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西城也沒有提到她被燙的事,早飯吃完,蘇小魚要去上班,許西城說:“韓衝不是給你假了嗎?”
“呃,我不想總是白拿工資。”蘇小魚已經站了起來,一雙眼睛的神情用三個字可以形容,“傻呆萌”。
許西城沒再說什麼,蘇小魚對葉綿說:“媽媽我走了。”
“去吧,路上小心點兒。刀”
葉綿回。
蘇小魚匆匆地往外走去。只是才走出家門沒多遠,許西城的車子就開了過來,車窗在她旁邊緩緩降下,“上車吧。”
蘇小魚愣了愣,走過去坐進他的車子。
不像以往那麼活潑話嘮,安安靜靜地坐在他身旁,一隻手輕輕撫摸着受傷的那隻手恍。
“我已經叫人從國外寄燙傷藥過來,估計今天能到。”許西城開着車子說。
蘇小魚側頭瞅他,他神情淡然,側臉依然英俊。
“謝謝。”
“不用跟我這麼客氣。”他淡然平穩地開着車子,“沒說我是傻x,我已經很高興了。”
蘇小魚臉龐一陣抽搐,他還記着昨晚她讓那兩個小人兒說的話。
“哦,我說着玩的。”她低頭,用絞弄手指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他瞟了她一眼,沒再說什麼。
到了華視門外,蘇小魚下車,許西城的車子一聲不吭地開走了,蘇小魚看着那車子消失在視線裡,才鬱鬱不樂地進了大廈。
“喂,中午董銳真請客,你要不要去?”電梯門口遇到了黎素素。蘇小魚道:“我纔不要去做電燈泡。”
黎素素道:“董銳真還叫了莫警官呢,所以不是你一個燈泡,你不用擔心哦。”
“切。”蘇小魚給了她一記白眼。
因着蘇小魚手受傷的事,科長沒有吩咐她做什麼工作,因着蘇小魚與韓衝不同尋常的關係,科長面向蘇小魚的時候,心情有點兒忑忑“小魚,你不會跟韓總說,是我讓你倒的水吧?”
“不會的。是我自己不小心。”蘇小魚回。
科長這才放了心,“這幾天多休息,我儘量少給你安排工作。”
蘇小魚哦了一聲。
中午,董銳真開車過來了,副駕駛坐着莫輕寒。
蘇小魚和黎素素跟這倆人打過招呼,然後坐進了他們的車子裡。午飯就在一家海鮮館吃的,董銳真點了很多菜,各種海鮮,好多蘇小魚都叫不出名字。
“你手怎麼了?”莫輕寒發現她手指上的異樣。
蘇小魚呵呵笑了笑,“沒事兒,就燙了一下。”
“怎麼那麼不小心,看起來燙得挺重的。”莫輕寒皺了眉。
蘇小魚咬了一口好不容易剝下的蝦,“沒事兒,過段時間就好了。”
“這個樣子,至少要經過兩個春天。”莫輕寒看了看她的傷痕。
“兩年不長,呵呵。”蘇小魚模樣俏皮,可是莫輕寒卻沒有她那般輕鬆的表情,“算了,我幫你剝蝦吧!”
他拾起一隻蝦,認真地剝起來。
“謝謝哦。”蘇小魚笑笑。
莫輕寒很認真地剝了好幾只海蝦,末了又幫她扒了個螃蟹,很小心,很細緻地,扒出白白的肉來,一塊一塊地放在她眼前的小吃碟中。
“莫警官你對小魚怎麼這麼好!”黎素素髮出感嘆,忽地又向着董銳真道:“小董,我也要。”
董銳真忙笑說:“等下等下。”
他也開始幫黎素素扒螃蟹。
蘇小魚吃着莫輕寒幫她扒好的蝦和螃蟹,不好意思地說:“謝謝你啊,還真的沒有人幫我扒過這東西。”
莫輕寒道:“許西城沒有幫過你嗎?”
“沒有。”蘇小魚搖頭,“哦,他幫我挑過魚肉的。”
莫輕寒脣角彎起來,“他對你挺好的。”
“還行吧!”蘇小魚想起許西城說的那段關於沈如燕有困難會幫助的話,心裡頭又開始泛起一絲絲的晦澀。
看來,她終是放不下的。
“你怎麼不吃了?”眼角餘光發現她在呆呆出神,莫輕寒問出來。
蘇小魚低着頭,“想起了一些事。”
“什麼事?”莫輕寒像是隨口問的。
“還是那件事。”蘇小魚眉心鬱郁,“你說我是不是太鑽牛角尖了?沒有發生過,也許以後都不會發生的事,我卻那麼在意,你說,這是不是太小心眼了?”
