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突然提脣,嘲弄地問道:“是嗎?看起來你對這種風花雪月的遊戲很在行啊!”說着說着他又蠻不講理的靠近我,那距離近的幾乎沒有,甚至連他的心跳聲我都能聽得見。
我想要逃避,可在他熾熱的眼神下我根本移不動腳步,我悄然的做了個深呼吸,始終不太敢直視他。
“你到底想怎麼樣?”我緊皺着眉頭,心裡十分的彷徨。
厲晏城聞言,脣畔的弧度勾得更深了些,突然他的手掌落在了我的腰部,順着我的腰肢緩緩下滑,聲音低沉喑啞又似帶着蠱惑,“既然蘇小姐說是遊戲,那不如將遊戲進行到底。”
我聞言整個人都僵住,渾身的血液像是凝固了一樣。
見我無措的樣子,厲晏城嘲諷一笑,忽熱的呼吸上移到了我的耳際,“怎麼了?不是你說這只是一場風花雪月的遊戲嗎?現在又爲什麼要做出這樣一副委屈的模樣?嗯!?”
看着面前這個笑的冷然的男人,我心裡的絕望又多了幾分,我咬着牙苦澀的勾脣,笑的很刻意,“厲總,就這麼貪-戀我這副身軀?”
我緊緊地逼視着他,兀自攀附上了他的肩上,踮着腳尖將脣遞到了他的耳畔,輕輕地碰觸慢慢地下滑,一寸一寸纏-綿至極,完全像是一個情場老手。
厲晏城就這樣站在原地,脣瓣始終掛着某種不知名的笑,眸子裡的光盡是嘲諷,像是等着看我究竟可以做到哪一步。
我心如死灰,看着厲晏城一字一句地道:“承蒙厲總看得起,既然厲總想要那我給便是,只是這一次過後希望厲總不要再糾纏着我。”
說着,我顫抖着雙手一粒一粒地解開了自己身上的襯衫,就在解到第三顆的時候,厲晏城伸手阻止了我。
眼前的男人眸色一收,眼瞳中便覆上了一層冷然,整個人也散發出凌人的氣勢和疏離,就跟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一模一樣。
我死死地咬着脣,隱忍的說道:“厲總想要的不就是這個?”
聽到我的話,厲晏城緊皺着眉頭,跟着他轉身正對着我,一顆一顆的幫我把襯衫扣好理正,動作極其溫柔,可他說話的語氣卻截然相反,不僅把他的溫柔潰擊的全然不剩,而且還寒冷刺骨。
“我的確想睡你,可我想的是兩情相願,而不是你這種全身僵硬的像條死魚,就算你脫-光了衣服也勾不起我任何的情-趣。”
我始終擡眼和他對視着,看着他冷漠的臉龐,卻又無比陌生的目光,我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跳樑小醜,在他的面前沒有任何自尊。
如果他所做的就只是爲了心安理得的睡我,當初又爲什麼要對我說那些撩動心扉的話?
我放在身側的手下意識的擡起,察覺自己的動作之後,我連忙攥成拳放了下來。
“厲晏城,我能給的已經給了你,是你自己拒絕的,從此以後我們兩清了。”此時我的心跳如擂鼓,但我沒有退縮,反倒是舒了一口氣,頓了頓後繼續道:“你放心我說的兩清是在人情上,至於物質上,我欠你的錢,會盡快湊齊還給你的。”
說完我滿心挫敗的穿着他的襯衫轉身就跑離了他家。
失魂落魄的走在街上,過來往的人看到我都忍不住有些側目。
我微微垂着頭,眼眶裡的眼淚不斷的往下掉着,我很清楚現在的自己有多狼狽多難看,可再怎麼丟人我也顧不上了。
現在我滿腦子都是該怎麼從厲晏城的眼前消失,該怎麼樣做才能找回我丟失的尊嚴。
大概我走了幾分鐘,那輛熟悉的車瞬間橫在我面前。
厚重的車窗落下半截,厲晏城冷冽的側臉呈現在我的面前,他連眼皮都沒擡目視着前方說道:“上車。”
我定在原地,也不知道究竟是在跟他慪氣,還是跟我自己較勁。
見我沒出聲,也沒動彈,他稍許的側過臉一瞬不瞬地緊盯着我,目光上下涼涼地打量了我一番後,帶着毫不掩飾的嘲諷道:“穿成這樣走在大馬路上,怎麼你是想成網紅?”
