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說什麼?”謝靈韻也有些生氣,橫眉怒目的盯着太子凌;“你身上也沒有紅疹,你怎麼不說是你問題,打敗了就打敗了,至於把自己的失敗推脫到別人身上嗎?”
“怎麼會?怎麼會?那你說真是怎麼回事,爲什麼你沒有生病。”太子凌看着謝靈韻說道,居高臨下的態度,叫謝靈韻很是不舒服。
“好,我告訴你是怎麼回事。”謝靈韻掃視了一週,現在的丹周軍營,個個士兵毫無士氣,只是不住的在自己身上抓撓,很是痛苦。
“我告訴你,他們生病,並不是我下了毒,只因爲你。”謝靈韻指着太子凌說道,“你只爲了觀察對面的宇文國大軍,選擇了這處斜坡,卻沒有注意到這個地方很是背陰,再加上初春的梅雨季節,小雨不斷,天氣更加溼潤,背陰、溼潤,讓細菌滋生,他們有多夜宿潮溼的地面,身上自然會生疹子,這種疹子是由菌類發出的,越撓越癢,你不生病就是因爲你睡牀,我不生病也是一樣的道理,所以最最可伶的就是你的士兵,他們是被你害成這個樣子的。”謝靈韻冷笑着指責道。
太子凌聽罷微微的皺了眉頭,左右看去,大片的士兵現在還坐在潮溼的地面休息,不由的眉頭又更加緊鎖了起來。
“你既然知道,那就是有辦法解決了?”謝翎上前一步問道,太子凌的目光也被吸引了過來,看着謝靈韻。
“我就算是有,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謝靈韻有些好笑的看着謝翎,這個人在做什麼白日夢,自己是被他們強制帶來了,而對面的宇文國纔是自己要幫助的,他們竟然指望自己會告訴他們治療是知道的方法。
“他們是你的兄弟,你們是一國人。”謝翎皺了眉頭說道。
“可笑,當我被送去做軍妓的時候,他們在什麼地方?他們正因爲平安大口的吃肉大口的喝酒呢。”謝靈韻看着謝翎冷笑着說道。
“那件事你就準備記一輩子嗎?”謝翎看着謝靈韻,皺了眉頭說道,誰能想到這個女兒完全和自己當初認爲不一樣,要是早知道她這麼有用,自己當初怎麼也不會把她送到宇文國做軍妓,白白讓宇文尉遲撿到一個奇才。
“哈哈,多可笑的話啊,我的一輩子在你親手把我送到宇文國的時候就已經死了,現在的謝靈韻是重生以後的謝靈韻,是宇文國的人,是宇文國三王爺的人。”謝靈韻笑着看着謝翎說道,自己說的一點也沒有錯,原來的謝靈韻在謝翎準備送走她的前幾天,以爲被謝府的三姨太活活打死了,是自己撿了她的身子,負擔了她的人生,想自己一個冷麪殺手,在殺手界也算小有名氣,既然被這個老匹夫送到了敵國做軍妓,這個恥辱當然夠自己記一輩子的了。
“太子殿下,我們在後山發現了兩個形跡可疑的人。”就在謝靈韻和謝翎僵持不下的時候,一個小士兵跑了過來。
太子凌掃了一眼謝靈韻,說道:“帶過來看看。”
謝靈韻也一愣,形跡可疑的人,會是什麼人?難道是跟着過來的衛青?
可是人被帶了過來,卻叫謝靈韻大吃一驚,是納蘭紅衣和一個女子。
那女子一見到太子凌便掙扎着要過來,卻被士兵牢牢的拉住,“放開本公主,在不拿開你的手,我就剁了它。”
謝靈韻對她的稱呼很是意外,偷偷的看了一眼納蘭紅衣,卻見他微微笑着看着自己,一點也不收拉着他的士兵的影響,看起來還是淡定,似乎身邊的所有事,和他都沒有關係。
“公主?”謝翎看了一眼掙扎的女子,轉頭疑惑的問道。
“放開她吧。”太子凌下馬,冷冷的說道。
那位自稱公主的女子上前,看了一眼毫無表情的太子凌,轉頭看向了謝靈韻,眼神中滿是審視,讓謝靈韻很是不自在,微微的皺了眉頭。
“你就是讓丹周太子動心的女子?也就那樣馬。”那公主開口說話,更讓謝靈韻生氣。
“什麼樣?”謝靈韻冷冷的問道。
“身材一般,長相一般,反正我是沒有看出來你有什麼地方能吸引太子的眼光。”那公主高傲的說道。
“那你又是誰?”謝靈韻皺着眉頭問道,眼神卻飄向她身後站着的納蘭紅衣。
納蘭紅衣再聽見公主說謝靈韻是太子看上的女人時微微皺了眉頭,卻在看見謝靈韻詢問的目光時露出了笑容。
“你連我是誰都不知道?”公主傲氣的問道,似乎天下所有人都應該知道她一般。
謝靈韻瞥了一眼公主,冷冷的說道,“相信這裡一大半人都不知道你是誰,你並沒有你自己認爲那般出名。”
聽見她的話,周圍圍着看熱鬧的士兵都小聲的笑了出來,這讓公主微微有些怒氣,可是看到太子凌冰冷的目光,還是忍住了自己的怒火,“我是魏國公主,魏思恩。”
“哦,原來你就是魏思恩啊,真沒看出來什麼公主樣。”謝靈韻又瞥了一眼魏思恩說道。
