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室裡,除了安然與黃迅外,還有一個身穿上迷彩服的男人坐在沙發上,正背對着江曉。
但是,即便這樣,江曉還是在看到他背影的第一眼起,就想到了之前樓梯上遇到的那個與男人,因爲與安然長得那麼像,而安然稱他爲哥哥,那他就是安浩了。
安浩,安然,兩兄弟取這樣的名字,他們的父母一定是想讓他們具有“浩然正氣”吧,可惜,兩個人都無法逃離世俗的邪氣,所以纔會躲在辦公室裡商量怎麼對付他們要對付的人。
江曉心裡揶揄一翻,卻也爲剛纔聽到的消息而震驚,連安家都敢對付的人,該是具有什麼樣來頭呢?以後的日子恐怕不會再有平靜了吧!
安然牽着她的手來到沙發區,兩人並排坐下,正好與安浩相對着。
“曉曉,這是我哥哥安浩。”然後他又對安浩說,“這是我的女朋友江曉。”
第一次被他正正經經地向家裡人介紹自己是他的女朋友,江曉心裡很不平靜,也有些不好意思,臉上又熱起來,估計又變成了兩坨紅翻茄,輕輕地“嗯”了一聲,朝安浩點點頭,就將視線轉移到其他地方去了。
安浩也很平靜地說了一聲:“知道了。”也沒過多表示。
兩兄弟又將剛纔的話題說起,繼續聊着,一點都沒想避開江曉與黃迅。
被人信任的感覺真好,江曉感動地望着很正經談事的兩兄弟,安安靜靜地坐着聽。
黃迅盡地主之誼,給三人分別倒來茶水,然後也在旁邊的單人沙發坐了下來,雙手抱頭,閉眼,顯得很疲勞。
當安然提及周晴也有一些嫌疑的時候,黃迅好像突然被人抓住脖子提了起來,睡意全消,身子也坐得筆直,睜大眼睛看着兩兄弟。
“阿迅心疼了?”安然岔開話題,“我沒有惡意中傷周晴的意思,只是,將她列入懷疑對像而已,你不要介意啊。”
安浩咧嘴笑:“阿迅,你既然那麼喜歡她,就應該不擇手段地搞定她,最好是讓她懷上你的孩子,然後她就只能嫁給你了。”
“開玩笑!我是正人君子,沒跟你們這些壞人學習那些亂七八糟的一套!”黃迅朝安浩翻一個白眼。
“哼”安浩發出一個重重的鼻音,“你還不算壞人?那這個世上就只有好人了,a市的漂亮姑娘有多少不是被你糟蹋過的?”
“喂,喂喂,浩哥,你不能這樣中傷我,現在我是不是想告訴我?當初就是這麼賴上嫂子的?難怪阿然把你那一套學得那麼透,並且全部用在江曉身上……”
“哈哈哈……”三個男人大笑起來,目光齊齊看着江曉。
想到與安然相識相遇的過程,江曉羞得無地自容,也知道臭男人們接下來可能還要說黃段子,她站起身來,說想先去看看奶奶再回來。
“別!”安然拉住她的手拖着她坐下來,然後緊緊握住她的手再也沒放開,生怕她走了後就不再回來,他擡頭對安浩說,“哥,咱們就先談到這裡吧,之後有事再電話聯繫,現在已經到了晚飯的時間,要不,一起去吃飯?”
“不了!”安浩端起茶一飲而光,抿了抿涼薄的嘴脣,“你嫂子和歡歡還在家裡等着我回去呢。”
江曉很不好意思,好像她剛纔這麼一說,就是趕他走似的,所以趕快出聲說:“安、安浩哥哥,要不,還是一起吃過飯再走吧。”她不知這樣稱呼安浩合不合適,說完,已經憋得滿臉通紅。
想知道安然的態度,回頭看看安然,他正微笑着看她,一臉的陽光,雙眼精光閃爍,笑容明媚,一點都不像還在發燒的病人。
她不禁莞爾,同時轉頭再看安浩。
“不用了,我回大院去吃就好。”安浩的目光在安然與江曉兩人身上移動,身子坐得筆直,那種鐵打般的軍人形像立現。
半晌,他才很正經地說:“江曉,如果你愛我弟弟,就請與他一起面對所有的問題,有什麼事一起解決,別讓他一個人去掙扎,男人再強大,也是會累的,也都希望有女人在背後默默地撐着他,唉,他身子骨很好,多少年沒病成這樣了?”
知道他所指的是什麼,想想自己近半個月來對安然的冷淡的態度,江曉心生慚愧,拉着安然的手緊了緊,頭卻低了下來,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臉上身上都熱了紅了:“對不起,以後不會這樣了!”她低聲地說着,似是回答安浩的話,同時也向安然道歉。
安然只是含笑不語,他很享受此刻被人疼愛的感覺,看到小女人因爲這樣低下頭認錯,他心裡又驚又喜,暗想,早知道這樣能收服她,就應該早點生病!
黃迅與安然從小混到大,他的一言一行早就了指掌,看到他的表情,對着他弄眉擠眼一翻,收到安然警告的眼神,自覺沒趣,踱到一邊看病歷去了。
送走了安浩,黃迅又被護士叫去看病人了,房間只有緊緊相擁的兩個人。
手搭上安然的額頭,江曉皺眉道:“怎麼還那麼熱?不是打了點滴吃了藥嗎?”
安然將自己的一半體重交給江曉,抱着的同時,依靠在她身上,頭埋在她頸窩處,幽幽地說:“想我快速降溫,辦法倒有一個!”
“什麼辦法?”江曉話剛出口就意識中了男人的圈套,握起粉拳直敲他的胸口,“討厭,生病了還那麼不正經。”
安然嘿嘿直笑,嘴裡噴出來的熱汽讓江曉心裡一陣揪緊,當安然借勢將她壓倒地沙發上時,她竟然也想讓他真的那麼降溫。
被安然壓在沉重的身下,兩人身體交疊的重量讓沙發深深地陷進去,而上面如火般的身體又烤着她,江曉覺得快透不過氣來了,翻着白眼推開在她身上作亂的手,喘着氣說:“別在這裡,回家去好嗎?”
這時是辦公室,而還是別人的辦公室,隨時會來人,特別是黃迅說不定現在就兜回來了,她江曉不可能會沒臉沒皮到這個地步。
她的提議正中安然下懷,他立即答應,並起身退開,雙手撫着滾燙的額頭裝作虛弱狀。
“很難受嗎?”江曉站起身來,心裡又後悔答應他回家了,因爲他病得不輕,醫院怎麼樣都比家裡有保障。
正想勸他還是住院觀賽時,她手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拿出來一看,回頭對安然苦惱地說:“是我爸!”
“我來跟他說!”安然說着,作勢要來搶手機,“反正早晚都得公開,咱們現在就向你爸說明吧,今晚別回你家住了,陪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