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復歸的擎戰

承風忙走過去幫她斬斷銅鎖,將其扶了起來,而裂勃則將黑豬斬斷銅鎖,黑豬突然之間見到裂勃,還以爲自己是花了眼,它驚訝道:“裂勃?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裂勃也沒空解釋,只拉着黑豬,問道:“你們都還能走吧,能的話大家儘快逃出去,不然可麻煩了。”

黑豬點了點頭,幾人也不多話,立刻出了房屋,朝王府之外逃出去,幸好他們四人都是身負極高靈力的人,更何況影奴又不在此處,因此逃出來時倒也沒花多少力氣,而等到南容公主聽到外面吵鬧聲時,她才知道承風和那兩個侍魔者被人救走了,南容氣急不已,一問,才知是影奴擅離職守的緣故,她派人急將影奴尋回,打算重重責罰他,否則難消她心頭之恨。

然而除了影奴的失職之外,南容更爲在意的是,究竟是誰前來將承風他們救走,不可能是婕藍,因爲不會有人知道她的藏身之處,她也不可能逃得出來,那麼是少君的人還是那個女王上的人呢?南容一時拿捏不下,不過就算承風被救走,南容也並不着急,畢竟,現在她最重要的棋子是婕藍,而不是這個白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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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勃和承風他們逃出王府之後,裂勃便帶着他們出城,因爲裂勃有令牌,所以可以輕易出得城門,四人出了城門之後,裂勃害怕會留下行蹤被人追蹤到,因此就改乘騎獸,承風見他一直朝城外飛行,心下有些奇怪,便問道:“你這是要帶我去何處?”

“自然是去少君的地方,這也是少君吩咐的。”裂勃句句都是少君,可見他對少君是多麼的敬重依從。

擎戰未去世承風自然知曉,但是黑豬和崎雪二人卻還不知曉,此番聽到裂勃如此說,還當他是要帶他們去擎戰的墳地之類的地方,然後殺了他們以敬少君的亡魂,二人不免急道:“你是不是想要殺了我們?”

裂勃被崎雪這樣一句話弄得有些糊塗,但很快也明白了她話中的意思,他忙道:“倘若少君真的喪命在了婕藍劍下,我還真想拿你們性命去祭奠少君亡魂,好在少君安然無事,否則,你們可真是難逃一死,因爲就算是我饒過你們,恐怕潭棋甚至王城的朝臣都不會放過你們,定會捕拿你們定罪的。”

“什麼?你的意思是說少君還活着嗎?”黑豬的雙眸立時發出光彩來,因爲他知道婕藍一直爲自己殺害了擎戰的事耿耿於懷,現下好了,擎戰並沒有死,那麼婕藍也不用一直活在內疚之中了。

裂勃冷哼了一聲,顯然對婕藍還是有幾分怨怒,他只道:“倘若她刺中少君腹部的那一劍再靠左一點,就要了少君的命了,也算她命好,要不然,她豈會還能活到今天。”

“真是太好了,原來少君沒事,那麼藍也不會有事了,是不是?你們少君一定不會怨怪藍的,對不對?”黑豬開心得有些不能自抑,一連串的問題連珠炮般地問出。

裂勃眉頭一皺,懶得回答他。承風卻問道:“你們少君想要見我又是何意?既然他無事他怎不回王廷?”

“說來說去,少君還不是爲了婕藍,他怕自己的傷被王城的人知道是婕藍所爲後,婕藍會因此受到王城的人問罪,所以他決定自己將傷療好之後,再回王城,這樣說你們該明白爲什麼了吧。”裂勃提起少君受傷一事,依然還是極爲生氣,顯然對婕藍還是很爲不滿的。

此事承風已聽那夜前來探訪他的婦人說過,所以他並不感到驚訝,但是卻也對擎戰如此愛護婕藍深爲感動,不過他心中想,倘若是自己的話,或許也會像他那般做,不過他不提前將自己無事的消息告訴婕藍,害的她這些日都爲了他傷心難過,這卻也是他的不該了。

“那你又怎麼知道我被困在王府內,莫非這幾日我們的情況你們都暗中查探着?”承風不由問道。

“少君只是很有遠見而已,我在來時遇到白貂,便知道你們出了事,少君說過,倘若你們出事,那勢必便與南容公主有關,我自然而然便到了王府之中,所以才尋到你,所以,倘若你要感謝的話,還是感謝少君,是他救的你。”裂勃如實說道。

承風很是佩服擎戰的謀略,人不在王城,居然就能如此精準地算到他們的情況,看來他這個少君果然不是一般的人物,也不愧能成爲御灋組的少君了。

幾人再不多話,直催坐騎快速前行,大概飛行了半個時辰,便到一處農舍之中。

看來他們爲了掩飾自己身份,居然也能屈尊到這樣的地方,這又讓承風心下佩服了幾分。裂勃將承風引進屋中,屋中頗爲簡陋,就一張木桌,四根條凳,桌上放着普通的茶具,正堂前擺放着香案,香案兩側放着有些陳舊的花瓶。

