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刻,我忘記了所有,就這麼無法控制的跟着他的節奏一起沉淪慾海。
原來肉體的愛慾真的能令人忘記所有的煩惱,身子想要一輩子都沉浸在這種飄飄然的感覺裡,這樣的醉生夢死,這樣的快樂除了厲晏城,別人再也給不了我。
從洗手間出來後,雙腿可能是被厲晏城弄的太厲害了,火辣辣的疼,而這種疼痛卻又沒有辦法說出來,只能強忍着。
算厲晏城還有點良心,不知道怎麼的,再回病房之前拿了私密消腫的藥膏過來。
雖然羞恥,但擦了肯定要比不擦好,可讓我沒想到的是,後者卻要親自幫我擦,無論我怎麼拒絕都不行。
來到醫務室後,反鎖了門,之後就強行把我摁在了牀上,跟着不容拒絕的脫掉了我的內褲,分開我的雙腿,然後低頭仔細的檢查了下。
“還好,沒破。”他低聲的言語,讓我徹底羞紅了臉。
替我塗抹藥膏後,見我害羞的樣子,他卻笑着調侃道:“這有什麼好害羞的,你身上那一塊皮膚是我沒碰過,摸過的?”
這……這能一樣嗎?
還有這種事是能拿出來炫耀的嗎?
終於塗完了藥膏後,我們出了醫務室,出去的時候恰好有護士往裡面走,別有深意地看了我和厲晏城一眼,尤其是看厲晏城的時候那眼神都直了。
不過也難怪,剛剛運動過,他的額前還滲着汗珠,晶瑩剔透的,身上的衣服被我揉的有些微皺,加上那張帥到沒朋友的臉,別說是這些小護士了,我要是繼續看下去,我也把持不住。
回到病房後,周嵐連忙起身朝着我走了過來,狐疑地在我的身上嗅了嗅之後,低聲咒罵道:“沒志氣。”然後就雙手抱胸退到了病房的另一個拐角,一副懶得搭理我的模樣。
倒是錢小芳一臉欣喜的看着我,柔聲地問:“回來啦,和好了吧?”
我沒吱聲,如果說沒和好,那剛剛那場大戰算什麼?
可如果說和好了,我這心裡也沒準備好啊!
糾結之際,厲晏城上前摟過我的肩膀,臉上掛着滿意地笑容,“錢姨,您剛也說了小夫妻打架還不都是牀頭打,牀尾合……”
沒等厲晏城說完,我擡腳用高跟鞋的腳跟狠狠地踩在了他的腳背上,疼得他說話的聲音都變調了,最後乾脆直接啞了聲。
錢小芳倒也沒再繼續追問些什麼,不過她看我和厲晏城的眼神卻不一般,似打量,又似欣喜……
下午的時候,周嵐說是無聊,想讓我陪她出去走走,這邊錢小芳在休息,而我也確確實實不想和厲晏城在同一空間待着。
於是就和周嵐出了病房,來到醫院的操場上走走。
“你現在到底是什麼心態啊?不會是打算原諒厲晏城了吧?”周嵐瞥了我一眼後,試探性地繼續道:“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態度可和來醫院之前完全不一樣了,怎麼?再次被厲晏城給感動了,覺得是他救了你唯一的親人,所以對他心懷感激?”
不得不說也包括這種因素在裡面,雖說我跟錢小芳沒多深厚的感情,但她也的確是我跟我一起生活了十多年的人,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再怎麼樣聽到她突然被送去搶救,我心裡到底是悲痛難過的很。
誰知道來到醫院之後,來了這樣一個反轉,看到錢小芳沒事,我壓在心頭的石頭也算是放了下來,尤其是錢小芳說這次多虧了厲晏城及時趕到,而之前護士也說了,還好錢小芳就醫及時,不然肯定是回天乏術。
再加上剛剛在洗手間的意亂情迷,我腦海裡能夠想到的只有和他的歡愉,至於別的,也全然顧不上了。
所以說實話,我現在對厲晏城的態度也很模糊,在在一起和不在一起的選擇上糾結彷徨着。
“誒,我說你能不能有點志氣啊?他……他上次把你綁在別墅,囚禁了你那麼久,對你的身心都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傷害,這些你都忘了嗎?”周嵐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看着我,嘟囔着繼續埋怨道:“還有啊,你這心軟的毛病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改啊?”
