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消失的心臟

“怎麼不見的?”我一手握着電話,一手招呼路邊的出租車。

那邊的胖虎激動的語無倫次,“越梨,說出來你都不會信,她的心臟是自己消失的。你懂什麼叫消失吧?就是憑空消失了,自己不見了…”

我實在是無力吐槽胖虎的描述能力。啪的一聲掛了電話,跟司機大叔催促,“快,大叔,城南警局。”

車子飛快地奔向城南警局。

剛一下車就看到秦牧站在警局大門口左右張望,看到我從出租車下來,連忙迎了上來,迫不及待地跟我講,“越梨,你快來看看,那具屍體有問題。”

“到底是什麼問題?”

“心臟消失了,而且是從內部消失的。”

我們快步走進警局,胖虎和瘦龍正湊在一臺電腦面前爭論不休,手指頭不停地在屏幕上指指點點。負責女屍案件的警官正一臉無奈地看着他倆。

“這女屍肯定是被鬼挖走了心臟。”

“你怎麼就知道一定是鬼挖走的?或許她根本就沒有心臟!”

“人怎麼可能沒有心臟呢?!”瘦龍跳了起來,對着胖虎大聲嚷嚷。

胖虎有些遲疑,轉眼看到我和秦牧走了進來,連忙一臉殷勤地跟我們招手,“梨子,秦牧,快過來看。”

我跑到他們跟前一看,屏幕上面播放的好像是一段監控錄像。

一個身穿白色防塵衣的身影,正拿着一把手術刀對放在臺子上的女屍來回比劃。接着好像找準了位置,沿着肚臍以上大約十公分的地方切了進去,屍體早已僵硬,看起來他切的不是很輕鬆,然而在切開胸腔以後,他仔細查看內臟的時候好像一下子呆住了,等了一會兒,又像是不敢相信一般,對內臟重新查看了一遍,然後扔下了刀子,轉身飛快地往門口跑。

負責案件的警官介紹道,“爲了鑑定死者的死因,我們的法醫選擇瞭解剖屍體,沒有想到屍體解剖以後,卻發現死者沒有心臟了。”

“而且我們現在也不清楚,到底是死者本身就沒有心臟,還是心臟被什麼東西拿走了。”一把開朗的男聲在背後響起,我一下子轉過了頭。

帥警官!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勁擰了一把臉蛋,疼得我呲牙咧嘴,帥警官依然在我面前好好的站着。

“你怎麼在這裡?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帥警官,你終於回來了。”我再也忍不住,一下子撲進了帥警官的懷抱,眼淚差一點涌了出來。

沒想到帥警官居然一點反應也沒有,我說了半天,擡頭一看,帥警官一臉尷尬地看着我,“這位小妹妹,我知道我確實帥的一塌糊塗,但是你這種表白方式是不是有那麼一丟丟的太直接呀~”

我楞了一下,難道帥警官在跟我開玩笑?於是我一臉傲嬌地從帥警官懷裡爬了出來,“給你一分鐘時間承認自己的錯誤。快點醞釀一下,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

我站在他面前,故意擺高了臉,眼睛還時不時地瞄瞄他。

誰知道這個帥警官竟然還跟我裝糊塗,對着被這個突發性的場景驚嚇到目瞪口呆的秦牧無奈地聳聳肩膀,“你看,長得帥就是沒辦法,好無奈呀…”

秦牧的臉刷的一下變白了。本來我沒搞清狀況就撲進了別人的懷抱,就已經讓他心裡堵的慌了,誰知道這個男人還一臉嘚瑟地說我是貪圖他的美色。秦牧心裡的火好像一下子漲了起來。正準備衝上去給帥警官一拳,打到他鼻青臉腫才解恨。

負責案件的警官見狀一把拉過秦牧,陪了一臉的笑,“秦少爺,您別跟他計較,他是剛來的,什麼都不懂。”說完連忙招待我們進了旁邊的休息室。

我也是十分尷尬啊,但是心中更多的是不解,這個男人跟帥警官長得一模一樣,身高胖瘦都不相上下,確切點說,如果不是清楚帥警官的人品和脾性,我根本不會相信,這世界上真的有另一個帥警官。

“吳警官,你能不能告訴我,這個人叫什麼名字?他從哪裡來?什麼時候來的?”我抓住藉口要去衛生間的吳警官連珠炮般發問。

吳警官看我的眼神就像在說,這小姑娘也太花癡啦,剛見人家一面就急着查人家戶口。但是看着我近乎乞求的表情,還是軟下心來,拉了把凳子陪我和秦牧喝起茶來。

原來這個和帥警官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叫蘇陽,是從陝西剛調過來沒多久的警察,專門給吳警官當助手的,這次就剛好協助吳警官處理校園女屍案件。吳警官說這個小蘇別的都還挺好,就是有點自戀,外加無厘頭。辦案總是嘻嘻哈哈,不太嚴肅。

我心想這哪裡是挺好,這分明是哪裡都不好,這麼一個人,怎麼能做警察呢。

想到這裡,剛好聽到吳警官提了一句,“聽說這小子原來有個當警察的哥哥,後來辦案中不幸殉職了。”頓時腦袋一片清亮,我說呢,難不成這個蘇陽是帥警官的弟弟?

