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力地瞪了他一眼,猛地一用力把手從他的手裡抽了出來,眯了眯眼睛後,冷冷地道:“我不餓。”
聞言,他合起桌上的文件,隨即站起身拿起掛在衣架上的西裝,邊穿邊對我說:“我餓,所以一起。”
早上我就喝了一杯咖啡,到現在更是連一杯水都沒碰過,眼下已經是餓的前胸貼後背了,而且本身對於去吃飯這件事,我是沒有任何異議的。
只是對於一起吃飯的人,我有着相當大的意見,和他在一起吃飯,我估計一頓飯的功夫我就會食慾不良的。
我深吸一口氣,斟酌着說道:“不好意思,厲總,我已經下班了,現在是我的私人時間,我可不想我這寶貝的私人時間就這麼白白的浪費了。”
厲晏城卻絲毫不在意,他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後,直接走到了我面前,然後彎着身體,臉也湊到了我跟前,似笑非笑地道:“那好,既然你這麼堅定,那我只好給你老闆打個電話,我就說合作都還沒開始,蘇小姐就開始擺架子,我想趁着吃飯的時間跟蘇小姐討論合作的細節,蘇小姐卻百般推辭。”
“你???”我咬牙又氣又惱地瞪着他,看着他那副得意的表情,我真恨不得一個手拳上去給他掄暈了,省的他在這裡仗勢欺人。
迫於壓力,縱然是心裡有多麼的不願意,到底還是跟着厲晏城一起出了公司。
出去的時候,厲晏城先坐進了車後座,看了他一眼後,我機智的伸手去拉副駕駛的車門,只是我的小伎倆終究還是被秦天給破壞了。
在我的剛碰到副駕駛的門把手時,秦天搶先說道:“蘇小姐,您還是坐後面吧。”
我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秦天,輕咬着牙道:“我就喜歡做副駕駛,不行嗎?”
“這???”秦天有些爲難的看着我。
這時厲晏城的聲音從車裡傳了出來,“上來!”
我垂眸向着厲晏城看了眼,要是能用眼神殺人的話,估計他早就被我KO無數遍了。
暗暗地咬了咬牙後,我心不甘情不願地坐到了後座,上車之後我儘量的靠着車門。
來到厲晏城選的餐廳後,他讓我先進去,然後說是要打個電話。
我白了他一眼,自顧着走了進去,才懶得管他做什麼,索性不進來吃這個飯纔好,也落得我逍遙自在。
等他打完電話後,深切的望了我一眼,也不說話,自顧着坐到了我的對面。
厲晏城拿着菜單直接點了餐後,就讓服務生離開了,連假裝問都沒問我要吃點什麼,全都是按照他的意願走的。
果然是個狂妄自大,目中無人的孔雀男。
等食物擺上桌,我才知道厲晏城點的竟然是果木牛扒套餐,不過讓我感到奇怪的是,桌上擺了三份一模一樣的果木牛扒。
厲晏城這個人做事總是喜怒無常,也不愛按套路出牌,吃一份看一份,這種荒唐事他也不是做不出來的,所以我也就沒放在心上。
看着桌上的牛扒,我也沒了什麼胃口,所以吃的時候並不是很積極,偏偏盤子裡的牛扒任憑我怎麼切都切不動,反倒是鋼叉把盤子敲的噼裡啪啦的響。
周圍的人聞聲看過來的時候,我覺得特別的尷尬。
厲晏城提眸看了我一眼後,不緊不慢地放下手裡的餐具,又不緊不慢地用溼巾擦了擦嘴巴,然後起身緩步走到了我的身後。
“不是你這樣切的,需要利用腕部的巧勁。”說着,他突然微微俯下身,從後面一把抱住了我,雙手扶住我的雙手,嘴脣幾乎是貼着我的耳垂,輕聲地說道:“看着我是怎麼切的。”
我被他這個舉動弄的莫名其妙,反應過來後,開始掙扎,“你幹什麼啊?這麼多人看着呢???”我越是掙扎,手越是被他握的更緊。
因爲過分的親近,感受着男人炙熱呼吸噴灑在我的耳際,我感覺腦袋就跟充血了似的,要不是考慮到這是在公衆場合,我非得放聲尖叫不可。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之後,帶着和他商量的語氣對他道:“厲晏城,你再不放手,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我好商好量的跟說着,但他呢,非但不放開我,還更加緊密的抱住我。
“厲晏城你???”我用力地從他手中掙脫,扭過腦袋準備跟他理論的時候,他突然伸手抵住了我的後腦,跟着在我反應之前俯首吻了過來。
我的瞳孔不斷的放大着,整個人頓時都呆住了,手上的動作也變得僵硬,明知道這樣是不對的,可我的內心深處又沒有拒絕。
隨着他的不斷深入,之後我半推半就着順從了他,甚至還主動去糾纏他滑入我口中的小舌,可就在我不經意麪前看一眼的時候,呂毅鳴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了我們面前,而且正呆呆的看着我們。
我本來還搭在厲晏城肩膀上的手,也在那一瞬間猛地抽離,跟着無意識的用手背用力地擦了擦自己的脣瓣。
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神情儀態卻還是悠然自如的。
“喲,呂律師來了啊,快入座吧,牛扒怕是都冷了。”厲晏城挑了下好看的眉頭,惡作劇般地看着我和呂毅鳴。
呂毅鳴瞥眼緊盯着我,眸子裡的光變化莫測,我被他盯的有些不自在,慌亂的想要逃離,只是沒等我邁開步子。
厲晏城帶着警告的語氣對我道:“蘇小姐,之前我說過的話,還都記得吧?”
