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靖州之行

晚飯後,雲千語和宮桑陌各回各的房間休息去了。

夜色漸漸地濃了,半個月亮悄悄的掛在清冷的樹梢上,靜靜地看着院子中站着的那道月白的身影!

宮桑陌負手而立,鳳眸凝視的方向正是雲千語的房間!

默默的佇立了半響,宮桑陌擡腳向雲千語的房間走去!

還沒走幾步,一到白色身影飄然的落在他的前方,擋住了他的去路。白髮白鬚在夜風中飄揚着。

“這麼晚了,閒王怎麼還不休息?”大長老目光不善的道。

宮桑陌溫潤一笑道:“睡不着,想找語兒下會兒棋!”

大長老白眉一挑,“谷主已經睡下了,不如就讓老夫陪閒王手談一局如何?”

“這樣啊?”

宮桑陌摸摸鼻子,思索了片刻。

“也好,大長老請!”

大長老看到宮桑陌如此輕易的就答應,先是一愣,然後眉頭一擰,怎麼覺得有被算計了的感覺呢?

宮桑陌勾脣一笑,等的就是你!

宮桑陌從雲千語那裡得知,大長老喜歡下棋,走到哪裡都會帶着棋,沒人陪的時候,自己和自己對弈也會下上好一會兒!

兩人去了大長老的房間!

雲千語站在漆黑房間的窗前,聽到二人離去的腳步聲,不禁嘆了口氣。難怪吃晚飯時,宮桑陌問自己大長老有什麼愛好!原來他挖了個坑,在這兒等着大長老呢!

想到大長老的棋藝,看來一時半會兒,兩人是完事不了的,雲千語轉身脫下外衣,上牀先睡下了!

而隱在暗處的鳳染,心裡這個氣啊!大長老就這樣被宮桑陌輕易的搞定了!也太容易了些!連點看頭都沒有!

想到雲谷的那六個老頭,鳳染搖搖頭,照這架勢,也堅持不了多久,宮桑陌太狡猾了!不用看了,結果都預想到了,回去睡覺吧!

鳳染鬱郁而歸!

夜半時分!

雲千語睡得一直都不是很踏實,所以當宮桑陌摸上牀的時候,她立即就醒了!

“回來了!”

“嗯,吵醒你了?”

宮桑陌沒想到大長老的棋藝如此高超,而且是實打實的棋迷,最後他還是扔給他一個從師父那裡得到的棋局,將大長老難住了,然後才得以脫身。

“沒有,一直也沒睡實。”

雲千語低聲說道,轉過身,摟着宮桑陌的胳膊,將臉貼在他的胳膊上。

宮桑陌伸手將她摟進懷裡,脣角勾了勾道:“睡吧!”

第二天,一大早的,大長老就在院子裡走來走去的,目光不時的看向宮桑陌的房間。

而此時,宮桑陌在雲千語的房間裡睡得很香!

早上起來的塵香,看見大長老奇怪的道:“大長老,你怎麼起這麼早!”

大長老剛想說,早什麼早,光研究棋局了,他根本就一夜沒睡,結果還沒研究出來!又一想說出來有些丟人,就嗯了一聲,雙手背後回了自己的房間。

雲千語和宮桑陌在塵香和大長老對話的時候就醒過來了,雲千語看了眼身旁抿着脣淡笑的宮桑陌提醒道。

“適可爲止,大長老要是這棋局解不開,會一直不吃不喝不睡的!”

“知道了,一會兒就去幫他解開棋局。”

宮桑陌起身穿上外袍。他知道雲千語這是心疼大長老這個年紀了,已經一夜未睡了,要是解不開棋局,再不吃不喝不睡的,身體可受不了!

雲千語也跟着起來了。

塵香燒好熱水,提着回來,進來給二人將洗漱的水調好。

二人洗漱完,宮桑陌自然而然的給雲千語將頭髮梳好,這幾天,雲千語的頭髮都是宮桑陌梳的,他喜歡雲千語柔軟如綢的髮絲在他手裡劃過的感覺。

而云千語一直也不挽髮髻,所以也不是很難梳,就是那小辮子,宮桑陌如今都編的很順手了,就連雨諾就驚訝堂堂的戰神閒王殿下居然如此的手巧!眼前的這副情景是整個南樓國的人都不敢想象的!

