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衝自是不知背後有人窺視,出了雷澤,便收了赤陽天衣,鑽入一片連綿的山林之中,閃身進入了天地印中。
雷澤一行,收穫良多,不提這雷靈珠,光是黑煞陰蛇的血氣精華就足以讓沈衝覺的不虛此行。
一連月餘,沈衝一步沒有踏出天地印,全力消化此次所得,黑煞陰蛇的精氣大部分都已吸收,背後的龍形虛影越來越清晰,只是體內吸入那些煞氣還比較麻煩,雷霆真火也無法將其完全燒盡,仍有一小股盤居在筋脈之中,看來不是一時半會所能驅除的。
天地印中的煞氣倒是好說,這東西對沈衝來說是毒藥,但青鸞卻不放在眼裡,按照青鸞所說的方法,用混元之氣包裹煉化,配以雷霆煅燒,足足四十九天之後,煉化出十三枚陰煞雷珠,混在霹靂子中,也是偷襲陰人的利器。
雷靈珠的雷霆真意,沈衝也已有所理解,雷霆種子上的雷紋有如活着一樣,滾動不休,不斷壯大。
只是雷靈珠的本體已失去了大半的雷霆之力,若是放在雷霆聚集之地,萬年之後或許可以恢復昔日的榮光,但如今,沈衝可沒有那種精力,隨手便將其收入天地印中。
本來沈衝剛剛踏入通靈級不久,短時間內根本無法再次晉升,但有了這次機遇,至少抵得上三五年的苦修,破武境界指日可待。
最後,沈衝取出了那個玉盒,這應該是對於通過秘境之地弟子的獎勵。
“神魂巔峰人物,留下的寶物應該不是凡品吧。”沈衝打開小盒子,裡面一枚紅色小針,發着幽幽的微光。
飛針法器,看靈氣閃動的光芒,遠在三分歸元劍之上,看來至少是中品法器,甚至是上品法器。
“嗯,血影千絕殺!”
“前輩,您認得這法器?”沈衝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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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過,這是七殺宗暗殺道一脈的法器,偷襲暗殺無往不利,若不是不適於正面對敵,已經可列爲上品法器。”青鸞說道。
一直以來,沈衝接觸的都是下品法器,,
但沈衝卻不敢輕易祭煉,一是這上品法器以他通靈級的修爲還無法完全催動,二是雖然那位殺戮聖王將雷靈珠上的雷霆真意傳給了他,但沈衝總覺得有些不對頭,可能霍天青還會有些後手留下。
“是個好東西,以殺戮聖王的修爲,眼裡只有法寶,根本看不上區區法器,還犯不上在裡面做手腳,但也不可不防,你可以尋找龍涎水,那東西可以抹去任何氣息,就不會擔心有什麼隱患,。”青鸞說道:“如今有何打算,回三聖宗嗎?”
“不急,那日在試煉窟,不知風揚有沒有認出花長風,若是認出,就不好辦了,殺害同門的罪可大可小,身後沒有靠山,只怕會被廢掉修爲。”
“那就是要脫離宗門嗎?”
“脫離,那倒不必,若是我修煉到了武聖境界,甚至成爲神魂高手,誰還會在乎一個外門弟子的生死。”沈衝輕輕一笑,門規、律法都是爲弱者準備,被強者踐踏的,那日風揚隨口指定三名弟子守住三層入口,明顯就是要他們送死,但誰敢多說一句話。
而且他也看到沈衝的一些手段,難免會有些想法,總不能指忘對方好心放過自己。沈衝已打定主意,在一年內修煉到武聖之境,再去探一探伏牛山殺戮聖王的真正藏寶之地。
想要在一年內連跨兩個境界,在之前沈衝根本想都不敢想,但如今有天地印在手,再有些機緣,倒也不是不可能。三聖宗並不禁止門下弟子在外修行,只到按月上繳一些功德值就不會被逐出門派。
“那好,接下來要去哪裡?”青鸞問道,它的本體雖是神獸,但只是一縷殘魂,對神洲的認知也有限。
“小隱隱於山,大隱隱於市,如今我功力差不多已經足夠了,只差境界機緣,需要更多的遊歷,再往南應該就是大周朝和丘山國交界的楚山郡,來往人員複雜,倒是個隱身的好去處,先去那裡吧。”
楚山郡是大周朝最北的一個郡,由於地處南方,緊臨十萬大山,郡內多山多水,氣候怡人,四季如春,但因臨近的十萬大山中小國林立,百族興旺,尤其以丘山國、寶珠國、藍月國最爲繁華,也都臣服於大周朝,常常有貿易往來,所以楚山郡中各國商旅來往頻繁,形成了一個各國族人雜居之地。