我心下一冷,愣在了原地,他的威脅我又怎麼會不記得,只是讓呂毅鳴看到我這樣,真的是太過分了。
“過來,坐下!”
聽着厲晏城強勢的命令,我咬着下脣提眸向着呂毅鳴看了過去,他站在原地直勾勾地看着我,臉上的表情有些陰暗。
正當我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呂毅鳴看着我開口道:“厲總,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點事要處理,就先回公司了。”
看着呂毅鳴轉身離開的那一瞬間,我的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一種感覺,就像是六月的梅子酒倒入了白醋,有些酸的同時又平添了一抹辣味。
我回過神來,轉身正色看着他,冷笑着道:“厲晏城,你真幼稚。”
他聞言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像是看出了我的窘迫不安,愈發得意的笑着道:“沒錯,我就是幼稚,而且更幼稚的還在後面。”
說着,他站起身向着我這邊走來,強勢的摟着我的腰,濃眉緊蹙,粗聲粗氣地道:“我說過我會讓你看到你心目中看得起的男人是有多麼的無能,即便是在意你喜歡你,在我的面前依舊是無能爲力。”
“神經病!”我瞬間被他激怒了,推着他胸膛遠離了些,“幼稚,可笑!”說完,我拿起自己的揹包也跟着跑了出去。
跑到西餐廳外,我朝着四周看了看,沒有找到呂毅鳴的身影,從包裡找出手機後,我想給他打個電話,可手指卻停在了撥號鍵上,怎麼也動不了了。
拿着手機,我有種很無措的感覺,我打這個電話他也未必會接,即便是他接了我的電話,我能解釋什麼呢?
說我剛剛是被強迫的,又或者說我是一時間鬼迷心竅?
我有什麼資格跟他來解釋這些,而他又有什麼義務要聽我的解釋呢???
人生不就是這樣,半是糾結半是無奈,總是在不斷的抉擇。
在原地愣了會兒後,我終究還是沒撥出那個電話,我想呂毅鳴現在對我一定是失望透頂了吧。
從餐館出來後我沒再回P?N,也沒回公司,而是直接回了家,大概兩點多那會兒,厲晏城給我打了電話,一開始我沒接,後來他又打了幾個。
最後我沒辦法就接通了,後者讓我過去,說是我做的PPT裡有幾個地方他還不是很滿意,讓我過去進行修改。
我鄙夷的看了眼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名字後,不鹹不淡地道:“不好意思,厲總,因爲您的要求,我一整個上午的時間都耗在了修改資料上,下午我還要見別的客戶,忙手頭裡別的案子,所以至於您說的不滿意的地方,如果您願意的話,可以標註出來發我郵箱,我一定加班加點的改好再郵件給您,當然如果厲總嫌麻煩,那就只好等到我明天有空餘的時間再過去進行修改了。”
剛一說完,那頭很快就傳來了男人頗爲不滿的聲音:“說來說去你的意思不就是別人的案子比我的要重要,你的時間全都花費在了別家公司的案子上,是嗎?”
“我可沒這麼說啊,厲總!”我冷哼出聲,繼續道:“不過您要非得這麼想,我也沒辦法。”
“好啊,既然是這樣那我也只好等明天了。”他的語調冷冷的,說出來的話也像是帶着寒冰似的,“不過,你當真以爲這樣的說辭就能擺脫我了?蘇菲逃得了一時,你能逃得了一世嗎?咱們走着瞧,看誰纔是最後的贏家。”說完之後,他立馬就給掐了線,只留着我一臉懵逼的在原地聽着電話裡的忙音。
看着已經掛斷了的電話,我憤憤不平的吐槽了兩句後,便直接隨意的把手機扔到了沙發上。
一整個下午我都在家躺屍,腦袋是那種亂到極致的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