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陣驚慌失措的呼救聲,從不遠處的一個院落裡面傳來,我也擠在了前去幫忙的人羣之中,第一時間感到了出事的地方。
只看到一名身穿警服的女子,斜倚在殘垣的斷牆之下,大家都不敢輕舉妄動,等待着導演的到來。
“人還活着嗎?”
“不知道,看樣子不像是有生命的跡象,一動不動的樣子,嚇死人了。”
“誰發現的?”
聲音忽然戛然而止,對啊,那是誰叫的那一嗓子呢,說實在的劇組雖然不小,很正規的戲班子,不過人數倒不是很多,也就是那麼幾十人而已,所以不管是誰的聲音都會聽得很真切。
不過那個是那個聲音很明顯的就是外人的,不是圈子裡面的熟人,這個我可分不出來,本身我就是唯一的一個陌生人,不過也和他們算是熟識了。
導演這個時候也急忙的感到了,看到了女警察,卻沒有那些人顯得慌亂,而是嘴角微微上揚,就在我心中暗自誇耀這位導演具備着強大的心理素質的時候,卻發現此時的導演瞥了我一眼,詭異的笑了。
我立刻明白了,剛纔我還警告他這裡已經死去了兩個警察了,還會有更多的警察屍體會出現的,所以這次這個傢伙一定是把這位女警察當成我的同夥了。
纔會表現的和其他人不一樣,不但沒有什麼慌亂的樣子,反而是比正常的時候還要沉穩許多。
“我是四川人,來根小辣椒,最辣的那種朝天椒。”導演吩咐下去,不一會兒一碗血紅的辣椒醬被端了過去。
導演壞壞的舉着辣椒醬說道:“其實你們都不知道,我真正的職業是一名醫生。救死扶傷纔是我的天職,拍電影只不過是喜好罷了。”
劇組成員本來都以導演爲榮,對他佩服的五體投地,聽他這麼一說,更是將治好那位美女警察的希望,全部的寄託在了他的身上。
我心想,導演啊,你這次玩大了,那個警察真的和我沒關係,一毛錢的交集都沒有,我來的時候和那些警察都打過照面,就算叫不出來名字,也是混了個臉熟,可是這位女警還真真切切的感到很陌生。
導演繼續發揮着他的表演天賦,似乎自從做了導演這個職業之後,就很少有表現他的演繹才能的機會了,這個高光時刻無異乎要對着全劇組的人表現一下。
我看到導演臉上露出了壞壞的笑容,就知道那廝陰暗的心裡現在想着什麼猥瑣的事情,果然不出所料,這廝用勺子崴了一大勺的辣椒醬,別說吃了,看着就覺得嗓子眼兒冒火,對着昏迷不醒的女警餵了過去。
“來吧,這可是良藥啊。”導演嘴裡嘟囔着,手還沒有來得及捱到女警的嘴邊,一隻黑乎乎的青頭蜈蚣就從女警的一個鼻孔裡面爬了出來。
我去,那個場面這特麼的令人噁心,就算是爆了粗口都難以形容我當時的心情。
“臥槽。”導演應激的大喊了一聲,手中的辣椒醬也灑滿了一地,“這麼重口味,不帶這樣玩的。”
話音未落,那名女警便頭一歪,順着斷牆滑倒了,整個身軀軟綿綿的躺在了地上。
“導演,她真的死了。”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這才驚醒了還處在夢裡面的導演。
這個時候,有些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發生在眼前的導演,莫名的看了看我,又扭頭望着那個死去的女警,有些失魂落魄的說道:“越梨,你玩死我了。”
不過導演還不死心,拿着小鏡子在女警的鼻子底下放了一會兒,並沒有任何的小水珠的出現,羽毛也同樣的沒有被吹動的痕跡。
“壞了,惹上官司了,還特麼的是一個警察,報警吧。”失落的導演,有氣無力的說道。
就在大家都以爲女警早就死了的時候,忽然還沒有來得及起身的導演,被死去的女警一把揪住了衣領,蒼白的臉上,睜開了一雙只有白眼仁沒有黑色瞳仁,令人恐怖的眼睛。
“啊,詐屍啦!”被嚇得驚慌失措的導演,此時已經完全的忘記了,他的崇拜者們都在看着他呢,早已經被嚇得魂飛天外的他,在兩腿之間留下了一片溼漉漉的痕跡。
大夥們看到導演都驚慌失措了,當然也都被嚇壞了,一個個的雙腿癱軟,連逃跑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一看,大事不好,嘴裡唸誦着降魔咒,從兜裡取出來了不久前剛剛畫的符咒,雖然沒有找到硃砂,都是用印泥暫時替代的,我想也可以抵擋一陣子。
說時遲那時快,我一個魚躍,找準了死鬼就是一腳飛踹,卻不曾想那個翻着白眼仁的死鬼,還會躲閃,可憐了導演,實實在在的捱了我一腳。
“哎呀!”被嚇得魂飛魄散的導演,就這樣的被我踹了出去,重重的砸到了斷牆之上,又狠狠地摔到了地面上。
那個死鬼女警看到導演被打的那麼悲慘,稍微的一愣神的工夫,就被我的符咒貼在了額頭之上。
這可是真真切切的鎮鬼符,死鬼被符咒貼上之後,立刻鬼魂就被封印了,乖乖的戳在哪裡一動不動。
“哎呀,我的媽媽啊,越梨你這是趁機打擊報復啊,說心裡話我不欠你什麼吧,至於嗎要命的節奏啊,我的腰啊都快被你踹斷了,痛死了。”
導演不無痛苦的捂着腰眼兒吐露着心中的不快,我更是不好意思的想解釋,我不是有意的,都怨那個死鬼牛女警,居然還會躲閃。
就在我前去攙扶導演的時候,眼角的餘光看到了大家都拼命地躲閃着什麼,立刻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上了心頭,心裡暗自叫道不好,難道是死鬼女警又復活了不成?