承風一進屋,先瞧見的便是站在屋裡正替少君沏着茶的潭棋,而潭棋瞧見承風,頓時,兩雙眼睛碰觸的一剎那,便凝固在那裡,空氣順勢帶着殺氣,讓人不得不覺得有些閉悶。

畢竟潭棋曾經像發瘋似的要取承風性命,而承風卻也差點喪命在潭棋的手中,不過當初要不是承風故意讓他的話,潭棋也不會輕易傷得他的,只是承風沒想過潭棋真的對他下狠手。而現在的潭棋,雖然眼中已經沒有那晚帶着狂怒的神情,但是厭惡與怨怪之色還是顯而易見,他對裂勃道:“你何必將他們帶來。”

“這是少君吩咐的,我也只是按照少君吩咐而行,少君呢?”裂勃沒見到少君,心下里始終是有些不安的。

此時,連通大堂的門簾捲動,一個顯得頗爲憔悴的男子從裡面走了出來,而此人正是少君擎戰,此時的他換下了自己以前那身華麗的服裝,只穿上了一件普通的白色長袍,他面容看起來很是憔悴蒼白,可能是因爲傷勢還未完全復原的緣故,所以現在的他看上去已經沒有往日的神采,而唯獨那一雙眼卻還是炯炯有神,有着一種睥睨天下的傲人氣勢。

他見到承風,微微一笑,道:“沒想到本君再與你相見時,卻是在這樣的地方,以這樣的方式。”始終面帶笑容的他此時看起來卻更顯得憔悴了些。

承風雖然和擎戰之間一向並沒有太多的好感,但是心下還是很敬佩他的毅力,便問道:“你的傷不礙事了吧?”

“放心吧,她那般疼惜本君,又豈會真要取我性命,我又豈會因爲她的那幾劍而送掉性命,我擎戰還不至於無能到那種地步。”擎戰說起話來,依然顯得很有氣度,也顯得並不在意。他見人羣中並沒有婕藍在,便問道:“她是不想來見我,還是說她果然出了事,被人抓捕了去?”

黑豬想擎戰定然有辦法救出婕藍,便急着回道:“藍是被人抓走了,但是不知道她被抓到哪裡去了,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有危險,你如果不記恨藍得話,能不能想辦法救救她啊!”黑豬言語中帶着懇切,因爲要他去救曾冷酷地殺害了他的人,這多少是有些強人所難,但是黑豬也明白擎戰對婕藍的心意,想必不會拋下婕藍不管的。

擎戰淡然一笑,道:“果然,這女人沒有一天老實,還是那麼任性,要不然也不會被人抓走了,這樣也好,也算有人替本君教訓了她一番,那本君也就不與她計較刺傷我的事了。”擎戰面上表現得並不着急婕藍,但是心裡卻已急得不行。

承風想將自己所聽到的告訴擎戰,這樣才能更有把握救出婕藍,“婕藍她已經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了,是南容公主告訴她的,並且南容公主打算利用她登上王位,她現在可是那南容的一顆最重要的棋子。”

“哦?怎麼個利用法?”擎戰一副很有興趣的模樣。

“你這麼深謀遠慮,又何不猜上一猜,興許你心裡早已想到了。”承風有心想考考這個王城的少君。

擎戰聽承風這話,便知道他是在故意問自己,他笑了笑,道:“那本君便猜上一猜,這南容公主比起婕藍來,可說美貌勝過她,才智勝過她,手段勝過她,她碰到這個讓人頭疼的公主手中,想討到好處恐怕是不可能的,本君猜想,這南容公主向來出手果斷,但到現在她都沒有殺害婕藍,反而將其囚禁在外,那麼只能說她想利用婕藍,但婕藍本身就具有王位爭奪的資格,所以只要她自己不同意成爲下一任的王者的話,那麼她南容便有了機會,倘若婕藍出言支持她的話,那麼她南容更會覺得自己王位之座更穩了些,自然,想要要挾婕藍,最好的武器就是她的母親,當今的王上,本君猜測的可對?”

雖然他沒有將事情的原委說完,但到現在能猜測出這麼多,承風當真佩服不已,心想這擎戰果真厲害,自己尚且不敵他三分,婕藍有她輔佐,或許真能登上大位,只是婕藍自己願不願意成爲血瀛國的王上,這還無法預料,但是依婕藍的性格,她知道真相後,定然會斷然拒絕,要不然那南容也不會如此信誓旦旦了。

“你猜得很對,只可惜猜對了也無用,現下她已成爲南容的棋子,而我們又如何將這顆棋子救出來,這纔是重點。”承風始終擔心婕藍的安危,怕那南容公主變化計策,又打算殺害婕藍該如何是好。

“明日就是祭天大典了,就算我們此刻想去找,恐怕也找不到她,既然如此,何不就讓她被南容帶去祭天大典呢,這樣反而不會讓其他人再加害她,而我們只需要明日祭天大典上見到她就行了。”擎戰如此說道。

他這樣的說法倒是讓承風很是奇怪,疑問道:“你可知明天一到祭天大典上,婕藍定會按照南容所要求的那樣,舉薦她成爲下任王上,而自己選擇退出,這也便罷了,反正我也不贊成她去做什麼當今王上,可是她倘若答應了,那南容豈會對她仁慈,同樣會對其下手,並且對她母親也就是當今王上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