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靈韻聽他這般說,也就沒有在繼續追問,倒不是覺得他不信任自己故意不告訴自己,而是覺得這本就是人家的秘密,人家肯透露一點就不錯了,何必要求人家全盤告知呢,前世組織的秘密自己在裡面混了十幾年也只是知道點皮毛,便也明白其中的厲害關係,有些事能不知道還是不知道的好。
一晃一上午便過去了,和宇文尉遲一起中了午膳,謝靈韻便回到自己房間養精蓄銳,準備夜裡大幹一票,幾天前就已經踩好了點,京城有“潛力”的富商已經被自己掃蕩的差不多,這也是最後一家,也是最難偷盜的一家,難並不是因爲他家有多少人守護,他家倒是沒有多少護衛,前後院加起來也就三四十人,其他的都是些老弱病殘和婦人,他的難,難在他家就在王府對面。
距離王府太近了,反而成爲一件難事,想必這位已過古稀的老頭在安家的時候也是考慮了的,離王府近,可算是省了他很大一筆請護衛的錢呢,要是運氣好,家裡小姐什麼的在被王爺看上,不說當個正房就算是個偏房,以後也是好處多多的。
今夜,謝靈韻便準備打劫了這位富商的金庫,幾天前便開始準備,每日出去都會在他家院中溜達一圈,金庫的位子早就摸清楚了,只等下手,幹完這一票,京城便算圓滿收官了,只能納蘭悠然回來在商量具體事項了。
已經是盛夏時節,月光下,柳樹輕輕擺動,帶着夏夜的涼風,謝靈韻換了一身方便夜間行動的衣衫,趁着夜深人靜,悄悄出了房間,翻身上了房頂,向着宇文尉遲的房間方便偷偷潛了過去。
在宇文尉遲的房間屋頂上,小心的揭開一塊瓦片,屋內的情況便盡收眼底,屋內沒人?謝靈韻秀眉微微皺起,難道在書房?
藉着高處,向宇文尉遲書房的房間望去,黑漆漆的一片,燈都沒點,肯定不會有人,這麼晚了,宇文尉遲會到什麼地方?
再往對面李家望去,靜悄悄黑乎乎的院子,證明主人已經熟睡,正是行動的絕好時間,算了不管這麼多了,謝靈韻決定先偷了李家金庫再說。
想好了,謝靈韻也不再停留,向着早就摸清地方的金庫奔去。
藉着月光,輕巧的避過夜尋的家丁,謝靈韻輕鬆的取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用包裹背在背上,便往納蘭悠然的醫館奔去。
納蘭悠然的醫館早就關門歇業,門口放着“外出尋藥”的牌子,謝靈韻將偷來的金銀藏好,巡視了一番,沒見有什麼異常,便出了醫館,往王府的方向走去。
寬敞的大街上一個人也沒有,月光照不到的角落黑漆漆的,偶爾傳來幾聲夜貓的叫聲,要是膽子小一點的人,估計都不敢出門,可是,謝靈韻也不是這樣的人,卻是很享受這夜的感覺。
涼風吹過,謝靈韻深吸了一口氣,寬闊空曠的街道讓她稍稍有點沒來由的興奮,嘴角掛着淡淡的笑容,慢慢的往王府的方向走着,她很享受這樣一個人的街道,彷彿天大地大隻有自己一個人,這天地都是爲自己而開,讓她覺得活着是這樣的美好。
突然高空滑過的一道黑影打斷了謝靈韻的輕鬆自在,迅速貼在牆角,待那黑影走遠急忙跟上去。
只見那黑影七拐八拐到了一座府邸前面,翻身入了院子,謝靈韻靠近一看,門頭的牌匾上寫着:周府。
難道是和自己做一樣生意的同行?這麼晚在行動,可謝靈韻有些好奇,這個府院從外面看起來很是簡陋,實在是想不通這人怎麼會選這一家偷竊,擡頭看看天上的月亮,時間不早了,沒時間多管閒事了,謝靈韻便也沒有跟進去,而是返回往王府的方向走去。
清晨的陽光照射在謝靈韻的眼眸上,她的睫毛微微閃動,幽幽醒來,房間空無一人,不知道琳兒去了哪裡。
吱呀一直門響,吸引了謝靈韻的注意,便見琳兒端了銅盆進來。
“小姐,你醒了。”琳兒見謝靈韻已經坐起,便上前伺候她穿衣,“小姐,昨夜發生了一件大事,王爺早早的便被叫進宮裡了。”
“什麼大事。”謝靈韻有些好奇,一邊穿着衣服一邊問道。
雖然謝靈韻很不習慣有人給自己穿衣服,可是無奈古代的衣服很是難穿,自己來了都快一年了,還是無法適應這服飾,只得讓琳兒幫忙了。
“具體什麼我也不知道,衛青也跟着去了,看起來是一件大事。”琳兒端過銅盆讓謝靈韻洗手。
“你都不知道是什麼事,就知道是大事了。”謝靈韻微微一笑,與琳兒逗樂似的說着。
“當然是大事了,天還沒亮宮裡就來人了,只和王爺悄悄說了一句話,王爺臉色都變了,急急忙忙的走了。”琳兒見謝靈韻不相信自己的話,撅着嘴巴說道。
“你親眼看見了?”謝靈韻心中隱約覺得發什麼事了,但是還不能肯定。
“不是我,是南苑的香蘭,昨兒夜裡她當值,早上還沒換班呢,便發生了這事。”琳兒說道。
謝靈韻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心中暗想,會發生什麼大事,使得宇文尉遲急匆匆的走掉呢?
聽了琳兒的話,謝靈韻的心便一直懸着,一早上都有點着急,幾次走到門廊處,等待宇文尉遲迴來。可是宇文尉遲沒有等來,卻等來了宇文風。
心中有事,午休謝靈韻也沒有好好休息,叫琳兒搬了躺椅,在樹蔭下想着心事,宇文風便是這個時候到的。
“來人,將殺人犯謝靈韻給本王抓起來。”宇文風一進院門看見謝靈韻便大聲的對護衛營的士兵喊道。
嘩啦嘩啦鐵甲的聲音,謝靈韻便被圍在了中間。
“六王爺,這是走的哪出?”謝靈韻悠然的從躺椅上起身,撣了撣微皺的裙襬,說道。
“走哪出,我還想問你走哪出呢。”宇文風傲慢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