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此時都在等待對方的身體出現破綻,雖然兩人都是那種不要命的性格,但是希望的都是把對方幹掉,他們可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想死之人。
那個,大概吧。
冬月的精神非常高昂,但是卻不敢再像剛纔一樣隨便攻擊了,現在她的體力已經透支了,如果下一次攻擊在不能得手的話就要輸定了。
“你是爲了什麼戰鬥呢?明明活下來也只有一個代號而已。”
但是她的話少女根本就沒有絲毫的在意。
“你又如何呢?你以爲得到了所謂的名字就能夠從NO.13中解放出來嗎?從你被關進實驗室的那天開始,你的人生就已經結束了。”
“……”
冬月無法回答,她並不清楚自己是否真的能夠獲得拯救。
即便是和爸爸約定了的未來。
但是那樣的未來究竟會不會來到呢?
即便爸爸是無敵的,儘管他是無敵的,他也不是萬能的。
比如,那一次的實驗,他能夠拯救的也只有自己而已。
“順便說一句,我的能力並不是單一的防守而已,我也是攻擊型的。”
少女這麼說的時候她那長長的流海漂了起來,明明這個房間中根本沒有所謂的風這種東西。
“我知道!你擁有雙能力,你真正厲害的力量是精神攻擊。”
“……”
少女沒有說什麼,只是把架勢稍微放得輕鬆了一點。
“你很奇怪。”冬月說,“你的精神攻擊可以控制人的思維,雖然對精神力強大的人或許並不能產生太大的效果,但是隻要在戰鬥的時候稍微影響一下我的動作卻是容易的事。對吧?”
“……”
少女沒有回答,只是笑着看着她。她的笑容冷漠而危險。
冬月看着她的笑容不知爲何有些不爽。
“但是你卻一直沒有真正用那種方式攻擊過。”
少女聽了她的話,無所謂的笑着,笑得有些悲傷。
“編號在後面的實驗體的確要厲害很多啊,你爲什麼不認真的戰鬥呢?”
NO.75看着冬月,彷彿是嘲弄一般的說道:
“因爲沒有那個必要了。”
少女的話像是一顆子彈命中了冬月。
“我們已經贏了。”
雖然冬月說什麼都不願意相信,但是當她看到對方那麼有自信的樣子,微微感到了不安。
非常的不安。
“你開什麼玩笑,勝負還未分呢?”
少女突然有種不詳的感覺,她甚至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已經結束了。”
少女如此說。這麼說的時候,她沒有任何的表情。
“不可能。”冬月不甘的大聲說。雖然她這麼說,但是她的心中此時反而充滿了恐懼之情。
如果那個人不存在了,那麼她一直以來的幻想都會破滅。
當幻想破滅之時,她就只能是一句空殼。
沒有靈魂,沒有身體,沒有安身之處,如同孤魂野鬼。
不的超生。
“已經結束了!”重複說。
“那麼……”NO.75說,“你爸爸的信號多久沒有傳來了。”
明明不願意相信,但是她還是愣住了。
由於面對的敵人過於危險,所以冬月完全不敢多想,甚至忘記了這回事,但是現在她卻有些害怕了。
準確的說,是開始恐懼了。
“你是說……”
“那個男人的藏身之處已經被我們發現了,他已經完蛋了。你們就是那樣的吧,只要大將被擊落,整支隊伍都會破碎。大將已死,小卒是沒有任何價值的。名字也是相同的東西,死了的人不會有人在乎你是誰。”
冬月的身體突然無力了。
身體好像痛得快要裂開了,有種想要死去的感覺。
血液好像留了出來,傷口已經完全裂開了嗎?
