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洞後面,涌來更多的墨綠色霧氣,這些東西猶如活物,非常的詭異難纏。
我額頭滲出一絲冷汗,想要收回手臂,卻被那墨綠色氣息糾纏住,動彈不得。
“咕嚕嚕”的聲音響起,一顆金色圓球滾到腳邊,在耀眼金光亮起的同時,一雙手臂抱着我向後滾去。
墨綠色氣息貼着臉頰飄過,我和一個軟軟的身子貼在一起,向一旁翻滾過去。
那團墨綠色氣息,在金光的照耀下,很快灰飛煙滅,沉悶的機括聲響起,厚重的石板自動合攏。
“啊,你手怎麼變顏色了。”郎英的驚呼聲,從耳邊傳來。
我撐着手臂坐了起來,飛速擡起右手,見到從手腕開始,整隻手都變成了墨綠色。
體內流動的陽氣,每次經過手腕處,便停滯不前,隱隱有一股陰邪的氣息,盤踞在右手。
“這是什麼詛咒,太詭異了。”我咬破手指,企圖用血符驅除詛咒,不過沒有效果。
“那尊阿毗耶佛,被人惡意下了詛咒,變成了一尊怨佛,必須搞清楚詛咒來源,才能對症下藥。”郎英神色凝重。
“那尊翡翠佛像,至少有一千多年的歷史,我們怎麼可能搞得清楚,這邪門詛咒的來源。”我盯着墨綠色右手,緊皺着眉頭。
“我有一門秘術,可以查到詛咒的來源。”郎英伸手取下墨鏡。
雖然是晚上,我還是被對方相貌驚豔到了,難怪她一直戴着墨鏡,原來是傳說中的破軍羅剎相。
破軍羅剎相的女人,一雙眉毛銳利如劍,嫵媚中帶着幾分英氣,據說替父從軍的花木蘭,就是這種面相。
“你有沒有聽說過靈幻瞳?”郎英盯着我問。
“靈幻瞳,十大異瞳之一嘛,咦,你居然……”我這時才發現,對方的瞳孔,竟然是淡金色的。
“沒錯,我就是靈幻瞳,否則你以爲我吃飽了撐的,願意每天戴個墨鏡啊?”郎英說話的同時,瞳孔閃爍着妖異的金光。
“十大異瞳中,陰陽眼能看見一切靈體,靈幻瞳據說能回溯過去,真有那麼神奇?”我盯着郎英那對奇異的眸子。
“你盤膝坐好,凝神靜氣,盯着我的眼睛。”郎英挪到我對面,盤膝坐下。
我按照對方要求坐好,盯着那對奇異的金色眼眸,心中有些好奇,陰陽眼還能後天開啓,靈幻瞳卻是天生的,十分稀少。
“將自己的意識,緩緩轉移到受詛咒的右手,放鬆心情。”郎英盯着我的眼睛,聲音帶着一股催眠的魔力。
我感覺視線中,那對金色的眼眸,越來越近,讓人情不自禁沉迷進去。
“放開心防,想着自己的右手……”郎英的聲音,越來越模糊,似乎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我迷迷糊糊的,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中的場景有些熟悉,就是在那詭異的秘洞中。
身前是那尊翡翠佛像,來至高棉王朝的阿毗耶佛,我盤膝坐在佛像前。
“大黑摩天秘術,沒想到佛像身上,隱藏着這門轉生秘法,我終於找到了解除詛咒的方法。”我發現自己口
中的聲音,無比蒼老。
話音剛落,全身傳來撕裂般的疼痛,我感覺自己的靈魂,飄了出來,一直飄到佛像上方。
一個血淋淋的身影,盤膝坐在佛像前,全身皮膚乾枯開裂,面容蒼老,是個乾瘦的老和尚。
“我把一部分帶有詛咒的靈魂,留在佛像上,終於不再承受蛻皮之苦。”
身上再次傳來撕裂般疼痛,接着靈魂飄了起來,向躺在一旁身影飛去,“李俊敏,養了你十六年,是時候報答養育之恩了。”
“喂,醒醒,別沉迷於夢境,那不是你。”一個模糊的聲音,從很遠地方傳來。
我緩緩睜開眼睛,腦子還有些混沌,一張俏麗的面孔,在視線中晃來晃去。
看到那對金色的眼眸,我清醒了幾分,思緒還有些雜亂,我伸手揉了揉太陽穴。
“我能力有限,回溯只能持續很短的時間,有沒有什麼線索?”郎英關切的問。
“讓我想想,詛咒與故事裡的老和尚有關,他奪舍了李俊敏,現在還活着。”我回憶着夢中的場景。
“能確定麼?如果真的是他,事情就棘手了。”郎英面帶憂色。
“那一對冤魂夫婦說的話,大部分都是真的,如果我沒猜錯,他現在的新身份,就是神秘的普贊宗師。”我梳理着目前發現的線索。
“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怪物,想想都讓人覺得恐怖。”郎英喃喃自語。
