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呢,柒幽不過就是一個小鬼王罷了,你當我會怕他?”那廝依舊是裝成了不屑一顧的樣子,可是內心裡面早就怕得要死了。
“哦,那我就試一試,剛纔柒幽特別的告訴我,要我一定留意你的存在,我想你剛纔也親眼看到了吧,柒幽是怎麼告訴我的畫面的。”
那廝趴在房樑上看的清清楚楚的,自然是明白我就算是有些誇張的成分在裡面,也還是有可能把柒幽找回來的可能,所以立刻就服軟了:“今天老子算是栽在你的手裡了,人你可以帶走,咱們後會有期。”
說着就不顧一切的逃掉了,我也沒有時間和柒幽聯繫,立刻帶着陸瑞臣返回陽間。
只可惜不知道他們怎麼對待陸瑞臣的,只看到陸瑞臣也出現了重傷的跡象,而且要是不抓緊時間挽救的話,也許陸瑞臣連鬼都做不成了。
“梨子,咱們時間不多了,還是先回陽間在和陸瑞臣救治不晚啊。”
胖虎心裡很明白,要是再廢話的話,我們誰也回不去了。
“越梨,那個妖孽對我使用了移魂術,將她身上的傷勢,全部的轉換到了我的身上,不要管我了,通往陽間的通路就要關閉了,走啊。”陸瑞臣使盡了最後的力氣,喊出了讓我趕緊走,並且使勁兒的推了我一把。
我這才知道,陰氣已經開始侵襲進了我的肌體,我要是在和陸瑞臣糾纏不清的話,自己也會很快的就變成了一個死人的。
“越梨,快啊。”陸瑞臣虛弱的聲音裡面摻雜了焦急的情緒,他是爲我們擔心呢。
胖虎揹着陸瑞臣從趙家人府邸走出來,找到了那輛勞斯萊斯幻影,當我們坐進去之後,還以爲萬事大吉了呢,可是麻煩卻接踵而至。
胖虎的額頭已經開始滲出大顆大顆的汗珠子,汽車還是發動不起來,油箱的指針滿滿的,可就是找不到原因。
“幾位大款,你們該不是想回到陽間去吧?”這時候剛纔那個加油站的業務員斜倚在車門旁,嘴裡不停地磕着瓜子,時不時的從嘴裡吐出幾片瓜子皮來。
“我們有錢,你只要幫助我們啓動車子,要多少有多少。”說真的那個時候我也有些慌了神兒了,來的時候放在車子裡面的沙漏都快流的差不多了,目測的話,估計用不了幾分鐘通路就要關閉了。
“我說,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你們就沒有聽說過,黃泉沒有回頭路嗎?”
我不是沒有聽說過這樣的說法,誰知道就連車子都是帶有靈性的,它只認識通往地獄的路,卻不認識返回的道兒。
“你們回不去了,除非?”業務員頓了頓,眼睛開始四處的尋麼了起來,我和胖虎聽得入迷,過了半天才翻過味兒來,急忙給胖虎使了眼色,一塌子冥幣遞了過去,那廝才又慢吞吞的說道:“地府通往陽間的路只有一條,那就是還陽崖。”
聽到了那廝這麼一說,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還陽崖我還是早有耳聞的,不過據說那裡就像是自殺一樣,從萬丈懸崖上面一躍而下,而且下面可是萬仞深淵,突兀的石條就像是利刃朝上的匕首,怪不得俗話說鬼怕投胎人怕死呢。
“梨子,等什麼,那還不快走啊。”胖虎不知道里面的輕重,催促着我快一點的回到陽間。
“我們的肉身倒是留在了陽間,從還陽崖跳下去沒什麼,可是陸瑞臣怎麼辦,他的肉身早就火化了啊。”
胖虎自然是沒了主意,蹲在地下抓撓着頭髮,苦悶着臉發愁不止。
“那你們就只能原路返回了,不過能不能走得出去,就看你們的運氣了。”說完,業務員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我也只能幫到你們這裡了,記住了被抓了可別說是我出的主意。”
“奈何橋,走。”我拉着胖虎和陸瑞臣打定了主意,現在已經超時了,只有拼了,富貴險中求嗎。
還真是好事兒,能用錢辦成的事兒,都不算什麼事兒,一路上遇到的關卡都被我們用金錢擺平了。
很快的我們就在衆多鬼魂羨慕的眼光下,來到了奈何橋。
只看到河水混混沌沌,就像是一股粘稠的糖稀,幾乎就是靜止在那裡,扔下一顆小石子,連一個微小的漣漪都看不到,一潭死水死氣沉沉的躺在其中。
“梨子,看到了嗎,奈何橋下面的河水有問題。”
“我看到了,千萬不要掉下去。”
