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八重天境界強者?很陌生,但是卻又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不是四大聖地的人,他們現在被我那神魂分神牽制,不可能再派出人來對付我,而且四大聖地先天六重天境界以上的強者我也只是見過十來人。
四大聖主已經隕落,這氣息又不是先前那六個長老,除此之外,我所認識的人之中,那些修煉修仙之道的人之中,好像沒有這等修爲的人,但是這個人爲什麼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呢?”
蕭子非心中警醒,此時的他雖然已經恢復了三成多甚至直逼四成元力,但因爲身上的傷勢未愈,戰力最多隻能是平時的兩成多不到三成罷了。
雖然先天八重天境界的強者他以此時的狀態也未必會輸,但是卻必定將會讓他傷勢加重,而且他也難保對方會不會有像四大聖主那樣的底牌在身,如果是那樣的話,那可就糟糕了。
想到此處,蕭子非不再遲疑,他不是一個會等待敵方來臨,被動挨打的人,既然有威脅那就要將威脅扼殺在又要之中,他要主動出擊。
若是對方是友非敵,那是最好,若是是敵非友,那說不得就要用些手段,讓對方知道自己即便受傷也不是他們那等螻蟻般的人物所能夠動得了的,動了,就要付出代價。
隱匿氣息順着那道神念傳來的方向行去,蕭子非雖然並不怎麼將這先天八重天的強者放在眼裡,但經歷過先前一戰之後,他卻更加深刻的明白人外有人的道理,所以一路行來都是小心翼翼。
所過之處,連一點響聲都沒有發出,一個腳印,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期間那道神念又有幾次掃過,不過自然是發現不了已經將全身氣息收斂的蕭子非,反而是爲蕭子非指明瞭他的方向和所處地點。
不過一刻左右的時間,蕭子非便感覺到了前方有一道隱晦的氣息,陌生卻又似曾相識,正是那在這片區域以神念來回搜索了數遍的強者,顯然此人也是有什麼顧忌一般,不敢釋放本身氣息,否則的話蕭子非根本無需尋找,直接就能夠將其鎖定。
蕭子非小心的隱在一簇極爲茂密的藤蔓之中,淡然地看着百餘丈外的一株參天大樹,在那樹上葉叢茂密的地方,一個身影正隱匿期間,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盯着前方,似是在尋找着什麼。
“是他?沒想到,他竟然也是修煉者,以前修爲不夠竟然沒有發現?”
蕭子非心中一驚,沒有想到這個人竟然也是修煉者,而且修爲如此強大,這麼多年連水月樓無孔不入的情報網都沒有得到絲毫消息,當然也有可能是發現了卻沒有能夠將消息送出來,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王朝鎮國侯兼領王朝天下兵馬大元帥,轄天戮關等數郡軍政要務的嶽天,如今南方之地,王朝和南離帝國鏖戰正酣,前幾日水月樓還傳來消息說岳天正在天戮關統領大軍,對抗南離老將火無傷。
但是,現在看來只怕留在那裡的只是一具替身罷了,而如果王朝擁有嶽天這等高手的話,要覆滅南離帝國,甚至是西域帝國都有可能,但是他們卻隱藏力量,只能說明王朝野心極大,只是如今還有所顧忌,害怕引起四大聖地和西域佛宗的注意,遭到打壓。
一瞬間,蕭子非便已經想到了很多,也知道了王朝內部恐怕雪藏了不少強者,真的很不簡單,不過他和很多人都不知道的是,王朝最大的仰仗如今已經身隕了,而且還是死在了他的神魂分神之下。
對於神魂分身,他也只能夠掌控一部分,具體的這個分身做了什麼,他也無法全部知曉。
但現在蕭子非卻是不關心這個,他知道嶽天來此的目的,必然是瞅機會偷襲自己,或是暗中嫁禍挑撥,讓自己和四大聖地爭鬥,他們好坐收漁翁之利,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一半了。
自己誅殺四大聖主,與四大聖地已經是不死不休,接下來他肯定是想擴大戰果,如果能夠將自己再次重創,甚至是誅殺或是生擒的話,那王朝將會除去一個心腹大患,還能夠以此交好四大聖地,爭取更多的利益。
更重要的是,嶽天一直懷疑當年嶽無傷被殺的慘案真兇就是蕭子非,而且諸多證據都指向了他,只不過,這麼多年了,很多東西都已經湮滅,加上當時,蕭子非不過是十來歲的孩子,哪來那麼高的修爲,能夠殺得了嶽無傷。
這一點,想必已經成爲了這位鎮國侯的心結,所以他纔會如此以身範險,親自到此來查探。
“只是既然你已經被我發現了,那迎接你們的就不再是輝煌,而是噩夢了,不知道若是一名先天八重天境界的強者,掌管王朝軍務大權的嶽侯爺若是隕落,你們的那位老祖宗是否會心痛呢?”
