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梨越梨,快醒醒快醒醒。”有個聲音在耳邊焦急地呼喊着我的名字。
我這才突然醒悟,原來我的臉沒有變成默寒的臉,我現在是在夢裡啊。這是在夢裡,在夢裡。
心裡唸叨着這句話,眼前所有的景象突然就變得扭曲而且模糊,我像是一縷輕煙從什麼東西里面抽離出來,身體這才慢慢恢復了知覺,腿麻得快要抽筋,我一臉痛苦地趴了起來。
“瞧你,口水都睡出來了。”紫雲拿着手帕紙替我擦拭,我抹了一把,可不是,這可真尷尬。
等我收拾整潔,這才發現教室裡的人都走完了,夕陽從窗邊露出半邊臉,正依依不捨地散發着最後的餘溫。
已經是深秋,我穿的不算薄,但是這樣在教室裡睡了一覺,身體卻像有些扛不住,感覺有些冷。
紫雲關心地看着我,“梨子,你剛纔叫的好大聲,是不是做噩夢了?”
“我叫出來了?”
“嗯,本來我看你睡的這麼熟,想着也許你晚上沒睡好,就陪你多呆了一會,沒想到你突然就大叫起來,臉上還露出很嚇人的表情。”紫雲摸了摸我額頭,“梨子,你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我笑了笑安慰她,“沒事,可能最近想的太多了,情緒有些激動。”
她還想說點什麼,卻被一陣手機鈴聲打斷了。
“嗯?好的,我馬上過去。”她接完電話就匆忙跟我告別。還特意交代讓我晚上等她一起去宿舍,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我商量。
我想安靜一會,就讓她先去忙自己的事。
教室裡很空曠,這個時候是下午的放學時間,c樓一向教室就不多,這個時候同學們走的乾乾淨淨,我坐在座位上,默默地回想起這段時間我的夢境。
第一次夢到鬆然,她就要把心挖給我,我以爲她在向我暗示什麼。第二次夢到她,她哭着叫我默寒,還一定要我說愛她。第三次夢到她,她拿了鏡子給我看,我的臉竟然是默寒的樣子。
是我和默寒確實長得很像嗎?沒可能的吧,我又不是沒見過他的樣子。
是鬆然的魂體感應錯誤,錯把我當成了默寒?
還是,我的靈魂進入了默寒的身體?
這個念頭剛一出來,我腦袋裡面就像被炸雷炸了一下,如果按照這個思維走下去,那麼一切事情都開始走向明朗。
難怪每次夢裡鬆然看着我的眼神都那麼哀傷,哭泣的神色悲痛絕望。原來她不是對我哭,而是一開始就是對着她深愛的男人在流淚。
那麼默寒爲什麼看起來那麼淡定從容,一點也看不出他因爲妻子的糾纏而焦躁不安的神色。
會不會他掩飾得極好,我們都看不出來?
看來還是需要經常去探訪探訪他,日久見蹤跡。
坐到天色灰暗,我才慢慢從教室裡踱步到宿舍。又是好久沒來過宿舍,宿舍依然十分冷清,我看了看時間,已經六點五十三分,宿舍還是沒有人,我來得急,忘帶了宿舍鑰匙,只好杵在宿舍門口等室友們回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看來這剩下的倆妞今天約會去了,已經快八點了還不回來。
等着等着就開始想念我的瑞臣哥哥,這個點如果我回陸伯伯家去的話,他肯定早早的就會陪在我身邊了,陸伯伯肯定會招呼我吃飯,會陪我在餐桌上聊兩句。
想到這裡,我掏出手機準備給陸伯伯打一個電話,也不知道他回家沒有,有沒有吃飯,已經那麼大年紀了,最近又出了那麼多事。
電話不一會兒就接通了,陸伯伯的聲音透着慈祥,也微微顯出點疲憊,“梨子啊,你吃飯了沒?我今天公司有點事,可能要晚一點回家,你自己先吃吧,不用等我了啊。”
我鼻子一酸,心裡莫名就想哭了,“陸伯伯,我今天住宿舍呢,嗯,同學有點事。”
“哦哦,那你現在還在學校啊?這幾天天氣變涼了,宿舍的暖氣有沒有開?”陸伯伯很細心,也是很會照顧人。
心裡忍不住就想起了老爹,已經好久都沒有他的聯繫了,一直和陸伯伯生活在一起,老爹真是太放心我,連一個關心的電話都沒有。
我給陸伯伯報了平安,安撫他不用擔心我,最後我問他,“陸伯伯,公司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好嗎?阮市長還是在向你施加壓力嗎?”
