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政和曹少校一起來到了秘密監獄,這裡和其他監獄完全不同,修建得比賓館還要豪華。大理石瓷磚晶瑩剔透,清晰地反射着人影。
方政走在後面,曹少校的影子就被他踩在腳下。
隨着走動,那影子不斷地破碎和重組。
這種景象,方政平時不會注意,但之前那道士曾經偶然提醒過他,多注意下人的影子。
這時他就開始注意起少校的影子來,卻發現沒什麼異常,不由地懷疑起自己多心來。
“你看什麼?”曹少校也是精銳的戰士出身,當然能感到方政的目光落點。
“沒什麼,只是想起那道士的話,要多看看其他人的影子”他這樣解釋着,之前不說,也是覺得有點玄乎,說得太多,反而沒什麼可信度了。
“噢,這樣的話,那些人連聽也不會聽,還不如你之前的猜想更有可信度,能影響人精神的特殊病毒,不能被現有技術發現,但現在只要肯定有確切症狀出現,就不是僞科學,而是未知的秘密,這樣那些人才會調動足夠的資源來重視”曹少校皺着眉頭說道。
“對了,首長,您爲什麼會支持我?”方政開口問着,他曾經向一個老上級說過,但被對方批了一頓,讓他好好完成任務,不要胡思亂想,消耗精神。
“因爲不只你一個人得到這樣的警示,還有其他人也分別獨立地向我做了報告,而你們之前,互相都是獨立保密的,只能定期纔會面,會面的內容也全有記錄,你們到現在爲止,還沒有互相串通起來說過這種事情,”曹少校開口說着。
“那爲什麼其他首長的隊伍,沒有得到這種示警?”方政有些疑惑。
“我也不清楚。我分到的七支隊伍,負責的時空門從7到13,包括9號那個難度最高的世界,其他人負責的序號都很靠後,在200之後的序列,這也是你們的實力所致,我帶出的人是最好的。我相信你們不會撒謊,一些人妒忌,不就事論事,這是他們不對,我們就要實事求是,該是什麼就是什麼。唯物不代表一切都正確,實事求是纔是根本,如果世界成了唯心的,我們就按照唯心的規則走,這沒什麼”曹少校說着,讓方政心裡一暖。
“謝謝首長支持”
“好了,這些不用說了。老方,你應該心裡有數,雖然危險很大,但個人收穫也是極大的,不單是爲了國家,這些任務的執行者,本身都有極大收穫,甚至說早就活夠了本。很多世界一過就是幾十年,我們不能忘本,很多前輩是毫無回報地犧牲生命,不能讓他們瞧不起我們”
“明白,首長”
兩人邊說,然後先後通過幾十處的秘密驗證,確保他們身份。權限,還有動機,以及目的完全的正確,路不長。走過去也不過十分鐘,但是檢查就用了一個多小時。
當方政見到他那名有精神異常而被囚禁的下屬時,對方現在卻沒有絲毫變化,比正常人看起來還好。
不是鐵窗下的監獄,而是一處裝飾豪華的房間。
他們進了隔離室,和在房間中的這人對話。
“老韓,你還認得我麼?”
“是方隊長啊,我又沒瘋沒病,怎麼不認得你,還有曹首長,你們和他們說下,我都在這裡待了一年多了,還不放我出去,當豬的日子雖然爽,但骨頭都軟了。”一個三十多的壯年漢子,正啃着一塊排骨,嘴裡說着。
“你不記得自己幹過什麼了?”
“我幹過什麼啊,真是冤枉,稀裡糊塗地就把我扣起來了,好在我沒反抗,聽他們說,有人反抗的時候被打死了,太黑了,我們出生入死,卻還要被人揹後打黑槍,隊長,你不能不管我啊,”
“混蛋,你先後殺了兩個老百姓,如果你不是特殊部隊的人,再有幾個腦袋也被砍了”方政自己也是查了檔案才知道這人的下落,他的隊員來來往往,都是臨時歸屬的,他沒有權力調動,他也不傻,知道這是怕他們這些隊長私自建立勢力。畢竟那些世界太厲害了,如果一些隊長長期帶固定的一批人,很容易培養出心腹來,然後在那些世界裡長期駐紮,很可能不會回來。
這種情形發生了,根本沒有辦法控制他們。畢竟這不是現實世界,沒有辦法通緝他們,而人類大部隊也沒有辦法進入,少量的人進去,對於先行者來說,就是一盤菜。沒有本地勢力的配合,不可能緝捕那些人。所以只能使用其他手段來儘量減低問題出現的機率。
韓坤在一次探險結束後,沒有歸隊,他也沒有權力詢問對方的去向,只當成正常調動。現在因爲有了這次的特殊事情,曹少校暗地給他開放了權限,他纔有權限查看到對方的檔案。
這才知道他和其他幾個人一樣,是出現了精神疾病,起了極大的變故,居然在一次休假中,因爲一點極其小的糾紛,將兩個百姓砍死了。
這次休假,就是韓坤回家的那次,他走後,村裡就發生父子對砍的事件,不能不讓他高度懷疑,並且警惕起來。
“怎麼可能,我就算再混蛋,也知道不能把槍對向老百姓,就算他們得罪了我,我也頂多教訓他們一頓,我怎麼會殺人,隊長,你不要聽那些王八蛋的話,他們說我殺人,你也相信”韓坤一臉抱屈。
“這麼說,你自己真沒印象?”方政感到不寒而慄,的確是這樣的,誰也害怕一個看似平常的好人,背地裡卻是兇手,尤其這人還經常和自己一起執行任務。
“我真沒印象啊,我從來都是老實人,老百姓又怎麼會得罪我,我也不記得和人有過爭吵,這兩年唯一一次回家探親,也就七天時間,還有兩人陪着我,他們怎麼都沒說這事情?”韓坤說道。
“那兩人,已經被槍斃了,”方政冷着臉說道。
“什麼?難道抓我的人,說打死了兩個反抗的人,就是他們?怎麼可能,那兩人不是監督我的麼,怎麼也會犯—罪?”韓坤猛然震動,他似乎想起了一點什麼似的,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