邊走邊說。
“大家生死之交,談什麼交換,有用就拿去。”我把化龍石,塞到郎英手中。
這塊天地奇石,雖然價值連城,不過我卻不知道用法,所以只當作是一個稀罕的玩物。
郎英手中拿着化龍石,愣愣的站在原地,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着我。
“這……這可是化龍石……”郎英聲音有些結巴。
“我知道是化龍石,記得欠我一個人情就好。”我微微一笑,向沙發走去。
王胖子這傢伙,一臉享受的表情,胳膊上扎着幾根銀針,一副神遊物外的樣子。
“胖子,你是不是變態啊,扎個銀針,就這麼享受?”我瞧着那張油光滿面的肥臉,很想上去揍上一拳。
“神醫啊,幾針下去,腰不酸了,胳膊不痛了,哪哪都舒坦。”王胖子閉着眼睛,喃喃自語。
“你再不給我挪個位置,我保證讓你更舒坦。”我用力捏着拳頭,這慫貨噸位太龐大,一個人佔了大半個沙發。
“嫌我當了電燈泡,你直說嘛,在那人情,情人的,胖爺還不願聽呢。”王胖子睜開眼,哧溜一下跑出別墅,騎着小電動一溜煙跑了。
“哎,你把銀針還給我。”甄青衣站起來喊了一句,不過沒用,王胖子早跑遠了。
“那個……我……”郎英雙手捧着化龍石,一返往日直爽,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
客廳內剩下一男二女,氣氛有些尷尬,還好一陣電話鈴聲,幫我解了圍。
郎英拿出手機,對我露出一個歉意的笑容,接通電話,向門外走去。
“青衣,我全身散了架般的痛,你也幫我扎幾針唄。”
我見甄青衣一直盯着我,知道這未來媳婦的脾性,準是又吃飛醋了,趕緊找了個話題。
“你挺大方的啊,怎麼沒見你送我什麼東西?”甄青衣瞪了我一眼,抽出一根銀針,閃電般紮在我胳膊上。
“嘶!”我倒吸一口冷氣,露出一個苦笑,“你動作能不能輕點。”
“慫包,王胖子咋沒喊痛?”甄青衣公報私仇,動作飛快地在我身上,再次紮下
幾針。
“那啥,有時間嗎,我們明天去看場電影?”我強忍着刺痛,露出一個牽強的笑容。
“沒時間!”甄青衣送我一個大白眼,用力紮下最後一針。
一股又癢又麻的感覺,從身上傳來,讓我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拔掉紮在身上的銀針。
“別動,堅持半個小時。”甄青衣一拍我的手,認真說着。
郎英打完電話,走了進來,猶豫了一下,邀請道:“我大伯過來了,明天想請你吃晚飯。”
“好的,一定去。”我說完心虛地看了眼甄青衣,接着又心裡暗罵自己不爭氣,去吃個飯而已,又不是去約會。
“我大伯性格有些古怪,要是有什麼招待不週的地方,你多包涵。”郎英猶猶豫豫的說着。
“瞭解瞭解!”我笑容有些勉強,她大伯的不靠譜,我已經領教過了。
郎英說完便告辭了,臨出門前,還不忘邀請甄青衣一起參加。
我坐在沙發上,堅持了半小時,等甄青衣幫我取下身上銀針,感覺通體舒泰,疼痛消散一空。
“天色不早了,我該回去。”我站起身,期期艾艾的說着。
“你能不能再假一點,這裡缺了你睡覺的房間?”甄青衣白了我一眼,轉身走上樓。
我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在樓下找了一個房間,夜裡迷迷糊糊,做了一個噩夢。
夢裡四周都是一片血海,一個雷霆般的聲音,不斷在我耳邊怒吼,說要把我扒皮抽筋。
我滿頭是汗的醒過來,響起夢中的聲音,怒罵一聲:“禿驢,大家走着瞧,看誰先死!”
