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九黎壺你要怎麼辦?”陸浩目光灼灼的盯着蘇然,他想知道是不是無風說的任何話蘇然都要去做。
“當然啊,哥哥說扔進冰海可以拖延洛丹的時間。”蘇然突然對陸浩疑惑起來,這個狐狸越來越讓她摸不透了。
陸浩聽到蘇然的話瞬間氣絕,一把掀開被子怒氣騰騰的坐起身,“他不管怎麼說都是魔界的魔尊!誰知道他的什麼歪主意!要不是他你能受罰嗎!”陸浩大聲吼着,窗外樹上熟睡的鳥兒被這吼聲驚醒,拍打着翅膀離開。
蘇然看陸浩莫名其妙的對她發脾氣,也不禁來了火氣,“我喜歡我願意,你管的着嗎!”
蘇然不明白只是把九黎壺扔進冰海里陸浩的反應怎麼就這麼大,從來不和自己發火,卻聽到無風就發這麼大火,蘇然越想越生氣,越想越委屈。
“那你相信他吧,我睡了!”陸浩重重的躺了下去,地面被“嘭”的砸出聲響。
蘇然被陸浩的這一行爲嚇到,想問他有沒有砸疼可又不好問,只是癟着嘴巴委屈的看着陸浩的後背,她真的不明白這狐狸到底怎麼了,今晚這麼的奇怪。
陸浩鼻子皺起,剛剛那一下着實太痛,可又不能說出來,只好自己硬忍着。
胸口不停起伏,這隻蟲子竟然不信自己而去信那魔頭,才見過幾次面居然說感覺認識的時間比認識自己的時間都長!陸浩越想越生氣,自動忽略了身後那委屈難過的目光。
時間慢慢流逝,陸浩心情也平復下來,他開始想是不是剛纔自己說的話有些太重了,畢竟小然也沒錯,自己對她發火真的太不應該了。
慢慢起身回頭看去,卻看見蘇然蜷縮成一團窩在牀角,瘦小的身影讓他直心疼。
輕手輕腳的起身,拉過一旁的被子給蘇然蓋好,又用手輕拖着蘇然的脖子替她塞進枕頭。
“小然,對不起。”陸浩在蘇然額上輕輕印了一吻。
月光將兩人籠罩起來,一個風華絕代的男子溫柔的親吻着熟睡少女的額頭,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安靜,那麼的令人感動。
陸浩將蘇然臉頰的頭髮撥到腦後,靜靜地看着她的睡顏。小然,我會一直保護你一直不鬆開你的手,我會在你一個人披荊斬棘的路上替你阻隔所有的障礙,在你身後一直默默地,一直默默地跟着你。
蘇然一晚上都沒有睡的安穩,她總覺得很悲傷,悲傷的直想流淚。一個人身處在無邊無際的黑暗當中,可是身後卻似有道溫暖的光照着自己,想回頭看去可怎麼也轉不了頭。前方還有一隻手向她伸來,可無論如何她都抓不住那隻手。
飛走的鳥兒又飛回來,唧唧喳喳的叫着給自己的孩子捕食,人們經過一夜的休息精神充沛,每個人臉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開始着一天的生活。
“扣扣”門被敲響,蘇然皺着臉從牀上歪歪扭扭的爬起,看到地上只有空蕩蕩的被褥,陸浩不知去哪了。是生自己氣了麼?蘇然踩着鞋“噠噠噠”的走到門口緩緩打開木門,木玉端着早飯走了進來。
“快點吃了趕路。”木玉依舊一副冰山面孔,不冷不熱的說完開始收拾起地上的被褥。
“死狐狸呢?”蘇然問道米粥的香水,一掃臉上的陰霾,坐到桌邊大口喝起米粥。
木玉抱着被褥放進櫃子裡,“給你買衣服去了,說是你身體還不好怕你受不了寒氣。”櫃子輕響一聲被關主。
蘇然拿着白勺的手頓了下,又大口大口喝起粥來,原來狐狸沒有生氣啊,他要是生氣了,她還真不知該怎麼哄他。
米粥不消一會就被蘇然消滅了個乾淨,連一點渣也不剩。蘇然那起一旁木玉放下的手帕抹了抹嘴巴,走到牀前開始收拾穿戴起來。
“你快點,我在外面等你。”木玉端着碗往外走去。
“你怎麼老不笑啊?繃着個臉太醜了,你要是笑起來肯定會很漂亮的,我喜歡愛笑的人。”蘇然咬着髮帶,用木梳一下一下的梳着頭髮。
木玉臉上浮起一絲笑意可很快消失不見,甚至讓人壓根都沒有看到。端着碗走出了房門,雖然還是一副冰山臉,可木玉的心裡卻愉悅了起來。
蘇然穿戴整齊後走到樓下,木玉陸浩還有鳳舞早已收拾好坐在大堂等着蘇然。大堂裡已有多人,大都是急着趕路的旅人們在吃着早飯,還不時傳來清晨問候聲。
