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三日。
這是個很熟悉的日期。
我又一次回到了這裡。
金子說這是空間的薄弱點,如果只使用幻鏡的話,就只能來到這裡。
我表示理解。
之前張道陵也和我解釋過。
嗯……
我現在站在靈城路上。
我逃學了。
眼前是熟悉的靈城旅館,開着門。
我推門走了進去,零正在前臺站着,和昨天一般無二。
“來了?”
零笑了笑。
我一愣。
“你會來的,因爲有人告訴我了。”
零從櫃檯內掏出了一樣東西。
一個怪獸面具。
我心裡一動,忽然擡頭看向了樓梯。
“需要帶路嗎?上面黑。”零說道。
我笑了笑,搖了搖頭。拿起了櫃檯上的面具,走上了樓梯。
“這條路,我也不是第一次走了。”
樓上依舊是那麼黑。
但是道路就像是刻印在我的腦海中一樣,一步一步的走着,一步一步的靠近着。
靠近着那一個房間。
我的心跳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我清楚的知道哪裡左拐,哪裡右拐,我精確的走到了那扇門前,門上有着華麗的雕花。
我看不見,但是我記得。
我伸出手,深吸了口氣,然後敲了敲門。
門開,穿着睡袍的白髮男子拿着一本書,他那雙紅眸看着我:“人類?”
“嗯,人類。”
他的聲音冷如冰水,卻讓我感到如此溫暖。
“你來幹什麼?送餐嗎?”
我伸出了手,手中攥着面具:“還東西的。”
白髮男子挑了挑眉:“這不是我的。”
我忽然有些想笑,卻是將面具放在了他的手上:“那好,別丟了!”
白髮男子勾起了脣角:“女人,你很有趣。”
“男人,你更有趣。”
“只可惜,我依舊不認識你……”
白髮男子接過了面具,轉身就要關上門。
我想要阻攔,想了想後忽然後退了一步:“那好吧,可能是我認錯了,我先走了……”
白髮男子毫無挽留之一,直接關門。
我眯起了眼睛,站在原地沒有動。
一,二,三……
門開,白髮男子又探出頭來:“說起來巧了,剛纔有個和你一樣的女的,過來找我了。”
我笑道:“說來也巧了,剛纔有個和你一樣的男的,我還以爲是你呢……”
“女士,要不要進來坐坐?”
“當然。”
他的房間還是那麼熟悉,那麼……有檔次。
白髮男子走到桌旁,背對着我。
我猜到了他要幹什麼,從隨身攜帶的包裡,掏出了另一個面具,然後戴在了臉上。
白髮男子轉頭,臉上,一個怪獸面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
我們兩個都笑了起來。
夜沐將面具摘下,丟到了一旁,然後一把把我拉到了牀上,也摘下了我的面具:“沒想到,你還不傻啊。”
“是啊,我不傻,不然你這彆扭性子不去找我,豈不是要孤獨終老?”
“但是……我就算是着了你,也是孤獨終老啊。”夜沐挑眉。
“爲什麼?”
“你不是說要過普普通通的生活嗎?我可滿足不了你。”
我深吸了口氣,壓下了心頭的羞赧,一下子撲在了他的身上:“現在改變主意了,我要生活裡有你!”
夜沐的手環住了我的腰,他的聲音輕柔:“既然如此,樂意之至……”
“所以,我是不是漏了什麼?”我忽然問道。
夜沐點了點頭:“你漏了好多。”
“所以,有點對不起你?”
“那倒不是,就是之後可能有些麻煩。”
“比如?”
“比如虛僞分身沒有死什麼的。”
聞言,我沒有驚訝,只是笑了笑:“和我想的差不多嘛。”
“你也是馬後炮,分明我提醒你那麼明顯了。那首詩你只要一一對照,基本就不會出問題。”
“好吧,我錯了。那虛僞分身怎麼辦?”
夜沐一手抱着我,一手摸着我的臉:“像那種麻煩事兒,交給張道陵那個神棍就好了,我們現在,不如做點兒愛做的事情唄……”
(全文完)
前文有提到,夜沐有“兩個”。
一個是白沐分化出來的,另一個是被虛僞分身派遣出去的。
如果白沐復活,分化出來的夜沐自然會化作影子,另一個則會去向不明。
零告訴裴音兇匙只有一把,而且不在他這裡。
兇匙的持有者很久之前就被懷疑是夜沐,而零說不在他這裡,就說明虛僞分身派遣出去的叛變了的夜沐在另一個時空中。
也是正是因此,裴音纔會說要去找金子借幻鏡穿越時空。
而這個夜沐的真實身份也就很明瞭了,就是那個提示裴音那首詩的帶着怪獸面具的黑袍人。
這個夜沐背叛了虛僞分身,爲了對付虛僞分身,他使用他手中的兇匙穿越時空,找到一切能夠幫助裴音的,然後整理成詩句,間接提醒裴音。
只可惜裴音根本沒一一對照,或者說理解有誤。
導致了虛僞分身根本沒死。
對。
你們以爲虛僞分身死了嘛?
沒有。
他藏在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這個地方,是某個人的家裡。
虛僞分身僞裝的身份究竟是什麼,讀者老爺可以隨便猜測。
但是有理有據的,只有一個。
張道陵的戲份後來卻是高了點,但是……怎麼說呢,我從沒有把他寫成男主的意思。
他或許喜歡裴音,但是他知道,他這千年來爲之奮鬥的目標是誰。
他殺了張璃,換自己愛人一命。
他險些殺了裴音,爲了毀滅血族爲愛人報仇。
他又去當裴音的老師,希望讓裴音有獨當一面的智慧。
如果讀者大大對這個角色又愛又恨,那麼我這個角色就算是塑造成功了。
他渣,也不渣。
只因爲他摯愛的,只有一人。
全書裡我最同情的,其實是白沐。
這個從開頭就和主角並駕齊驅的男二。
他的戲份其實一點兒也不多。
但是他是從懦弱到勇敢一點點成長起來的。
從前十幾章被裴音各種欺負,到後來勇敢表白,再到後來成爲了張道陵的徒弟,這些都是蛻變。
和夜沐不同,他是個小人物。
即便是結尾,他也只是叫醒裴音的那一個,而不是和裴音一起起牀的那一個。
公爵大人就這麼完了,其實書裡面還是有很多漏洞的,尤其是錯字。
我是個錯字受。
那麼……
我們下本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