“不是。”莫輕寒將一塊白白蟹肉送進嘴裡,“你在意這很正常。換位想一下,如果是我的女朋友說她會在前男友有困難的時候幫助他,而這個前男友還是處心積慮傷害過我的人,我也會在意。”
“真的?”蘇小魚望向他,眸光裡透出幾分驚訝。
“嗯,真的。”莫輕寒又挑開了一塊蟹肉,“我也會想,是不是女友還戀着前男友。”
“那就說明
,我是正常的了。”蘇小魚若有所思。
“嗯,正常。”莫輕寒邊吃邊點頭。
“喂,你們說什麼?”黎素素邊吃東西邊奇怪地問。
蘇小魚道:“一點小事。”
黎素素說:“什麼小事是你和莫輕寒知道,而我這個好閨蜜卻不知道的?難道你們兩個有秘密?”
蘇小魚臉上一黑,“我們兩個哪有秘密,只是請教過他一個問題,剛纔又提到了而已。”
黎素素臉一擡,“說吧,什麼問題,聽姐給你解答。”
蘇小魚皺皺眉頭,她其實很怕黎素素的大嘴巴,如果知道她因爲什麼事而糾結,黎素素很可能會罵許西城一頓。
“我就是問他,前女友在男人心裡頭是個什麼物種。”蘇小魚輕描淡寫地回。
黎素素想了想,“這還用問?當然是最危險的物種!諾,洪水猛獸,懂吧?”
蘇小魚一愣。
黎素素又說:“你沒見過有多少對戀人、夫妻,因爲前任分手的事啊?這前任就是男人心裡頭的痛,得不到,永遠惦記!”
“不會吧?”蘇小魚滿臉驚詫。
“怎麼不會!”黎素素一臉誇張表情,“你忘了章偉倫了?‘公交汽車’一找他,他就立馬回頭了!”
蘇小魚脣角在抽搐,章偉倫,他能和她的許二少比嗎?
不一檔次好不?
莫輕寒卻向着蘇小魚道:“不是人人都會這個樣子,我不知道她說的章偉倫是什麼人,多數男人都不會拋棄自己的現任,回頭去找前任。有些感情結束了就是結束了不管是誰對誰錯,有些事不可能回頭。”
蘇小魚知道,莫輕寒這句話是專門對着她說的,她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莫輕寒的手機響了,他接聽時,臉色變得凝重,轉身向着董銳真說:“城東發生命案,隊長要我們立刻過去。”
“好!”董銳真原本好奇地聽着他們說話,此刻已然一副嚴肅神情,對黎素素道:“素素,我先走了。”
“去吧去吧。”黎素素體貼地幫他拿東西。
“再見。”莫輕寒走之前對蘇小魚說。
“再見。”蘇小魚目送那兩人匆匆離開。
“看樣子,以後結了婚,也難保會吃半截飯,去執行任務。”黎素素一臉惆悵的感嘆。
蘇小魚道:“吃飯算什麼,就是睡覺的時候有任務也得立馬起牀啊!”
黎素素拳頭砸頭,“哎,看樣子我以後有苦日子過了。”
蘇小魚打趣她,“瞧你這愁眉苦臉的,只要不是xxoo的時候被叫走,就行咯。”
黎素素立時繃起臉,揮小拳頭過來,“好啊,你咒我……”
蘇小魚暫時忘掉了心頭鬱結的煩惱,一晃到了傍晚。
小寬很準時地開車候在華視的外面,見到蘇小魚很歡快地叫她小魚姑娘。
蘇小魚說:“你怎麼不叫我小魚呢?“
“韓公子他們都是這麼叫你的呵呵。”小寬總覺得直接叫小魚有點兒不尊重,必竟這是副總的未婚妻,直呼其名總顯得彆扭。
蘇小魚對他翻了個白眼兒。
小寬將一個包裝很好的盒子遞給她,“諾,這是剛剛空運到的。”
“什麼?”蘇小魚接過,她看到那個盒子上面印滿英文,還有幾個中文郵戳。
“是燙傷藥,副總託人買的。”小寬說。
蘇小魚這纔想起許西城說過,託人給她買了燙傷藥的事。她把那包裝打開了,裡面是小小的一管藥膏。蓋子擰開,裡面還有錫紙封着,蘇小魚拆開錫紙,把那白白淨淨的藥膏輕輕地塗在手背上。
清清涼涼的感覺緩緩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