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洪被送回院子休息。
雷鳴和海冬等人坐在客廳內商討。
“冬,你打算查這件案子。”
海冬點了點頭,“對。”
“可是這件案子牽連甚廣。”
閃電已經把得到拿信息的來龍去脈告訴他。
而且這信息來的太突然,好像背後有推手似的。
海冬知道雷鳴擔心她,也不想對他隱瞞,“不用擔心,這件事就是皇上指派的,他既然找機會把這件事透露給我們,日後在得罪什麼人,就不需擔心了,他是不會讓我們這些可以替他打頭陣的人出事的。”
皇上指派。
海冬心裡冷笑,經過幾天的相處和納蘭川幾次隱晦的暗示,她已經猜的七七八八,納蘭川……呵,爲了他的大業,都不知道用什麼詞來形容他的好。
“這件案需要了結,眼下要找一位重要的核心人物之一,名字叫褚文,乃是上屆帶頭鬧事的舉子,根據這個信息表明,說褚文早已死於非命,還有的人說他看不慣朝堂之事所以放棄了科舉轉回家鄉,雖然這些都是人們議論,可是最終卻沒有準確的結果,不管怎麼樣,這個褚文終是要找到他,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可是我們要去哪裡找。”
海冬看着大家,“去褚文的家鄉,景縣,褚文是北方人,當年科舉一事,讓他的名氣大增,去他的故鄉打聽應該很快就會查到他的消息,所以,閃電追月,麻煩你們倆人跑一趟景縣,我們兵分兩路來查。”
閃電點了點頭,正好趁這次出去他要從新考慮一下一些事。
追月低着頭,深思,之前老大交代的事還沒有辦完呢,得讓老大看一下之後把事情定下,他才能走。
“老大,我有事要和你說。”
海冬一臉疑雲,在追月和雷鳴之間看了看。
——
“他們一幫人聚在一起在做什麼。”
納蘭川坐在院中的竹椅上,之前聽那個叫程玉的小丫頭說,這院子原本是屬於海冬的,怪不得他一住進來就覺得哪哪不對勁,到處都有那小白臉的氣息。
“回主子,裡面的防禦很強,屬下無法靠近。”閃電的功夫已經很厲害,可是據閃電說他的武功還不到雷鳴的三分之一,以前他派出的探子都提過雷鳴的防禦能力很強,根本無法靠近,可見軍中出來的人物不是浪得虛名。
“不用說就知道,一定不是什麼好事。”納蘭川心裡已經認定,海冬特意交代他們要怎麼冷漠的對待自己,但不管怎麼說自己都是皇帝,雖然世人都認爲他昏庸無道,之前打過交道的海冬應該能看出一些苗頭,可她還是一意孤行,對自己十分漠視,分明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裡,有的時候他們同坐一桌,他總是能在她眼中看到一絲厭惡,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麼讓她如此對他。
轉頭看了一眼坐在一邊神色懨懨的花世。
“我說,你是鬼上身了?目光呆滯。”
花世深深嘆了一口氣,“被一個小丫頭無視,擱你身上你也得跟鬼附身似的。”
納蘭川淡淡一笑,常年留戀花叢的花世,是不是遇到感情劫難了,那個有些跋扈的小丫頭,難道就是他的剋星。
站起身便往外走。
花世一愣,“幹什麼去。”
納蘭川沒有回頭,“竄門。”
——
走出院子,直奔府中主院。
衆人在屋裡議論完事後,紛紛離開主客廳。
走出門口的海冬,看着晴朗的天空,忽然腳底一動。
低頭看去,發現一隻雪白的兔子突然窩在她的腳步。
嘴角輕輕勾起,坐在階梯上把兔子抱在懷裡。
輕輕撫摸着那肉軟光亮的毛髮,時不時的捏捏那兔子的耳朵。
好好玩啊,記得小的時候她好像也養過一隻兔子,可是海嬸說她除了養過一隻狗外在沒有養過其他的動物,可是記憶的深處總是會閃過一個畫面,她好像坐在哪裡來着,伸手揉着兔子的尾巴。
納蘭川從別院走到正院,結果剛剛一進門就看見了這樣一幕。
海冬一個大男人竟然抱着兔子玩耍,幼稚。
感覺到有一簇目光正看着她,海冬慢慢擡起頭望去。
這邊納蘭川看見這一幕,怔了一下,怎麼看着海冬忽然感覺和夢裡的那人重疊了似的。
用力晃動了一下頭,他是怎麼了,海冬她個男人。
“川,你老盯着海冬看做什麼。”
突然出現的花世嚇了他一跳,回頭看去輕聲說道,“你跟過來做什麼。”
花世一臉無辜,“無聊啊,誰知道一跟過來就看見你一直盯着海冬看,看什麼呢。”
納蘭川義正言辭的和花世解釋。
“我哪裡是看海冬了,我是在看她手中的兔子,那看起來很可口。”
兔子?