於是我追到了正在跟胖虎瘦龍聊得眉飛色舞的蘇陽身邊,這貨正在跟瘦龍傳授泡妞絕招,那叫一個手舞足蹈。真是跟帥警官沒法比,天壤之別啊。

“對了,你們知道嗎。我們局裡那個解剖女屍的法醫,做了一晚的惡夢啊,說是夢到那具女屍不停地追她,非要把她的心給他。媽呀~”蘇陽裝作神秘兮兮地樣子靠近胖虎和瘦龍越湊越近的耳朵。嚇得胖虎瘦龍直拍胸口。

我一聽這個消息,再也忍不住了,“真的嗎?”

“必須真的呀。那女的還是自己挖的心呢。”蘇陽翻了翻眼皮,斜了我一眼。

這絕對不是巧合,我昨晚也做了同樣的夢。我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就把自己的夢境也講了出來,瘦龍一聽,連忙對胖虎得意地說,“你看我就說吧,肯定是有人把她的心臟挖走了。”

胖虎一臉不服氣的表情,拉着我們非要去法醫解剖室一探究竟。

於是我叫了秦牧和吳警官,一行人來到了法醫解剖室。

這是一個陰冷潮溼的房間,一進房間,就能感覺到裡面溫度明顯比外面低了很多度。房間正中央放着端端正正的一張手術檯,手術檯旁邊當有一臺可移動小車,小車上面放着各種各樣的工具。女屍的冰棺就安放在離手術檯不遠的地上。隔着玻璃,我看到女屍腹部的那一道長長的切口,深深的切口裡面,腸子和胃都看得很清楚。

“昨晚那小子是第一次單獨解剖,誰知道解剖開腹部以後,竟然找不到心臟。深更半夜的,竟然誤以爲是鬼魂作怪,扔下攤子就跑。他師傅後來知道了以後還罵他膽小。但是師傅親自查看屍體內臟卻真的沒有找到屍體心臟。”吳警官臉上掛着無奈的苦笑,這件事情暫時還不敢驚動上司,只能自己強按着,只求儘快查明真相。

我想起昨晚的夢,便蹲下身隔着冰棺認真地查看女屍。還是能看出來,腹部刀口確實是新開的,但是好像真的看不出來,心臟是怎麼被取走的,沒有撕裂的傷口,也沒有破壞的痕跡。

溫度好像越來越低了,真是不能在這種陰氣重的地方待太久。我站起身,卻一下子碰上秦牧恐懼的眼神,不由得一愣,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房間的角落裡整整齊齊地站着好幾個身影,一動不動。我知道那是什麼,連忙扯了扯秦牧的手,“學長,別亂看。”

秦牧卻像是被冷氣凍得撐不住了,渾身開始小幅度地發抖。我一看他這樣,扔下其他人帶着秦牧跑出瞭解剖室。

哪知道剛跑出來,後面就傳來瘦龍尖利的叫聲,然後就是吳警官低沉的吼聲。最後是蘇陽大聲的呵斥聲,“胖虎,冷靜點!”

我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一個巨大肥胖的身影衝了過來,胖虎此時的速度快得好像在飄移,直衝我和秦牧撲過來。秦牧反應過來,拉着我往外面跑,穿過大廳的時候人們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們。

然而還是慢了一步,大廳的人太多了,我和秦牧的步伐就被迫延慢了一點,就這麼幾秒鐘時間,胖虎追了上來,一雙胖爪子惡狠狠地撓上了秦牧的後背。

秦牧吃痛頓了一下,胖虎更加兇猛地撲上去,一把把秦牧按倒在地,胖而笨重的身體直壓得秦牧氣都喘不過來。

只見胖虎一個勁地在秦牧胸前抓捏,身體還不停地在秦牧身上扭動。這麼豔麗的場景搞得在場的衆人都不忍直視。全部一個個背過臉去,還有些女孩子來不及轉身,羞得用雙手捂住了臉。眼睛卻從指縫裡偷偷地往外瞄…

“胖虎你幹嘛呀!”我實在看不過眼了,“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大庭廣衆之下,你要對秦牧做什麼?”

然而胖虎根本不搭理我,一雙手更加用力地往秦牧胸上挖。

“嗬嗬,把你的心挖出來,挖出來。”胖虎口舌不清,一線涎水從嘴角流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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