雲千語也已經習慣了,從銅鏡中,看着宮桑陌專注的給她梳頭,一種從未有過的滿足感油然而生!就這樣,一輩子都能從銅鏡中看到他的身影,就是她最大的幸福!

二人收拾好了,雨諾和盈玉二人就將早飯端來了!

雲千語和宮桑陌坐下慢慢的用着早飯,雲千語瞥了眼三人道:“怎麼沒見滿兒?”

塵香笑着道:“那丫頭在車裡憋了這些天,好不容易今天不用一大早的趕路了,也不知道跑哪兒練功去了!”

雲千語瞭然,滿兒性子最活躍,也最受不得拘束,在風雲山莊的時候也是每天一大早的就起來跑出去鍛鍊,回到雲谷更是如魚得水。如今跟着她來了京城,皇宮裡戒備森嚴,她被拘住了,這好不容易出了京城,還一直被困在馬車裡,如今可以得閒一天,她這是歡脫的立即跑沒影了!

只是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這丫頭也敢亂跑!

塵香知道雲千語的顧慮,笑着道:“主子放心,鳳染已經派了雲衛跟着了,不會有事的!”

雲千語知道鳳染辦事細心,也就放心下來了!

吃過早飯,宮桑陌就去大長老那裡陪着解決棋局去了!

雲千語則帶着塵香和雨諾二人去文學堂、醫學堂看了看,然後就出了雲府的大門。

昨日來的時候天已經黑

昨日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沒有細看,今日出門纔看見雲府的大門一側,有一塊木板掛在牆上。木板上刻着雲府文學堂和醫學堂的規矩。

其一,無論是文學堂還是醫學堂都只招收貧困人家讀不起書,學不起醫的人。

其二,雲府只是學堂,不是醫堂,不對外看病。

其三,醫學堂的學員不經先生的允許不允許私自出診看病,如有違背,立即逐出雲府,他所造成的後果自負。

其四,所有云府學員,一旦離開雲府,無論富貴貧賤都與雲府沒有任何關係,不得以雲府或雲谷的名義做任何事。

雲千語看了點點頭,這一點大長老做的很好,雲谷不需要人歌功頌德,沒有麻煩就是最好了。

雲千語漫步來到靖州城的街上逛了起來。

雲府本來就在正街上,出了府門不遠,就到了最熱鬧的街心。

雲千語只在京城逛了一次街,買了幾盒異國胭脂,現在還在皇宮裡的寢宮裡放着呢!這也算的上她第二次逛街!想到答應給聞靈杉帶禮物,就細心的逛了起來。

靖州城地處南樓南北的通路,又是過往商家的畢經之地,所以各種貨品都很齊全!

“千語!”

正一心逛街的雲千語聽見一聲熟悉的聲音,她眉頭微蹙,慢慢的轉過身看向來人。

果然是定海王姬書流!

他們有這麼熟麼?居然叫她的名字?

姬書流一身銀袍,因爲天氣冷了下來,他披了件銀色的斗篷,墨發銀冠,俊朗非凡!淡笑着看着雲千語。他的身後跟着一個一身黑衣、雙手抱着劍的男子,一看就知道是隨侍!

“定海王!”

“千語怎麼這麼的生疏,我還以爲我們已經可以算得上朋友了呢!虧我還這麼大老遠的跑來靖州等你!”姬書流面露委屈的道。

雲千語總是冷清的小臉不禁一黑,他們只不過是一場交易認識而已,哪裡算是朋友了?如果是朋友他還會在宮宴上那麼爲難她?

雲千語淡漠的無視姬書流,轉過身,繼續逛街!

姬書流無語的跟上去道:“小氣!不就是在宮宴上逗了逗你嗎!至於還真生氣嗎?我不是將祥雲令都給你了嗎?我要是真的要爲難你,早在你給我解毒的時候,一起拿出三枚祥雲令豈不更好?”

雲千語停住腳步看了他一眼道:“要不是如此,你以爲你還能完好無損的站在這裡跟我講話?你以爲,雲谷的谷主是那麼好欺負的?”

姬書流眼眸一眨,看着雲千語那長長的翹翹的睫毛忽閃着,像一隻羽毛輕輕的從他的心頭掃過,癢癢的,渾身都跟着一顫!

