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已經結束了。”院長冷笑着說。“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不會吧。
“你!”
我發狂一般的站了起來,然後向後飛奔。
說到底我還是幼稚了。
竟然以爲乞求就會被放過。
原以爲殺人就能結束。
名曰現實的這個世界纔不是這麼仁慈的東西。
希望這種東西從一開始我就不應該擁有的。
我以超越極限的速度飛奔着。
明明沒有多遠的距離,卻讓我覺得有長城那麼長,明明我沒有跑幾分鐘,但是卻感覺已經浪費了幾個世紀的時間。
雪蓮,千萬不要出事啊!
當我到達的時候,我看到了蔣雪蓮悽慘的樣子。
她的四肢和腦袋都被一些鋼絲綁緊了。
然後被一些病人拉着。
血絲從她的身體不住的流下。
女孩哭泣着,悲傷與絕望的哭泣着,眼淚鼻涕把美麗的臉頰都掩蓋了一半。
這時候的我才知道她也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而已。
然後姬莎就那麼如同嘲弄一般的看着。
“住手啊!”
我用全身的力量發聲吼道。
但是怒吼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爲什麼呢?這樣非常的有趣啊!”
姬莎笑着,瘋狂的笑着。
像是怪物一般的笑着。
她們一直說我們是怪物,事實上真的怪物是她們吧。
我根本想也沒想就向蔣雪蓮衝了過去。
但是卻只在以瞬間就被姬莎用利刃刺入了身體。
雖然只是刺到了肩胛骨,但是那份痛苦真的讓人想要跳樓。
“滾開!”
我抓住了她的刀尖,不管手上會不會受到傷害,把她的刀拔了出來。
她的身體只是一個女生而已,無論怎樣訓練都是有極限的。
所以我絕對不會這麼輕易就輸掉的。
我從她的身邊衝了過去。
雖然不知道她接下來會怎樣攻擊,但是我已經無所謂了,爲了能夠拯救眼前的女孩,其他的事情我都無所謂了。
我的雙手一手打翻了一個病人之後,然後抱緊了女孩,但是她的雙腳依然被另幾個人抓着。
所以我毫不猶疑的用雙腳使出飛踹,踢倒了剩下的幾個人。
然後我們二人都失去了平衡倒在了地面上。
“沒事吧!”
我雖然用身體護住了她,但是我還是很擔心她會不會受傷。
“哥哥!哥哥!我好怕啊!”
女孩突然抱住了我,然後顫抖着不斷的哭泣。
這時候我才發現她的神情突然變得那麼的幼稚與可憐。
看着女孩楚楚可憐的樣子,我的心在滴血。
“你都對她做了什麼啊?”
我的殺氣已經提到惡劣最大。但是姬莎絲毫不在意。
女孩用不屬於少女的聲音這麼說道:“我只是告訴了她真相而已。”
“什麼真相?”
我知道的真相就是這幫傢伙把整個醫院變成了地獄。
“你以爲一開始被咬斷頸動脈的事情是誰做的。那種噁心的事情我可幹不來哦。”
咬斷頸動脈?不會吧!
院長說,會幹那種事情的人只有我,但是……
“是她做的嗎?”
我有些衰弱的說。
“所以她其實是該殺之人,我只是擅自行使法律而已。”
“你……”
我說不出話來,只是在這個時候突然聽到了女孩的哭聲。
“啊……”
我擡頭再次看見了女孩那哭泣的臉頰。
我一直都太高估這個女孩了,她只是一個喜歡哥哥的一個愛哭少女而已,但是我卻把她當成了擋箭牌,我真的是人渣中的人渣。
“不要怕。哥哥會保護你的。”
我這樣對她說,雖然我並不能成爲她真正的哥哥,但是哪怕是虛假的也好,我想要保護她的心情不是假的。
我扶着她,緩緩的站了起來。
沒錯現在我所需要乾的只有這一件事情而已,別的什麼事情都是空白而已。
真相是狗屁!
現實是狗屁!
我也是狗屁!
只有你不是!
“要打架是不是?”
我轉過了身體,用我最猙獰的面孔對姬莎說。
“來呀!”
“打架?”
姬莎聽到我的話了之後有些發愣。
“沒錯!”
我握緊了拳頭,然後對雪蓮溫柔的說,“接下來就看哥哥的了。”
我一直都知道的,這個女孩最愛的就是她的哥哥,所以哪怕是欺騙也好,我希望能夠讓她安心。
“來呀!”
我向姬莎衝了過去。
然後舉起了我的右手。
“你是傻瓜嗎?要說兇手的話,她也和我們差不多吧。”
女孩不屑的看着我的攻擊,然後用舉起了她的小刀,
“可笑至極。”
就在我即將打到到女孩的時候,她輕巧的躲開了,然後只在一瞬間她的利刃已經插入了我的胸膛。
“啊!”
只是一瞬間,彷彿整個世界都開始消失了。
好痛!
絕對的痛!
胸口的鮮血如注的流出。
要死了嗎?我……
就這樣毫無價值的死亡。
“像你這種人,我隨手都可以殺無數個。你的反抗簡直就是一個冷笑話嘛。”
女孩這樣說到。
她以爲她已經贏了。
但是……
“的確可笑!”
我對女孩說,這時候我的目的就是爲了讓她驚訝。因爲未知就是害怕,害怕就會出現絕望。
我並沒有死,反而用猙獰的目光看着她。
“咦!”女孩完全詫異了,準確的說是驚訝到了崩潰的地步。
“怎麼可能刺歪了,我明明是朝着心臟刺的呀?”