陸伯伯頓了一下,然後用刻意掩飾的輕鬆的聲音說到,“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沒事,梨子,這些事情你不用擔心,你只要好好學習就行,別讓你老爹的心血白費啊。”
我心裡忍不住酸酸的,陸伯伯真是個體貼又耐心叔叔,老爹不在身邊,他真的擔起了老爹的責任。
剛掛了陸伯伯的電話,胖虎的電話就打進來了,“喂,梨子,你在哪兒呢?”
我心想你可算歇過勁了,知道給我打電話了,“在宿舍門口啊,你在哪兒呢?”
“哎呦,那可太好了,我就在你們宿舍門口,你快出來一趟。”胖虎語氣裡面透着歡快。
我心裡一邊納悶,一邊走到了宿舍門口。
秦牧和胖虎瘦龍站成齊刷刷的一排擺在宿舍門口,見到我以後,臉上一齊露出了喜悅的表情。
“梨子,今天晚上靈異社聚餐,你來挑地點。”胖虎作爲社長首先發話了。
我很奇怪地看着笑眯眯的秦牧和瘦龍,莫名其妙的又不是過節,怎麼突然就要聚會,而且就算聚會,怎麼也不提前通知我一聲,就算不通知我怎麼還要我來挑地點?這三個人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秦牧好像看出了我的疑惑,連忙解釋道,“本來昨晚就要聚會的,但是昨晚怎麼也打不通你電話,今天看到你來上課,這才趕緊聚齊。”
“對呀,梨子,你想吃什麼儘管提,今天我請客。”瘦龍擠着臉上乾瘦的皮,笑得跟朵菊花似的。
看他們這個殷勤樣,我剛好也還餓着肚子,還不知道室友們什麼時候回來,於是就定了學校旁邊的烤魚店吃魚,剛一坐下,瘦龍就去點了一大堆的菜,還招呼服務員搬過來一箱啤酒,我剛想說不要太浪費,四個人吃不了多少。
瘦龍大手一揮,“梨子你別客氣,今天我請客,咱哥兒幾個今天一定要吃好喝好。”
說着就給我們都滿上了一大杯,自己掂起杯子就一口氣喝了個乾淨,“哥幾個這幾天辛苦了,特別是梨子,要不是你,我可能真的就完了…”
瘦龍一張口我就知道他什麼意思了,連忙站起來攔住他,“說這些幹嘛,都是朋友,這點事還用得着掛嘴邊上?”
胖虎和秦牧也跟着附和,“行了瘦龍,能回來就好,大家一起吃頓飯慶祝慶祝就行了…”
“對啊,都自己人,就不用謝來謝去了。”
瘦龍眼含熱淚,又倒了一杯,一飲而盡。看得我心裡酸酸的。他在三維空間裡孤獨無助備受恐懼的折磨,能平安出來,我確實能感受到他的心情。但是究其原因,是我帶他們去的解剖室,是我忘了胖虎容易中邪,也是我急着護着秦牧跑出來,而忘記了瘦龍的處境。
胖虎和秦牧此時臉色也看起來有些尷尬,默默地拿着杯子喝了起來。
胖虎一向是個極其張揚的人,今天聽到瘦龍這麼說也格外沉默,胖乎乎的臉蹦得緊緊的。
但我總覺得瘦龍看起來有些怪怪的,像是很有心事,並沒有以前那種沒心沒肺瞎開心的勁。
烤魚一上來,三雙筷子同時夾了三塊肉放在我面前的餐盤裡,三個男孩異口同聲地說道。
“梨子,吃魚。”我擡起頭,三張熟悉的溫暖的笑臉。
“喂,嫌我不夠胖啊?讓我吃這麼多?”我故意皺着眉頭抱怨,“一條魚都送到我碗裡了,你們還吃什麼?”