花世探頭看着海冬的懷裡,確實有一隻長得很肥美的兔子。
納蘭川和花世對望,倆人眼中的寓意只有彼此能看懂。
——
晚上程玉準備好了一桌子菜,明天閃電和追月倆人就要去景縣暗訪關於褚文的事。
追月和閃電即將離開,也給了海冬一個示警,她需要招攬一些人才了,她的身邊只有雷鳴閃電他們五個,人手根本就不夠用。
“乖乖哦,姐姐爲你吃胡蘿蔔。”
“喂,我說你還是站起來吧,然後把兔子放在你的座位上,順便呢把筷子給它,從此以後我們就叫兔子彩雲好了,省的你這麼費事,你還一個勁強迫它,不如讓它自便,想吃什麼自己夾。”
彩雲臉色一變,惡狠狠道,“滾,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追月不以爲意,“我說的是真的,你看看程玉的兔子,在看看你那兔子,喲,還給它做了一身衣裳呢,那布條是裙子嗎,恩,跟你的風格真像。”
“你沒完了你。”
“好了,彩雲,把兔子放回去,飯桌上把它抱上來做什麼。”
被雷鳴訓斥,彩雲心不甘情不願的把兔子放在地上,專心的吃飯。
那兔子一到地上,穿着彩雲精心爲它製作的裙子,耳朵上還帶着兩條粉色飄帶,一跳一跳到走出門口。
彩雲努嘴,“二哥你們明天什麼時候走啊,大概多少天才回來。”
“明天走,七天就能回來,怎麼,要帶什麼嗎。”
搖了搖頭,彩雲微微一笑,“是有事,但是不需要帶什麼,二哥,悄悄的跟你說啊。”
閃電附耳過去,聽着彩雲輕聲道,“二哥能把追月丟的遠遠的嗎,最好讓他永遠找不回來那種。”
屋裡聽見彩雲的話一怔,這到底是有多討厭追月。
——
在屋裡人說話之際,那兔子蹦出門後,直接跳到納蘭川的院子中。
院子裡,正吃的西瓜的花世,眼睛微眯的看着院子口出那一跳一跳的白影。
眨了眨眼,只見那白影越跳離他越近。
它的身上還掛着兩個來回晃動的東西,什麼玩意兒,該不會是。
“我的媽呀。”花世一驚,嚇了了自己一跳,手中的西瓜直接甩了出去。
屋裡朝陽覺得有些不對勁,立即竄了出來。
“世子。”
花世坐在一邊瑟瑟發抖。
“世子你怎麼了。”
花世一頭冷汗,伸手指着拿還在一跳一跳的白點。
朝陽轉頭一看,接着走過去抓起兔子的耳朵,抱了過來。
“是兔子。”
“兔……兔子。”
看着朝陽的手中,果然是一隻兔子,不僅是隻兔子,還是一隻穿着布拉吉的兔子,視線落在那兔子的一雙耳朵上,兩個粉色的帶子因爲兔子耳朵總是來回動,剛剛他覺得像鬼的那個東西,就是它。
可惡,誰養的。
——
“乖乖,小乖乖,你跑去哪裡了,快點回姐姐這裡。”
吃過飯,彩雲忽然發現小兔子不見了,之後立即出來尋找,天色已經黑了,一個兔子蹦蹦跳跳的也不自知去了哪裡。
“彩雲找到了嗎。”
看着程玉,彩雲搖了搖頭。
“別擔心,我去叫其他人幫忙找。”
“恩。”
“乖乖。”
——
隔壁院子的叫喊聲,傳入了朝陽的耳朵。
朝陽一臉擔憂的看着正烤着兔子的花世。
“世子,這樣做是不是太過分了。”
火堆上,架着一個四仰八叉,被烤的外焦裡嫩,已經看不出它生前是隻兔子的骨架。
花世拿起調料在上面撒了一層,做最後的調味。
拿過兔子放在鼻子上輕輕嗅了一下,“恩,真香,這火堆交給你了,弄滅了後進來喝酒。”
花世進屋後,朝陽用土把火掩滅。
