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從將宮靈兒、北野、黑熊帶來,三人都受了重傷,特別是宮靈兒,胸口中了一槍,傷勢沒有處理,到現在還昏迷不醒,奄奄一息。
北野也傷得很嚴重,但總算還有些意識,透過模糊的視線能夠看見夜血瞳和冷靜依,知道現在的形勢。
黑熊的傷勢在三人當中算是比較輕的,但現在也沒有什麼攻擊能力,手、腳、脖子全都戴上了鐐銬,臉色如死灰般難看,看到夜血瞳,他的情緒十分激動,聲音嘶啞的喊了一聲:“聖主!”
夜血瞳心裡愧疚,這些兄弟跟着他出生入死這麼多年,即便他落魄之後也沒有背棄他,如今卻落得如此下場,他怎能置他們於不顧。
“夜血瞳,我再問你最後一遍。”神父冷傲的問,“你確定要用你自己換他們幾個的命?”
“確定!”夜血瞳毫不猶豫。
“聖主不要……”黑熊激動的大喊。
北野不停的搖頭,示意夜血瞳不要這麼做,他們已經傷得這麼嚴重,很難安全撤離,與其把機會浪費,還不如讓夜血瞳帶着冷靜依她們安然離開。
夜血瞳並沒有理會他們的勸說,對神父說:“給他們準備一架直升機,等他們安然離開,我的命就是你的!”
“呵,你讓我給他們準備直升機逃走,好讓他們記住基地的路線,再帶人來偷襲?”神父冷冷的說,“我什麼交通工具都不會提供,有本事自己走出去。”
“你這不是廢話嗎?你前腳把我們給放了,後面就派人把我們抓住,那還算是什麼交易?”冷靜依氣惱的怒喝。
“有四大長老在這裡,我怎麼可能出爾反爾?”神父撇了撇嘴。
“沒錯,我們會守在這裡,直到你們安然離開。”四大長老申明。
“可是沒有直升機,我們要怎麼離開?”宮羽兒緊皺着眉,“而且這裡還有三個傷員。”
“這是你們的事!”神父不耐煩的揮手,“不要浪費我的時間,馬上帶着那三個叛徒離開,否則誰也不用走了。”
“你……”夜血瞳正要跟他理論,墨兒卻輕輕碰了他一下,示意他不用再說了,就算費盡口舌神父也不可能妥協的,何必浪費自己的精力。
隨從將宮靈兒、北野、黑熊拖到夜血瞳這邊,宮靈兒和冷靜依急忙去解他們身上的鐐銬。
墨兒將手指放在嘴裡吹了一個響亮的口哨,很快,不遠處傳來駿馬長嘯的聲音,然後四匹馬掙脫繮繩闖出獸練場向這邊奔騰而來……
“老公,是黑風和白雪!”冷靜依欣喜若狂。
“還有它們的孩子!”夜血瞳輕輕的笑了,“當年我還想讓它們生個小馬給墨兒騎,沒想到現在一生就生了兩隻,呵呵。”
五年前,冷靜依騎着雷林的駿馬救出夜血瞳,那英姿颯爽的氣質讓夜血瞳着了迷,夜血瞳回去就養了兩匹馬,一匹雄馬一匹雌馬,叫黑風和白雪,他們在古堡裡渡過了悠閒自在的半年美好時光,經常騎馬帶着墨兒去森林遊玩,後來他們離開暗夜,過着四處逃亡的生涯,這些年偶爾也會想起那黑風和白雪,怎麼也沒有想到今天會在這裡看到它們。
“原來這兩匹馬是你們的,難怪跟我那麼親。”墨兒微微揚起了脣角,露出有生以來的第一抹笑意,雖然極淺極淺,卻發自內心。
去年神父把他帶到獸練場,讓他選一匹馬,他一眼就看中了黑風,不過黑風和白雪還有他們的兩個孩子總是粘在一起,所以墨兒將它們一家人都接收了,他在基地沒有朋友沒有親人,表面冷酷無情,實際上卻很孤獨,所以對這一家子有種特殊的親切感,而黑風它們也很聽墨兒的話,因爲它和白雪都認得墨兒,是它們的小少爺。
“墨兒,你敢背叛我???”神父咬牙厲喝。
“神父想多了。”墨兒轉眸看着他,淡淡的說,“是你自己放棄我,用我和這些人的命交換夜血瞳,我只不過是召喚幾匹馬罷了,談何背叛?”