三個人不約而同地笑了,氣氛瞬間回到了從前那種親密無間。
秦牧體貼地送上紙巾,還小心地用公筷替我剔去了魚骨。胖虎給我擰了一瓶果粒橙,瘦龍一邊誇讚烤魚味道不錯,一邊殷勤地讓我多吃。
這個場景真的是其樂融融。
但是莫名其妙的,我總覺得身後有一雙眼睛在盯着我看,但是等我回頭去看時,身後的每一個人都在很正常地吃飯。
如此這般幾次,瘦龍順着我的眼神看過來,很奇怪地問我,“梨子,你看什麼呢?”
我低聲告訴他,“總覺得有誰在背後看着我啊。”
他又仔細排查了一遍,回頭繼續用迷茫的眼神看着我,“沒有呀,梨子,你是不是最近過於勞累了,疑神疑鬼的?”
我翻了翻眼皮,我用得着疑神疑鬼嗎?我天天撞鬼,鬼都快煩死我了。
飯吃完胖虎拖着喝醉了的瘦龍往宿舍走,秦牧非要送我回宿舍,一路上秋風送過來桂花的香味,秦牧走在我左手邊沉默着一路無言。我見他不說什麼,便也沉默着。
直到送到了宿舍樓下,他才突然回過頭來,臉色嚴肅地看着我,“梨子我想認真問你一個問題。”
我心裡沒來由的一慌…
第一百三十四章恐怖電影
“梨子,你老實告訴我,你跟阮悅心怎麼變得這麼親近了?”
我不由得在心裡罵這個榆木疙瘩。我和阮悅心那是水火不容,怎麼可能會變得親近,秦牧原本也是個極靈性的人物,怎麼最近這麼笨,竟然也看不出來我滿臉滿身的爲難。
“梨子,你別跟阮悅心走太近,她最近有些不正常,竟然開始干涉她父親的工作了。”秦牧言語之間甚至有些憤怒。
我心裡有些意外,雖然我早就知道現在的阮市長其實就是具行屍走肉,主要操控人還是阮悅心,但是阮悅心也不至於表現得特別明顯啊,竟然能讓秦牧看出來,她在干涉父親的政權啊。
“你怎麼知道?”我奇怪地看着秦牧,“阮悅心只是個學生而已啊!”
誰知道秦牧臉色更加陰沉,“昨天她去我家了,直接拿着一些文件跟我爸談事情。我也不相信她一個小女孩能懂這麼多,但是我在書房外面偷聽到她說陸氏珠寶公司的事情了…”
“陸氏珠寶?”我一聽他提到陸伯伯的公司,心就提了起來。“秦牧,你快告訴我,她談了關於陸氏珠寶的什麼事情?有關係到財務審覈問題的嗎?”
