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沈衝如今的修爲,下品元氣石只能成爲交易的貨幣,根本無法用之修行,這靜心泉的元氣對沈衝的作用自然也十分有限,但在突破境界的時候,如果有靜心泉相助,清心靜氣,抵禦外魔,大大減少了走火氣魔的危險,至少可以增加一成突破的把握。
不要小看這一成把握,不少強者會爲此爭的頭破血流,沈衝甚至有意將這靜心泉挪移到天地印之中,但想了想還是做罷。
看完了靜心泉,沈衝便向炎陽洞走去,那座山洞雖然只是在百丈開外,但卻完全是冰火兩重天,洞口處兩扇石門緊閉,一團團火光從石縫間透射出來。
站在石門口,沈衝的身上就已被烤的通紅。
“這倒是個錘鍊肉身的好地方。”
沈衝自語道,憑藉強悍的肉身,他依然沒有以法力相抗,揮手間,兩扇石門大開,那一瞬間,彷彿打開了烘爐之門,龐大的火舌噴吐而出,瞬間將沈衝的身形吞沒。
而與此同時,靜心泉的寒氣也猛然大增,一冷一熱兩股氣流撞擊在一起,又消失於無形,這小洞天之內的寒泉炎洞還真是神妙,似乎具有靈性,在相互制衡,又相輔相成。
片刻後,炎陽洞中噴發出來的火元氣才平復下來,而靜心泉的寒氣也收攏了一些。
沈衝憑藉肉身的強悍倒是毫髮無傷,只是那一身道袍已化爲飛灰,這些炎陽洞中的火元氣竟然不亞於當年沈衝修行出的來的黑炎真火。
雖然沈衝如今的境界並不在意這兇猛的火勢,但還是吃了一驚,招出一件火屬性的法衣覆蓋在身上,便向洞中走去。
炎陽洞並不大,僅有數十丈方圓,但彷彿是一個天然的火元陣,將周圍地脈中的元氣石都聚攏在洞中,正中有一根巨大的炎柱,足有丈許粗,不斷噴射出火舌,細看下,炎柱上還刻有百餘枚符紋,符紋閃動,似乎在禁錮着什麼。
“炎魔之骨!”
七星叫道,他以神魂顯化身軀,並不懼怕這裡的炎熱,也跟了進來,看到這炎柱立時叫了起來:“炎魔也是上古神魔的一種,成年後的炎魔也足以媲美真仙,這根炎柱應該是以寂滅後的炎魔腿骨所化,以祭煉火系法寶的絕佳材料,怎麼會放在這裡,真是暴斂天珍,有了這根炎魔之骨,足以煉製出一件極品火系法寶。”
“算了吧,既然那位太上長老沒有將這根炎魔之骨煉成法寶,而是以符紋封印在這裡,自然有他的道理,沒有摸清情況之前,還是不要隨意移動,而且以我的實力,還沒有煉製法寶的能力。”沈衝說道,沒有凝聚成真實的領域,使無法煉製法寶,就算沈衝的力量可以媲美神魂七轉,也沒有煉製成法寶的把握。
不過,這處炎陽洞卻是修行火系功法的絕佳之地,沈衝微一沉吟,手掌翻處,已將赤淵劍取了出來。
赤淵劍吸收了墨玉神劍的法寶精元之後,又吸收了三才極光劍的精元,已有了成就法寶的足夠資本。
以四件法寶成就赤淵劍的晉升,這已是少有的底蘊積蓄,相信沒有幾個人做的出來,而且器靈赤淵更是早已與這柄劍合而爲一,晉升法寶已是遲早的事兒,如果藉助炎陽洞的火元氣,便可以更好的融合墨玉神劍和三才極光劍中的法寶精元,淬鍊起來也事半功倍,晉升法寶更是指日事待。
除了靜心泉和炎陽洞,玄曦峰上還有一座元陽殿,這座宮殿並不宏偉,也沒有金碧輝煌的外觀,只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小宮殿,但其中煉丹房、煉器房、藥房、靜室、居室一應俱全,元陽殿後面還有一片不小的藥園。
