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衝的心神一直沒有與天地印斷開聯繫,自然將天地印的變化感應的清清楚楚,同時,司馬徵等三人是通過精氣灌輸之法將天地印提升到中品法器,在提升法寶品質的同時,也相當於三位神魂巔峰強者爲他灌頂傳功一般。
不僅天地印晉升到了中品法寶,沈衝的修爲也達到了神魂五轉巔峰,本源之力爆增,不僅回覆到了巔峰狀態,而且還有精進,足足達到了一萬八千道,這個數量就算是神魂七轉的強者也少有達到的。
感受到自己力量的增長和天地印的強大,沈衝雙驚又喜,更重要的是他從王座上的那三人氣息中感覺不到惡意,而且他們也並沒有在天地印中做什麼手腳,甚至連神魂都沒有滲透到其中,完完全全是在幫沈衝祭煉。
沈衝對王座上的三人自然是又尊敬又感激,在拜謝的時同,又有一些疑惑,這高高在上的三人與自己素不相識,如果沒有好處,怎可能會損耗自身精元來幫助天地印晉升。
沈衝收了天地印,再次行禮:“掌教和兩位山主耗費了這麼多精元,還廢掉了十二件法寶,幫助天地印晉升,在下感激不盡,成爲大長老之後,定然會爲宗門盡心盡力。”
司馬徵似乎看到了沈衝眼中的疑惑,微微一笑:“呵呵,幫你祭煉天地印,也不完全是爲了你,也是爲了增加我青雲宗的氣運。”
“增加氣運?”沈衝有些愕然。
司馬徵揮手將青雲殿中依然濃厚的天地元氣驅散,重新歸於青雲山中,雖然耗費了大半,但青雲山依舊蒼翠,在青雲大陣的運轉下,只需要耗費數月,靈氣便可以再次恢復。
做完這一切之後,司馬徵重新在王座上坐下:“你也不需要疑惑,既然你已是宗門大長老,也就有資格知道這些事情。”
司馬徵淡淡的說道:“青雲宗開宗雖然僅百年,但底蘊實力不亞於其他宗門,氣運更是深厚,但數年前,我們三人便開始發現宗門氣運開始流失,氣運消亡,宗門的傳承也會一代不如一代,早晚會湮滅在時間之中,所以天下修道之人,修的雖然是道,但實際上就是在爭奪氣運。”
“只有到了神魂九轉,窺見自身的命魂,才能看到這些氣運,看到宗門的氣運,我們看到宗門氣運流逝之後,便想盡了辦法來增加氣運,但氣運之道實在虛無飄渺,雖然我們可以看到,但卻改變不了。”
“而九洲至寶,彙集了九洲氣運,而且品級越高,氣運就越深厚,我們三人借用青雲山的天地元氣幫你祭煉天地印,又打入了我們的自身精元,雖然你仍是天地印的掌控者,但天地印上已沾染上了青雲宗的氣運,或者說是我們三人和青雲宗分享了九洲至寶的氣運。”
氣運之道,最爲飄渺,而神魂九轉的修士,已初步窺見天地氣運,只有宗派的氣運連綿,纔會不斷的傳承下去,司馬徵合三人之力祭煉這天地印,自然是想借助九洲至寶來凝聚宗門氣運。
沈衝對氣運之道也不是一知半解,聽到司馬徵的解釋,頓時明白了對方的意思,雖然還是有些疑惑,倒是放心不少,既然自己已經加入青雲宗,成爲宗門大長老,無形中衝將自身氣運與青雲宗聯繫在一起,分享天地印的氣運也沒什麼。
況且天地印晉升爲中品法寶,不僅積蓄深厚,對他的幫助也是大增,就算面對神魂七轉強者,也有了一戰之力。
司馬徵看沈衝似乎還有些疑惑,微微一笑:“既然你已入了青雲宗,日後我們便可以師兄弟相稱,你還有什麼疑問都問出來吧。”
沈衝想了想,忽然問道:“碧玉葫蘆也是九洲至寶之一,而且藍海巖更是出身於青雲宗的大長老,爲何掌教沒有將它的品級提升到中品?”
