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冬與雷鳴前後腳進入大牢。
途中路過已經被收壓的英易,只見他背對着牢門,盤腿而坐。
越過英易的牢房,直接來到已經被收壓的那四人牢門前。
那大牢裡面的四人嫌犯,見到有人前來,立即走上前,扶着牢門大喊。
“你們憑什麼抓我們,我們犯什麼法了,我們帶家人出去看病也觸犯律例?”
海冬站在那四人面前,不理會牢裡的人質問,轉頭對着雷鳴淡淡問道,“那個女人呢?”
“已經關押到女牢了。”
海冬打量了一眼那四人的模樣,果然是她早上時遇見的四個人。
“那名女子得了瘟疫,你們打算把她埋到哪裡去?你們知不知道,私自處理瘟疫者,輕者是要坐牢,重者則是要殺頭的。”
牢裡那四人一愣,不知道眼前的人爲何這麼說。
就連一旁的雷鳴也有些詫異,這怎麼扯出瘟疫來了,而大曆律例上好像沒有這一條吧。
其中一人見此,直接出聲反駁道,“呸,她一個青樓女子怎麼可能有瘟疫,有花柳還差不多……。”
“老六……。”
那老六被人大喝一聲,自認自己說錯話,立即噤聲。
海冬則眉頭輕輕一挑,嘴角含着笑意說道,“哦,青樓女子,不是親人嗎。”
雷鳴聽着那人脫口而出的話,嘴角含笑,不知道海冬何時學會詐別人的話了。
剛剛呵斥老六的男人,滿臉漲紅,眼珠子來回的轉。
語氣有些牽強的解釋,“是……是我家親戚,我家……我家窮,打小就把我這妹子給賣了,現在她有病被青樓給趕了出來,我們……我們於心不忍所以帶着她去看病,大人,這挨不着你們吧。”
海冬點了點頭,“當然。”
轉過身看着雷鳴,“我們去看看那個身爲青樓女子的妹子,順便叫來一個大夫診治一下她的病情,若真有病,千萬不能耽誤了。”
“你。”
海冬假意要離開,這牢裡的人突然大喊道,“不要。”
聽見這聲制止,海冬臉色微變,直接質問道,“爲什麼要洗劫陳府?”
那爲首的人一聽,臉色有些心虛,隨後變得垂頭喪氣,“我們,我們也是逼不得已,家裡太窮,眼看着我兄弟幾人年紀越來越大,都還沒有着落,所以起歹念,原本我們只是想要搶一些過路的,可是有一天晚上,我們家裡來了人,說有一筆大買賣讓我們兄弟幾個做,做完之後給我們一比五千兩的佣金。”
海冬眉頭微微一蹙,“五千兩佣金,那是什麼人。”
牢裡的人搖了搖頭,“不知道,那人蒙着面,聲音還特別低沉,看不清樣子。”
“那你們搶劫陳府五萬兩後,爲什麼還要奪了陳老爺的性命。”
“我不是故意的,我們在搶了五萬兩銀子後,那陳老爺突然出現,我們起了爭執,後來我一錯手就殺了他。”
“那五萬兩銀子呢?”
那人眼神閃了閃,隨後擡起頭說道,“那銀子我們兄弟幾個擡出來後,藏在了左巷口一處的廢宅子裡,那銀子正好裝滿一大箱子,公然擡出去太引人矚目,所以就藏起來了。”
海冬瞭解清楚後,轉身離開了大牢。
雷鳴看着海冬若有所思的背影。
有些疑慮,“冬,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我總覺得有些奇怪。”
“對了,你是怎麼知道兇手就是這四人,並且還知道他們所在的地方。”
雷鳴突然一問,讓海冬怔了一下,眼神閃了閃。
“就是……我今天早上出去走了走,本想放鬆一下,沒有想到碰上了四個奇怪的人,本打着做賊心虛的心裡,詐一下他們的話,沒有想到他們竟然真的是兇手。”
雷鳴疑惑的問道,“奇怪?”
海冬點了點頭,“恩,我今天早上走出去時,迎面撞上他們,那四人擡着一副擔架,神色匆匆的,而且他們所擡的擔架上,是一個被蒙着頭的女子,若是女眷,身邊必定跟着女人才是,幫她掩被單的竟然是旁邊的男人,大曆男女大防尤其重要,所以當時我覺得有些奇怪,但是沒有特別注意,待回來後,陳凱擊鼓告狀,說有四人時,第一時間就聯想到他們了。”
雷鳴點了點頭。
接着便聽到海冬疑問。
“你的追蹤能力越來越強了,才短短一天的時間,就找到了他們,而且目標還沒有錯。”
雷鳴一聽海冬的誇讚,神色有些不自然,伸手摸了摸鼻子,他能說在海冬撞見那幾人的時候,他就跟在她身後嗎,他剛剛那麼問她,也只想聽聽她會怎麼解釋。
嘴角淡淡一笑,“你更厲害,才短短一天就把案給破了。”
海冬抿嘴一笑。
雷鳴有說道,“好了,天色不早了,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升堂呢。”
海冬點了點頭,倆人一前一後的離開這裡。
深夜裡,看着大門口睡着的牢頭。
一抹黑影從天而降。
腳步輕盈的走過去,伸手捏向那兩名牢頭的脖子,只聽咔嚓一下,骨頭捏碎的聲音,那牢頭脖子一歪,那兩人便沒了生息。
隨後那黑影進入牢房,走到門口時,從懷裡掏出一個褐色藥丸,猛的在地上一摔,整個牢房充滿了煙霧。
大牢裡凡是有呼吸的人紛紛倒了過去。
直到煙霧消散後,沿着牢門挨間查探,看見裡面有橫躺着那四個犯人時。
手中的大刀一揮,鎖着犯人的鎖被劈開。
黑影走進去,冷冽的大刀在月光的照耀下,散發出肅殺的寒光。
刷的四下,就見那四人脖頸處,殘留一小塊傷口,直擊脖頸的大動脈,眼睜睜的看着那鮮血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