“你……”神父啞口無言,他知道墨兒向來很憎惡別人放棄自己,他同意用墨兒交換夜血瞳想必已經傷了墨兒的心,不過沒關係,很快,墨兒就會重新回到他身邊的……
“小乖,羽兒,趕緊扶他們上馬。”夜血瞳急切的催促。
“嗯。”宮羽兒和冷靜依將宮靈兒擡上白雪的馬背,宮羽兒坐在後面護着她,北野和黑熊坐在黑風背上互相照應,冷靜依和墨兒騎着兩匹小馬,一行人依依不捨的看着夜血瞳,心中千言萬語此刻都盡在不言中,冷靜依紅着眼叫了聲“老公”,眼淚就掉了下來,夜血瞳眉頭一皺,嚴肅的命令,“別哭,現在你得領隊保護他們!”
“嗯嗯!”冷靜依用力點頭,一邊流淚一邊說,“我不哭,我在家等你回來!你一定要回來!!”
“好!”夜血瞳溫柔的笑了,在心裡對她說,就算我人回不來,靈魂也會回來找你,一輩子守護你。
“我們走吧。”墨兒最先移開目光,雙腿夾一下馬腹,輕吒一聲,駿馬向出口處奔騰而去。
夜血瞳看着他們漸漸遠去的身影,在心裡祈禱,夜瘋子,快點趕來吧,他們能不能順利離開就靠你了……
這個新基地比暗夜總部還要大,駿馬奔騰了將近一個小時纔到達基地正大門口附近,離得百米的距離,四面八方就有無數紅色激光線掃過來,像天羅地網將他們鎖定,前面有一隊暗夜侍徒站在高塔上用喇叭審問:“你們是什麼人?”
“我是冷靜依,神父放我們離開的。”冷靜依大聲迴應。
那人打電話聯繫,得到確定之後,揮手命令:“開門!”
高大的自動鐵門緩緩打開,冷靜依和宮羽兒等人喜出望外,立即駕馬奔騰,衝出大門,墨兒眉頭緊鎖,擡頭看着塔頂那個小首領正對旁邊的隨從低聲命令着什麼,他知道,他們根本逃不掉!
果然,他們剛出基地就遇到了埋伏……
“看見了麼?他們已經離開基地了。”神父將3g手機的屏幕呈現給夜血瞳。
夜血瞳看見冷靜依他們騎馬衝出大門,心情並沒有放鬆,這裡離瑞士市區很遠,冷靜依她們又不知道路線,想要逃離談何容易,而且神父絕對不會這樣輕易放他們走,恐怕沒等她們走出峽谷,就已經派人去將他們抓了回來。
神父收起手機,冷傲的命令:“把他帶到黑牢,我要親自審問。”
“急什麼?等他們離開峽谷,我自然會跟你走。”夜血瞳冷冷瞪着他。
“開什麼玩笑?”神父眉頭一皺,惱怒的厲喝,“從基地到峽谷騎馬得幾個小時,你讓我站在這裡等幾個小時?再說了,離開峽谷你是不是又要等她們回到市區???”
“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派人將她們抓回來?”夜血瞳緊握着拳頭。
“廢話少說。”神父完全沒有了耐心,揮手命令,“來人,將夜血瞳押到黑牢!”
“是!”隨從立即上前行動,四大長老正要說什麼,神父搶先提醒,“四位長老都清清楚楚的看到了,我已經賣了你們的面子放夜血瞳一條生路,是他自己不走,要把活路讓給其它人,現在也怨不得我。”
“可是……”
“別忘了!”神父根本不給他們勸說的機會,馬上說,“你們答應過我只放一次,下次絕不再插手。”
“唉……”四大長老長長的嘆息,無言以對。
神父使了個眼色,隨從上前動手,夜血瞳爲了冷靜依她們的安危着想,不能反抗,只得跟他們去黑牢,就在這時,一個清冷的聲音突然厲喝:“等一下!”
大家回頭看去,一輛敞蓬悍馬車急馳而來,夜紅舞提着一個黑色皮包從車上下來,紅色薄紗長裙隨風飄舞,輕逸飄渺,她沒有戴面具,露出美麗迷人的面容,有些人都看呆了,從來不知道原來向來暴戾兇殘的火影聖主也是個不可得多的尤物……
“你來幹什麼?”神父冷笑的盯着她,想起幾小時之前那火熱激烈的場景,他現在還有些回味無窮,這個女人比少女時期更銷-魂,只是,想到她背叛他欺騙他,他的眼神又變得猙獰,陰森森的說,“剛纔的罪還沒有受過?滾回去!!!”
