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衝扭頭,但見許西城輕抿了一口杯中酒液,修長手指輕叩吧檯,一副悠然神情。韓衝忽而一笑,“許老二,昨晚又怎麼折騰你家小魚了?怎麼她今天一副屁股生瘡的表情啊?”
許西城淡淡睞了韓衝一眼,“你也想生瘡?”
韓衝表示很無語,跟這個許二少,果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呀!
“說什麼呢?”佟子華一身銀色西裝走過來,在許西城右側的位子上閒閒坐下。
韓衝說:“今兒,怎麼一身脂粉味兒?莫不是去會齊小姐了?”
佟子華意味深長地瞅了他一眼,“打死我我都不會去看她。”
佟子華和齊家小姐齊文玉,從小就彆扭着,一個驕傲,一個清冷,明明彼此有情,卻又誰都不肯低一下頭。
韓衝笑呵呵,“說呢,是誰大半夜,站在人家樓下,爲了等她一句話,淋了一身雨呀!”
佟子華陰了他一眼,點了一根菸抽上,“怎麼都比你給人家送了一百天鮮花,人家都不鳥你強。”
這兩人互相揭上短了,許西城脣畔勾着淡淡笑意,他、韓衝、佟子華、小秦,他們是從小玩到大的好朋友,幾個人常常這樣彼此玩笑,但誰都不會往心裡去。
“哎,許二,你說,是你僞裝太好呢?還是你家小魚腦子缺根筋呢?見過你那麼多次了,你說他怎麼就認不出你呢?”韓衝忽而又開始調侃許西城。
許西城淡淡地睞了他一眼,“腦子缺根筋。”
幾公里之外A大附近的某所公寓裡,蘇小魚狠狠地打了個噴嚏。
韓衝哈哈大笑,“真不知道蘇小魚知道你就是她的金主,會是什麼表情。”韓衝忽然很盼望那一刻的到來,那一幕,一定很精彩。
“二哥,你說你爲什麼非要掩飾自己的身份呢?”小秦走了過來。
許西城脣畔輕勾,一抹淡淡的表情就似是行雲流水,“好玩。”
暈。
堂堂的冰山許大少竟然說出‘好玩’這樣的字眼,在場的幾位帥哥都覺得不可思議。
而許西城的腦中卻浮現出一年前的一幕,在一所飯店,蘇小魚狠狠地將一沓錢,砸在她父親的身上,並且憤怒地叫他滾。
當時,他和韓衝正好路過那裡,肚子餓了進去吃飯,偏巧看到了那樣一幕。
他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搖動着杯中的酒液,眼神悠遠。
小秦道:“你們兩個牀上的時候,她也沒好好看過你?”
但分好好看幾眼,也可以認出他是誰呀?
許西城卻站了起來,“我先走了,你們聊。”
他竟然就丟下一干好朋友顧自走了,身後幾個人紛紛表示無語。
牀上的時候,她有好好看過他嗎?她一向都閉着眼。
想到此處,許西城眼角脣畔勾出一抹淺笑,顧自邁開步子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