他的眼眸一暗,更加確定自己的心了!

雲千語話落,就繼續給聞靈杉尋找禮物!

“要不你喜歡什麼我買給你,就當我賠罪了,如何?”姬書流看雲千語西處的看着,猜想她是要買東西就道。

雲千語沒理他,自己又不是沒銀子,幹嘛用他買!再說了就他辦的事,是能用禮物賠罪的嗎?

暗處從雲千語出來就一直跟着的三秋看見姬書流,立即意識到主子的情敵來了,他機靈的吩咐暗衛立即回去稟告宮桑陌,自己則繼續跟着。

雲千語沒有理會姬書流,走進一家首飾店鋪,想看看有沒有合適的禮物!可是看來看去的也沒有滿意的。也許是她自己本身就不喜歡首飾,所以看着那些繁複首飾一點興趣都沒有。

就在她準備離開的時候,忽然看見有一對鑲着一圈銀鈴的銀製手鐲。鐲子的本身很簡單,但是上面的銀鈴卻讓整個鐲子活泛了起來,充滿了靈氣!

想像着活潑好動的聞靈杉帶着這副鐲子,走到哪裡都是笑聲和鈴聲一片時,雲千語嘴角輕輕的勾起。

姬書流看見雲千語的神色,以爲是她自己喜歡這對銀鐲子,就掏出銀票來準備將銀子付了。

“好巧!”一道月白的身影走了進來。

姬書流轉頭看向宮桑陌,俊眉一挑道:“一點也不巧,我是特意來靖州等千語的。”

宮桑陌也沒惱,淡笑了一下,走到雲千語的跟前,看了眼她手裡拿着的銀鐲子柔聲問道:“喜歡?”

“嗯,漂亮嗎?”雲千語點點頭,舉着銀鐲子詢問道。

“漂亮,還很特別!”

姬書流將掏出來的銀票遞給掌櫃的道:“那副鐲子多少銀子?”

掌櫃的見姬書流準備付銀子了立即笑着道:“五十兩銀子,這副鐲子上的銀鈴特別費工夫,很難製作的。”

姬書流將五十兩的銀票塞到掌櫃的手裡,讓那準備在吹噓一下自己鐲子的掌櫃的,立即住了嘴,原來人家根本就沒打算還價啊!賺了!賺了!

這邊雲千語讓塵香去結賬,被宮桑陌制止了,示意已經有人付了。

雲千語順着宮桑陌的目光看去,正好看見姬書流將銀票給了掌櫃的。

“這是我給朋友買的禮物,怎麼能讓你付銀子呢?”雲千語皺了下眉頭道。

姬書流聞言一怔,難怪宮桑陌看見自己付銀子都沒有阻止,也沒有搶着付銀子,原來他知道這是送別人的。他有那麼的瞭解她嗎?只一眼就知道這不是她要的!

“沒關係,我就是想要表達一下我的歉意!千語明白就好了!”姬書流若無其事的說道。

宮桑陌抿脣笑了笑,“有人願意付銀子

願意付銀子,你還客氣什麼?”

話落將銀鐲子遞給身後的三秋,拉着雲千語道:“我剛剛看到前面有一家異國的商鋪,去看看,有沒有你喜歡的!”

“好!我正想給易之和玉鑑選些禮物呢!”雲千語欣喜的應聲道。

兩人攜手走了出去。

姬書流看着二人牽着的手,目光一暗,難道自己真的晚了嗎?如果當初自己解毒後沒有離開,是不是有機會呢?

他面色有些暗沉的邁步跟了上去!

首飾鋪的掌櫃的,看見三人的狀況立即明瞭了,搖搖頭,看了眼姬書流的背影,這麼俊的男子怎麼都吊在一個女人的身上了呢?雖然那女子的確長得美若天仙,可也不能分給兩個男人吧!真是紅顏禍水啊!