“還真是慢。”鳳舞把玩着手裡的釵,有些怨恨的瞪着蘇然,知道哥哥昨夜專門來找蘇然都不來找自己,心裡更對蘇然不喜歡,也不知到底誰纔是他親妹妹。
木玉站起身拿起手邊的包袱,“走吧,再走兩日就要到了。”說着就往外走去。
蘇然看了鳳舞一眼,她不知怎麼招惹到她了,鳳舞那眼神對自己越來越不友好。
鳳舞把手裡的釵用勁的放在桌上,冷哼着跟了上去,蘇然尷尬的現在原地傻笑着。
“別笑了,走吧。”陸浩拿起自己的包袱連帶着蘇然的包袱,把桌上的釵拿起,看到沒有問題這才遞給蘇然,“這丫頭要是給我弄壞了,定不饒她。”
蘇然有些吃驚的看到陸浩遞給她的釵,“送我的?你...不生我氣了麼?”有些訕訕的問着陸浩,畢竟昨晚好像是自己惹怒了他,可她又不知哪裡惹他生氣了。
“傻瓜,我怎麼會生你氣呢?”陸浩用寬厚的大掌揉着蘇然的頭,好不容易梳好的頭髮也被他揉亂。
“快點跟上。”陸浩眼波流轉的對蘇然笑了下往外走去,那一眼格外風情,眼角上揚含着桃,迷倒了大堂裡已婚未婚的女子們。
“嗯!”蘇然使勁點頭開心的追了上去。
雖然路程較趕,可是在蘇然東蹦噠西亂竄的情況下,整整拖延了好一會,不到一個時辰就可以走出城門可四人卻用了半天功夫。
鳳舞一路都黑着臉不搭理蘇然,只是用陰測測的目光瞪着她,紅骨鏈悄悄告訴蘇然它被鳳舞的目光弄得全身直打寒顫,可蘇然跟它說要是鳳舞眼睛不嫌累就讓她瞪着去,氣的紅骨鏈直數落她沒心沒肺。
走出城門後,人越來越稀少,路上的人大多都是來往的旅人和回鄉的故人。
蘇然用袖子抹去額上的汗珠,口乾舌燥的擡頭看了眼那正中的日頭,明明已經入秋的天氣,卻是這麼的反常。
陸浩從腰間取下水袋遞給蘇然,蘇然“咕嘟咕嘟”的喝着水袋裡的冰水,頓時覺得心情好起來,全身上下的毛孔打開透着清涼。
“得多久才能到那裡啊?”蘇然砸吧着嘴,還在感受嘴裡的甘甜味。
“兩天。”木玉擡頭望了下天色,不緊不慢的回答着。
“兩天?!”蘇然繞到木玉跟前,攔下她的步伐,不敢相信的問着,“我們要走兩天?不休息走兩天!”這人是瘋了吧,蘇然頓時覺得木玉不可理喻,這是要逼死她嗎?
鳳舞不斷的壓抑着自己想要狠揍蘇然一頓的念頭,“走過前面的沙漠,就可以御劍了。你能不能不要說話了,真是跟個知了一樣聒噪。”
蘇然本來就不想理鳳舞,拉着陸浩繼續向前走去,陸浩無奈又好氣,這個蟲子的脾性還真是沒法改了。
蘇然對着鳳舞轉身做了個鬼臉便大步向前走去,誰叫這女人一路上都在瞪她呢。
鳳舞氣的原地咬牙直跺腳,要不是因爲有結界護體,她恐怕會立馬把蘇然埋到腳底下。
路途越走越遠,人也越來越少,可炎熱卻不見減少反而日頭更加毒辣,蘇然已經喝掉了一壺袋的水,本還想喝可是考慮到大家都還忍着沒有喝過一次,只好自己也忍着。
陸浩見蘇然嘴脣泛白,甚至有了起皮的跡象,遞水袋給蘇然,可蘇然卻是拒絕,陸浩只好幫她渡了些靈氣,蘇然瞬間感到涼快起來,可卻阻止不了水分從身體中蒸發出來。
大地也被烈日烤的冒出絲絲白氣,地面甚至裂出了口子,空氣中到處都是一股糊味,讓人胸口直髮悶。
蘇然舔了下嘴脣,心情變得有些煩躁,“這是走到哪了?”
木玉環顧了四周一圈,也是有些燥熱的開口,“沙漠。”雖然有結界阻隔住這些燥熱,可卻也無法完全的阻止熱氣往身上撲來。
蘇然從來沒有見過沙漠,蹲下身用手搓了一把暗黃色的沙子,看着一顆顆的小顆粒躺在手心,蘇然在手心揉了幾下,並沒有想象中的刺手反而是很細滑,如同砂一般。
“神器所在之地,炎寒交替,周圍景象多變,甚至會出現天地顛倒的幻覺,更有不甚者會掉入虛無,一旦掉進虛無再沒出來的可能。”木玉鄭重的說着,其實是在對蘇然說,她擔心的就是這毛手毛腳的蟲子,別到時候再出了事她可承擔不起。
蘇然點頭示意她明白,此刻卻也是不允自己調皮的情況了。
木玉觀察日頭方向和四周,超西南方走去,每走一步就會有沙子輕微的從腳邊滑落,形成一些細微的波浪。
蘇然覺得有趣,不斷使勁的去踩腳下的沙子,一淺一深的腳印如同引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