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撇開話題了。”白光的母親伸手直接將我舉在她面前的手機揮離,尖聲叫道:“我今天之所以找上門是想問你憑什麼把我兒子弄進牢裡,你知不知道你這麼一做就等於毀了他的所有啊?”
“我也說了,有今天完全是他咎由自取,當我發現他和羅曉的揹着我做了對不起的事後,我就很明確的告訴過他,我退出,我成全他和羅曉,可是他不聽,三番兩次的來騷-擾我,前兩次我忍了,可是第三次我忍不了,您兒子不僅對我動手動腳,這口氣我咽不下。”
“你...”白光的母親被我一番話給驚呆了,她氣得發抖,擡手又有扇我耳光,不過這一次我沒讓她得逞。
早就察覺到她臉上的表情,我眼疾手快,迅速的捉住了她飛過來的手掌。
“放開!”白光的母親掙扎着,手卻一時沒法從我手裡掙脫,她惱羞成怒地朝我吼道:“還不趕緊放開。”
我緊緊地捏着他的手腕,毫不怯懦的道:“伯母,我敬您是長輩,才讓着您的,如果您再倚老賣老,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剛剛那一巴掌我就不跟您計較了,可如果你再敢打我,我可就沒那麼好耐心了。”
“呵,怎麼着你還敢威脅我啊?”她擡腳氣勢洶洶地踢了我一下,從我掙脫後,用力的推了我一下,她眉峰本來就很高,這個時候更是不必說,“蘇菲,你少威脅我,想當年我在你這麼大撒潑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呢,毛都還沒長全還敢在我面前蹦躂。”
我冷笑,並不把這樣的侮辱放在眼裡,也不打算跟她多廢話,“伯母,您是我長輩,我自然是不敢把您怎麼樣,可是您兒子就不同了,他現在還在被拘留着,在您這裡受的委屈我會雙倍還給您兒子的,到時候說不定白光就有很長一段時間回不了家了。”
“你...”白光的母親氣壞了,瞪視了我十幾秒後,突然跳腳痛哭了起來,一邊抹着眼淚一邊往地上滾,“不活了,不活了,沒天理啊...不活了...”
他大姨而二姨一左一右的攙扶着,想把她從地上拉起來,可白光的母親死活都不肯,就在地上撒滾打潑,嘴裡還不斷嚎啕着,來來回回去那兩句陳詞濫調。
“就算事情跟你嘴裡說的一樣,可你行爲不檢也是事實吧?那些照片總不是假的吧?你能那些男人亂搞,我們家小光怎麼就不能呢?”
他二姨見勸白光的母親沒有效果,就又把注意打到了我的身上,總之橫豎都是要在我身上抹一筆黑,她們才高興。
“那些照片是真的,可照片裡的男人都是同一個,就是我男朋友,我和我男朋友親熱跟你們好像沒多大關係吧?”
我只能信口撒下這個謊了,不然她們準會揪着這點不放。
她頓了十幾秒後,又說道:“就光憑你紅口白牙說的我們就得信嗎?有本事你拿出證據來啊,不然誰知道你是不是靠賣肉養活你們這一大家子。”
聽到這裡,我狠狠地吐了口氣,用力地點頭說道:“行,等我把我男朋友喊來,讓你們心服口服。”說着,我就開始給厲晏城打電話。
其實不大確信把厲晏城牽扯到我家的事情裡是對是錯,只是眼下也只有這一個辦法了。
一連給厲晏城撥了幾個電話,都沒人接聽。
在我準備試着再打一次的時候,他大姨湊過來沒好氣的道:“怎麼該不會是要跟我們說沒人接吧?哈!這一招可是老掉牙的了。”
握着手機,我焦灼不安,這一刻我多希望厲晏城能夠接我的電話,哪怕是來不了,只要能聽到他的聲音,我也會覺得心安。
可是沒有,電話沒關機,卻也始終是處於無人接聽。
“我說吧,你根本就是個爛-貨,騷狐狸,指不定在外面幹着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想必是被小光看出了你醜陋的本性,所以小光纔會想跟你分手。”
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大姨就把我推倒在地,跟着巴掌又快又狠地落在我的臉上,力道大的很,我被她打的暈頭轉向。
“說到底還是你不好,虧我們小光每次回來都在我們面前說你怎麼怎麼好了,我看小光就是被豬油蒙了心纔會看上你,你這個噁心的女人。”
見狀,他大姨和二姨還有他母親全都捋起袖子對我動手,各種掐、捶、打...根本就是三個毫無理智的潑婦。
我爸急的在原地直喊,讓她們住手,別打了。
而錢小芳則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一邊攔着我爸,一邊裝模作樣地勸兩句,語氣裡大多還是帶着嘲諷的。
我沒有哭,只是下意識的捂着腦袋,任由着她們對我的拳打腳踢。
也是在那一刻,我深深地感受到我愛的那個男人根本給不了我想要的安全感。
至少在我需要幫助的時候他沒能陪在我身邊,連電話都打不通。
“住手!”就在場面混亂的不可收拾的時候,突然我聽到了門口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聲音不大,威懾力卻很強,足以震懾全場。
聽到他的聲音,我驀地擡眼看去,呂毅鳴站在門口向着我看來,臉色特別的灰暗,眼底還帶着些許怒火。
“毅鳴...”我哽咽着叫了他一聲,在看到他的那一刻,我竟然莫名的想哭。
呂毅鳴闊步走到了我的面前,目光落在我手裡捏着的照片後,眸色一寒,接着他伸出修長的手把我從地上扶了起來,“沒事吧?”