不過這些房間大都空空如野,沒有丹藥、也沒有法器留下,連藏書閣都是空無一物,而殿後的藥園內雖然以聚靈陣凝聚了濃厚的青木元氣,但其中的藥草因爲長年無人打理,也大半都已荒廢。
如果真要開闢成道場,恢復這小洞天之中的生機,已是百廢待興,只怕要花上一段時間,也要招集不少弟子才行,一直以來,沈衝都是獨自修行,但現在不僅在玉劍山莊置下了基業,看來在青雲宗也要有一番變動。
不過,這一切都不急,沈衝現在需要將天地印重新熟悉一番,達到中品法寶之後,器靈也已成形,只要喚醒器靈,這件九洲至寶的威力更能盡顯。
而且再過兩日便是宗門大典,沈衝自然是不能錯過。
整理內務之事,自然有林玲兒來打理分配,沈衝一直在靜室溫養天地印,熟悉晉升後的力量,而神魂更無時不在與那個稚童形狀的器靈溝通,而七星更是忙碌,不斷的修改陣法,鞏固小洞天。
兩日時間一晃即過,青雲山迎來了每十年一次的宗門大典,而玄曦峰也重新展露出勃勃生機,表面上雖與之前無異,但實際上很多陣法都已改動,山峰上的陣法隱藏的更深,其氣息也更爲渾厚。
這已是青雲宗的第十二次宗門大典,也就是說青雲宗成立已有了一百二十年,宗門大典的目的雖然只是拜師祭祖,但由於開山老祖青雲子依舊在世,所以這宗門大典最重要的目的便改爲向世間展現自己的力量,相當於一次檢閱。
宗門大典總共要持繼三天,其間青雲山山門大開,不少修道之士都會入山觀禮,聲勢不小,熱鬧而隆重,所有內門、外門弟子全都忙碌起來,而宗門長老和大長老也都會出去迎接相熟的朋友。
不過,這一切與沈衝無關,來到幽洲之後,除了青雲宗,他只與巫祖門、玄武樓和真空教的人打過交道,但顯然相處的並不友好,而這三派差不多都與青雲宗有些摩擦,沈衝也並不在意。
三日慶典的第一日並沒有什麼事情,也就是迎接前來的賓客,相互寒暄,拉近與各派之間的關係,甚至還會舉辦一些小型的交易會。
只有第二日的入門儀式和第三日的祭師拜祖,沈衝必須出現,其他時間倒沒時什麼安排,也無須離開玄曦峰。
而沈衝也確實是這樣做的,自入了玄曦峰以來,他就一直沒出去過。似乎是知道沈衝好靜,這兩日,連武賀年都很少來玄曦峰。
明日就是沈衝的入門大典,青雲宗新增大長老,可不是一件小事,雖然已傳遍了整個青雲山,但還是會有一個隆重的儀式,公告天下,大宴羣雄。而且在入門大典之上,拜過祖師之後,他的青雲宗大長老的身份才名正言順。
但豈料就在入門大典的前一日,還是有些麻煩事找上門來。
天近黃昏,宗門大典的第一日的所有儀式都已舉行完畢,幾場小型交易會也都辦的比較成功,所有賓客都被安排各個山峰上的宮殿之中住下。
但卻有七道遁光悄然來到玄曦峰上。
這七道遁光不疾不徐,當先一人就是藍翰成,他身後的六人也都氣息強大,卻明顯不是青雲宗的長老。
遁光來到玄曦峰外,倒也沒有硬闖,藍翰成擡手將一道傳信火符打出,呼嘯間已沒入了白霧之中。
元陽殿靜室之中,沈衝正在閉目溫陽天地印,他已經能隱約感覺到器靈的意念波動,但卻仍是不能將其喚醒。
忽然間,火光跳動,一道符籙射入,爆散開來,聲音傳出:“藍翰成攜玄武樓的朋友前來拜會沈道友,還請沈道友見上一面。”
“玄武樓,”沈衝眉頭一皺,傳言玄武樓與青雲宗不合,怎麼會也來參加宗門大典。
沈衝卻不知道,玄武樓雖然與青雲宗有些衝突,但卻並沒有完全翻臉,至少表面相互之間還多有交易。而這六人前來,也只是代表了一個態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