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呤!
兩人打了一個照面,伴隨着一聲清脆的響聲,身形已經錯了過去,背對着背,時間好似被定格。
咔嚓!
下一瞬間,地上的落葉被兩人對衝帶動的氣流掀起,然後是咔嚓一聲響,左鴆楠手上的冰爪折斷了一根,那白衣女子的匕首卻雙雙摺斷,兩道血霧升起,一道身影倒地,一道身影扶手撐地,左鴆楓曲着的另一條手臂上出現了一個烏紫色的破口,她的胳膊被帶毒的匕首劃破了!
“桀桀桀!我敗了……但是你必死無疑,這可是五步蛇毒牙上萃取的毒液,你的生命已經進入倒計時了。”白衣女子口中冒着血卻渾然不顧,好似將生死置之度外了。
“哼,雕蟲小技,別太小看我左鴆楠了!定向凍結!”左鴆楠閉上眼細細感受着傷口處毒液的流動,寒冰真氣準確地包裹了上去,額頭上虛汗滑落,卻沒有變成冰粒,因爲此刻她的寒氣聚集在傷口附近,最後她睜開眼時,嘴脣已經有些發白,顯然是耗費了不少的氣力,只見她皓臂之上突出了一塊烏紫,好似一個巨大的異物長在了手臂中。
只不過,在白衣女子狐疑的神色中,左鴆楠蒼白的嘴脣卻漸漸展開,她從腿彎處的袋子中拿出一把小刀,直接將皮膚劃開一道口,用那刀子生剜硬掏,將那一大塊凸起連皮肉帶內容物盡數剝落,橫流的鮮血被冰凍,左鴆楠將那包裹着毒血的肉塊扔向了白衣女子。
“你不是喜歡吃嗎?送給你。”左鴆楠冰冷地說道,同時一步步向着白衣女子走去,手掌之上的冰爪再次長了出來。
“你……你……哼,我終於能迴歸邪神大人的懷抱了,你很快就會下去的,到時我會把今日的一切千百倍償還與你,以我金陵十二釵第五副冊第七聖女的身份!”沒想到這邪神教起名竟然如此文藝,看來對華夏國的文化研究的相當深入啊,也只有這樣才能更好地從思想文化的層面進行入侵。
“就算有一天我真的死了,在這裡我能殺了你,在九泉之下我也能殺了你,不過在那之前,我會讓你們所有的聖女都下去陪你的,螻蟻!”
左鴆楠說完後,五指已經插入了白衣女子的頭蓋骨,寒氣滲入,用力一震,這女子就碎成一地冰渣,左鴆楠踉踉蹌蹌地走向了那魅瞳姐妹已經慘不忍睹的頭顱,用玉手捧起,輕聲道:“安息吧,賈玲。”
寒氣從掌心升起,冰封了這頭顱,並在左鴆楠的控制下用冰補足了這頭顱殘缺的部分
,雖然不是很完美,但也總好過方纔太多,她手掌輕震,這冰之頭顱化爲漫天晶瑩消散。
吧嗒!
突然點點晶瑩化作冰水滴落在左鴆楠的臉頰之上,好似是那逝去靈魂消散前的哭泣,左鴆楠轉過身,向着其他方向奔去。
左鴆楠此刻遠遠想不到,在誅滅邪神教這條道路的前方,等待她的究竟是什麼樣的摧殘和噩夢,她又將付出何等的代價,血腥?生命?貞操?現在還尚未可知,有些事,你猜到了開頭,卻猜不到結局,這也將成爲左鴆楓一生都無法釋懷的愧疚,如果能彌補,他願意付出自己生命的代價……,彌補那慘痛的殤,只是現實不允許他死去,並且怒火讓他失去了理智,做出了那種瘋狂的舉動,差點將瞳組推向了滅亡的深淵,當然,這是後話,很久以後的後話……。
左鴆楓漸漸遠離了交戰的核心,突然他停了下來。
“出來吧。”左鴆楓對着某個方向說道。
轟!
一道身影被從樹上拋了下來,那是個光頭男人,殺死他的武器,竟然是一張撲克牌,高速移動的撲克牌,足以削鐵如泥,能用如此兒戲的道具做到如此勁爆事情的,除了瞳組的魔瞳組長,大魔術師——冷陌外,還能有誰?