隔壁還在找那兔子,真不知道若是被他們發現那兔子已經被烤熟了,會發生什麼事。
花世把兔子撕開,遞給納蘭川一隻腿。
“來嚐嚐。”
納蘭川看了看,“隔壁那個。”
“恩,你不是說它看起來很可口嗎,爲了滿足你的口腹之慾,吃吧。”
納蘭川睨視了一眼花世,這麼好心。
咬了一口烤的外焦裡嫩的兔子肉,“手藝退步了。”
當年他們一起學藝的時候,花世總是烤一些雞鴨魚肉一起吃。
花世大口大口的吃着兔肉,時不時還看着門口,“朝陽怎麼還不進來。”
納蘭川把吃過的骨頭仍在花世的桌子旁邊,繼而拾起手中的書,“不好吃。”
“切,不好吃你就別吃。”伸手把兔肉全部拖到他跟前,拿起一塊直接往嘴裡送,剛要塞進去,就感覺一股強烈的視線看着他。
擡起頭就看見彩雲雙眼通紅,手裡還拿着那從兔子身上扒下來的布拉吉以及粉色的飄帶。
眨了眨眼,花世厚顏無恥道,“吃了沒。”
“你……你混蛋。”
彩雲突然跑開,跟着她一起進來的程玉,有些埋怨的看着花世,真的是太過分了,明知道兔子是她們養的,他們竟然還給吃了。
轉身正走,忽然看見牆面上掛着一副畫,那中人的側臉好熟悉。
細細的撇了一眼畫後,才慢慢轉身離開。
納蘭川有注意到程玉的視線,轉頭看着那副花世畫給他的話。
她剛剛的那眼神是知道畫中人是誰嗎。
——
原本吃的很香的花世,被彩雲那冷眼看過後,嘴裡卻沒有了味道。
啪把東西扔到一邊,棄之。
彩雲哭着回到房裡。
程玉有些擔心也追了過去,只是途徑園子裡撞見了雷鳴。
那天晚上被雷鳴嚴厲訓斥,私下裡她學會了避開雷鳴,從不與他正面接觸,可是今天她有事要告訴他。
所以在站原地停頓了片刻。
雷鳴走過來,“她怎麼了。”
程玉低着頭,儘量不去看雷鳴。
“彩雲姐姐的兔子死掉了,心裡有些不好受。”
雷鳴一怔,“死了,不是剛剛還餵飯來着。”
“是啊,就吃飯的功夫,被人吃掉了,雷哥哥,我要去安慰彩雲姐姐,我走了。”
程玉剛越過雷鳴身邊,忽然又走了回來,“對了雷哥哥,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
“說。”
“我剛剛去了那個院子,發現那牆上掛着一副畫,畫中的女子側臉很像冬哥哥,雖然不確定,但是那側臉真的很像,我先走了。”
雷鳴眉頭緊蹙,視線看向隔壁院子,畫像。
——
昨天因爲兔子被吃,整個宅子又陷入陰鬱。
雷鳴送閃電和追月早早的離開,回來之際特意看了一眼納蘭川所住的院子。
昨天程玉說的畫像,他想進去看一眼。
——
花世坐在竹藤下,昨天因爲那個嚇他半死的兔子,心裡不舒服的很,尤其是想到昨天晚上看到那小丫頭心痛的表情,感覺他自己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一般。
真是煩死了。
打生下來到現在,除了家裡那點破事讓他煩悶外,昨天晚上那事也夠讓他鬧心的了。
“世子,要不要去道個歉。”
花世淡淡睨視朝陽,“要去你去,是你抓回來給我的,都是你的錯。”
額……。
朝陽有些詫異的看着花世,世子真後厚顏無恥的,昨天是誰害怕到尖叫來着,自己幫了他,他還這般污衊自己。
花世站起身撣了撣身上的灰塵,揚長而去。
朝陽看了看花世的背影,轉頭撇了一眼隔壁的院子。