這邊雲千語並不知道自己被定義爲紅顏禍水了,開啓了購物模式,買的東西三秋已經拿不下了,特意的叫出兩個暗衛來,兩名暗衛擡着一個大箱子跟在後面。

只有宮桑陌一臉溫柔的跟着雲千語,只要雲千語看上眼的,他毫不猶疑的就讓三秋付銀子買了下來。

等到整條街逛完了,雲千語終於回頭看了看自己買的東西,看到那個大箱子的同時也看見了兩個一臉悲催表情的暗衛。

暗衛心裡極其的無奈啊!他們響噹噹的暗衛如今居然當起了搬運工,看看周圍人投來的眼光就知道他們的形象有多糟糕了!

“好像有點買的太多了!”雲千語挑挑眉頭道。

“不多,一會兒,就讓他們先送回京城去。”

宮桑陌對那兩名暗衛揮揮手,兩名暗衛立即跟得到特釋的似的,擡着箱子一眨眼就不見了人影。

“餓了吧?”宮桑陌看了看已經爬到他們頭頂的太陽體貼的問道。

“有點!”走了一上午的路,雲千語還真的有些餓了。

“我已經讓三秋定好了酒樓,先去吃午飯吧!”宮桑陌建議道。

“好!”雲千語毫不猶豫的應道。

“姬兄一起吧!”宮桑陌轉頭邀請姬書流,反正不請他也會跟去的。

姬書流笑着看了眼宮桑陌,點點頭應道:“那就卻之不恭了!”

三人向三秋定好的酒樓走去!

酒樓是靖州城最大的酒樓,一樓是廳堂,二樓是雅間。三秋定了二樓位置最好的雅間,既可以看到外面街上的風景,又可以看到樓下廳堂的情景。

宮桑陌點了壺酒樓最好的酒,和姬書流小酌一杯!兩人也是從來沒有機會這樣坐下來心平氣和的喝一杯!

姬書流看着在宮桑陌面前乖巧的跟不懂世事的小女孩兒的雲千語,又看了眼照顧雲千語細緻到任何小事都親力親爲的宮桑陌,第一次心裡升起一種無力感!他們之間那種任何人也插不進去的感覺擊潰了他之前的自信心!他知道,他沒有機會了!

可是他的心已經落在她的身上了,收不回來了,怎麼辦?

雲千語邊吃飯邊盯着宮桑陌和姬書流的酒杯看!

宮桑陌和姬書流都發現了,互看了一眼,宮桑陌將自己的酒杯遞到雲千語的脣邊道:“嚐嚐?”

雲千語水汪汪的杏眸立即亮了亮,嫣紅的櫻脣湊了上來。

“很辣的,你確定你要喝?”姬書流看了眼那宮桑陌喝過的酒杯,眼眸一暗,提醒道。

雲千語聞言猶豫了一下,看了眼宮桑陌。

“輕抿一小口,要是不喜歡就吐出來!”宮桑陌看着雲千語那渴望的小眼神立即不忍心拒絕的建議道。

雲千語立即點點頭,輕抿了一小口,一項冷清的小臉頓時僵住了,嘴也緊緊的閉着,酒含在口裡,一動不動的。

姬書流看見她的表情,趕緊拿過一旁的空碗遞到她的脣邊道:“不喜歡就吐出來。”

宮桑陌也以爲她不喜歡,附言道:“快吐出來!”

雲千語看了二人一眼,堅定的搖搖頭,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了一下,然後緩緩的將含在嘴裡的酒嚥了下去。然後舒服的吐出一口氣。

“難怪你們男人都愛喝酒,的確很好喝!”

雲千語發出一聲感慨後,奪過宮桑陌的酒杯捧在手裡,小口的喝了起來。

兩個男人頓時愣住了,她這是喜歡?

等他們回過神來的時候,雲千語已經將宮桑陌酒杯中的酒喝光了。意猶未盡的盯着姬書流跟前的酒壺看。

姬書流也受不了雲千語那渴望的眼神,立即鬼使神差的將酒壺遞了過去。

雲千語接過酒壺,立即又斟滿一杯,滿意的眯着眼喝了起來!

宮桑陌嘴角一抽,輕聲的問道:“語兒,有沒有頭暈、腿軟的感覺啊?”

雲千語感覺了一下,搖搖頭,她很好,哪裡頭暈和腿軟了!

宮桑陌嚥了口唾液,然後加了些菜放到雲千語的碗裡道:“吃點菜,再喝,否則胃會不舒服的!”