司馬徵微微搖了搖頭:“九洲至寶的品級越高,所能凝聚的九洲氣運就越深厚,如果可能,我們也想將碧玉葫蘆祭煉到中品法寶,但可惜的是,失去了器靈的法寶,永遠沒有提升的可能,到於重新融入器靈,我們也作過嘗試,但無論是抽取妖王獸魂,還是融入修士神魂,都無法使之誕生出新的器靈,所以你的天地印才更爲珍貴。”
沈衝沉默靜思了片刻,的確,他所見到的幾件九洲至寶,最高品級的也只是恢復到下品法寶極別,無論是風揚的七寶浮屠塔,還是青月如的無華傘,都沒有達到中品,看來器靈在其中還是起着關鍵作用。
無論如何,這司馬徵三人對自己倒是沒什麼惡意,至少這個宗門在司馬徵的掌控之下,遠勝於神洲的三聖宗,沈衝對日後在青雲宗中的修行充滿了期待。
忽然間,他想起武賀年跟自己提起的青雲三峰之間的爭執,不由得有些奇怪,能在一起祭煉法寶,定然是相知相熟悉,親密無間,而司馬徵與葉念秋和朱萍兒之間更是毫無芥蒂,絕不似外界傳言的那般。
看來若不是以訛傳訛,就是司馬徵等三人有意爲之,只有相互競爭,門下弟子才能更加努力,同時也能降低外人的警惕,如果整個青雲宗對外表現的如鐵板一塊,只怕會盛極而衰,一些潛藏的敵人根本不敢露頭,退早會引起大患。
想到此處,沈衝對王座上的三人更添了一份敬佩,也有些慶幸,加入青雲宗確實是一個極好的選擇。
司馬徵見沈衝沉默不語,便揮手道:“沈師弟剛入青雲山,可讓武賀年帶你隨處看一看,選擇一個好的道場,我們三人幫你祭煉天地印,也傷了些元氣,你先退下吧。”
“是!”沈衝又鞠身行了一禮,便想向後退去,忽然間,他又想起一事兒,在天地印中還躺着兩具屍體,雪雷和雪雨,沈衝本打算將這兩人當成投名狀,現在雖然用不到了,但涉及到八極宗,還是交由掌教定奪爲妙。
“掌教師兄,我在前來青雲山的路上,誅殺了兩個真空教的人,這兩個人頭就算是師弟加入青雲宗的見面禮,而且這兩人之前曾與八極宗的神樹谷六傑見過面,或許有些圖謀。”
沈衝將天地印中的兩具屍體取了出來,而且將自己在坐忘山上的所見所聞,原原本本的敘說了一便。
司馬徵隨手一抓,已將雪雷雪雨人的屍體抓在手中,發出一聲長笑:“果然是雷雨雙流星,好!好!這雪氏兄妹殺了我青雲宗不少高手,但可惜本宗大長老幾次圍剿都被他們逃掉了,想不到最終死在你的手中。”
“真空教的餘孽真是麻煩,殺之不盡,總是在暗中搗亂,不過,我倒是很想會會林清兒這個真空教聖女,到時候那個姓古的老頭就交給葉師兄好了。”朱萍兒輕輕一笑,顯然對真空教毫不在意。
“真空教倒是無的謂,自百年前被掌教師宗滅了山門之後,便成不了什麼氣候了,不過八極宗倒是個麻煩。”司馬徵收起笑意,輕輕搖了搖頭:“八極宗的上官殘星倒是個人物,只是目光太過短淺,泉洲的萬連山宗入侵在即,竟然還想着引起七門九宗之間的內鬥。”
“我青雲宗從不避戰,他想戰,便戰!”紫宵王座上的葉念秋突然說道,枯瘦的臉上忽然迸發出一股殺機,頓時間,整個青雲殿上已瀰漫出一股寒意。
這葉念秋顯然對八極宗具有極大的恨意。
“葉師兄不必動怒,八極宗的實力強大,但我青雲宗也不會害怕,不過,現在確實不是與八極宗交惡的時候,一切以大局爲重,待萬連山宗事了,再踏足八極山不遲。”司馬徵溫言道。
葉念秋冷哼一聲,不再多言。
司馬徵轉頭對沈衝道:“這個見面禮本座收下了,但此事暫時不要外傳。”
“是!”沈衝對於萬連山宗之事也有些耳聞,自然不再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