看着秦牧的臉色,我心裡更加沉了,看來果然是阮悅心從中搗鬼,陸伯伯一番苦心想要從她身上打開點缺口,根本就是無用功。
看到我臉色不好,秦牧連忙放鬆了神情,扶着我的胳膊,“梨子,我知道你一直都把陸叔叔當親人看的,陸氏珠寶出了這樣的事情,我心裡也很着急,可是阮市長提出的要求又很合情合理,我爸於公來說,確實也沒有制止的理由,而且陸氏珠寶這段時間確實項目混亂,有偷稅漏稅之嫌…”
我心裡粗略一算,難怪阮悅心能突然從陸伯伯的公司入手,從瑞臣哥哥離世到現在,陸伯伯傷心過度,一直都沒有很認真地管理公司的事情,肯定是底下有人工作不嚴謹,趁着這段時間大肆做假賬。讓阮悅心有了可乘之機,抓住陸伯伯的把柄不放。
“秦牧,我以我的人格擔保,陸伯伯這樣的人,一定不會故意偷稅漏稅做對國家社會不利的事情,我也以好朋友的身份請求你,如果有一天陸伯伯需要你的幫助,請你一定要伸出手來。”我認真地看着秦牧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着。
說是請求,其實我心裡已經拿嚴了他不會不答應,不是因爲他看我的眼神裡面含有熱烈,也不是因爲他依然對我體貼入微。單從他鄭重其事提醒我阮悅心在參與阮市長的工作,一起設計對付陸伯伯的陸氏珠寶這件事就足以證明,他不只對我的事情關心,對和我有關係的人,都一樣關心。
所謂愛屋及烏,大抵如此吧。
秦牧認真地點點頭,溫柔的眼睛裡滿滿都是深情,“梨子,你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哎,這是秦牧學長吧~”清脆的女聲插進了我和秦牧中間。我轉了轉腦袋,一條紫色的身影蹦蹦跳跳地奔了過來。
我忍不住扶了扶額頭,這丫頭一來,估計我和秦牧的談話就要延長了。
果不其然,韓紫雲一把抓住秦牧胳膊,“哎呀秦牧學長,我剛好想拜託你件事情。”
秦牧縮了縮胳膊,“額,你是…”
“啊,我是韓紫雲,電影社團的,你不記得我了?上次我還邀請你演出我的元旦電影…”紫雲整個人都在發光,一臉的神采奕奕。
“哦哦,你找我有什麼事?”秦牧緩和了一下臉色。
“是這樣的秦牧學長,我想拜託你考慮一下我的電影角色,因爲我覺得這個角色和你太符合了,簡直就是量身打造…”紫雲眉飛色舞,看得我目瞪口呆,我算是明白爲什麼她有這麼大的創造力,短短半年時間就能讓電影社團紅紅火火了。
秦牧爲難地看了看我,剛想委婉地拒絕,沒想到韓紫雲這丫頭繼續再接再厲,“秦牧學長,拜託拜託啦,而且剛纔我還聽你說過,梨子的事就是你的事,梨子的朋友就是你的朋友。我和梨子是同學加室友,而且梨子已經答應做我的電影技術指導了,你再加入進來豈不是兩全其美?”
我,我什麼時候答應這丫頭做技術指導了?我訝異地瞪大眼睛,手指頭剛掂起來,就被這丫頭一把拉進了手裡,使勁攥着。“梨子說要帶我感受電影特殊的氛圍的,這就是我們電影的技術指導了。”說着認真而且深情地看着我,“梨子,拜託你了…”
我能拒絕嗎?