雲千語聽話的邊吃邊喝,很快一壺酒就見了底。

宮桑陌默默的和姬書流對視了一眼,這是有千杯不醉的架勢?

雲千語那還沒喝夠呢的表情讓宮桑陌趕緊道:“語兒,我在三仙山埋了三壇梅花釀,你要不要喝?”

雲千語聞言立即道:“要。”

“那今天酒不要喝了,好不好?喝多了傷身?”宮桑陌建議道。

“好。”酒不能喝多,雲千語還是知道的,否則喝多了,喝醉了,出醜可

了,出醜可不是什麼好事。

宮桑陌聞言放下心來,他和姬書流也不敢再喝了,怕把雲千語的饞蟲給勾出來。

雲千語的心思從酒上回來後,才聽見樓下異常的熱鬧,她轉頭從廳堂的這面的窗戶看了下去。

就見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一個飯桌上。

原來那個飯桌上是兩個二十多歲的男子在喝酒。但兩人的話題確是有關靖州最熱門的話題雲府的。

“李兄,你母親的病不是這麼多年都沒好嗎?”

“是啊,可也沒有辦法了,靖州的名醫都看遍了,也沒人能醫好。”

“李兄難道不知道雲府是雲谷的的醫堂嗎?雲谷的谷主都是南樓國的的公主了,當然他們雲谷也是南樓國的了,給我們南樓國的百姓醫病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可雲谷不隨便給人醫病的啊?”

“此一時彼一時,如今他們是爲南樓國效力,還敢拿喬?”

“真的會給我們看病嗎?”

“當然了,我聽說很多人都去雲府求醫去了。”

“那我也帶我娘去看看!”

看着離去的姓李的男子,那個和他同坐的男子得意的笑了。

而其他的人也有很多趕緊結了賬,要去雲府看看情況如何!

雲千語傾城絕世的容顏上霎時布上一層寒冰!如水的雙眸射出一道犀利的暗芒,居然算計到雲谷的身上來了。

“雲衛何在?”

“谷主!”兩名身穿白袍的雲衛出現在雅間內。

“將造謠生事的那個人帶回去交給鳳染。”

“是。”

雲千語從袖籠中拿出公主令扔給雲衛道:“交給鳳染,讓他去請靖州城知府去雲府門口。”

“是。”

雲千語一揮手,雲衛立即消失了身影。

雲千語看向宮桑陌和姬書流問道:“你們說背後之人的目的何在?”

宮桑陌淡淡的一笑,看了眼姬書流。

姬書流眉頭一挑道:“自然是不想你去三仙山,最好是沒有資格去請蘇懷風!”

雲千語漂亮的櫻脣勾了勾,“如果他們就這手段,我倒是又增加了幾分信心。”

宮桑陌淡笑的看着雲千語,對她的話深信不疑!

雲千語站起身,慢慢的向門口走去。

“走吧,回去看看他們是如何演戲的!”

宮桑陌和姬書流起身跟上。

宮桑陌對三秋使了個眼色,三秋立即明瞭的先離去了。

三人從樓上走下來,因爲出衆的容貌和氣質引來衆人豔羨的目光。

三人目不斜視、淡然的走出酒樓,看着人流都涌向了雲府的方向,他們也順着人流走去。

雲千語不急不緩的走着。

“你好像一點也不急啊?”姬書流看着前面蜂擁而去的人羣問道。

“人家計劃了這麼久,總要給他們表演的時間不是!”

雲千語回答着姬書流的話,目光卻被街旁的一個點心鋪子吸引去了。

剛剛出爐的點心,香味飄了出來,雲千語吸了吸鼻子低語道:“雖然比不上紅酥的廚藝,不過也算不錯了。”

轉身走進點心鋪子!

姬書流無語的看了看前面的人流,心裡暗道:的確是不急啊!

鋪子裡的點心種類不是很多,只有五六樣,但都是現做現賣的!雲千語都看了一遍後,挑了三樣聞起來很有食慾的買了些。

塵香上前付了銀子,然後將店家用油紙包好的點心拎在手裡。

Wшw¸ttκa n¸C ○ 雲千語這才走出鋪子向雲府走去。

雲府門前被人圍的水泄不通,只聽見一個男人的聲音挑釁的高喊着:“雲谷的谷主都成爲南樓國的公主了,雲谷當然也是南樓國的了,既然你們在這裡開醫館爲什麼不給醫病?”