我剛一擡頭,只看到死鬼女警雙手已經來到了我的面前,碩長的指甲鋒利無比,要不是我躲閃的及時,估計此時臉上已經留下了道道疤痕了。
我去,好厲害,看來印泥畫的符咒就是不管用,這個死鬼已經超越了厲鬼的範疇,很明顯的她已經是一個殭屍了。
對於屍體的殭屍沒有什麼好辦法,只有一個萬全之策,那就是燒死她。
“大家別閒着,快拿出汽油來,發電機用的汽油,澆到這個殭屍身上,要不咱們都得死。”
我知道要是不這麼做的話,誰也逃不掉,殭屍的爲名可是威懾天下,就算是老爹親自出馬,也是隻有火攻這一條道。
大家一聽還有制服死鬼女警的方法,爲了活命,便齊心協力的將汽油破了死鬼一身。
“打火機。”我大聲地命令着,就聽到死鬼女警這個時候大聲的喊叫道:“不玩了不玩了,我不是鬼,我是一個演員……”
我是一個演員,這個聲音久久的迴盪在大家的耳邊,嗓音清澈,給人一種溫馨的感覺,可是人卻是不認識。
導演這個時候猛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哎尼瑪,你是一個演員,早說啊,嚇死爹我了,大小便失禁了知道嗎?”
隨後導演不顧一切的推開了衆人,一溜煙的跑回了臥室,換衣服去了。
隨後大家不無困惑的看着那名自稱是演員的女警,紛紛過來問道:“你也是受聘於這家公司的僱員嗎?”
穿着警服的女警有些含羞的說道:“不是,我給導演寫信了,他說我的演技要是能夠欺騙了他,他就同意讓我出演這裡的一個角色,我以前一直都是跟着導演的一個羣衆演員。”
哎呀媽呀,大家終於搞明白了,原來這位就是給導演寫信隔空叫陣的那名大名鼎鼎的羣演。
事情搞明白了,劇組又恢復了往日的寧靜,不過好像從來到這裡來看,還從來沒有真正的寧靜過呢。
更換了新裝的導演,沒有好氣的走了過來,看着那名給自己寫信的羣演,鬱悶的說道:“就是你給我寫信的?”
“嗯,導演你可要說話算話,我的演技已經成功的讓你相信了,剛纔你都被嚇得尿褲子了。”那個女孩子倒是伶牙俐齒的,一上來就先下手爲強,展開了咄咄逼人的進攻,搞得導演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打住,打住,咱不說這個行不行啊?”導演說着,忽然像是想起來了什麼,回頭看着我不解的問道:“她是給我寫信的羣演,那你呢?”
我知道此時的導演想到了什麼,那就是我的出現多多少少是一個意外。
“要是我告訴你,我是外星人您信嗎?”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給導演解釋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信,當然信了,你是火星人嗎,知道我是誰,美國總統奧巴馬,和外星人談判的那個主兒。”
導演說着轉身給那個羣演安排了角色,其實在他的心裡還真的聽欽佩那個羣演的演技呢。
“哎,對了,越梨好像你給我說過,還會出現很多的警察屍體,不會這麼巧吧,你真的和那個羣演沒關係嗎?”
導演再也不相信我說的話了,小眼睛不停地閃動着眼皮,滿是狐疑的看着我的眼睛。
我說:“這只是一個巧合,如有雷同純屬意外,您還相信嗎?”
導演長出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越梨,我相信你就是我親大爺,好了準備開工。第一場第一鏡,厲鬼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