“下地獄去想吧!”
不給她任何的機會,我全力的右拳打向了她的腦袋。
女孩被打飛了出去。
女孩的身體很輕,只是一瞬間就飛出很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狂笑着。
她並沒有刺歪,如果是一般人的話早就死了,只是因爲我的心臟與常人不同,它是長在相反的方向,雖然這樣的身體大概不能很好的生活,但是在這種時候卻能夠幫我很大的忙。
她犯了一個錯誤,她雖然厲害,但是她的刀實在是太小了,如果不是攻向要害的話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意義。
女孩倒了下去,無論怎麼訓練,她的腦袋也是無法承受一個正常男子不要命的一拳的。
搞不好我又殺人了也說不定,但是她應該沒有那麼不禁打吧。
“院長!你給我出來,我不怕你!”
血流得太多了,意識都開始不清晰了,全身都在發抖,就連站立都成了困難,甚至已經開始說胡話了。
“不用鬼叫了,我已經來了。”
院長慢慢的從黑暗中走了出來,難道她剛纔一直都在看着我們不成。
她戲謔的說:“真是厲害啊,想不到姬莎都被你打倒了,但是現在的恐怕一根羽毛都可以把你打倒吧。”
“不對,現在沒有任何人能夠打倒我!”
我努力的咬着自己的舌頭,勉強支撐着身體,然後用我能夠做到的最堅毅的眼神看着她。
雖然現在我只有一件事情想幹,那就是睡覺,但是我卻不能睡,因爲我的身後有一個女孩需要我來保護。
“姬莎已經倒下了,那些被催眠的病人應該就沒有戰鬥力了吧,那麼我的對手就只有你一個人而已,就算以我現在的情況,打倒一個更年期婦女完全沒有任何的問題。”
我這樣對她說,希望她就此罷手,雖然我說得這麼酷,但是真的讓我和她打架,估計死多活少。
“更年期婦女?!小子嘴巴真是壞得要命!”
院長不屑的向我走了過來。她每走一步我都感到了非常強烈的殺氣,那份氣勢根本不是應該出現在一個女人身上的。
我感覺她向我走近的每一步都讓我向死神走近了許多。直到她真的走到我的身邊的時候,我的感覺反而麻木了。
“你搞錯了一件事,催眠這些病人的不是姬莎,而是我!就連姬莎也是因爲被我催眠了纔來幫我的。”
院長的嘴脣離我的耳朵很近,甚至讓我感到她口中的熱氣。
“想要那個小丫頭幫忙非常不容易啊,因爲同時催眠師,想要催眠她真是不容易啊,但是因爲我想要你和花輕語,這一點竟然是她內心的破綻,因此我才勝利了,否則被催眠的反而是我也說不定啊。”
“你要殺輕語?爲什麼?”
“爲什麼你只問我爲什麼要殺那個女孩而不是問我爲什麼要殺你呢?”
“不用你管!”
我向後退了好幾步,然後把已經沒有戰鬥力的雪蓮護在身後。
“那麼我就告訴你吧!因爲錢!”
“錢?”
院長的話讓我完全呆住了。
“這都不明白,有人出錢殺你們而已,當然殺花輕語纔是大的一頭,殺你不過是賺一點外快而已。”
錢嗎?
有人說錢是萬惡之源,很多時候我都不相信,但是當一個人受到錢所帶給的暴力時,那所謂的錢究竟算是什麼呢?
金錢不過只是一個貨幣符號而已,但是無數的人爲了它不擇手段,院長也是這樣的人嗎?
難道我記憶中的她都是虛假的嗎?
爲了病人連續熬夜那也是虛假的嗎?
她的笑容也是虛假的嗎?
只是爲了錢嗎?
只有現在瘋狂的她纔是真實的嗎?
這是她的現實,然而這份現實入侵了我的世界。
“外快?那麼是誰讓你賺這外快的呢?”
“你說呢?”
院長的話冰冷而不屑,彷彿聽到了什麼可笑至極的東西似地。
是啊?想要殺我的人還用說嗎?
當然就是我殺的那些人的家人咯,正所謂冤冤相報何時了,本來我應該以死謝罪的,但是卻僥倖免於一死,他們怎麼可能容許呢?
“那麼花輕語呢?”
“想殺她的人多了,她可是一條大魚呢,爲了殺她我客戶四牌去了半個醫院的病人,任她有再大的本領現在應該已經被分屍了吧。”
我這該死之人究竟還在渴求什麼呢?
“現在明白了吧。所以你就老老實實的去死多好啊,你既不用受到良心的譴責又可以讓我小賺一筆,何樂而不爲呢?”
院長的話讓我全身冰冷,糟糕了身體真的快要撐不住了。
難道我要這樣可笑的滅亡嗎?
但是如果這是爲了贖罪的話,那我究竟應該如何呢?
我根本就沒有活下去的價值啊,我活着只能給別人帶去痛苦,給國家帶來災難,不會有任何的人因爲我活着而開心……
那麼……就這樣死亡也不壞吧。
雖然爸爸媽媽可能會因此而感覺傷心,但是總比無窮的傷心要好太多了。
如果我死了,他們再生一個弟弟或妹妹,然後一家人開開心心的過一輩子,要比現在受我這個亡靈的折磨要好萬倍吧。
是這樣嗎?
應該這樣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