爲了防止那賊和尚繼續騷擾,我默唸了十遍清心咒,一夜無夢,睜開眼已經上午九點多。
我迷瞪着眼睛,剛剛打開房門,就見到甄青衣在餐桌旁忙碌,盤子裡金黃色的煎雞蛋,瞧得我直吞口水。
“快去洗臉刷牙,冷了就不好吃了。”甄青衣拿出兩個杯子,倒上兩杯牛奶。
“這雞蛋是你煎的?”我有些難以置信,畢竟上次的“美味”排骨湯,讓我記憶猶新。
“怎麼,不相信是吧?”甄青衣用筷子夾起雞蛋,輕輕咬了一口,一臉回味的樣子。
我感覺口水要流出來了,衝進洗手間,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畢,迫不及待的坐到餐左邊,用筷子夾起煎雞蛋。
一口咬下去,外焦內嫩,讓我有些不敢相信,這就是甄青衣的手藝。
“你以爲誰都跟你一樣,學個什麼,都慢騰騰的。”甄青衣抿了一口牛奶,有些得意的說着。
“天才美女!”我豎起大拇指,馬屁不要錢一般送上。
“吃了早餐,去把你頭髮剪了,換身像樣的衣服。”甄青衣咬着煎雞蛋,含糊不清地說着。
“不就是去吃個飯嘛,至於嗎?”我有些不以爲然。
“當然至於,郎家可是翡翠王,既然是正式的邀請,場面一定不寒酸。”甄青衣用餐巾紙擦了擦嘴。
剛喝完杯中牛奶,我接到了郎英的電話,她告訴我晚上吃飯的地點,定在一家名爲忘川酒
冢的地方,還發來一條短信,附上地址。
“怎麼樣,我沒有說錯吧?”甄青衣一副早有預料的樣子。
“這次你可猜錯了,吃飯的地方,名不見經傳,是一家叫忘川酒冢的地方,真是個奇怪的名字。”我覺得一家酒樓,取名採用與“墳”字含義相同“冢”,不太合適。
“忘川酒冢,你確定是這個地方?”甄青衣驚訝地等大了眼睛。
“確定啊,名字有點晦氣,聽着也不上檔次。”我不知道甄青衣爲何驚訝。
“忘川酒冢的黃泉菜,一直是餐飲界的傳說,沒想到神秘的忘川酒冢,居然就在我們身邊。”甄青衣興奮地說着。
“黃泉菜?聽着有點恐怖,不會是給死人吃的吧?”我覺得酒樓老闆的腦殼,一定被門板夾過,這麼晦氣的名字,傻子纔去光顧。
“你懂什麼,人吃五穀雜糧,難免有三災六痛,忘川酒冢的黃泉菜,能祛病消災,千金難求。”甄青衣說完,催促我去打理下個人形象。
我心中對那忘川酒冢,依舊有些不以爲然,不過在公衆場合,還是需要注意形象的。
正好頭髮也確實有些長,我就近找了一家理髮店,剪了個頭。
當了這些年相師,我實在穿不慣西裝,還好有一套中式休閒服,是我平時見重要客戶穿的,便回去換上了。
“還不錯,人靠衣裝馬靠鞍,換了一身行頭,發現你還挺帥的。”甄青衣繞着我轉了一圈,點了點頭。
甄青衣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平日裡化個淡妝,也能打十分的相貌,精心裝扮後,直接突破上限,奔着二十分去了。
走在路上,回頭率高的嚇人,而站在一旁當綠葉的我,收穫了滿滿一籮筐的羨慕嫉妒恨。
到了下午四點多的樣子,我們開車出發,短信上的地址有些奇怪,還好下面附了一張圖,畫着詳細路徑。
“你確定地址沒錯?這裡好荒涼啊。”甄青衣握着方向盤,一臉疑惑地問。
“直走四百米,然後左拐。”我盯着手機上的路線圖。
“那邊是荒地,什麼都沒有啊?”甄青衣放慢了車速,盯着車載導航。
“別看那個,沒用,這附近有高人佈置的迷蹤陣。”我放下手機,看着車窗外說。
“難怪,市郊這片荒地,被一個神秘老闆買下,一直沒有開發,原來隱藏着這麼個秘密啊。”甄青衣露出恍然神色。
“左拐後,前行六十米,然後停車。”我拿起手機看了眼。
甄青衣盯着車載導航,默默計算着距離,越野車拐過一個彎,前方豁然開朗,燈火通明,一座富麗堂皇的酒樓,憑空出現在前方。
“不愧是餐飲界傳說,還真是夠神秘的。”甄青衣感概了一句。
“龍鳳富貴燈籠,白玉夜照獅子,就連門前的臺階,也是上等雲紋青斑石,這是紫氣東來的風水格局啊。”我打開車門,滿眼讚歎地說着。
忘川酒冢門前,已經有人等在那裡,是個身形筆挺如鬆的老者,郎英落後半步,一改往日豪爽大姐形象,淑女地站在那老者身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