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不管你是以前的蘇菲,還是現在的溫蒂,知道我最討厭你什麼嗎?”周嵐斜睨着眼眸逼視着我,脣角掛着嘲諷的笑意,“是你的自以爲是和爛好心!”
ωωω☢t tkan☢C〇 我抿脣長吐一口氣後,儘量柔着聲音道:“周嵐,我不是自以爲是,也不是爛好心,我只是把你當做朋友,朋友之間相互幫助不是應該的嗎?”
“可我什麼時候承認和你是朋友了?”周嵐冷笑看着我,見我沒第一時間回答,冷哼着道:“看吧,這就是你的自以爲是,你以爲所有人都跟你一樣沒心沒肺嗎?”
其實我沒想太多,只是覺得多一個敵人不如多一個朋友,況且我們從大學到畢業後工作都在一起,不管怎麼樣也算是有緣了。
再者教授的那件事我們早就說開了,我以爲我們就算不是朋友,也不會是敵人,可是看到周嵐現在排斥我的態度,我的心裡還是忍不住的難過起來。
我落寞的垂下了腦袋,勾脣苦澀的道:“也許吧,是我太自以爲是了,以爲經歷過這麼多之後,我們已經是朋友了,看來是我多想了,對不起???”
周嵐抿脣看着我,面無表情地問:“知道今天我被綁架後,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心裡是什麼感受嗎?”
我沒回答,而且我覺得她壓根也沒想聽我的回答。
對視片刻後,她嘲弄的笑道:“當我醒來看到你的第一眼,我覺得世上怎麼會有你這麼傻的女人,不說我們之前是敵對關係,就算我們是朋友,你也沒必要爲了我以身犯險吧?我周嵐從小到大,連親生父母對我都沒有你對我上心,這也是我爲什麼討厭你的地方,你總是這麼的完美,這麼的讓人無懈可擊。”
說着,她伸手托起我的手,手背下邊緣還有她之前咬過的牙印,“我根本就不配成爲你的朋友,可是一想到成爲能成爲你的朋友,是一件多麼自豪的事情,我就忍不住的去幻想,幻想有一天配得上成爲你朋友的人。”
聽完周嵐的話,我心裡的情緒錯綜複雜,收緊她托住我手背的手後,我啞着聲音道:“從很早以前我就把你當做朋友,這麼些年,我從來都沒有真正的敵對過你,甚至有段時間我曾一度的嫉妒你的專業能力比我強的事實。”
周嵐饒是無奈的看着我,我們相互片刻後,她突然開口道:“既然是朋友,那我就有必要提醒你一句,不管是對哪個男人都別那麼上心,無論是呂律師,還是厲總,都不要百分之百的投入自己的真心,我是個過來人,我比你懂,如果你愛的越深,到最後傷的也就會越深。”
說實話,對於畫風的突變,我有些迷惘,不知道她說的到底是有感而發還是意有所指。
想要繼續追問下去,她卻又擺出一副只口不言的態度,看着她一臉的嚴謹,我只能作罷,雖然不知道她那番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我隱約感覺她是針對我說的這番話,至於目的是什麼那就不得而知了。
她在病房裡陪了我坐了會兒之後,便回家去了,說是要好好收拾收拾自己的心情。
臨走前,我交代道:“唉,周嵐。”
她聞聲停下腳步,轉頭一臉迷惘的看着我。
頓了頓後,我扭捏着道:“瞿黔中現在雖然是失勢了,但他那個人的性子你應該多少也是有了解的,他不是那種打碎牙往肚子裡咽的人,所以你出入家門的時候,自己小心點,畢竟幸運不可能每次都站在我們這邊。”
我不是想要在她的面前彰顯什麼功勞,只是這一次如果我沒有歪打正着的看到她被人綁架了,現在她是生還是死,處境如何誰也不知道,但這樣的僥倖畢竟只有一次,不可能每一次都那麼的幸運,所以我只能儘量的提醒她了。
周嵐站定在原地,稍稍地轉動的身體,半側着身體看向我,眼眸下的靜波涌動,流露着複雜的情緒,讓人猜不透她此刻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凝視片刻後,她兀自的提脣笑了笑,點頭道:“說起來,我還欠你一聲謝謝,謝謝你奮不顧身的救我,謝謝你肯爲了這樣一個我以身涉險,而且還差點被???”