還是他去道歉吧,本來這兩個院子的相處模式就有些疏離,爲了拉近關係還是不要在得罪那邊的誰爲好。
朝陽帶着歉意去賠禮,剛走出院子直接撞上正往這邊進的雷鳴。
“雷公子。”
“皇上在裡面。”
“是。”
“我送些東西。”
朝陽瞥見雷鳴懷裡的酒罈,知道皇上愛喝酒,看來這雷公子倒是很會做人。
雷鳴抱着酒罈走進院子,心裡想着程玉之前說一進門就看見牆壁上掛着和海冬很像的畫。
——
朝陽轉身進入正院,一進門發現彩雲坐在院中,看着籠子裡面那隻吃着草的黑色兔子。
昨天那白兔的來歷,他已經弄清楚了,海冬給彩雲和程玉倆人買的,彩雲喜歡海冬的事,他早有耳聞,心儀的人送的寵物,才短短一天的功夫就被人吃掉,擱誰身上都會傷心的。
“彩雲姑娘。”
彩雲神色懨懨的轉頭看了看朝陽。
她現在對於隔壁院子的人沒有一點點好感。
不予理會,轉頭繼續看着那黑色的兔子。
朝陽的臉色有些尷尬,不過他是來替世子道歉的,就算被人甩了臉子也是應該的。
“昨天的事我替世子向你道歉,改天我替送你一隻。”
彩雲慢慢轉頭看向朝陽,“你吃了嗎。”
朝陽一怔,乖乖的搖了搖頭。
“沒吃用得着你道歉嗎。”
朝陽抓了抓頭,他是沒有吃,吃的是皇上和世子,可是聽聽這倆人的身份,人家也不能道歉來啊。
“彩雲姑娘,其實昨天世子把兔子吃掉也是有原因的,真的不怪世子,實在是那兔子突然出現嚇到了人。”
“我的兔子是怪獸?”
“不是。”
“那不就得了。”
朝陽心裡一急,他從未和女子打過交道,真不知道該怎麼去和女子說話。
“你走吧,我不需要你的道歉,花世那個混蛋我是不會原諒他的,吃我的兔子,怎麼不噎死他。”
“彩雲姑娘,我知道你現在不想聽任何解釋,只是世子是一個怕鬼的人,昨天你的兔子穿着那樣詭異,確實是嚇到了世子,所以它死也是死有餘辜……。”
彩雲一愣,死有餘辜,原本她一直以爲這個朝陽和他們不一樣,看了也是一丘之貉,半斤八兩,竟然跑到這來說他的兔子死有餘辜。
“滾。”她的兔子穿成什麼樣了,那可是她親自縫製的衣服。
朝陽一怔,怎麼生氣了。
——
雷鳴端着酒罈走到房門前,敲了幾下門。
“皇上,微臣送來一罈酒。”
“進來。”
聽見邀請,雷鳴大步走進去,一進門眼神就開始搜索程玉口中的那副畫。
納蘭川坐在上首,花世則在裡屋躺着。
一罈子酒放在一旁。“微臣見過皇上。”
納蘭川輕哼出聲,“恩。”
雷鳴對着納蘭川行過禮後,擡起頭那一剎那正好看見了納蘭川身旁掛着的那副話,那畫中人的模樣不正是那天晚上他和換了女裝的海冬去選擇她哥哥的模樣嗎,可是怎麼會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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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早上開始就一直碼字,中途吃完飯後玩了一會,看自己的微博,結果看見兩天前很火的老biu和辮姐的微博,比網絡小說還邪惡,太寵了,我現在還要去把他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