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行路,速度自然是慢,好在南疆之事也不急於一時,出了京城,又行了一節路程,宇文尉遲便吩咐隨從前面尋個地方吃飯休息。
濛濛的細雨,很有一番江南煙雨的感覺,可是無奈,古人行路多用馬匹,趕上下雨,只能用馬車,白白擋住了這般好的景緻。
尋了個能遮擋風雨的舊廟,衆人便進來多雨,此去南疆本是秘密前往,大軍部隊需等到宇文尉遲的信號後纔會出發,宇文尉遲便只帶了謝靈韻和衛青而已。
“王爺,這雨不停,我們今夜怕是要在這過夜了。”衛青說道,再往前走便是森林,一路上不會再有什麼能遮風避雨的地方了。
“恩,那就在這過夜吧,免得進了森林,尋不到地方。”宇文尉遲說道。
生了火,取出了乾糧,謝靈韻還拿了壺燒刀子,天氣潮溼,喝酒能很好的禦寒。
衛青跟着宇文尉遲也有很多年了,雖是主僕,卻也是朋友,謝靈韻也是個大咧咧的人,不會在乎什麼主僕關係,三人圍着火堆,喝酒聊天,倒也愉快。
嘭的一聲,本是虛掩的破門被推開,一個女子踉蹌着闖入,卻沒想到裡面有人,一時愣在了當場。
雨水打溼了她的衣服及秀髮,一縷一縷的髮絲貼在額頭,一身紅色的嫁衣上卻滿是髒兮兮的泥水。
“看,前面有個破廟,她會不會藏在那?”外面嘈雜的聲音驚醒了發愣的女人,左右看着,急急的藏在了破舊的石像後面。
嘭——
本就破舊不堪的門,經不住接二連三的撞擊,終於壽終正寢,躺在了地上。
“喂,有沒有看見一個女人過去。”進來一個壯漢,很沒禮貌的吼道。
衛青皺了眉頭,準備起身趕走這些莽漢,卻被宇文尉遲輕輕按住,看見自家王爺微微的搖頭,衛青便也不去搭理他們。
“和你們說話呢?”那男人繼續吼着,見宇文尉遲三人還是不說話,便走了過來,一腳踢到了火堆上支着的的郭架,這一舉動,讓衛青再也忍不住了。
“你想幹什麼?”衛青站了起來,冷冷的問道。
“會說話啊,那大爺問你你怎麼早不啃聲?”壯漢滿不在乎的說道。
“我爲什麼要理你?”衛青的倔脾氣也上來了。
壯漢一愣,“你還敢犟,老子打死你。“說着一拳向衛青襲來。
“住手。”低沉的聲音止住出那壯漢的一拳,壯漢在聽到那聲音後竟乖乖的推到了一邊。
一個老漢着一身喜服被一個年輕人攙扶着走了進來。
“咳咳咳,不好意思了……”病怏怏的樣子,讓謝靈韻都覺得他隨時會到底身亡。 wωw ✿тт kдn ✿¢ O
“老朽住在不遠處的村子,今日老朽取姨太太,本想高高興興,別不想那賤婦偷偷跑了,咳咳咳……不知三位時候見過?”老頭子顫顫巍巍走進來,對着三人說道。
宇文尉遲皺了眉頭,明明是個很年輕的姑娘,新郎卻是個半老頭子,也難怪新娘會逃婚。
“沒看見,內人進來。”衛青說道。
“那好,那我們就去別去看看吧。”老頭子在一人的攙扶下緩緩的走出了破廟。
藏在石像後面的女人,偷偷的露出了頭,看見那人已經走遠,才走了出來,對着衛青微微俯身一拜,“謝壯士救命之恩。”
“你走吧。”宇文尉遲說道,“最好快點,免得他們一會又回來。”
“小女子……小女子無處可去。”那女子低下了頭,低聲說道。
“你怎麼會穿着喜服跑出來呢?”衛青問道。
“前段時間洪水,我家被淹,爲了吃飯,爹孃不得已把我賣了,那個老頭今年五十有七,得了重病,買了我準備沖洗的,可是我有意中人的,我不願意,所以才……”女子低着頭小聲的說道。
對待這種努力衝破世俗的束縛,勇敢追尋真愛的女子,謝靈韻很是佩服,古人思想還不開放,總是認爲命是由天定的,卻從沒想過人定勝天,看着這個努力追求幸福的女人,謝靈韻的眼神也放軟了,心中只想着若能幫她,便幫幫她吧。
自懷中逃出銀子對她說:“我這有點盤纏,你拿去吧,去找你的意中人吧。”
接過銀子,女人含淚道謝,“謝謝好人。”便轉身離開。
衛青倒是覺得奇怪,就算她急着去找自己的意中人,卻怎麼想着那前面走的一衆人的方向行去呢?
“王爺,事情好像不這麼簡單。”衛青皺着眉頭說道。
“哦?你怎麼看?”宇文尉遲皺着眉頭,並沒有看出有什麼異常,
“那個女人怎麼會隨着前面的人後面走去呢?就不怕他們回頭嗎?”衛青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謝靈韻這才反應過來,原以爲只有現代有詐騙這一說呢,卻沒想到古代也有,是自己大意了,“是我大意了。”
“算了,我也沒看出來。”宇文尉遲打着圓場說道。
“不好,我們的馬車。”謝靈韻突然想到,馬車還在外面。
衛青急急的奔了出去,正好看見那些人正圍着馬兒,準備拉走,可那馬是王爺的,也是訓練過了,不是誰都能拉走的,而現在正在和騙子拉鋸戰呢。
“大膽,竟敢騙到這裡了。”衛青一個飛身,踢到了正在與馬拉鋸的賊人。
“快跑。”那人大喊,本來圍着馬車的三人,逃散開了,這倒讓衛青不好辦了,不知該往那邊追了。
果然都是些老手,眼見被發現了還知道四處逃散,衛青只得訕訕的回了破廟。
“怎麼?沒有抓住?”宇文尉遲看衛青一臉挫敗的樣子,便知道接過。
“被他們跑掉了。”衛青低着頭說道,
“行了,他們是有預謀的,團伙作案,好在沒丟什麼東西。”謝靈韻安慰着衛青,做爲一個職業殺手,自己沒有察覺,看着這批騙子能耐還能蠻高的麼,心下頓時生出一計。
“我想到一個辦法。”謝靈韻說道,“可以讓我們滲透到南疆的一個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