立即有人附和道:“就是,既然在我們靖州城內,就要爲靖州的百姓看病。”

“再說了,開醫館不就是看病的嗎?清高什麼?”

大長老一臉不悅的站在雲府的門口,看着挑釁的男人猶如在看一個死人。

盈玉在門口指着那塊雲府門規給衆人解釋着,可是並沒有人聽。

一排白衣雲衛面色冷然的守在雲府兩側,沒有人能靠近雲府門口。

雲千語看着被圍的毫無縫隙的雲府,眉頭一蹙,腳尖輕輕的點地,騰身而起,背對着衆人輕飄飄的落在雲府門前。

“參見谷主!”

大長老和雲衛、盈玉都趕緊單膝跪地參拜雲千語!

“起來吧!”雲千語纖纖玉手一揮,讓他們起身。

隨後,塵香和雨諾也落在了雲千語的身側。

衆人見雲谷的谷主居然現身了,剛剛的還亂糟糟的場面頓時安靜了下來,都看向雲千語,等着一睹雲谷谷主的風采。

“知府大人到!”隨着一聲衙役的高喊,衆人立即讓出了一條路出來。

靖州知府張幻山急忙忙的跑了過來,看見雲千語立即跪了下去。

“臣,靖州知府張幻山參見護國公主殿下!”

雲千語緩緩地轉過身看了眼張幻山道:“既然張大人來了,那就一起看看你管轄下的百姓是如何囂張鬧事的吧!”

等着看雲千語真容的衆人看見雲千語轉過身來,不僅都深深的吸了口氣。

這是九天仙女下凡來了吧!

水藍的衣裙,水藍的斗篷,

藍的斗篷,及膝光滑如綢的青絲隨風飄動,髮辮上繫着的蝴蝶結也自在飛舞。如月的臉龐,兩道彎彎的柳葉眉,挺翹的瓊鼻,飽滿的櫻脣,細嫩如脂的肌膚,特別是那雙大眼睛,如一汪山泉清澈明亮,卻又讓人覺得深邃的不見底!

“公主恕罪,臣這就將所有鬧事的人抓起來!”張幻山嚇得渾身一抖,哪裡敢起身啊!

“張大人這是何意?難道我一國公主要仗勢欺人嗎?”雲千語柳眉一挑,大大的杏眸一睜,聲音雖然好聽,但是卻冰冷入骨!

“臣不是這個意思!”張幻山急的滿頭冷汗。

“行了,你就在一旁看着吧!”雲千語不耐的擺擺手。

張幻山只好從地上爬起來,站到了一旁!

雲千語則將目光挪向那個挑釁的中年男子。又瞥了眼地上躺着的被人用門板擡來的昏迷不醒的病人。

“你是靖州城裡的人?”雲千語沒有提及看病的事,反而問了個與看病無關的問題。

“當然!”男子很有底氣的道。

“報上你的姓名,我想張大人很快就能查出你是不是靖州城的。”雲千語瞥了眼一旁的張大人道。

張幻山立即配合的道:“臣這就讓人將靖州城的戶籍薄取來。”

中年男子見狀又道:“不是靖州城的人就不能來靖州看病了嗎?”

“既然你不是靖州城的人,那爲什麼你要說謊呢?”雲千語邁步走下府門前的石階。

“你別轉移話題,我是來求醫的,你眼看着病人已經能昏迷不醒了,卻見死不救,根本不配當南樓國的公主。”中年男子指着地上的病人道。

雲千語淡淡的瞥了眼他道:“你認字嗎?”

“當然認字!”男子不明所以的道。

Wшw ¸тt kān ¸c ○

“那你看清上面寫的什麼嗎?”雲千語指了指雲府門外的掛着的門規問道。

中年男子一噎道:“你雲谷的谷主都投靠南樓國了,雲谷當然也要替南樓國賣命了,更何況是醫病了。”

“你聽誰說雲谷谷主投靠南樓國了?你又聽誰說的雲谷要給南樓國賣命了?閒王殿下,你是不是該出來打個證言啊!”雲千語脣角一勾道。

人羣后的宮桑陌閃身來到雲千語的身旁,溫潤一笑,拿下腰間的令牌揚了揚,對衆人道:“這是本王的令牌,張大人驗一下,可別一會兒有人說本王是假冒的。”

張幻山趕緊跪下道:“臣參見閒王!”