我狠狠地咬脣,深吸了一口氣後,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送我到家後,我前腳剛下車,他連片刻的停留都沒有,直接踩着油門很快就消失在了我的面前。
我嘲諷的提了提脣,果然想象都是美好的,可是等到真相一被揭露,不是鮮血淋漓就是血肉模糊。
不過無論怎麼絕望,我還沒有心灰意冷的想要放棄自己,也不會因爲自己的腦筋一熱,讓自己陷入輿論的風波中,畢竟沒有了愛情,我得更加努力工作。
自打那天我們撕破臉後,我和厲晏城之間的聯繫就少了很多,工作也不再是每天彙報,而是一週彙報一次。
有時候我去向他彙報工作時,也不知道是剛好還是蓄意,反正三次有兩次都不在,餘下的一次全程他也沒給我一個正眼。
我以爲我們之間也只能這樣了,兩條平行的直線只有不會相交纔不會漸行漸遠,但是我錯了,我的人生從遇到厲晏城的那一刻,似乎就註定了要和他糾纏到底。
經過這兩個星期的堅持不懈,冉美和P?N的合作正式步入正軌。
週五晚上有一場慶功宴,也沒邀請多少人,主要還是冉美的員工,自然也是少不了主人翁厲晏城的。
老闆說了,這次一期合作能夠進行的這麼順利,我的功勞還是挺大的,所以他已經向上頭的領導提議過了,說是會把去冉美總部提拔去洛杉磯的名額定成我,等到這個案子後期一結束,大概也就是我去洛杉磯的時候了。
所以他說了讓我在宴會上多多表現,順便也介紹公司另外合作過的大客戶給我認識認識,做我們這行要的就是多多交際,只有認識的人多了以後的合作的機率也就會大的多,這樣一來我在這個圈子的腳步纔會站得更穩,走的也才能更遠。
因此爲了參加這場慶功宴,我是把自己的家底都給翻了出來,平時刨去自己的花銷,還得寄一半的工資回家供家裡人用,所以日子過的緊巴巴的,別說逛街買當季的時髦套裝了,我連護膚品都很少用大牌的那種。
捯拾完自己後,我站在鏡子前,看着裡面的自己,不覺得揚了揚嘴角。
其實我長得還不錯,上大學的身後追求者也比較多,不過因爲家庭原因,我得勤工儉學所以和戀愛總是擦肩而過。
我們是後期搬到這邊的,白光是本地人,剛好我們選修的科目也一樣,一來二去的兩個人也漸漸地熟絡了,加上羅曉的保媒拉縴我們也就自然而然的走在了一起。
曾經我天真的以爲我們真的會走到最後,相濡以沫,可到頭來我才發現計劃永遠不如變化來的快。
最初信誓旦旦的海誓山盟於我而言都是物是人非,想到這裡我的腦海裡不自覺的浮現出了厲晏城的身影。
擡手捶了下鏡子裡失神的女人,用力的甩了甩腦袋,不該想的不想,我有着自知之明。
只是人本身就是個矛盾體,一方面我告訴自己別再想那些有的沒的,那些不屬於自己的期待,連想都是錯。
可另一方面,我的腦海裡還是忍不住的再想,如果那天我沒有機緣巧合的聽到那通電話的內容,我們之間是不是也不會走到這一步?
呵呵,或許這就是天意吧!
老天都看不過去了,所以纔會讓我及時發現厲晏城的的真實面容,只有不傾注太多的感情,我才能免除被他傷的更深。
現在的我沒有資格去想工作以外的事,沉重的家庭負擔已經足夠讓我吃不消了,哪還有那個功夫去談情說愛。
我來到酒店現場,宴會纔剛開始沒多久,遊走在人羣裡,我的目光不覺得搜索起來,之前給老闆送文件的時候,正好聽見老闆給厲晏城打電話說邀請他來參加宴會的事。
仔細算算我們也已經有兩個多星期沒打過正面了,這一刻聽到厲晏城的名字我的心竟然有些不自覺的緊張了起來,既期待又抗拒。
不得不說厲晏城天生就有着王者般的風範,無論走到哪,無論周圍有再多人,他總是能脫穎而出,我的目光很快就定在了不遠處的男人身上。
只見厲晏城一隻手揣在西褲的口袋裡,另一隻手端着酒杯接受其他人的敬酒跟攀談,而他身邊挽着他胳膊的女人正是那天進去辦公室找他的那一個。
所以那個女人就是他今晚的女伴了,我兀自的在心底嘲笑的一番,果然男人都是這樣,得不到的永遠在躁-動,得到的棄之以鼻。
我就這樣直愣愣的看着他,心裡多了莫名的煩躁,這時突然身後傳來一個男人喊我名字的聲音。
“小蘇!”
聞言,我扭頭一看,是老闆的小舅子我們的陳經理,果然人和人是不能相比較的,同樣都是一身黑色西服的裝扮,穿在厲晏城的身上那就要藝術,可穿在陳彬身上簡直就是暴殄天物,可惜了那一身筆挺的西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