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恐懼的心

“究竟是不是,本君倒不想過問了。”擎戰想到面前這個男子跟婕藍的關係,忍不住問道:“你跟婕藍看來關係倒令人非常在意,這我倒一定要追問一下了。”

聽到他提起婕藍,孽徒也深感意外,但是他來此處的目的其實也是爲了婕藍而來,想到少君跟她在一起,不知道她跟他間又是怎麼回事,“她是在前往雪靈山的時候被人劫殺我碰巧出手相救,因此相識而已。”

“原來是有救命之恩,怪不得!”擎戰眼中閃過一絲不悅的神色,“這麼說來她確實該痛恨我!”後面這句話雖然是自言自語,但是卻也讓孽徒在意了起來。

“少君到此處來是爲何呢?”孽徒開始憂慮起來。

“你們赤燕城在此處秘密練兵,又訓練如此多的騎獸,還打造王城禁令的魂器,我倒想反問一句你們是爲何呢?”

雖然自己不願再做少主,但是聽到少君說出危及赤燕城興亡的話,難免會激起他的維護之意,“這只是赤燕城的某些叛賊所爲之事,跟赤燕城無關,此人練兵鑄劍是爲了奪取城主之位,並非是對王城有何居心,因此本城內亂之事雖然讓少君見笑了,但是我城會自主處理,不用煩勞王城之助。”

“哦?是嗎?可是我怎麼會信一個平民兵卒的話。”擎戰並不打算放過孽徒。

孽徒突然明白了這個所謂的少君如此咄咄逼人只是想讓自己承認自己的身份,他雖然不願,但是看到身後遠處爲自己拼命的麓由,想到爲自己費盡周折歷盡艱辛的城輔大人,想到那些無罪的士兵,孽徒不得不承認,“那麼我現在卸去平民的身份,以少主的身份向少君大人陳言又如何呢?”

擎戰突然大笑了起來,道:“我怎麼感覺赤燕城的少主變化如此之快,可真是亂來了,不過,我挺喜歡。”擎戰不想再追問他的身份,而是看向一直躲在他身後的凝鹿。

這個女人身上的氣息開始有些紊亂,是因爲恐懼讓她的氣息不穩的緣故嗎?以至於擎戰從她的身上嗅到了非人類的氣息,那種氣息不是妖魔邪氣,不是仙氣,而是靈物之氣。

“在這種時候居然還能瞧見如此美貌的女子,不知道是種福氣還是種罪過。”擎戰言語間不懷好意起來。

見擎戰注意到了自己,凝鹿更加的害怕,她擡頭望了擎戰一眼,深碧色的眸子如一汪被風拂過的清水,蕩起陣陣漣漪。她抓着孽徒的臂膀,手心因爲恐懼而瑟瑟顫抖起來,她雪色的臉孔也彷彿遇到了窮兇極惡的妖魔一般,竟幻化着陰暗的色彩。

孽徒感受到了凝鹿的恐懼,他想,凝鹿遇到許多人,即便是在城殿之上面對要殺害自己的空靖,在此處面對成千上萬的妖魔與士兵,她都不曾如此恐懼過,可是爲何會對面前這個男人如此恐懼呢?

無論原因是什麼,孽徒都要保護這個嬌弱的女子。

“凝鹿姑娘爲了赤燕城百姓,陪同我殺敵滅賊,在我眼中,她跟英勇的兵士一樣,所以,少君且勿拿一個這樣的兵士尋開心。”

潭棋對孽徒言語的無禮而感到氣憤,“你在妄言什麼?我們少君豈會輕慢一個女子?”

擎戰揮了揮手,命潭棋退下,他只是微微笑道:“軒明少主說得很對,我豈可拿他看重的人隨意評說,只是你在維護她的同時,卻還記不記得曾經在城殿要我出言救你的那人?”

孽徒立刻明白了是婕藍,他忙問道:“我正是爲救她而來,不知道她現在在何處?”

聽到孽徒如此懇切地說出他此行是爲了婕藍,凝鹿不由自主地放開了他的臂膀,愣愣地看着這個男人,這個不屬於自己的男人,她的眸子漸漸暗淡了下去,哀傷很快襲了上來,讓她覺得自己彷彿魂魄已散,就快支離破碎般。

擎戰聽到孽徒如此坦誠的言語,也不由怔了片刻,“沒想到赤燕城的少主如此興師動衆地討伐此地,卻是爲了一名女子!”

孽徒突然知道自己一時情急說錯了話,會讓面前這個男人小覷,但是他並不覺得自己這樣說有何不對,也不願解釋自己爲何一定要來救她,只道:“對,因爲她是一位不同尋常的女子,我不得不救,至於此地的叛亂,自然有麓由統領平叛,少君要是覺得很可笑我並沒有任何意見!”

“可笑?你這樣說豈不也覺得我也很可笑?”

“莫非,少君也是……”孽徒有些難以相信。

“當然,不過她去了一個誰也進不去的地方,所以我只好從這裡的統領知道答案了。”他看向遠處在拼鬥着的藏督和裂勃二人,“但願此人知道些什麼,否則他還真是沒有絲毫用處了。”

潭棋見裂勃遍體鱗傷,跟藏督戰了許久都未拾掇下,心中不免有些焦急,他怕本已受了重傷的裂勃會不是藏督的對手敗下陣來,本想上前相助的,但卻被擎戰揮手攔下。

“這是屬於他的戰鬥,他不喜歡其他人打擾,你們一起長大怎不知他脾性。”擎戰對潭棋厲言道。

潭棋不是不知道裂勃不喜歡他人插手自己戰鬥的習慣,只是不忍心,但是他明白裂勃的心情,他聽了少君的勸阻,未前去幫忙,只是看着他們之間的這場殊死之鬥。

藏督坐在黃獅之上,舞着一把大刀,那大刀用虎骨鍛造而成,每揮出一次,魂氣便朝裂勃涌了過來,裂勃騎在黑雕之上,舉劍相迎。藏督刀鋒削過裂勃腰間,裂勃腰身往左側傾斜,躲了這一刀,他趁藏督一刀失手,下招未出之際,挺劍削向對方的脖頸,那藏督倒也靈敏,竟能立刻反刀格住來劍,他上臂膂力極大,刀一推藉着魂氣的力量,竟將裂勃逼退,就連黑雕也失去平衡,在空中偏倒飛翔着。

藏督趁黑雕還未穩定飛行之時,令黃獅衝上前,一刀砍向裂勃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