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循指了指夏侯淵的首級,對張愧說:“回去告訴張魯,讓他安撫好漢中的百姓,做好投降的準備,不然的話,一旦兵臨城下,那我也只好自己動手,從他手裡奪過漢中了。”
“是!是!是!將軍儘管放心,你的話我一定帶給家兄,將軍英明神武,是漢室後裔,能重新歸入將軍麾下,也是我們漢中軍民的榮幸。”
同樣是張魯的兄弟,張愧跟張衛截然不同,望着夏侯淵的首級,張愧嚇得臉都白了,生怕惹怒劉循也會落得如此下場。
“那就好,待我先去拿下陽平關,回頭再跟你家兄長商議接收漢中的事宜,你先回去吧。”
劉循擺了擺手,帶人掉頭一路急行,趕往陽平關。
望着益州兵卷塵而去的身影,張愧長出了一口氣,急忙帶人回到南鄭,面見張魯。
剛一見面,張魯便迫切的問道:“怎麼樣了?你怎麼回來的這麼快?”
“唉!兄長,一切都已經結束了,夏侯淵死了!”
“什麼?夏侯淵死了?”
雖然已經料到夏侯淵不是劉循的對手,但當消息傳來,張魯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他急忙追問事情的具體經過,張愧心有餘悸的說:“那劉循十分了得,一路把夏侯淵追的逃進了褒斜道,又被我擋了回去,夏侯淵在劉循的馬前頂多也就走了二十多個回合,便被一槍挑死……”
“嘶!”
聽到夏侯淵被一槍刺穿喉嚨,緊接着就被劉循砍下了首級,張魯也嚇出了一身冷汗。
張愧道:“兄長!劉循實在太強了,幸虧兄長有先見之明,主動派我前往褒斜道駐守,依我看,曹軍大勢已去,陽平關不日也將落到劉循的手裡,我們還是馬上準備投降吧,免得到時候劉循兵臨城下,跟我們再開戰。”
張魯點了點頭,“也只好如此了。”
隨即,張魯馬上召集漢中的文武官員,商議投降的事宜,等着劉循前來接收。
鞭敲金蹬響,齊奏凱歌旋!
劉循一路命人吹吹打打,敲着鑼鼓,乘勝回兵,很快就跟鄭度的人馬匯合在一起,然後兵合一處,將打一家,率軍來到陽平關下。
到了這種時候,劉循已經沒必要把兵營紮在比較遠的地方了。
“報!啓稟將軍,劉循大軍已經來到關下,正在挑戰。”蔣石一路小跑着來見張郃。
張郃並沒有太過驚訝,他面色沉穩的坐在那裡,輕輕的嘆了口氣“終於來了!”
“走!衆將士,隨我登城!”張郃披掛整齊,帶着蔣石等人來到關牆上面。
張郃手扶着垛口,舉目觀瞧,此時的益州兵和之前見到的鄭度率領的那支殘破之師截然不同。
只見他們盔甲鮮明,刀槍閃耀,氣勢抖擻,戰意昂揚,每一個士兵都高傲的擡着頭,很明顯剛剛打了勝仗,臉上的得意和興奮沒有絲毫的遮掩。
益州兵大概有四五千人,在幾員武將的簇擁下,張郃見到了劉循。
劉循細腰乍背,一雙虎目精光閃閃,身穿鎖子連環甲,手提明晃晃的天狼槍,跨馬而坐,端的是威風凜凜,器宇軒昂。
劉循的身旁還跟着一員女將,眉目清秀,英姿颯爽,正是孫權的妹妹江東的郡主孫尚香!
劉循衝張郃點了點頭,一擺手,狐篤催馬上前,手中舉着一個旗杆,上面掛着夏侯淵的腦袋。
“那是?夏侯淵將軍的首級!”
張郃還算沉穩,可他身旁的將士,頓時面色大變,有的嚇得渾身直抖。
連夏侯淵尚且不是劉循的對手,死的如此悽慘,陽平關的曹兵心裡頓時一陣忐忑不安,暗暗爲自己的小命捏了一把冷汗。
“張將軍!”
劉循笑着打了個招呼,勸道:“俗話說的好,識時務者爲俊傑,曹操已然退兵,沒人理會你們的死活,而你們的糧草恐怕也支撐不了多久了,現在夏侯淵也命喪我手,聽我良言相勸,打開城門,歸順我益州,我保證之前的事情絕不追究。實不相瞞,我非常敬重張將軍,想邀請將軍歸順益州,爲復興漢室隨我一同效力。”
劉循一番赤誠,真誠相邀,可劉循身邊的將士,卻按耐不住,一個個羣情激憤,用力的揮舞着手裡的刀槍,恨不能馬上就殺進陽平關。
狐篤大聲叫嚷道:“我主仁慈,不忍大開殺戒,希望你們速速打開城門,獻城投降,要不然,踏平陽平關,讓你們雞犬不留。”
其他人也跟着齊聲高喊:“踏平陽平關,雞犬不留!”
整齊的聲音,震天撼地,響徹雲霄,讓陽平關的曹兵一陣心悸膽顫,不安的情緒迅速瀰漫,漸漸籠罩在每一個曹兵的心頭。
益州兵的喊殺聲,一遍又一遍,聲勢極大,讓守軍愈發感到恐懼,張郃的眉頭也稍稍的皺了起來。
現在的處境,可以說已經身處絕境,命門被劉循徹底攥在了手裡,而對面的馬超,聽到這邊的喊殺聲,也開始在集結隊伍。
大戰一觸即發,氣氛愈發緊張,張郃看了看身旁的將士,除了王異還算鎮定,其他人,明顯臉色都變了。
“你們說現在該怎麼辦?”張郃主動詢問身邊的將領。
張郃不怕死,但是他很清楚現在的處境,打,也是冒死一戰,突圍活命的機會不大。
“要麼我們投降吧?”蔣石顫顫巍巍,試探着說道。
陽逵、楊阜等人也眼巴巴的看着張郃,明顯也動了投降的念頭。
“我們先下城再說吧。”見蔣石在關牆上就說出這種喪氣話,明顯是在擾亂軍心,王異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好!”
張郃一擺手,叮囑其他人原地待命,帶着蔣石等人下了城牆。
到了一個僻靜之處,王異直接開口,“我們絕不能投降,否則必然是死路一條。”
夏侯淵死了,自己的丈夫趙昂跟在夏侯淵身邊,很明顯也極有可能喪命疆場,但王異此刻,並沒有過於悲傷。
現在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她必須把喪夫之痛暫時壓在心底,讓自己儘可能的保持冷靜。
“爲什麼?”蔣石不解的說。
王異冷笑道:“別忘了,馬超跟我們是生死之仇,他無時無刻不盼着殺了我們,而馬超現在是劉循非常倚重的大將,馬超豈能輕饒了我們,恐怕到時候劉循也阻止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