“……”我深呼吸了下,淡然地開口道:“是,你說的對,我就是沒有志氣,就是太心軟,可我能怎麼辦?蘇旭東的事你也不是不知道,如果不是因爲我,他現在可能還生龍活虎的活在這個世上,就算是成天惹禍,但至少他還能陪伴在錢姨邊,可是現在什麼都沒了,他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麼沒了,人死如燈滅,死的人什麼感覺都沒了,活下來的人感受到的卻是無盡的悲涼,所以就算我對錢姨沒多大的感情,我也必須孝敬她,至少要把蘇旭東的那份孝心帶進去吧。”
頓了頓,我繼續道:“你剛剛也在場,醫生也說了,如果不是錢姨送來的及時,像她這麼大年紀了,很有可能會因爲休克時間過長,造成搶救不回來的後果,厲晏城這一次幫我挽回了這一切,說實話,我很感動。”
而且事實上在我的內心裡,從來都沒有真正地怪過他,如果換位思考,我或許會做的比他還要過激。
當初我知道了我父母之所以離世的真實情況後,我不也是殘忍的逼死了把我養了這麼大的養父蘇然嘛。
所以人性其實是可怕的,當遇到自己不能接受的那些所謂的事實,就會自動開啓保護系統,這是人的本性,因此厲晏城對我做的那些,我並不覺得憎惡。
我猶豫不決,只是不希望我們這兩個悲劇因爲一時的衝動,而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罷了,至於別的恨啊、惡啊,真的半點沒有。
但顯然周嵐誤會了我的意思,又或者她根本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走不出來。
“不行,像這種有性虐傾向的男人都要不得,總有一天他們會變本加厲的傷害我們,甚至……甚至會殘忍的剝奪我們女人作爲母親的權利,沒錯,就是這樣。”周嵐激動的捏住我的雙肩,兩眼有些空洞的看着我,“我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我就是你的前車之鑑,所以你不要再重蹈覆轍了,像我這麼悲慘的人,有我一個就足夠了……”
“周嵐你冷靜一點,好不好?”我怔怔地看着周嵐,一字一句緩緩地道:“那些痛苦的事都已經過去,你也該試着放下了。”
一直以來,我看周嵐都挺正常的,所以真的以爲她已經從當初瞿黔中給她的黑暗中走了出來,可現在看來並沒有。
周嵐聞聲,呆滯的眼珠突然轉了轉,接着那眼睛裡像是迸發出寒光,化成了一把利劍,直直地插在我的身上,“放不下,放不下了,所以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你重蹈我的覆轍,不能,你絕對不能夠重新回到厲晏城的身邊。”
說完這句話,周嵐揪着來頭頂的發,抱頭尖叫了起來。
我見狀趕緊上前抱住了她,強勢地把她往我懷裡帶,一邊摸着她的頭一邊急切地安慰道:“周嵐別這樣,冷靜點,周嵐冷靜點……”
她緊揪着我胸前衣襟,失聲痛哭了出來,把她所有的痛苦和不甘的情緒全都化爲淚水,洗刷下來。
“溫蒂,你知道嗎?我現在……我現在有時候一閉上眼睛,眼前浮現一個孩子鮮血淋漓的站在我的面前,他哭喊着質問我爲什麼不要他,爲什麼連一個出生的機會都不給他???我的心好痛,如果不是瞿黔中,我的人生也不會過的這麼悲慘,甚至連一個女人作爲母親最基本的權利都被剝奪,我好狠,好狠吶……”
周嵐一邊哭一邊對我說:“我知道你愛厲晏城,可我真的不想你跟我一樣,變得這麼可憐卑微,你說過的這個世界除了愛情還有很多別的,比如友情,只要你願意,我們可以成爲無話不談的好姐妹,好閨蜜的……”
殘忍又冷酷的現實,有時候根本不必去親身體會,光是想想就足夠讓人不寒而慄。
周嵐的遭遇也許不是這個世界上最殘酷的,但對她來說卻已經是最難以接受的事實,一個女人被剝奪了做母親的權利,那這輩子即便是過的在美滿幸福,在她的內心深處總歸是會感覺缺了一角。
我難過地輕撫着她的後背,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覺得自己的情緒平穩下來之後,才輕聲說道:“你放心吧,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在你身邊,因爲我們是好姐妹,好閨蜜啊。”
周嵐聞言一怔,但很快反應過來:“真的嗎?那你……那你答應我不要回到厲晏城身邊,不要搬走,不要搬回他的別墅,答應我,答應我!”
見她情緒這麼的激動,我沒辦法,只好先應付着答應道:“好,我答應你。”
聽完我的話,周嵐突然就笑了一聲,空洞的眼眸也漸漸迴歸了正常。
再次回到錢小芳病房的手,我剛準備推門進去,便聽見裡面傳來了錢小芳嬉笑的聲音,於是我便站在門口,打算聽聽厲晏城到底跟她在說些什麼,惹得錢小芳這麼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