“組長,我剛纔藏得可很完美,你是怎麼發現我的?”冷陌面帶神秘笑容開口問道,好似他的笑臉是綁定在他的靈魂上的,就算是用鞋底都抹不掉。
“行了,這個無所謂,我現在要解決一件事情,這個小女孩麻煩你先照顧一下。”左鴆楓說完後,將那孩子拋向大樹之上,好似扔的不是個孩子,而是個沙包。
只見冷陌用白色的披風一卷,就接住了那個沙包,無奈地說道:“好吧,我就帶一次娃好了,只是希望這個小邪神醒來後別拿槍指着我呦。”冷陌說完就卷着孩子跑了。
左鴆楓看了一眼冷陌遠去的身影,繼續向着村子盡頭踱步而去,越走越冷,這種冷好似不只能左右人的感官,還能影響人的情緒、“我能感覺到,越往前,陰氣越盛,這邪神教,果真是邪,只是,你們不該來華夏,我就專治各種邪!”左鴆楓邊走邊自語着。
直到視野中出現一個個隆起的土包,那是一個個沒有墓碑的墳包,墳包從外到內層層嵌套,在其最核心,有一座老舊的小柴房,按照風水學的角度講,風兇火異,水枯澤陰。
在這墳包外圍是不遠處就是成片的高山,陽光照射不足,陽氣
進不來,陰氣出不去,都向着最中心的柴房聚攏,而且這柴房還是用陳舊的老槐木這種極陰之木建造的,是活脫脫的陰宅啊,按照一些術士小說上的說法,這裡簡直是最適合養鬼的地方了。
“哼,給自己選了一片很適合的墓地啊,別急,我不會那麼輕易讓你死的,直到你把你所知道的所有都吐露爲止。”左鴆楓冷聲自語。
他腳步沒有絲毫停留,就徑直沿着那一個個墳包饒了進去,越來越接近最中心的老宅,只是當這陰宅進入左鴆楓見聞色霸氣有效範圍時,他卻沒察覺到其內有一絲聲息。
怎麼搞得?莫非裡面的人不僅具備見聞色霸氣,造詣還在自己之上?但左鴆楓並沒有因爲這種可能性而駐足,繼續向着陰宅走着。
這陰宅坐南朝北,以北爲陰,到左鴆楓走到近前時,赫然發現,在它的北方被房體遮擋的地方,竟然還有一片竹林,那竹林之中,竟然是口枯井!
當左鴆楓看到那枯井的瞬間,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一陣陰風颳起,颳得竹子搖擺,竹葉亂舞,好似無數只鬼手向着前方抓着。
就在這時,一隻枯瘦的手掌扒住了粗糙的井巖,另一隻手緊跟着出來,黑色的長髮從井口升了上來,一個穿着白衣的人竟然扭動着身子從那井口爬了上來,從體態輪廓看,是個女人。
長髮遮住了她的臉,從髮絲細微的縫隙中,隱約可以看到一隻眼睛,那隻眼睛眼白混濁,白的悽慘,白的滲人,比起魚肚白還要多了一些葷腥,對了,一條死了好幾天的腐臭的魚,肚子上的白,就差不多了……。
她的黑色瞳子好像轉到了眉毛的位置,只留下一絲月牙形的黑,讓人知道,她在注視着你,她的五個指甲,也許是在井壁上攀爬的久了,十指的指甲全部被掀掉了,露出已經乾枯腐爛的肉,在陰風中散發着腐朽的氣息。
她扭動地身子,佝僂着腰,兩隻手臂如同長臂猿一樣無力地下垂着,隨着她僵硬的步伐搖擺着,她走過的地方,流下一連串血腳印,左鴆楓的腳步,從那女子從井口爬出來的一瞬間就戛然而止,就如同被定身了一把,只能眼睜睜,眼睜睜看着這詭異的東西一步步地接近。
隨着她的接近,左鴆楓能聽到,在這個女子的肚子裡,血水隨着她身子的搖晃,也在肚子裡亂晃,好似這個女子體內什麼器官也沒裝,全都因爲某種原因化爲了膿膿的血水,發出咕嚕咕嚕的響聲!!
窮兇,降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