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有我保護着你,沒人敢動你,更何況你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動得了的,你也不僅僅只是什麼血魔,有一天你會明白的,我也相信那一天已經不久了。”擎戰滿懷期待地說着。
婕藍更是不懂了,問道:“我不僅僅是血魔?那我還是什麼?”她已經被弄糊塗了,不知道擎戰究竟該如何以對。
然而擎戰卻不能將自己心中的秘密告訴她,只是微微笑道:“放心,遲早會知道的事始終會知道的,等到那時,你就不會說什麼我們再也無法相見的話了。”
婕藍見他不說,也不再問,她覺得擎戰這樣說或許只是安慰自己罷了,她突然想到虞慶在死之前對自己說倘若想知道第三件事是什麼,就去問擎戰,那麼她問問就算他不知道應該也沒什麼吧,婕藍從頸上取下這珠鏈,遞到擎戰手中,道:“我曾經爲了救承風,答應過虞慶說替他做三件事,第一件事是除滅龍窟洞中的火龍,第二件事就是嫁於他,但因爲最終沒有完成第二件事,所以我也不知道第三件事是什麼,他死去的那天他告訴我說,是因爲這個,他還說你是知道的,究竟是什麼啊?”
“沒想到你還這麼惦記着他?”擎戰戲謔道。
婕藍有些勃怒,道:“你既然不願意說那便算了。”婕藍想收回日月珠鏈,卻被擎戰攔住,他細細思索着,只道:“想不到他最終的野心是這個,不過他也太天真的,以爲憑這樣的手段就可以奪得血瀛國,我到現在倒想懷疑他的智略了,不過興許也是你沒有答應他第三件事,所以他纔會突然起兵,決定跟王城一戰,只是他也沒想到的是,還未跟王城開戰,就已經在內亂中喪身了。”
婕藍聽了一大堆,也沒聽明白他到底在說什麼,問道:“我根本不懂你在說什麼,你說明白一點不行嗎?”
擎戰將日月珠鏈放回婕藍手心,道:“這是你母親留給你的遺物,你要好生保護着,不能丟失,也不能讓任何人奪去,至於那第三件事究竟是什麼含義,有一天你自己會明白的,我希望是你自己去明白,而不是由我來告訴你,你明白嗎?”
婕藍聽了這一番話,後面的倒沒怎麼上心,倒是擎戰所的第一句‘這是你母親留給你的遺物’讓婕藍上心了,她很是疑惑,擎戰怎麼知道這珠鏈是母親的遺物,在記憶中她記得她從未跟擎戰說過這珠鏈的事,說過的只有孽徒還有承風,而擎戰又怎會知道得這麼清楚,婕藍忍不住問道:“你怎知道這是我母親的遺物?”
擎戰見她冷漠而又帶着置疑的神色,心下便知不妙,他想婕藍經過幾場戰事已經越來越成熟,自己剛纔說話沒有注意分寸,倒讓她留意在心,可是現下擎戰必須裝着什麼都不知道,他只道:“自然是你告訴我的,看來你的記性還真不好,也對,這一路你都生活在搏殺之中,這些小事遺忘也是很自然的事。”
是我自己告訴他的嗎?婕藍有些迷茫了,不過她想或許確實是自己告訴他的吧,不然他又怎會知曉,婕藍沒有去深究,只道:“那不管我們以後是否會再見,我也只希望你回到王城後能好好對待凝鹿。”
“誰說我要讓你單獨走了?”擎戰又露出了以前那桀驁而略帶邪氣的笑容。
婕藍聽到這句話有些愕然,道:“你什麼意思?”
“此次你要去王城,而我也要去王城,自然而然與你同路,有我一路護送,想必這一路上你應該不會再出什麼事了,也更不會再遇到哪個城郡的城主想拉你過去做他的新娘,倘若他敢,那本君就直接告訴他,你是我未來的妻子,誰敢對你有非分之想,就先讓我答應了再說。”擎戰此刻說起來顯得神采飛揚,彷彿能夠和婕藍一路,是他最爲開心的事一般。
然而婕藍卻不這麼想,她只冷然道:“誰說我要和你一路了,你是少君,怎的和我們這些人同去王城,倘若被其他人知曉了去,對你也頗爲不利,更何況你恐怕不是想護送我,而只是不放心我吧!”想到擎戰對承風的芥蒂,現下又聽他說要一路,自然而然覺得擎戰是在在意承風的存在,所以不放心才突發奇想地這樣做。
擎戰見她顯得這麼冷漠,倒有些生氣,道:“你當我擎戰是什麼,怎麼會因爲你跟承風的事而去介意,我心胸還不至於小氣到那種地步,我之所以要這一路護送你,自然是有我自己的理由,你就別管了。”
婕藍想自己真拿他沒有辦法,也就不管他,不過想到能夠跟他相處在一起,婕藍還是很高興的,只是她自尊心極強,就算高興也不表露出來,反而露出不滿的神色。
好在擎戰也知道她的個性,因此沒有放在心上,他見天色已晚,明日還要出發,需得回自己的‘迎鬆閣’了,他最後在婕藍額上吻了一吻,道:“倘若我明日一早見不到你,偷偷獨自走的話,我就算捨棄我的少君身份也會把你找到你知道嗎?”