我心裡苦笑一聲,當年塵封的秘密,已經被解開了大半,可知道的越多,心理壓力越重。
“先別管那麼多,你手中的詛咒怎麼辦?”郎英皺眉盯着我的手。
“有些麻煩,想要的答案已經找到了,我們先離開這裡。”我覺得詛咒這事兒,說不定還得麻煩甄青衣。
沒有理會老李頭夫婦的挽留,我們連夜趕回縣城,在車上我給二叔打了個電話,被他臭罵了一頓,說我做事太大意,不夠謹慎。
沒過多久,甄青衣電話打了過來,似乎剛剛睡下,聲音有些迷糊,“剛纔二叔打了個電話,你還好吧,先過來我這邊,讓我先看看情況。”
我在電話裡解釋了幾句,掛斷了電話,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郎英,讓她先把我送到甄青衣別墅。
“今天的事情,謝謝你,若不是你擋在身前,說不定中詛咒的就是我。”郎英握着方向盤,誠懇地道謝。
“大家都是朋友,說什麼謝不謝的。”我笑了笑,望着車窗外夜色,點燃一根菸。
右手墨綠色消退了不少,身體也沒感到什麼不舒服,我以爲這詭異的詛咒,也不過如此。
就在這時,右手居然不受控制的動了,伸手向一旁郎英手臂抓去。
“怎麼回事,前方有情況?”郎英踩下剎車,疑惑的看着我。
“不是,右手忽然不受控制。”我一臉尷尬,死命想要收回右手。
那右手也不知怎麼回事,完全不受大腦中樞神經控制,竟然沿着郎英胳膊,向上摸去。
“該死的,你給我回來。”我緊咬着牙齒,臉色漲的通紅,左手抓住手腕,用
力把不受控制的右手扯了回來。
“好邪門的詛咒。”郎英乾巴巴說了一句,臉色有些不自然,默默整理了一下凌亂的衣服。
“那個……事發突然,我不是故意的。”我握着不停跳動的右手,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等等,你這種情況,我似乎聽長輩提起過。”郎英盯着我亂動的右手,似乎想起什麼。
“到底怎麼回事,有沒有辦法控制?”我語氣急促的問。
“你這種情況,有些像是傳說中的咒靈附體。”郎英語氣帶着一絲不確定。
“咒靈附體?”我一連迷茫,詛咒本來就是一個神秘的領域,至於咒靈什麼的,我根本就沒聽說過。
“抱歉,對於咒靈,我也不是很瞭解,聽說祝門中人,有驅除咒靈的秘法。”郎英一臉歉意。
“祝門……麻煩你把我手機拿出來,幫我打個電話。”我想起王胖子那傢伙,他不就得到祝門的傳承麼。
王胖子估計已經睡了,電話打了兩遍才通,我約了這傢伙在甄青衣別墅見面,沒理會這慫貨的嘟嚷,讓郎英掛了電話。
“麻煩你把我送到我朋友那兒。”我躺在座椅上,緊緊抓住右手,不讓它亂動。
郎英擔心地看了眼我右手,啓動汽車,向着我說的地址開去。
甄青衣別墅門前亮着燈,一個披着外套的俏麗身影,站在門前臺階上,在夜色中張望。
“你女朋友挺不錯的。”郎英把車靠在路邊,伸手幫我打開車門。
“你手怎麼了,這位是?”甄青衣一臉關切走了過來,先是看了看我的手,又望着走下車的郎英。
“我是郎英,你還是先幫他看看手吧。”郎英關上車門,站在一旁。
不遠處傳來一束燈光,王胖子肥碩的身軀,騎在小電動上,向這邊溜達過來。
“我說,你大晚上什麼事,我剛剛睡着。”王胖子把小電動停在門前,嘟嘟嚷嚷走過來。
“別站在外面,都先進去吧。”甄青衣招呼了一聲,走過去推開門。
“你得了羊癲瘋啊,手咋抽搐個不停?”王胖子走進客廳,奇怪地看着我的手。
“你纔有羊癲瘋,趕緊幫着想想,咒靈該怎麼驅除。”我瞪了王胖子一眼,這貨標準的狗嘴吐不出象牙。
“咒靈是個什麼玩意兒,沒聽說過啊?”王胖子一連懵逼,伸手摸了摸頭。
我的心一下子涼了半截,不甘心的催促王胖子,讓他好好想想。
“我想起來了,家裡長輩說過,祝門的替身人偶,對於咒靈有極強的吸引力,可以用來驅除咒靈。”郎英忽然說道。
“早說嘛,替身人偶,這個胖爺倒是會做,不過眼下沒材料啊。”王胖子無奈地一攤手。
“需要什麼,你列一份清單,我讓人送過來。”甄青衣拿出紙筆遞了過去。
“上次鬥那鬼織婆的時候,胖子你用的就是替身人偶吧?”我盯着王胖子問。
“就是那玩意兒,做起來不費勁,就是材料貴了點。”王胖子拿起筆,在紙條上寫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