我一臉詫異的看着她,迎着我吃驚的眸光,她解釋道:“我當時雖然被打暈了,但也不是完全沒有意識,只是我很想睜開眼睛看看眼前的景象,可是頭實在是太疼,眼皮實在是太重了,所以沒辦法做到,可是你爲我的做的,替我所受的委屈我都知道,謝謝你。”
說完,她也沒看我是什麼表情,直接轉身快步的離開了病房。
病房的門被輕輕地關上,看着周嵐慌忙而逃的身影,我淺淺勾脣一笑,能從她的嘴巴里聽到一聲由衷的謝謝,當真是不容易。
拿起一旁的手機,看了眼時間後,想了想找出一個號碼撥了出去。
可是打了好幾遍都沒人接通,再打裡面直接提示關機。
看着十多個已撥電話,我的心裡突然間有些落寞,好像丟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
遲疑片刻後,我又找了個號碼撥了出去,這次那邊倒是接通了。
“溫蒂小姐。”隔着電話我都能感受到秦天的客氣。
這個時候我也沒時間跟他在這種小細節上磨嘰,直截了當的問道:“你們厲總的電話我打不通,他在公司嗎?”
秦天語頓了片刻纔開口道:“不在。”
聽到這裡,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內心深處也冉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猶豫着問道:“那他去哪了?”
“厲總???”秦天稍稍拖長了音,而我的情緒也跟着他的聲音波動着,“厲總臨時有事,已經乘坐午班飛機去了巴釐,不過溫蒂小姐您也別太擔心了,等到厲總落地之後就會跟您聯繫的。”
我:“???”
乘坐午班飛機去了巴釐!
反反覆覆的回味了秦天這句話後,我有些脫力地靠在了牀邊,腦子裡完全是懵着的。
昨晚還一起歡樂一起摘星捧月的男人,怎麼就突然去了巴釐呢,而且昨晚一起歡樂造作的時候,他也沒跟我提過這件事啊。
或許他昨晚想說,但是因爲我們在一起太過於歡樂,所以就忘記了?
可厲晏城也不是那種做事風風火火沒有分寸的男人啊,就算他昨晚上忘記了,早上的時候可以跟我說,再者就算不能當面說,也可以電話裡跟我知會一聲啊,可是他卻無聲無息的就這麼走了。
我亂七八糟的想了一大通,腦袋都想疼了,可還是沒能理出個一二三來。
直到那頭秦天喊了我一聲,我才恍然的反應過來,瞥了眼手機後,我繼續問道:“那你知道他這次去巴釐出差是爲了什麼事?然後又需要多久才能回來呢?”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總之請您相信厲總,等時機成熟了,他一定會如實的告訴您的。”秦天微嘆了一口氣後,沒再給我提問的機會,開口道:“溫蒂小姐,我這邊還有事兒,您看???”
頓了頓後,我抿脣道:“好,那就先這樣吧,再見!”
收線後,我捏着手機,看着厲晏城聯繫號碼的界面,心裡煩躁的要命,總覺得他這次的離開預示着什麼不好的含義。
用手機查了下午班飛往巴釐的航班,加上中途轉機的時間,大約也要在晚上九十點才能下飛機,將手機放回枕頭下後,腦袋有些脹痛。
蜷縮着身體躺在病牀上,覺得渾身都在發冷,而且還是那種徹骨的寒冷。
迷迷糊糊睡過去的時候,我好像做了一個夢,夢裡我看到一個女人下身全都是鮮血,聲嘶力竭的對着一個男人咆哮,向他質問着爲什麼要拿掉她的孩子。
男人冷着臉看向那女人,冷漠而決絕地告訴女人她不配,除了他心裡的女人,任何別的女人都只不過是用來解決自己生理需求的玩具,壓根就不配了懷上他的孩子。
起初我對那個失去孩子的女人只是感到同情,可當我看清那個女人的面容後,全身驟冷,特別特別的冷,比冷雨澆在身上的時候還要徹寒入骨。
因爲那個聲嘶力竭,放下所有尊嚴去哀求男人不要離開自己的女人,居然是我自己,而那個冷漠絕情的男人則是厲晏城。
當他離開我的時候,我整個人都好像是被丟入了無底的深淵,再也沒有獲得光明的機會,就這麼捂着臉撕心裂肺地哭了起來。
下一秒,畫面一轉,成了我一個人遊走在街上,打開也一扇門後,看到了裡面相互纏綿的一對戀人,也是厲晏城和我,而我們所依偎的地方則是洛杉磯的那套公寓。
我們在一起同吃同睡,過着只羨鴛鴦不羨仙的生活,我以爲這樣的日子會長久,可生活總是這樣,喜歡在你得意忘形的時候,狠狠地給你一個響亮的耳光。
前一秒,我還做着美夢,可是不過短短几秒鐘的時間,什麼都變了,厲晏城最終還是選擇了李念。
在醫院的時候他和李念相擁而來,明着是來探望我,可實際上就是來炫耀他們有多般配,又是有多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