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67章

如果從一開始就不是什麼有趣的課程,那麼究竟有什麼意義呢?

課程的無聊其實也無所謂,關鍵是要有意義。

現在的學生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爲了什麼而學習了。沒有價值可言的事情卻不得不持續

難道就是爲了和別人攀比嗎?那種事情根本沒有意義吧。

縱然考上的大學又能如何呢?

將來的前途什麼的都是空白而已,那麼讀書的意義究竟是爲什麼呢?

只是爲了找一份好工作,好工作究竟算是什麼呢?只是爲了將來吃還玩好而已。人生的意義究竟是什麼呢?

其實這些東西我們根本就沒有資格去想吧。

有些事情,無論怎樣努力,無論怎樣掙扎都沒有任何的意義。

從一開始就失去自信的我們,根本沒有資格也沒有能力去思考什麼未來不未來的。

優秀也好,差生也好,反正將來評價一個人高低的標準只是這個人有沒有錢有沒有權力而已。

僅此而已,這個世界也不過如此而已。

世界上出了這麼的偉人想要改變這現實都沒有成功,那麼我們這種凡人又有資格說什麼呢?

戲言罷了。

最後被罰站的時候,阿放直接站着就睡着了。真是人才啊。

就那麼站着站着,就連下課了也不知道,甚至下節課開始了也不知道。

老師看着他這副樣子也懶得再去管他了,直接就讓他那麼昏睡。

混了一天之後,阿放終於清醒了。

“下晚自習了啊!對了還有事情可幹。啊!肩膀好酸啊。”

阿放動了動身體,結果脖子發出喀嚓喀嚓的聲音。

——真是的,早知道就不用這種姿勢睡覺了。

他擡起頭看了一下,發現教室裡面都已經沒有人了。

冬月也走了嗎?

“走得還真是快,你以爲這種方式可以對付我嗎?正所謂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你要去的地方我可是已經知道咯。”

冬月今晚也急匆匆的趕向了**山。那裡有她必須要對付的東西。

她也無法完全對付的東西。

那是什麼呢?

阿放感到有些興奮,然後很快的速度跑出了學校。

“今天竟然被那個混蛋給猜到了,還好他沒有再來煩我。”

冬月今天非常的煩躁因爲被一個討厭的傢伙煩了一個早上,但是他的話有讓冬月不得不去在意。

“乾脆把他殺掉算了。”

當她來到山腳下的時候,他卻看到了那個非常討厭的傢伙。

阿放雖然仍然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他雖然沒有準備什麼,但是卻必須要做點什麼纔好。

“喲!”

阿放向她擺了擺手,像是看到老朋友一樣。

“喲你個頭啊。”阿放被她一腳就踹飛了,少女怒氣衝衝的看着他說:

“你到這裡來幹什麼啊?”

阿放像是玩笑一般的說:“我說我來旅遊的,你信嗎?”

“不信!”

少女根本沒有信他的可能性,此刻的她只覺得對方是一個危險物品,所以她的身體突然涌出了燦爛的光輝。

但是少年沒有在意

他這樣說:“那不就得了。”

“什麼得了,你是傻瓜嗎?這根本不是你們常人可以涉足的世界。”

少女的殺氣冒了出來,就連她的馬尾辮似乎也立了起來。

“是嗎?即便如此我還是想來,我想要改變,與你一起。”

“改變!”

少女呆住了,這傢伙的腦袋裡面在想些什麼啊。

完全搞不懂。

“纔不會有什麼改變。”少女如是說。

“會有的,因爲我可以從你身上感受到與我相同的——寂寞!”

“寂寞!”少女稍微有點吃驚,一個人竟然能夠隨便說出這種話,那麼或許他真的很寂寞也說不定。但是自己算是寂寞嗎?

……

“小鬼談什麼寂寞呢?”

少女雖然這麼說,但是她那像是鬥雞一樣的身體卻放鬆了下來,那星辰一樣的光輝也散開了。

“你很無聊啊!要懂得浪漫一點。”阿放說,“你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寂寞嗎?”

少女嘲笑說:“就是想你這樣一天睡覺的傢伙吧。”

“也對,也不對。”少年嘆了一口氣:

“你認這樣就是寂寞了嗎?僅僅是性格的不合羣,僅僅是無法融入人羣,那就算是寂寞嗎?那只是玩笑而已,”

“你究竟想說什麼?”

