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點了點頭,但又覺得有必要一問:“笨鳥?你口中的笨鳥是誰啊?”
玄亦抿了下嘴角。
安德烈笑了一下,說道:“如果你不說,就當我沒問。”
過了一會兒,玄亦纔開口:“那隻笨鳥就是朱雀。”
安德烈聽後,也點頭:“哦,火騰的那隻笨鳥。”
玄亦笑了起來:“原來,我們想的是一樣的。”
兩人會心一笑,對於各族的神獸,大家都會起一個外號。
不是本族的神獸——全是“笨”的。
“這個乾坤袋,能吞納雲霧,收入天地。”
玄亦一說,安德烈就問了:“那容易出去嗎?想不到這麼小的袋子,肚子容量還如此之大。”
玄亦略一沉思說道:“雖然能百納山川與汪洋,但也有其破解之道。只不過會多費我一些功夫。”
“能出去就好。我想快點去找曼華。”
“他現在被關在太陽命盤裡,雖然生命暫時無憂,但也不宜久呆。爲了讓我把梨子先背出來,他只能先幫我逃出命盤了。我們其實都太大意了,心急着要救他,卻也忘記了,我們本身也處在了危險的境地裡。這樣,反倒救不了他,間接又讓他多擔心了。”
安德烈觸摸着四周,說道:“嗯,你說的對。但是,現在我們必須想辦法出去。這裡面竟然堅強如銅牆鐵壁,外軟內硬;果真是神奇的袋子。”
乾坤袋的外圍。
七彩祥雲環繞着四周,陽光明媚如春。
可是,一股陰冷之氣,卻在空氣中暗影繚繞。
仙奕盯着乾坤袋,挑高眉峰,一抹嘲弄之色浮現在他的眸子裡。
“真是天堂有路不想走,地獄無門闖進來!找死,我就成全你們!”
仙橙走上前,說道:“十弟,你抓他們是想做什麼呢?”
仙樂扯了一下仙橙的衣袖,暗示他不要多嘴多問。
正所謂,多問了,就會多錯。
仙奕懶得回答,徑直從仙橙和仙樂的中央走過。
“十弟……你要去哪?”
仙橙又嘴快地詢問。
這次,三哥主動放他和八哥進內殿,好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問題。
至於是什麼事由,三哥倒是沒有說明。
可是沒有明說,就更讓人想去猜測和懷疑其動機了。
但是仙樂也說不出一個大概,只是回答,三哥叫我們怎麼做,我們就按照他的意思去執行就可以了。
別的事情就不要多想了。
再者多想也是沒有用的,因爲他們其一沒兵權,其二能力不及三哥仙辰和十弟仙奕。
所以,只能聽從於他們的調遣了。
仙橙跟在仙奕的後面才幾步,就被一團阻截氣流給攔住了。
顯然這團氣流是仙奕放出來的。
仙橙不死心地問:“十弟,你要去哪?不要到處亂走。你身上還有冥界的生物,在上殿內到處亂走,很危險的。”
這兩者寄體會互相排斥,受傷的自然是寄主本身。
可是,不一會兒,卻傳來了仙奕陰冷的聲音:“我的事,不要你們多管閒事!再多嘴,小心我割了你的舌頭喂惡靈!”
仙橙倒退一步。
仙樂後腳就把他給扯走了:“九弟,你就別這麼笨了好不好。他的事,我們不要多管!”
“可是,十弟,他這樣會有危險的。”
仙樂的眸子發射出危險的信號:“你把他當成十弟,可是,並不代表他就把我們當成他的哥哥!”
仙橙的嘴角抿成一條鋼絲,望着遠去的仙奕,心中總有絲化不開的惆悵。
“八哥,我們今後要怎麼做?”
仙樂的眸子藏着一束陰冷之光,嘴角高高地挑起:“當然是誰厲害就跟誰混了。”
“其實,哪一派我都不想跟。”
仙橙望着遠方的白雲,它們飄忽不定,來去無蹤。
沒有目標的命運,是可悲的命運!
“可是,這一切發生得太快,而我們覺醒得太晚。都晚了……”
仙樂拉着他的手臂,走向內殿。
乾坤袋被十弟仙奕拿走了。
而他們現在只能靜觀其變。
命運總是不可估量,它就像天上之雲,川中之溪,看不透的同時,更讓人捉摸不定。
“八哥,你覺得最後誰會贏?是三哥還是十弟?”
仙橙的心,就像裂開的土地,到處都是泥石流,卻又沒有道路可走。
崩塌的泥石流,全部落入深淵之中,不見光明。
“誰實力強,當然就是誰贏了。”
仙樂勾起眉角,眉角彎處就像一個隱藏的旋渦。
“可是,我不希望天界變成現在這種境況。”
“你不喜歡,並不代表不會發生。九弟,學會接受這一切吧。夢想雖然是美麗的,但是現實終究是殘忍的,我們只不過是茫茫大海中的兩隻小魚,不是大白鯊的對手。”
仙橙的眼睛蒙上了一層灰色,很深的灰。
“結局會是怎麼樣的?”
他的手有些微的顫抖,因爲把握不了來來而恐慌。
“結局誰也不知道。也許很好,也許很壞。戰爭難免有死傷!”
仙樂很殘忍地勾起嘴角。
仙橙的眼中全是浮水,嘴角抖動如黑夜中的雨:“我不想死,八哥,我害怕……真的,其實我誰也不想害……我……害怕死亡……”
仙樂拍着他的臂膀說:“走吧,三哥還在等我們呢。再慢吞吞,小心他一不高興了,揍我們。我們先站在三哥這邊,其間看機行事吧。反正,誰當天帝,我是無所謂的,只要能給我們帶來利益。”
在不遠處,僻靜的一角。
羣山如巒,疊翠似扇。
筆直的山崖,如一柄大刀,架在天穹,閃着凜冽的陰冷之光。
仙辰乘着五彩之雲,落到一處碧池之上。
野草蔓蔓,流水潺潺。
這個地方,讓躲在一旁的安葵羅蘭很是熟悉。
他仔細地思索了一番,恍然大悟了。
這是他第一次進天界的地方,也就是碰上仙辰與一名女子在此偷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