一衆圍觀的人見他們的知府都跪下了,心中確定眼前的閒王的確是貨真價實的,就是他們仰慕的戰神閒王,立即跪倒了一片。

那個挑釁的中年男子見只有自己突兀的站在人羣中,也趕緊跪了下去!

宮桑陌負手而立,面容依舊溫潤如風,可是卻沒有人覺得他現在的心情很好、很愉悅!

他一拂袖,讓衆人平身!

“三年前,太上皇偶遇雲谷谷主,一見如故,後中毒被雲谷谷主所救,皇上和雲谷谷主結爲異姓姐弟,三年來情同手足!今年,太上皇身體不適,將皇上託付給雲谷谷主,並託付雲谷谷主替他教導、守護皇上,直到皇上可以親政!在得到雲谷谷主的首肯後,敕封她護國公主的稱號,並在皇上、爲親政前監政,還將尚方寶劍賜予護國公主。護國公主爲了這段姐弟的情誼,拋卻自由自在的生活,來到南樓國盡心輔助皇上,只是以皇上皇姐的身份,跟雲谷沒有絲毫的關係,更沒有什麼雲谷投靠南樓國的說法,今日本王在此爲證!”

宮桑陌的話音一落,衆人立即發出竊竊私語聲!

姬書流也來到了宮桑陌的身旁,亮出了自己的身份令牌。

“這一點,本王也可以證明!”

雲千語瞥了眼他,心裡腹誹:你參合什麼?做什麼證?當時宮桑陌在場,你又沒在場!

那個中年人見事情不妙,立即給兩個擡病人的男子使了個眼色,然後向後退去,想要悄悄的溜走,可是人羣本來圍的就密實,如今爲了一睹戰神閒王的風采,都擠着往前涌來,他是無路可退了!

雲千語邁步走到門板上躺着的病人的跟前,水藍的靴子剛好踩在門板上,那兩個準備擡起人溜的,使了很大的勁也沒擡起人,心下大駭,都驚恐的看着雲千語,人家只是輕輕的一直腳踩着,他們兩個大男人使出了吃奶的勁,門板居然一絲沒動,這要什麼樣的內力啊!兩人立即起身站到了一旁,不敢再有任何動作!

“這就是你帶來的病人?”雲千語淡淡的問道。

“是!”中年男子硬着頭皮應着!

“不是靖州城的人,還這麼大老遠的擡來,這還一直昏迷着,不會已經死了吧!”雲千語嘀咕了一句。

中年男子聞言立即撩起袖子擦着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淚,“我可憐的兄弟啊!”

衆人也都禁了聲,憐憫的看着地上的病人!

“咦,哪裡來的蛇啊?看樣子還是條毒蛇啊!”雲千語驚訝的道。

中年男子聞言看向雲千語,他到處的尋摸也沒有看見雲千語嘴裡說的那條蛇。

人羣中卻有人立即附和道:“真的是條毒蛇啊!”

“是啊,是啊,你們看,還真的有毒蛇啊!”

雲千語嘴角一抽,不用想也知道這兩人是三秋安排好,來配合她的!

衆人聞言都驚呼的往後退了退,嘴裡還驚恐的道:“毒

的道:“毒蛇在哪兒?”

“看,爬到門板上去了,呀,就要爬到那病人的臉上去了!”一旁的鳳染立即配合的道。

雲千語見自己只說了一句,這些人就已經把戲給演全了,強忍住要抽動的嘴角。運起內力,於是一股內力輕輕的在門板上病人的脖頸處滑動,還真跟蛇的動作很像!

“啊!毒蛇啊!”

門板上昏迷不醒的病人,立即跳了起來,胡亂的拍打着脖子和身上。那個利落勁哪裡有一絲病人的樣子!

衆人都呆住了,、瞬間都恍然明白過來。

三秋安排好的人立即驚呼道:“他根本沒病,是裝病!”

人羣中也有人憤憤不平的道:“太缺德了,居然如此算計護國公主!”

“他有什麼目的?”

