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聖靈山結界之源

很快,潭棋便抓了一個先鋒隊的首領過來,那首領被潭棋提在手裡,像根稻草一般。那首領當看到滿身血污,雙眼發出森冷光芒,而嘴角卻揚笑的擎戰,更是嚇得瑟縮在一起。

“說吧,聖靈山的結界究竟是因何而形成的?若說不出來或者敢撒謊,你的頭顱就會從這空中像扔球一樣扔下去。”

那人更加膽怯了些,顫聲道:“是…是妖魔的魂氣形成的。”

“妖魔的魂氣布成結界?”擎戰下胲擡高,饒有趣味地聽着。

“我們統領下令用…用赤燕城最上等的妖獸的獸骨做兵器,並命骨劍師將妖魔邪惡的靈魂鑄到兵器上,具說用邪氣鑄造的兵器才具有更大的威力,所以被丟棄的妖魔的純淨靈魂就無處放置。骨劍師便建議將純淨的靈魂放置在聖靈山,日積月累,十年來,這裡被放置了數千萬的妖魔純淨靈魂,所以這些靈魂就自主地形成了結界,防止具有邪惡靈魂的人進入。”

“是由純淨魂氣形成的嗎?怪不得如此強大!”擎戰喃喃自語着。

“可…可以放我了嗎?”那首領低聲求饒道。

然而擎戰卻並未聽到他的問話,只是沉思着,他苦想着該如何破除這結界,可是卻始終沒有頭緒。

一旁的潭棋朝不住求饒的那首領怒道,“別嚷嚷,再多說一句你死得更快一些。”那首領立刻噤聲。潭棋看向遠處的四圍,黑壓壓的一片,彷彿是這北炎地的妖魔都聚集過來了,潭棋不由憂慮道:“那些妖魔怎麼回事?”

“估計是嗅到我身上血的味道追過來的,我的血對他們來說太有誘惑力了而已。”擎戰淡淡地說着,神情中掩藏不住他的疲憊與傷痛。

“這些低等的妖魔竟敢覬覦少君的魂血,他們是不想活了嗎?”潭棋拔出長劍,就想衝上前去殺掉這些妖魔。

“你冷靜點,沒必要跟這些無知的妖魔動氣,它們也是怕我所以纔不敢上前的。”擎戰冷靜地說着,但是這一說彷彿讓他突然間得到了啓示,他明白了該如何破除這聖靈山的結界。

潭棋見到少君面上露出得意自信的笑容時,就明白了幾分,問道:“莫非少君已經想到辦法了。”

“辦法是有,不過…”擎戰將目光投向了那首領,“就要讓他獻身了。”

“他?這人本當處死,少君何必愁慮。”

擎戰皺着眉頭,“說得也是,就不知他本人意願如何?我可不願一個死魂因對我憎恨而糾纏不放。”

那首領一聽是要利用自己,就想肯定是沒什麼好事,更可能甚至會危及到自己生命,他想當然地害怕起來,顫聲道:“…我,我還不想死,求少君放過我…,我家中還有妻兒,還有雙親,我已經十年未見他們了。”

“那你可知道你這十年來犯下的罪足以讓你滿門抄斬,別說見他們,只怕見着也只有對你的恨了。”擎戰冰冷的言語彷彿一把利劍在那首領的胸口刺了一下,使得他心口疼得竟全身癱軟起來。

“怎…怎麼會這樣,我好不容易纔活着熬到今天。”他低着頭癡癡地說着。

“如果你現在願意用你的生命來換的話,我以王城少君的身份向你保證不會禍及你的家人,反而會說你有助於我,會命赤燕城的城主贈送賞金給他他們,這樣一來,你家人不會死,更會覺得你爲赤燕城,爲王城效命是件無上榮譽的事,就不會知道你做過的叛逆謀反之事。該怎樣選擇你自己決定吧!”

那首領頭深深地垂了下去,誰都不知道他現在的表情是怎樣,只是看到他的肩膀在瑟瑟發抖,到最後開始平復下來,而他也緩緩擡起頭來,一臉從容平靜,他輕言道:“少君讓罪人做什麼,我都聽從。”

擎戰微微一笑,“好,果然還是有膽氣,有孝順之心。”他脫下自己那件沾滿血污的破爛長袍,露出傷痕滿布的上身。他將長袍遞給那首領道:“穿上它吧!”

那首領接過少君的衣袍,頓時流下淚來,“我死時能爲少君效命,能穿着少君的長袍而死想來也值得了。”他一狠心,將衣袍穿上身。“好了,說吧,少君接下來想讓我做什麼。”

“很好,你先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邯黎!”

“好,我會讓赤燕城的城主追封你爲驍勇校尉。”

雖然那是死後之事,自己無法親自得到這榮譽,但是屈辱地活了十年,死後能得到這樣的追勳,也沒什麼遺憾的了,“多謝少君!”

擎戰點了點頭,他揮起碧玄劍割向自己的臂膀,鮮血開始汩汩流下。身後遠處的妖魔聞到他新鮮血液的味道,瞬時間興奮了起來,都開始蠢蠢欲試,想要攻擊過來。

而擎戰將自己的血滴到邯黎的手中,“你等會朝聖靈山的山頂中心結界處衝下去,這些妖魔聞到你血的味道會蜂擁而至,到時候這些妖魔會無意間和結界產生碰撞,我想這結界既然是妖魔純淨的魂氣形成,那麼斷然不會拒絕妖魔蜂擁而至的俯衝攻擊,到時候只等結界被這些妖魔打開,我便會用玄碧劍借勢破除聖靈山的結界,你聽懂了嗎?”

邯黎聽懂了擎戰的計策,他不得不佩服少君居然能想出這樣的法子來破除無人能破的結界。但是那樣一來自己就會成爲這些妖魔的食物,到最後估計連一塊骨頭都不會剩下。想到這點邯黎還是感到恐懼害怕,但是縱然如此既然答應了就要做到。

他捏緊手心,按着腰間的長劍,閉着眼,良久,才道:“懂了,但願罪人能夠爲少君打開結界。”

擎戰淡淡地笑了,“很好,就看你的了,我希望你這最後一戰能夠漂亮收場!”

邯黎也是淡然一笑,他知道,自己只想成功地完成這使命,能夠讓自己的家人活下去,至於自己究竟是一生受辱,還是受人仰慕,其實都不重要。

他拔出長劍,藉着一頭蒼鷹開始向山頂的結界處俯衝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