當神父發現夜血瞳並沒有喝下忘情水的時候,就將一根長長的鐵管捅進了夜紅舞身下,她當場倒在地上,像燙熟的蝦米捲成一團,叫得很悽慘,剛纔還被他癡迷佔有的花園鮮血直流……
到現在,她的臉色仍然蒼白得嚇人,竟然還有力氣拖着受傷的下-身走到這裡。
“我只是想將這些東西還給血影聖主。”夜紅舞沒有昔日的戾氣,變得低沉黯啞,目光悲涼的看着夜血瞳,“讓他像個聖主的樣子,不至於太落魄。”
夜血瞳垂下眼眸,沒有看她,不是因爲自己現在的落魄,而是因爲愧對於她。
神父使了個眼色。
銀豹上前:“交給我就行了。”
“呵!”夜紅舞可笑的看着神父,“您擔心我幫他逃走?你未免太高估我了,這個時候,我還能做什麼?”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神情淒涼無比,讓人看了都會心碎,誰也不知道,她的心跟身體一起在流血,那蝕骨的恨意幾乎都快要衝出來,只是她在忍,忍……
“也對。”神父邪惡的笑了,之前他下手不輕,夜紅舞下面現在應該還在流血,站在這裡腿都在發抖,而且身上的毒藥迷-藥全都被收走,這樣的一個廢人還能做出什麼?
“我只是想……在臨死之前……”夜紅舞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吐出一口鮮血,烏黑色的鮮血是服了斷腸的毒藥,暗夜高層每個人都隨身攜帶着這劑毒藥,失手被抓的時候可以服毒自盡,保住組織的機密。
所有人都驚呆了,錯愕的看着夜紅舞,唯一一個服從神父的聖主都落得如此下場,他們以後還會變成什麼樣??
神父感到很意外,沒想到向來卑賤的夜紅舞性子竟然這麼剛烈,竟然以死來擺脫他的侮辱。
“夜紅舞,你怎麼了?”夜血瞳驚愕的看着夜紅舞,這個讓他厭惡嫌棄的女人如今落得如此下場,他心裡竟然有一種強烈的罪惡感,好像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夜紅舞擦掉嘴角的鮮血,邁着不停顫抖的腿艱難的向夜血瞳走過來,染着鮮血的手打開那個黑色皮包,拿出那枚象徵着血影聖主身份的血色面具,戰戰兢兢的爲夜血瞳戴上:“我只想在……臨死之前,親手爲你……戴上象徵……聖主身份……的面具,圓我最後一個……心願!”
很多人都動容了,四大長老不停嘆息,神父撇開眼,沒有看下去,他突然想起雲翼,那個暗夜史上最強大的女人,他最心愛的女人,當年爲了一個普通男人放棄一切,甚至願意跟那個男人一起死,他至今仍然不明白,這到底是一種怎樣的感情……
終於替夜血瞳戴上了面具,夜紅舞的臉上揚起美麗的微笑,眼淚卻掉下來,單手捧着他的臉,久久不願移開:“這纔像個……聖主的樣子!”
她湊近他,在他下巴上烙上深深的一吻,同時,將一樣東西塞在夜血瞳手上,那是夜血瞳的純金手槍,他立即把槍藏在袖中!!!
“夠了,把她拖走!!!”神父不耐煩的低喝。
隨從們緩了一下才應道:“是!”
“不用拖,我自己會走。”夜紅舞依依不捨的退開,臉上的笑容更濃了,轉眸看着神父,“神父,我還有一件事要告訴您。”
“有話快說,別浪費我的時間。”神父不耐煩的瞪着她。
夜紅舞走到他身邊,像以前那樣嫵媚的拉着他的衣領,曖昧的湊近他,性感的紅脣掠過他的臉頰,附在他耳邊低聲說:“你就是一個……喪盡天良的bt!!!”
神父眼神一獰,正要發怒,夜紅舞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掏出包裡的彎月匕首抵着他的脖子,身手如此狠決,神父的脖子馬上就出現一道傷痕,鮮血直流……
所有人都震驚了,完全沒想到會發生這一幕,剛纔還悲傷消極的夜紅舞怎麼突然就恢復戾氣,殺氣騰騰??只有少數人知道,剛纔神父對夜紅舞做了那麼bt的事,是人都要爆發,更何況還是一個不服輸的女強人……
銀豹等人立即掏出槍瞄準夜紅舞:“夜紅舞,不要亂來,放下刀!”
“全都給我退下!!!”夜血瞳護在夜紅舞面前,掏出純金手槍全力戒備。
銀豹他們不敢輕舉妄動,所有人都知道夜血瞳的槍法出神入化,而且還是用的這把純金手槍,一個子彈可以穿透三個人的身體,而且神父在夜紅舞手上,那把彎月匕首削鐵如泥,微微用力就能將神父的頭顱給割下來。
神父面目猙獰的瞪着夜紅舞:“夜——紅——舞,你這個賤女人,是不是活膩了??居然敢挾持我???”