楚山郡守閻鐵心是大周天子姬若海親封的平山侯,有平定楚山之意,出身于軍伍,治下極嚴,有鐵血閻羅之稱,自他治理楚山以來,各族之間的糾紛也明顯減少了許多。
根據神洲志上的地圖,進入楚山郡的第一座城鎮便是玉闕城,玉闕城處於楚山郡腹地,根各國的交往相對較少,沈衝便將此城作爲自己的隱居潛修之地。
入了楚山郡之後,在距玉闕城北五百里的地方,路上漸漸有了人煙,沈衝也收了赤陽天衣,買了匹馬,縱馬前往玉闕城。
正值初春時分,南方的春天來的早,百花盛開,綠葉蔥蔥,不時有羣鳥飛過,沈衝倒也不急着趕路,感悟着周身的天地自然,自從踏入通靈級之後,眼中看到的景色又是不同,萬物有靈,一草一木,都孕育天地之氣而生,只不過如今的天地之氣遠遠比不得上古,沒有功法靈性,活的再久也無法通靈,修煉成妖。
在一條河邊,沈沖洗了洗臉,讓馬喝了些水,自己服下一粒百草丹,打坐休息。
這百草丹是一種上古丹方,功效和辟穀丹差不多,但卻不僅僅能防止飢餓,而且能鍛鍊內腑,丹藥之力也能全部吸收,連一點殘渣也不留下,甚至都不會有大小解。算得上是黃級下品丹藥,材料雖昂貴,但並不難尋,所以煉製了許多。
連月來在百草丹的幫助下,沈衝的五臟六腑都有如強化了不少,再加上在雷澤的淬骨煉體,他的肉身又強韌了不少,像寒光劍那種品質的刀劍砍在身上,輕易地便能將其震斷。
正在沈衝閉目養神的時候,心裡突然有所感應,耳邊也傳來一聲輕響,似乎是兩人在爭鬥,而且是一追一逃。
沈衝想也不想,大袖一揮,將馬匹收入天地印,整個人也化爲一道殘影,在原地消失,躲入了身旁的古樹之上,完全收斂了氣息。
不多時,一前一後飛掠過來兩人,前面逃的是一個女子,年紀不到二十歲,眉目清秀,修爲不弱,已是先天大成的修爲,後面追的是一個男子,黑衣勁裝,普通的臉上帶有猙獰之色,身上散發出濃厚的陰煞之氣,赫然是破武境界的武宗修爲。
“玉大小姐,乖乖地到我陰煞宗做客好了,何必再逃。”那黑衣男子陰測測地笑道。
“我呸,陰煞宗算是什麼東西,本姑娘就算死也不會踏入半步,大不了同歸於盡,我爹爹絕不會放過你們這羣混蛋。”那女子性子潑辣,張口就罵,手中長劍急刺。
那男子面色陰沉,雙掌互搓,一股腥臭之氣散發出來,往劍身上拍去:“給臉不要臉,就別怪我手辣。”
那女子自知修爲比對方差了太多,只能憑藉身法盡力和對方周旋,但必竟氣力不足,又已奔逃了一個多時辰,但距玉闕城卻還有三百餘里,雖不知對方爲何要強邀自己去什麼陰煞宗,但料道絕不會是好事。
幾招過後,那女子就現象環生,好在那男子沒想要她的性命,一時倒也能支撐下去,強出幾劍後,素手一揚,一道金光向對方打去,金光在那男子身前爆開,散出一片煙霧,數百牛毛細針爆射開來,阻住了對方身形,那女子頭也不回地朝遠入掠去。
“又來這招,看你還有多少金光彈。”那男子怒喝一聲,身形急轉,牛毛針又細又密,無法躲開,只能憑藉渾厚的真氣盪開,就麼阻上一阻,那女子的身影已去的遠了,那男子又怒又氣,急掠而去,自身的修爲比那女子高了兩級,卻被對方的金光彈所阻,居然從手中逃走多次,如果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
一旁古樹之上的沈衝飛身從樹上跳下,金光彈,應該是金光門獨有的暗器,但殺傷範圍較廣,對付高手作用不大,卻能起到阻敵迷惑的作用,那女子應該是金光門的人,而且還是重要人物,而聽那男子口氣,應該是陰煞宗的人,莫非是兩宗門交戰,想劫掠對方爲質?
陰煞宗!
竟然以陰煞爲名,必然是魔道門派,沈衝暗暗好笑,在雷澤地下的洞穴之中,沈衝吃足了陰煞之苦,自不會對這個宗派有好感。
金光門和陰煞宗都是二流門派,遠遠不能和三聖宗相提並論,但在神洲志上也有記載,也是傳了上百年的門派。金光門還好,算得上是道門一脈,而那陰煞宗卻隸屬於魔門,藉助陰煞之力修煉魔功。
即然遇上了,就無法做到視而不見,多日的修行,沈衝也想試試自己和武宗到底能有多大的差別,雷澤之行過後,沈衝對自己的功力大有信心,有天地印和赤陽天衣在身也不怕有性命之豫,便追了上去。
逍遙遊的身法加上小挪移術的一些密法,沈衝的速度已不在一般的武宗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