這個連眉頭都會跳舞的丫頭。
秦牧本來就是個很平易近人的大男孩,再加上韓紫雲是個超會把握別人心理的導演,就這麼三套兩套的,我和秦牧暈頭暈腦一個成了男主角,一個成了技術指導。
一旦敲定了合作,紫雲高興地發了一串信息出去,接着很興奮地告訴我倆,“親愛的們,如今你們已經是電影社團的榜上名人了。我已經告訴了工作人員,我們的男主已經出現了,而且技術指導也加盟了。這可是個大喜事,等會學校貼吧裡肯定會爆炸的~”
“等,等下,什麼貼吧?”我迷惑地看着興奮的紫雲。
“貼吧就是我剛纔說的話,全學校都知道了。”紫雲臉蛋紅撲撲的可愛極了。轉而有邪惡地笑了,“你倆現在已經被簽上契約了哦,可不能反悔哦,畢竟,全學校都替我作證了,哈哈~”
我和秦牧面面相覷,這丫頭真是鬼靜靈,什麼事都搞得乾脆利落壓根不給我反應的時間。
搞定這些,紫雲拉着我蹦蹦跳跳地回到了宿舍,一路上我都在拼命譴責她這種萬惡的資本主義行爲,還把契約公佈到貼吧,搞得跟我和秦牧都賣身給她了一樣。
誰知道這丫頭此刻淡定得很,不論我說什麼,她就是對着我咪咪眼睛笑得格外無害,我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宿舍還是一個人都沒有,紫雲說那倆妞估計晚上回不來了,我還一臉迷茫地追問爲什麼,她衝我壞壞地擠了擠眼睛,“等你有男朋友你就知道了~”
我瞬間明白了什麼,臉一下子燙了起來,瑞臣哥哥也會陪着我一起睡覺,那種有人陪的感覺確實比自己一個人睡覺多一點安心和溫暖。
“哎哎,梨子,給你看一個好東西。”見其他人不在宿舍,紫雲從她櫃子裡面掏出來一樣東西,神神秘秘地在我面前打開。
一張黃色的符菉。上面的硃砂已經有些脫落,我仔細看了看,我勒個去,這不就是前一段時間,我自己在宿舍製作的符菉?那個時候畫符菉還是爲了鎮住齊曉曉的。
但是紫雲顯然並不知道這就是我的東西,還一臉噉瑟地跟我顯擺,“梨子,你見過這麼高大上的東西嗎?鎮鬼魂用的呢,我跟你講,這個肯定是真的,你看,這是用硃砂畫的…”
我清了清嗓子,“咳咳……”
她一看我這麼不在意的樣子,頓時有些着急,“梨子,這個真的是真的,我請人看過了,這樣的東西老稀罕了,一般人都用那種印刷的,這個是用專門的硃砂畫的。那威力可是剛剛的!”
我連忙端正了身姿,整肅了神色,做出一副認真的樣子,“真的呀,我看看,唔,確實不錯,是真的硃砂…”
紫雲聽我這麼一說,連忙把符菉收了回去,倍加珍惜地收了起來,“這可是真品,得好好收藏。”
我用了極大的努力才能憋住笑,跟着她認真地點頭,並保證不會告訴別人她有一張威力無窮大的符菉,還要保證自己不會偷拿她的符菉。
紫雲收好符菉,這才換好睡衣跟我擠在一張牀上,非要和我討論一下關於恐怖環境的感受和細節。
我已經好久沒有住過宿舍,牀又小又硬,還有股淡淡的潮氣,感覺很有點不習慣。
幸好紫雲屬於那種很嬌小玲瓏的體質,要不然我總得擔心自己一個翻身會把她擠掉牀下去。
這丫頭想象力很豐富,一直跟我勾畫電影要怎麼排出恐怖的氛圍,要佈置什麼樣的場景纔會讓觀衆耳目一新卻又不脫離主旨。
我哪裡懂這些專業型的東西,只是她說着,我腦海裡就想象着,聽她說了半天,只覺得她構思新穎而且嚴謹,章法也分明有序,竟然在腦海裡慢慢出現那些場景來。
她越講越興奮,整個人激動的幾乎要跳起來,坐在牀幫上,手舞足蹈,我剛想說,芸芸你悠着點,別掉下來去。
就聽到她哎呦了一聲,接着又哎呦了一聲,我連忙翻身起來看她,只見她捂着肚子,一臉哭笑不得。我緊張得把她一把揪回牀上,她叫喚得更厲害了,聲音也因爲疼痛而斷斷續續。
“梨子…我肚子…肚子…”
“肚子痛嗎?還是?”我關切地揉了揉她肚子。
“不是…肚…肚子抽筋了…”
“韓紫雲,你真是個瓜,肚子都能抽筋,你咋不上天呢?”
我連忙把她放平躺在牀上,替她揉肚子。
就在這時,她又哀鳴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