在橋頭坐着一位白髮蒼蒼的老婆婆,她拄着一根古柏柺杖,臉前擺放着一口碩大的鐵鍋,紅白的炭火將鍋裡的湯水,煮的滾燙,不斷地從底下翻滾上來沸騰的氣泡。
每一個從她面前經過的鬼魂,都會主動地伸手接過一碗鍋裡的湯水,喝下去之後,就變得有些渾渾噩噩,好像人間的那些神志不清的人,隨後就被鬼差們拉到了橋頭往山上的路。
“梨子,咱們也去討碗湯水喝吧,我渴壞了,出來這麼長時間水米未進呢。”胖虎看到別人有吃有喝的,口水不住的從嘴角流了下來。
“那是湯,喝了什麼都忘了,永遠的失憶症製造者,王婆就是她了。”陸瑞臣低沉的聲音裡面帶着些許恐懼,我知道,這裡只有瑞臣哥哥最擔心喝了那東西,那樣的話他就誰也不認識了。
我們正在猶豫,到底是過去還是不過去呢,忽然背後被鬼使勁兒的推了一下:“快走,想製造交通阻塞嗎。”
我回頭一看,一個厲鬼陰兵正在沒好氣的推搡着我們,後面已經排了好長的隊伍。
這下小小的騷亂,也驚動了面沉似水的王婆,只看到那個老婆子毫無表情的扭頭看向了我們,眼睛的瞳眸裡面射出了兩束駭人的寒光,一種無形之中的恐懼,令我們不由得嚥了一口唾沫。
當陸瑞臣夾在我和胖虎之間來到王婆面前,誰也不想沾染那些湯的時候,王婆的那雙慧眼立刻就看出了我和胖虎不是鬼,而是人。
只見王婆上下打量了我們,然後目光停留在了柒幽送給我們的傳呼符上面,良久才笑着說道:“呵呵呵,原來是自己人,能夠來陰間也是辛苦了,過去吧。”
我們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呢,就被鬼差推過了奈何橋,王婆依舊是波瀾不驚的監督着後面的鬼魂無一遺漏的喝下了那些湯。
“梨子,爲啥那個老婆子沒有讓咱們喝湯啊?”胖虎困惑不解。
我也有些好奇,難道是柒幽?他到底是什麼角色,能夠讓王婆都網開一面,僅僅憑着着幾張傳呼符,太不可思議了。
就在我們納悶的時候,阮悅心的魂魄此時正好從黃泉路那邊走過來,還不時地哭哭啼啼,見了那個鬼差都要哭訴自己遭遇的不幸。
“我冤枉,我的陽壽還沒有到,你們不可以這樣對我。”
鬼差那裡肯聽,用鐵鎖鏈捆着阮悅心的脖子,毫無感情的拉拽着她,“你有權保持沉默,所說的話將會作爲呈堂證供,判官會給你一個公道的,大姐我求你了,別在唧唧歪歪的像一隻蒼蠅一樣的讓我煩心了,像你這樣的賴皮鬼我見得多了。”
阮悅心死了,怪不得我從她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威脅呢,一個死鬼也不會不應該具有這樣大的威力吧。
帶着疑問,我們回來了,身體剛剛回到陽間,胖虎和我就堅持不住了,一股強大的睏意立刻讓我們陷入了昏睡的狀態之中。
冥冥之中,當我們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卻發現我們都躺在病房裡面,值班的護士說道:“醒了,你們都睡了三天三夜了。”
秦牧這個時候捧着一束香飄四溢的康乃馨走了進來,“越梨,你醒了,我每天都給你送花,祝福你早日得醒來。”
看到我沒事兒,秦牧懸着的那顆心總算是放進了肚子裡面,“你的陸伯伯打電話給我,說你和胖虎就在那裡坐着,一動不動的,還以爲發生了什麼意外。”
原來那天我們順着線索去解救陸瑞臣,不知不覺過了一個星期的時間,陰間和陽間的時間概念不一樣。
感覺事情不妙的陸伯伯這纔給同樣懂一些靈異之事的秦牧掛了電話,而秦牧也就是一個半吊子,說懂還沒有什麼理論基礎,不懂吧還親眼見過魂魄之類的靈異事件。
就這樣秦牧來了也慌了手腳,仰仗着這小子家世顯赫,安排我們住進了本市最好的醫院。
“阮悅心死了?”我明白過來第一句話就是詢問關於阮悅心的事情,我總覺得這個女人在這裡扮演了一個重要的角色。
“什麼?你沒病吧?”秦牧一臉不可思議的神色,並且還伸出手來摸着我的額頭,看看我發燒了沒有。
“別鬧了。”我一把推開了秦牧的手,一本正經的說道:“我真的看到阮悅心死了,就在黃泉路上。”
“我來的時候,還看到她了,她正在購買婚慶用品呢,還說已經訂好了大喜的日子,那天讓我務必前去呢。”秦牧也是認真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