婕藍見他這性子,有些感動,也有些着惱,只冷冷道:“你放心,我可不像有些人,說走就走,還會帶着自己的未婚妻,深怕被人知道了般。”
擎戰知道她說的在赤燕城的時候自己出城前沒有告訴她的緣故,他也只是笑了笑,知道婕藍是在吃醋,所以他更不生氣,心下倒有幾分得意,他只道:“放心,這一次,我是帶我最愛的人上路,而不再是什麼未婚妻。”他說完之後,便將婕藍往‘蕉蘭殿’中推過去,道:“快進屋去吧!”
婕藍進了屋,等她闔上門之後,擎戰才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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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得第二日,擎站便將起行,而與此同時,珞摩也要及時回赤燕城去覆命,擎站先讓珞摩前來見他,對赤燕城的一些情況進行了一些詢問,珞摩也對赤燕城的現在的一些情況大略跟擎站說了一番,他告訴擎站赤燕城現下主要恢復農商業,畢竟一座城池經過一場大戰之後,經濟首先會受到影響,軒明從小生活在深山裡,所以很是吃苦,他居然經常體察百姓田地穀物種植等,使得百姓受到鼓舞,而他也得到百姓愛戴。
擎站見所立的赤燕之主並沒有失去衆望,倒也頗爲欣慰,他想到凝鹿和軒明之間的事,擎站也很是惆悵,不知道他們二人究竟怎樣才能走在一起,雖然擎站現下的身份顯得比較尷尬,但是他卻也並不會因此而對軒明有所芥蒂,只道:“本君此番前來清周城,也本想派人去赤燕城,但既然你在清周城,本君也便免了此行。”
“多謝少君關心本城之事,但不知少君欲派人到我城是爲何事?”珞摩詢問道。
“這本不該由本君來告訴你,只可惜此人身不由己,只好讓本君來代她轉達,你回去後告訴軒明城主,就說凝鹿姑娘一切都好,讓他不要擔心,凝鹿姑娘還說,他身爲城主,不可一日無後,雖然誓言在先,但就算他違背誓言,她也不會見怪,要怪也只怪她身爲靈鹿族的人,無法陪他在一起。這些都是她的原話,本君盡數轉達給你,也希望你能轉達給軒明城主。”擎站對凝鹿與軒明的事,也感到頗爲遺憾。
珞摩想到主上知道這件事後,恐怕又會傷心,但誰會料到凝鹿姑娘會是靈鹿族的精靈,又與擎站有着姻緣牽絆,或許這也是主上命中該有此情劫,無法避免的,他嘆了口氣,道:“我會將少君所傳達的話告訴主上的,雖然我沒有足夠的身份來干涉少君與城主的事,但是還是希望請少君厚待凝鹿姑娘,我想這也是主上所希望的。”
“本君方纔所說的只是凝鹿想要傳達的話,我如實告訴你,是希望軒明城主能明白她的心意,不過你也將本君的話傳達給他,告訴他,本君不是奪人所愛之人,倘若他真心喜歡凝鹿姑娘,那本君將來總會想法成全他們,倘若他嫌時間太長,等不了那麼久,那他可以按照凝鹿所說另娶一位女子爲後,本君也不會反對,本君所說的話你聽清楚了嗎?”
珞摩很是感激,知道擎戰是在爲城主考慮,他拋下凝鹿是他未婚妻這層關係不說,還能如此盡力地幫助城主,他心下對擎戰既感激又佩服,道:“少君的心意我定將傳達給主上,在此也感謝少君對主上的幫助。”珞摩朝擎戰單膝跪下,表達自己的謝意,擎戰將其扶了起來。
“本君並不需要你們的恩謝,軒明城主和凝鹿將來是否真的能夠在一起,本君也無法做保證,此番我回王城,但願不久之後會給你們帶來好的消息。”擎戰雖然願意去幫助軒明,但是究竟能不能成功,他自己也不清楚,所以沒有把話說得太滿,畢竟他連自己與婕藍之間的事他都無法保證,更何況是軒明和凝鹿呢?
兩人又敘了片刻後,珞摩便拜謝退出,隨後由紅尚書帶禮隊將其送出城門,而擎戰和婕藍一行也一早向素琴和虞寧城主辭行,虞寧想挽留他們,但衆人都婉拒了,虞寧知道他們都有要事在身,不得多加停留,也就沒有再相勸,他和素琴二人一直將虞寧和婕藍送到十里之外,才停了下來,等到擎戰一行人馬消失了身影之後,他們才返身回城廷。
此時初陽照射下來,灑落在這清周大地,讓這片曾籠罩在陰霾中的城池換上了新的顏色,就連風的味道也變了,變得柔和、變得甜蜜、變得有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