“你什麼意思?”魏思恩皺了眉頭,沒聽出謝靈韻話中的嘲諷。
“公主不再宮中待着,跑這裡做什麼?”謝靈韻淡淡的說道。
“還不是因爲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害的我在丹周這麼丟臉,我當然要出來看看是什麼人,搶走了我駙馬。”魏思恩皺着眉頭說道,一副不情願來這裡的樣子。
“你怎麼會和這個驕傲的孔雀在一起?”謝靈韻並沒有繼續搭理魏思恩你,反而衝站在不遠處看好戲的納蘭紅衣說道。
“半路遇上的。”納蘭紅衣淡淡的說道,似乎在說着別人的事。
“你還真是巧遇呢,怎麼跑這裡來了,悠然可能回去蛇王谷了。”謝靈韻看着納蘭紅衣旁若無人的說道。
“他是什麼人?”太子凌聽見謝靈韻對這個男人提到了納蘭悠然,不由的緊張的問道。
“他啊,呵呵,他是悠然最重要的人,比你都重要。”謝靈韻看着納蘭紅衣帶着微笑說道。
太子凌聽見謝靈韻的話,又看了一眼站在那裡滿不在乎的納蘭紅衣,眉頭頓時緊鎖了起來。
“你是悠然什麼人?”太子凌衝到納蘭紅衣身邊問道。
“你又是什麼人?”納蘭紅衣還是那般平靜,帶着滿不在乎的笑意,說道。
“我……”太子凌詞窮,退了一步,自己能算納蘭悠然的什麼人呢?
“好了,他是納蘭紅衣,悠然的親哥哥。”謝靈韻看着太子凌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似乎很受打擊,擔心他一氣之下做出什麼對納蘭紅衣不利的事情,索性直接揭穿了納蘭紅衣的身份。
“哥哥?”太子凌擡頭,再看納蘭紅衣,眉宇間確實和納蘭悠然有着幾分相似。
“現在你可以回答你是什麼人了嗎?”納蘭紅衣帶着淡淡的笑容問道,看他的樣子隱隱猜出了點什麼。
“那就是讓悠然逃回蛇王谷的男人,他要娶的就是這位女人。”謝靈韻擡手指了指魏思恩說道。
“是嗎?”納蘭紅衣的笑容更甚,轉眼間已經到了魏思恩的身後,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匕首,抵在了魏思恩的脖頸。
“你真的準備娶她?”說着,匕首更是貼上了魏思恩的皮膚。
“喂,你做什麼?”魏思恩看着已經貼上自己皮膚的匕首,脖頸上的冰涼是那麼的真實。
“如果她在你面前變成一具冰涼的屍體,你還會不會娶她呢?”納蘭紅衣滿身邪氣的問道。
“我從來就沒有準備娶她。”太子凌看着納蘭紅衣,冷冷的說道。
“確實,紅衣,他逃婚了,爲了悠然。”謝靈韻接着說道。
納蘭紅衣微微一笑收了匕首,走到了謝靈韻的身邊,“看來你是看戲的,不然可以早一點說完。”
“是你動作太快了好不好。”謝靈韻白了一眼納蘭紅衣說道,“怎麼跑這裡來了。”
“救了個白癡,發了善心,送過來而已。”納蘭紅衣淡淡的說道。
謝靈韻卻掃了一眼魏思恩,心中明白,納蘭紅衣的善心那是少的可憐的,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發生。
謝靈韻想着心事的時候,納蘭紅衣卻在四周掃視了一圈,微微皺眉,“他們病了。”
“是,不知納蘭先生可有解決的辦法。”謝翎雖然不知道這個人和太子凌是什麼關係,但是看樣子似乎知道怎麼醫治士兵們的病症。
“怎麼引起的?”納蘭紅衣微微皺了眉頭,走到一個士兵身前,這個士兵已經坐在了地上,不停地撓着自己的胳膊,上面一片紅疹,有的地方已經撓破,但是他還是在撓着,似乎這癢根本就沒有因爲破皮了止住。
“靈韻說是潮溼引起的。”謝翎急急的回答道,希望他能有辦法醫治。
“你知道怎麼治?”納蘭紅衣站了起來,走到謝靈韻的面前問道。
“我知道,但是他們是我的敵人。”謝靈韻微微皺眉說道。
“這樣啊,哈哈,知道而不治也是對的。”納蘭紅衣笑着說道。
“什麼對的啊,知道怎麼治療,還讓他們這麼痛苦,怎麼還是對的啊。”魏思恩一點也不因爲方纔納蘭紅衣用匕首抵着自己而生氣,反而因爲他的這句話而生氣。
“她不是都說了嗎?他們是她的敵人,沒有人願意去救助自己的敵人的。”納蘭紅衣轉過身子,好脾氣的說道。
“他們只是普通的士兵,是別人的兒子,別人的丈夫,別人的父親,能治就應該治,這纔是爲人的道理啊。”魏思恩皺着眉頭看向謝靈韻說道。
“魏國公主是吧。”謝靈韻看了一眼魏思恩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