“……”

那個中年男子根本沒看見什麼毒蛇,如今見地上裝病的同夥已經露餡了,頓時知道了雲千語的目的,她這是在使詐。而那個裝病的人也知道自己壞事了,也不喊叫了,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那個中年男子反應很快。他立即一臉討好笑容的道:“我們就是來試試雲谷谷主的醫術如何!果然不凡啊!”

“以退爲進?”雲千語冷聲的道。

那人臉上的笑容尷尬的僵住了!

“知道得罪雲谷谷主的下場嗎?”

雲千語輕靈好聽的聲音,聽在中年男子耳中卻如惡魔的催命符一般!

前段時間,那個挑釁雲谷谷主的人的下場,可是沒有人不知道啊!

“我不是南樓國的人,你沒有權利處罰我!”他驚恐的往後退去。

“哦,原來還是個他國奸細啊!”雲千語的語音拉得很長。

“打死他!打死他!”

被利用的人憤怒了,他國的奸細居然利用他們對付護國公主,其心可誅!

“對,打死他,死奸細!”

人羣憤怒了!

特別是那個剛剛在酒樓被忽悠來的男子,異常的氣憤!

中年男子和他裝病的同夥,緊緊的靠着一起,抵擋着衆人砸來的各種東西!

“鳳染,挑釁雲谷的人該如何處置?”

雲千語冷冷的抽回踩在門板上的腳,轉身回到了府門前的石階上。

鳳染邪氣的勾了勾脣角道:“生不如死!”

“啊!”兩人驚恐的大叫起來,想要逃走,可是人羣圍的水泄不通,他們跟本沒有那個機會!

鳳染右手一揚,袖籠中爬出一挑渾身通紅的小蛇來,纏繞在鳳染的手腕上,吐着蛇芯子!

“你很怕蛇?”鳳染看着那個裝病的人問道。

那人一哆嗦,看都不敢看鳳染手腕上的小蛇!渾身不自主的顫抖着。

圍觀的人也不都不敢言語了,紛紛的向後退去,頓時雲府的府門前又寬闊了不少!

鳳染冷笑了一聲,“你們是我見過的最不知死活的人!”

話落,就見那條蛇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飛向了那人,在那人的脖頸處咬了一口後,飛快的回到了鳳染的手腕上,乖巧的纏繞在他的手腕上,不動了!

衆人渾身都打了個激靈,彷彿那蛇咬在了他們的身上!

那人從驚嚇中回過神來,伸手摸向被咬的脖頸處,然後驚恐的驚叫起來。

可是他也只是叫出了幾聲,就再也發不出聲了,而他被咬的地方迅速的變黑,然後快速的向四處蔓延!

片刻過後,他就倒在地上,渾身抽搐起來!

鳳染一揮手,雲衛立即上前,將人帶走!這裡大多都是普通百姓,雲千語的目的只是想警示一下衆人,太過血腥的場面不適宜讓他們看到!

那個挑釁的中年男子已經說不出話了,他的同伴的結局是最好的了,而留下來的他不用想,結局肯定是生不如死!

他一狠心想要咬舌自盡,可是鳳染怎麼會給他這個機會,一道氣息打去,他立即被定住了身形,雲衛上前將他架走了!

雲千語看向衆人緩緩而道:“雲府之所以開設學堂,是因爲這裡是雲家的祖地,爺爺當年離開靖州也是顧念多年的兄弟之情,爲了成全石海!石海不知感恩,落得如此下場。而云家早已經離開靖州幾十年了,我雲千語想要做點什麼報答靖州父老曾經給予的榮耀。所以纔想爲靖州貧苦百姓家裡讀不起書,想要學習醫術的人做點什麼!可是……”

雲千語的話一頓,周邊的百姓立即羞愧的垂下了頭!

“可是,在我傾盡全力爲了南樓國的繁榮四處奔波的時候,你們在做什麼?”

雲千語的問話讓衆人更加的沉默了!

“你們在受異國奸細的挑撥,在算計着如何讓我雲谷成爲你們的奴隸!”

雲千語的聲音鏗鏘有力,又隱含着濃濃的傷感!

“也許我的決定一開始就是錯的,既然是錯的,那就改正過來吧!”

雲千語的話音一落,張幻山就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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