蕭子非看着隱在樹叢中的嶽天,嘴角露出一絲邪異的微笑來,接着身形一動,無聲無息便如一道影子一般向嶽天身後繞去。
嶽天隱匿在大樹之上,一雙凌厲的眼睛慢慢地掃過周圍的每一寸土地,與此同時神識更是全部散出,嚴密的注意着方圓數百里的一切。
他已經搜索了七天七夜了,最初到達那片戰場的時候,即便是他數十年闖蕩江湖,更是曾經修煉數百年,心智堅毅非同一般,也差點被那戰場的景象,時不時從那被攪亂的泥土中和空氣中散發出來的氣息所震懾,太可怕了,僅僅殘留的氣息就讓他有一種無法抵抗的恐懼。
也是因此,儘管他在戰場上看到了秦劍等人,但是卻沒有出手偷襲他們,因爲他害怕這些人會有什麼隱藏手段,畢竟一個蕭子非竟然就能夠擁有如此駭人的實力,那他的手下也許會遠遠弱於他,但是若是跟自己相比,只怕孰強孰弱還是未知之數啊。
他的謹慎卻也讓他逃過了一劫,秦劍和瘋子等人走的都是武修的路子,全身氣息內斂,只有在戰鬥的時候纔會釋放,或許兩人體內元力遠遠比不上蕭子非,不夠純粹。
但是四人的戰力卻也都不必嶽天差分毫,若是交起手來,雖然四人未必能夠將他斬殺,畢竟嶽天雖然是先天八重天的境界,但是他所修煉的卻是仙道法訣,氣息極爲詭異。
竟是直接在先天境界就成爲了仙道強者,想來他是從開始修煉之時,所修行的就是地仙境界的仙道法訣,只不過如今看來,他自己摸索出了一條特殊的道路,讓自己的氣息變得與一般的武者和修仙者都有些不同。
修仙者有一個優勢,可以御劍飛行,而武修者則要到破虛之境才能夠肉身飛行,因此兩人想要將他留下幾乎是不可能的,但是想要將他重傷卻並非什麼難事。
所以,嶽天很明智的沒有顯露行蹤,以他八重天的實力,在靈魂境界上要高於秦劍和瘋子幾人,所以也並沒有被四人發現。
嶽天在戰場周圍搜尋了三天三夜,想要找到蕭子非的下落,趁着他重傷之時將其斬殺,起碼不能讓他太快的恢復。
只是那一場大碰撞摸出了一切痕跡,任他如何搜索,都沒有找到絲毫蕭子非的蹤跡,在第三天的時候,他發現秦劍等人已經開始撤退了,也猜測到他們或許得到了有關蕭子非的消息。
只是跟蹤之後才發現這些人竟是直接散開,各自隱去行蹤了,以他先天八重天的修爲,自然可以抓幾個人回去,只是卻又怕打草驚蛇,不得已又回返戰場。
他不相信蕭子非已經脫險,所以便從戰場開始,向着草原的方向以強大的神識地毯式搜索,誓要找出蕭子非來,他不擔心蕭子非從其他路逃回草原。
因爲現在各方表面上關注着天戮關大戰,但是實際上真正的強者基本上都被放在了這裡,監視這裡的一切,找機會抓捕蕭子非這條大魚,其他三個方向如今必然是重兵防守。
而草原這邊因爲有鷹城強者鎮守,秦劍等人也從這條路回鷹城,一路上的伏兵幾乎讓他們斬殺殆盡,蕭子非重傷之軀,是絕對不會從那邊回草原的,必定會選這條路,而他只要死守要道,趁機偷襲,一擊即走,到時候,鷹城諸人也奈何不得他。
“已經七天了,只怕此時那小子已經恢復一些了,以他的實力即便身受重傷,只要稍有緩解,也不是我能夠對付得了的,唉!罷了,再搜索今天一天,若是還沒有蹤跡,便回中都,看來一定要多加防備了。只是,那等強者,又豈是”
嶽天心中的震撼依然沒有去除,再次想起那戰場上的情景,那股殘留的氣息,心中不禁一個寒顫,心神也不免受到影響,出現了一瞬間的失神。
也就在這一瞬間,嶽天陡然感到自己似乎進入了另一個世界,這裡充滿了殺戮的氣息,滿天都是血色的煞雲,刺鼻的血腥味直直的竄進他的鼻孔和全身毛孔之中,讓他感到有一種**,那是嗜血的**。
“殺!”嶽天一聲狂吼,但是下一刻,他又一聲驚呼,“不好。”
清醒的第一瞬間嶽天便直接一劍向後方劈去,同時體內法力狂轉,腳下一道風行術瞬間發動,向前撲去,他感覺到一股巨力從背後突然襲來,夾雜着空氣的爆鳴聲,和腳下這株大樹的爆裂聲,轟向他的後背。
這是一種他從未有過的感覺,死亡的感覺,是那麼的接近,他知道是那個人出手了,果然,這等強者即便是受傷了也絕對不是那麼容易誅滅的。
他沒有對這種偷襲暗殺的行爲感到鄙夷和不屑,常年混跡于軍隊和江湖,他比任何人都明白“強者爲尊,勝者爲王”這八個字的真意,無論是什麼手段,勝了就是王者。
嶽天只覺得像是一座大山撞在了他的後背上,那種強大無比的衝擊力直接鑽進了他的五臟六腑,全身經脈,他的肉身好像要被震碎了一般,全身骨骼發出了噼噼啪啪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