女孩下意識的想要用異能來止血,但是她卻難以動彈。
明明還有力氣,但是卻什麼都使不出來。
明明擁有力量,但是已經不知道做什麼好了。
明明擁有很多的明明,但是卻什麼意義都沒有。
希望是世間最美麗的東西,但是當希望無法實現,也就變成了絕望。
暗戰
現在畫面轉向冬月的爸爸。
當攻下對方的計算機的時候,他的心中稍微鬆了一口氣。
計算機系統的百分之八十都已經落入了他手,電腦中只剩下一些無用的碎片而已,按理說他應該可以放心了,但是不知爲何他有種不詳的感覺。
對方的技術並不下於他,如果是大腦開發過的異能者的的話,或許比自己更加強也說不定。
男人一邊努力的指揮冬月,一邊探查着對方的系統。
這個時候的他不知爲何突然想到了一些過去的事情。
那一年,自己成爲了怪物。
僅僅爲了自己的利益,就啓動了那種骯髒的實驗。
原本他只是希望能夠通過那個實驗醫好兒子腦袋中的腫瘤,但是,一切到後來都不正常了。
那個腫瘤連接着的是世界的腫瘤。
毒液侵蝕了兒子,侵蝕了自己,當然也侵蝕了這個世界。
通過研究,他發現了通往人類剩餘潛力的鑰匙。
他明明只是想要通過那個實驗醫好自己的兒子而已。
但是就在那個時候,研究的內容卻突然擴大了。
原本只是幾個好朋友來幫忙的小事情。後來……後來突然涉及了無數的機關。
開辦許多家地下的研究室。
然後開始了人體實驗。
連自己的兒子也沒有放過,但是那個時候除了治好兒子之外,他沒有其他任何的想法。
簡直就是卑鄙。
自私到了極點。
最後拯救兒子的計劃失敗了,兒子的大腦完全脫離了機器的掌控,他潛藏的百分之八十形成了新的人格。
雖然撿回了一條命是值得高興的事情。
但是那個實驗他已經無法挽回了,那已經不再是科學。
而只是玩弄人類。
將大腦的各種地方各種角落展開惡劣殘酷的研究。就是爲了得到那不可思議的力量。
那樣的力量究竟是什麼?
是神的懲罰嗎?
人類沒有神的人格,但是卻得到了神的力量,那樣只會滅亡而已。
死了多少人,他已經記不住了,儘管這些事情他一開始並不知情,但是會有這樣那樣的結果都是因爲他的緣故。
最後算是自己良心發現還是什麼呢?
他毀掉了實驗,也毀掉了他自己。
失去了家,失去了安身之處,不斷的逃亡,不斷的與原先的同伴戰鬥。
他們或許只是執着於科學的衛道者而已。
但是他們並不值得相信。
他能夠做的只是欺騙與殺戮。
破壞與破壞還是破壞!
……
“這種時候想那些幹什麼呢?”
就在他喃喃自語的這個時候他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
“咦,這小子。”
按理論說,未曾存入手機的電話號碼是不會顯示名字的,而是顯示出一些無謂的數據。
但是這次的電話明明是第一次打來的,但是卻有着一個人的名字。
這隻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對方用的不是常規手段,事情到了連正常的打一個電話都不可以的地步。
本來這種時候是不應該接電話的,但是這個電話他卻非接不可。
因爲電話上顯示的是他兒子的名字。
“喂,怎麼了,突然想到給我打電話。”
“究竟是怎麼回事?”
電話中阿放的聲音焦急而嚴厲,彷彿是質問一般的語氣,雖然自己已經習慣了兒子的無禮,但是這次卻覺得有些奇怪。
但是他並沒有擔心什麼。
“什麼怎麼回事啊?”
“不要裝傻了。”
少年的話第一次讓他有些不明所以。
“我裝什麼傻了,難道你今天又想要來跟我撒嬌不成,無用的兒子。”
“爲了我的這個腦袋,對那些無辜的人都做了什麼?”
兒子的話讓他完全愣住了。
這些事情他不應該知道的呀,爲什麼他會知道啊。
情況開始超出預料了。
“是誰告訴你的!”
男人過去一直都是用不認真的語氣和兒子說話,但是此刻的他卻不安了。
他罕見的對阿放發怒了。
“這種事情不用你管,我只是想要知道真相。你究竟對那些人做了什麼?”
聽到兒子這麼說,男人反而突然放鬆了。
“正如對方告訴你的一樣。你想要知道的真相你不是早就已經知道了嗎?”
男人絲毫沒有難過的表情,也沒有任何的不安。有些事情超出了預料反而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你知道我想要說的究竟是什麼呢?我只是想要確認一下而已。”
少年的語氣突然有些悲傷,雖然他討厭男人到了極點,但是這個男人是他父親的事實是無法改變的。
“如果我說我什麼都沒有做的話難道你會相信嗎?”
男人如同嘲笑一般的說着這些話。
“我願意相信,即便是被你欺騙。但是……”
少年已經說不下去了,被欺騙,被玩弄的次數太多了。
“但是你知道的,我不喜歡撒謊,所以我要逃避。”
“……”
僅僅只是滅亡之路,我是如何走向前方的都無法預料。僅僅苟延殘喘的方式不斷的苟延殘喘。像是一個死人,然而卻又真切的體驗着活着帶來的絕望。回憶像是一把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