“老孃就是活膩了,這十幾年與你這個狗雜種狼狽爲殲,老孃活得他媽的憋屈,今天老孃死也要拉你墊底——”夜紅舞徹底爆=發,狠狠甩了神父一個耳光,咆哮如雷,“你這個老bt,狗雜種,禽獸不如的東西,你根本就不配做人,你去死吧——”
她往他跨下狠狠踢了一腳,神父栽倒在地上,臉被匕首劃了一刀,可他顧不了上面,雙手抱着命根子咬着牙痛得臉色都變了,惱羞成怒的厲吼:“銀豹,你們這羣廢物,給我把這個踐人殺了,千刀萬剮,挫骨揚灰!!”從三昏夠了。
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受如此奇花異草……
“來啊!!看看誰先死。”夜紅舞抓着神父的頭髮將他拽起來,用那把彎月匕首往他身上捅了幾刀,看着他的鮮血不停的流,她瘋狂的大笑,“哈哈哈哈,神父,你這個狗雜種,你也有今天啊——”
話音剛落,她又吐出一口鮮血,來的時候她的確服了毒藥,現在藥性慢慢發作,她支撐不了多久,力氣也越來越少,可是如果不那麼做,她根本無法引開別人的注意在神父眼皮底下把槍遞給夜血瞳,然後劫持神父……
雖然藥性開始發作,但她應該能撐到夜血瞳離開吧。1cayg。
如果幸運,也許還能死在他懷裡,反正她也不想活了,這樣的死去,至少夜血瞳能夠不那麼討厭她吧?以後有人提起夜紅舞這個名字的時候,他的眼神或許不會那麼厭惡,就算是一條狗爲他而死,他也會動容的,何況她還是個人呢……
“夜紅舞,別說了,我們走!”夜血瞳扶着搖搖欲墜的夜紅舞。
“好,我們上車。”夜紅舞的一隻手死死抓着神父的手臂,深怕他逃跑,另一隻手拿着彎月匕首緊緊抵着他的脖子,只要她快死了,她就要把刀割下去,抱着神父的頭顱一起斷氣……
神父小心翼翼的仰着頭,不敢亂動,他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栽在這個女人手中。
“夜血瞳,夜紅舞,你們逃不掉的,快把神父放了。”銀豹帶着隨從們將夜血瞳和夜紅舞團團圍住。
“放你他媽的屁,你這個狗腿子,總有一天會落得比我們更慘的下場。”夜紅舞咬牙怒罵,“全都給老孃退開,否則我殺了這老雜種!!!”
說着,她將匕首往前面抵了抵。
“啊——”神父慘叫一聲,鮮血流得更多,夜紅舞再用力一點,他的喉管就要被割斷。
“你們還不趕緊退開?真的想讓神父死嗎???”四大長老馬上走過來主持大局,氣派威嚴的命令,“全都給我退下,退下!”
“是。”銀豹只得帶人退下。
四大長老連忙向夜血瞳使眼色,夜血瞳開着車迅速往基地大門急馳而去,四大長老心裡暗自鬆了一口氣,銀豹想要帶人去追他們,四大長老馬上喝道:“等一下再追,萬一夜紅舞真的發瘋殺了神父,你承擔得起責任嗎?”
“可是如果讓他們把神父帶出基地,那神父就真的活不了了。”銀豹急切的說。
“夜紅舞已經服了毒,過一會兒毒性發作就沒有能力挾持神父了,夜血瞳要開車無瑕顧及他,他自己會趁機逃跑的,到時候你們再追上去接應他就行了。”一個長老說。
“可是……”
“銀豹,你急着要去追他們,是不是想逼夜紅舞殺了神父,然後你當首領???”另一個長老大喝。
“我,我沒有這個意思。”銀豹連忙解釋。
“沒有?我看你就有這個意思,剛纔神父情況那麼危險,你敢往前衝,你分明就是想讓神父死。”長老咄咄逼人。
“我真的沒有……”銀豹解釋的時候,車已經開遠了,他扭頭看了一眼,再看看交換眼色的四大長老,知道這四個老傢伙是故意爲夜血瞳拖延時間,可惜他也沒有辦法,誰叫他被他們說中了痛處,他的確是真心盼着神父死……
夜血瞳開着車一路急馳,周圍駐守的侍徒看見他們劫持神父全都跟着追上來,有的人還開槍射擊輪胎,夜血瞳一手開車一手拿槍對付他們,無瑕理會神父。
夜紅舞越來越不行了,嘴角不停的淌着血,抓着匕首的手不停的發抖,而另一隻抓着神父手臂的手越來越無力,神父瞅準時機,猛的推開夜紅舞,縱身跳下車,夜血瞳連忙停下車,衝過去抓他,就在這時,不遠處涌來一隊人馬,神父連滾帶爬的衝過去,大吼道:“快救我,快救我……”
“不準動,把槍放下!!!”侍徒們高喊,並對夜血瞳開槍。
混亂之中,夜血瞳對着神父的右腿開了一槍,“砰”的一聲,神父栽倒在地上,再也走不動了,只得繼續向前爬,夜血瞳舉槍瞄準他的後腦:“誰敢開槍,神父馬上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