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西點了點頭,又看了看藏紙上面的文字,說道:“下面一段是這樣寫的:
你是一個,黃金和銅做成的佛的身體。
我是一個泥巴做成的佛的身體。
我們雖然在一個寺廟的大堂裡,可是我們有着很大的不同。”
扎西說完了,也覺得自己翻譯的不是很通順,看了看車田千代。
車田千代沒等扎西說話,就說到:“我記得詩是這樣說的:
你是金銅佛身?,我是泥塑神象,雖在一個佛堂,我倆卻不一樣。”
扎西點了點頭:“嗯,這樣說着就通順多了。”
李健對車田千代說道:“這個也是倉央嘉措的詩?”
車田千代點了點頭:“是啊!”
幾個人更加迷糊,搞不清楚爲什麼會在這裡,抄錄着兩首倉央嘉措的小詩。
想了一會兒,馬和追問道:“扎西,還有嗎?”
扎西點了點頭:“還有,還有一大段。
不過這個我知道,我可以很準確的翻譯出來。
是這樣的:
我問佛:如何才能如你般睿智?
佛曰:佛是過來人,人是未來佛?佛把世間萬物分爲十界:佛,菩薩,聲聞,緣覺,天,阿修羅,人,畜生,餓鬼,地獄;天,阿修羅,人,畜生,餓鬼,地獄。
爲六道衆生;六道衆生要經歷因果輪迴,從中體驗痛苦。
在體驗痛苦的過程中,只有參透生命的真諦,才能得到永生。
鳳凰,涅盤?。
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愛別離,怨長久,求不得,放不下。
佛曰: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間萬物皆是化相,心不動,萬物皆不動,心不變,萬物皆不變。
佛曰:坐亦禪,行亦禪,一花一世界,一葉一如來,春來花自青,秋至葉飄零,無窮般若心自在,語默動靜體自然。
佛說:萬法皆生,皆系緣份,偶然的相遇,暮然的回首,註定彼此的一生,只爲眼光交匯的剎那。
緣起即滅,緣生已空。
我也曾如你般天真。
佛門中說一個人悟道有三階段:‘勘破、放下、自在。’
的確,一個人必須要放下,才能得到自在。”
李健笑嘻嘻的對扎西說道:“這段還有點意思,你怎麼會翻譯呢?”
扎西笑了笑說道:“這也是倉央嘉措的一首情歌,不過是一部份。”
說着看了看車田千代。
車田千代點了點頭:“是的。
倉央嘉措的情歌寫的很好,相傳倉央嘉措在入選達賴?都市小說前,在家鄉有一位美貌聰明的意中人,他們終日相伴,耕作放牧,青梅竹馬,恩愛至深。
倉央嘉措進入布達故宮後,他厭倦深宮內單調而刻板的黃教領袖生活,時時懷念着民間多彩的習俗,思戀着美麗的情人。
他便經常微服夜出,與情人相會,追求浪漫的愛情生活。
有一天下大雪,清早起來,鐵棒喇嘛發現雪地上有人外出的腳印,便順着腳印尋覓,最後腳印進入了倉央嘉措的寢宮。
隨後鐵棒喇嘛用嚴刑處置了倉央嘉措的貼身喇嘛,還派人把他的情人處死,採取嚴厲措施,把倉央嘉措關閉起來。
關於類似的浪漫傳說還很多,但都以悲劇而告終。
同時,倉央嘉措還是一位才華出衆的民歌詩人,寫了很多熱情奔放的情歌,他的《情歌》詩集,詞句優美,樸實生動,在民間廣爲流傳歌誦。
很多藏人這樣評價這位大活佛:
莫怪活佛倉央嘉措,風流**;他想要的,和凡人沒什麼兩樣。
藏族人雖然是虔誠的佛教徒,可是他們內心最感親近的達賴,據說就是這位在布達拉宮沒有靈塔的倉央嘉措。
他們之所以如此崇拜這位年僅二十四歲就遭到政治人物謀害的少年喇嘛,就因爲少年喇嘛的情詩表達了他們對人生的熱愛與理解。
更有詩云:曾慮多情損梵行,入山又恐別傾城。?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李健笑了笑:“呵呵,又不愛江山愛美人的。
沒想到,還有着放不下愛情的活佛。
真有意思。”
說笑,是說笑。
可是幾個人面對着這樣的三首詩,一時間都是摸不着頭腦。
德吉仁波切笑着站起來了:“你們就在這裡住吧,我要有功課,就不陪你們了。
我已經和寺廟裡的人說過了,你們可以到處走走看看。
或者就在這裡參悟這個,到時候會有人送晚飯過來。
我先告辭了。”
幾個人趕緊站起來,向德吉仁波切致謝。
目送着德吉仁波切飄然而去。
幾個人又把所有的目光放到了那張藏紙上了。
李健拿起藏紙,上看下看也沒看出了所以然來。
負氣的又把只放到了桌子上。
幾個人一個人坐在一個卡墊上,冥想着,這三首詩。
可是始終還是沒有什麼突破。
時間在冥想中飛逝,天漸漸黑了下來。
李健有點坐不住了,小聲的對幾個人說道:“你們不餓嗎?”
李健這樣一說,幾個人才注意到時間已經很晚了,中午吃的那些牛肉啊,羊肉啊,什麼的也消化得差不多了。
這時候,兩個小喇嘛端着食物進來了。
李健嘿嘿一笑:“想睡覺,來枕頭。”
食物很簡單,不過是糌粑和酥油,曲拉和一些其他的奶製品。
小喇嘛又點起了幾盞酥油燈,才退了出去。
幾個人學着扎西和平錯的樣子自己伴着糌粑,香甜的糌粑入口即化,很好吃。
幾個人這才發現,原來這種在藏區最常見的食物,纔是最好吃的。
等幾個人吃完了飯,天已經暗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