少女的表情有些不耐。

但是少年依然自說自話:

“所謂寂寞其實是這種東西,明明擁有朋友,卻無法與之心意相同,明明被愛,卻無法感受到,明明是活着的人,卻彷彿已經死了好幾個世紀,沒有活下去的必要,沒有活下去的價值,死後既不願意上天堂也不願意下地獄。應該說是天堂與地獄都不容我,因爲有人的地方就是我的地獄,我渴望睡眠,但是卻沒有資格長睡不起。他人歡笑時,我不明白爲何歡笑,他人悲傷時我不明白爲何悲傷。自己彷彿只活在一個人的世界之中。你跟我其實都一樣。”

“你想說的究竟是什麼?”

聽了阿放在那裡嘮叨半天之後,冬月終於快要抓狂了,她甚至有種想要將阿放就地處決的想法了。

“我只是想要幫你而已。”

少年突然這樣說,感覺就像是把他之前的話完全推翻一樣,這點讓冬月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你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學生,究竟能幫我什麼呢?”

少女這樣質問他,阿放無法回答她的問題,但是卻又不願意逃避。

“我不知道,但是我想要幫你,哪怕只是幫你打下手也好。”

“那麼,你跟我來吧,如果你能讓我認同的話……”

少女突然笑得很恐怖,這點讓阿放也微微吃驚。

但是阿放還是想也沒想的跟他一起上了這座山。

——反正上了山之後有的是機會。

少女覺得阿放很厲害,阿放甚至連她從那一條山路上山他都知道了。但是冬月沒有問他,他似乎對任何問題都有答案,但是又似乎什麼事都找不到答案。

“你不怕我殺了你嗎?”冬月半開玩笑的說。

“你要殺我的話,昨天你就動手了。”阿放說。

“是嗎?或許我覺得昨天那個地方人太多,”她恐怖的笑了,“今天把你殺瞭然後拋屍荒野的話也許不錯哦。”

少年毫不在意的說:“的確不錯。但是你不會這麼做的。”

“爲什麼?”

少女對少年的自信感到驚奇,她的頭髮甚至都跳了一下。

“因爲我能夠幫你。”

少年轉過甚至,眼睛直視着少女,他的目光衰弱而有神。

“幫我?”

少女被被他的話弄得心頭一跳,但是隨即又覺得那不過是無用的戲言而已,於是搖了搖腦袋。

“昨天你失敗了吧,不然也不會受那麼重的傷,不只是少女最重要的臉上還有手上腳上都有傷。”

“色狼!”

——被女孩這麼說了之後,少年感覺被雷到了了。

“喂!我是關心你啊!”少年如是說。

“那你打算幫我哦!”少女突然笑着說。

“我說是你信嗎?”少年跳了跳說。這傢伙還真是輕鬆。

——看來已經到地方了,不然她也不會笑了。

少女的笑容甜美而恐怖,大概可以迷惑不少無知少年,但是阿放卻突然有種不安的感覺。

大概是錯覺吧?

不可能是錯覺吧。

二人的鬥爭

好惡心呀。

世界的黑暗,社會的黑暗,人類的黑暗,還有自己本身的黑暗。

一切的一切都讓人喘不過起來。

但是又能如何呢?

世界終究是無法讓人稱心如意的。人們痛苦時世界笑着,毫無憐憫。

世界黑暗關你什麼事呢?社會黑暗關你什麼事呢?人類黑暗關你什麼事呢?

你無法改變任何事?

就連說想要改變這種話都是對世界的侮辱。

世界過於偉大了,而個人過於渺小了。

那廣闊的世界之中的我就彷彿是……彷彿是什麼呢?

什麼也不是。

我對這個世界而言沒有任何的意義,而這個世界對我來說又是什麼呢?

很重要吧,非常的重要吧。

又或許根本就不重要吧。完全不重要吧。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兩個人一起向那座高山攀登着。如果是情侶的話,這裡的氣氛應該不錯吧。只是這兩個人實在是沒有一點浪漫可言。

纔到半山腰,阿放已經氣喘吁吁了。但是冬月卻連一滴汗水都沒有流。

阿放忍不住問道:“話說什麼時候纔到啊。”

冬月故作神秘的說:“去什麼地方呢?”

“你的目的地啊。”阿放突然想到了什麼:

“難道說你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帶我去吧。”

雖然阿放早已經猜到了,但是還是想要苟延殘喘一下,很可笑吧。

“你說呢?”冬月用非常溫柔但是也非常的可怕的笑容看着他。

阿放不知爲何有些奇怪的感覺,“你?”

“就在這裡打你一頓也不錯啊。讓你讓你嚐嚐苦頭的話,你或許會長點見識吧。”冬月的話讓阿放微微有些心驚。

“絕對力量代表絕對腐敗嗎?”是這樣啊,自己還愚蠢的以爲自己已經把她說服了。

阿放心想:“看來我真的睡太久了。”

所謂的真理這種東西就是如此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