我搖搖頭,把眼裡的澀意往下壓了壓。
“你誰啊,憑什麼來多管閒事?”首先提出質疑的是白光的大姨。
呂毅鳴擡起眼皮,目光落在我手上的照片上,冷着臉說道:“我就照片裡的男人,你說這個閒事我要不要管呢?”
“什麼?你是照片裡的男人,所以你是她現在的男朋友了?”
面對那三個潑婦的質問,呂毅鳴慢條斯理地回答道:“是,而且當時白光想要對小菲用強的時候,我剛好在場,你們有什麼疑惑不解地衝我來,別爲難小菲。”
呂毅鳴有意無意地用胳膊把我圈在懷裡,向着那三個潑婦冷眸繼續道:“而且你們剛剛屬於非法暴力,按照法律程序是可以對你們保留追究權利的,所以你們如果再敢鬧事,那就別怪我起訴你們私穿民宅,蓄意傷人。”
說着,他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名片遞到那三個潑婦面前,“忘了介紹,我叫呂毅鳴,剛好是一名律師。”
“這...”三個潑婦像是被嚇着了,面面相覷一番後,拉拉扯扯的像是要離開。
只是在離開前,白光的母親狠瞪了我一眼,不甘心地道:“蘇菲,我兒子只要一天沒回來,這事就不算完,我們家不好過,你們也別想好過。”
直到耳邊的喧囂已消散,我才反應過來,輕嘆了一口氣後,仰頭看着呂毅鳴,有些哽咽的說:“謝謝!”
他聞言眉頭輕皺,伸出手像是要摸我的臉頰。
我趕緊退了一步,倒不是嫌棄他,就是覺得很丟臉,好像每一次他的出場都是在解救我,而我的人生就好像是一個笑話。
呂毅鳴的手就這樣停在了半空,半晌後,還是錢小芳開口打破了這略顯尷尬的局面。
“哎喲喂,律師啊!”她上前一把從呂毅鳴的手裡接過那張名片,認真地看了看後,笑眯眯地道:“喲唷,小菲啊你還真有兩下子,什麼時候交了個這麼帥又有能力的男朋友了?”
突然她猛地一拍大腿,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所以你纔要跟白光分手的啊,我說小菲啊這件事你做的簡直太對了,俗話說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嘛,現在你能找着更好的,那白光那邊你趁早斷掉的好。”
我瞥眼看着錢小芳,此刻她臉上的寫滿了愛慕虛榮,也許在她的眼裡呂毅鳴不過是塊金礦罷了。
“錢姨,我再說一遍,我沒有劈腿,是白光跟羅曉瞞着我好了一年多,直到上次我生日那天被我無意中發現,所以我才提出要跟他分手的,至於我跟毅鳴也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關係。”
“怎麼了啊,你現在長大了知道瞞事了是吧?剛剛你也說了照片上的是你男朋友,而這位呂先生也承認了照片上的男人就是他,如果說他不是你男朋友,那就是說你跟別的男人亂-搞啊?”
我真是被錢小芳給打敗了,真是不管什麼話從她嘴裡說出來就好像特別的難聽。
“錢姨,我是個成年的自由人,交往男朋友是很正常的吧,你怎麼能說我是亂-搞呢?”
我有些不耐煩了,剛剛我被羣攻的時候,她連個聲都不吱一下,就站在一旁袖手旁觀的看熱鬧,換做一個旁人都是知道來勸架。
可她呢?
作爲這個家的一份子,可以說是吃我的喝我的,可就在我需要幫助的時候,她卻對我充耳不聞。
說實話,今天我到底是寒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