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楊沫從來沒有跟哪個男人這麼深入的交流過,哪怕只是一個深吻還是讓她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別看她嘴上沒有遮攔,什麼話都敢說,可是到了動真格的時候她還是有些怯,她用力的推拒着陳景河,可是這個男人卻像是發了瘋一下,越是用力的禁錮着她。舌頭在她的齒間掃過,楊沫覺得渾身跟通了電一樣,一陣陣的酥麻,她維持着自己最後的一點兒理智,狠命的咬了他的舌頭。

“啊!”陳景河尖叫,擡頭看着有些驚慌,面色赤紅的楊沫,“你瘋了,不會吻那也不能咬人啊。”他皺着眉頭,痛苦的捂着自己的嘴巴。

楊沫有些無所適從,她低頭,發現自己跪在椅子上的姿勢有些尷尬,可是更尷尬的是她明明白白的看着陳景河的褲子那裡已經被頂起來了一個小帳篷。

楊沫的臉一瞬間彷彿能滴出血來,她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跳下來,跑到客廳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就要逃跑,可是剛打開門,陳景河不知怎麼就站在她身後,單手就把門又靠上了。

楊沫轉過身,就這麼被陳景河困在兩臂中間,“怎麼又想起逃跑了?你不是連措施都想好了嗎?”陳景河把那個已經撕開的安全頭舉在她的眼前。

楊沫覺得自己的臉現在大概一碰就能滴出血來,她有些閃躲的看了兩眼眼前的男人,嘴裡支吾着,可是什麼也沒說出來。陳景河看着她那副無措的樣子,心裡頓時來了惡趣味,他把臉湊上去,感覺得到她此刻急促的呼吸,“你不會是帶着這個給我吹氣球玩的吧?嗯?”他輕輕的撮起她小下巴,眯着眼睛看着她。

楊沫覺得渾身都在冒火,就這麼對視了五秒鐘,她伸手拍掉了陳景河的手,低下頭,“我爸,我想我爸爸了。”

陳景河本不打算讓她走的,肇事想逃逸哪有那麼便宜的事情,可是楊沫就是能真真的點在他的死穴上,那是他的恩師啊,他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搞了他恩師的女兒,關鍵是還不想負責。

他泄了氣,手從門上滑下來,挑着眉毛看着楊沫,“好,算你狠,楊沫,你先招惹我的,這事兒咱還沒完。”

楊沫那還聽的他說話,立刻打開門夾着自己的包就跑了出去,站在電梯裡,她懊惱的直跺腳,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幹什麼,多好的機會啊,今夜一過,她就可以名正言順的賴上他,想拍拍屁股走人那是沒門兒。可是她怎麼就這麼沒出息的喊停了呢。

陳景河站在門口看着她落荒而逃的樣子,忍不住搖頭笑,轉身關門卻有些意猶未盡的空落感,他咂麼着嘴脣,有低頭看看自己的小兄弟,無奈的翻了一個白眼兒,楊沫這死妮子是故意來找麻煩的。

蘇若第二天早上依舊是很準的生物鐘,六點鐘就起來了,她抓了抓自己亂糟糟的頭髮,狠狠的拍了自己的腦門,“真是瘋了,真是瘋了!”她腦子裡面全是昨晚上的情景,她沒喝醉,一點兒都不差,全部都記得。她起牀,用睡袍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纔出了房門,只看見茶几上還東倒西歪的擺着酒瓶子和兩個杯子。蘇若的臉頓時紅透了,情不自禁的又揪了揪自己的衣領。

蔣彥南遭了一宿罪,幾乎不碰白酒的他,就這麼稀裡糊塗的喝了兩杯二鍋頭還是香檳杯,然後還折騰了半宿自家兄弟,他這早上一睜眼,看見外面大天已經陽光明媚了,他伸了個懶腰,估計這點兒蘇若應該也上班了,想起昨晚的事情他有些難堪,這算是什麼事兒啊,把人家撲倒了,又給人拒絕了,對,就是這樣,他被人給拒絕了。

蔣彥南突然反過味兒了,這還是破天荒的頭一遭,一向自我感覺良好的人頓時有些惱,他打開房門,看見客廳都已經收拾的利索了,一點兒都看不出昨天夜裡的絲毫痕跡,只是茶几上多了幾張紅票子,蔣彥南走進一看,還有一張字條:謝謝你,昨晚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我喝醉了。

蔣彥南彎身撿起茶几上的四百塊錢,自言自語,“居然還給漲了工錢啊。”說完自己都忍不住哈哈的大笑起來,一瞬又收斂了笑,露出些陰陰的眼光,“蘇若,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出錢讓大爺給你陪酒,還差點兒嫖了大爺我……”他咬着牙根兒,這筆賬那是要算的,必須的。

蘇若上班的時候也有些心不在焉,她翻了翻自己的行程表,這幾天工作趕得很快,請三天假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她撥了內線電話把秘書叫了進來,“幫我定兩張到A市的機票……”話說出來她又想起了什麼,“你還是去長途車站定兩張汽車票吧,要連座的。”蔣彥南沒有身份證,機票和火車票就都不能定了。

蔣彥南吃了蘇若留的早飯就打車到了領智律師樓,他鬼鬼祟祟的,探頭看了看,沒有看見楊沫就趕緊的閃進陳景河的辦公室。他推門進去,就看見那人仰着脖子倚在大椅背上,閉着眼睛,似乎也沒有睡好的樣子。

“你又被誰整虛了。”

陳景河聞聲起身,看了看他,“被自己的手。”

蔣彥南愣了一下,心裡感慨,到底還是兄弟啊,居然長夜漫漫做得事情都是一樣的,他若無其事的在對面坐下來,“陳律師還用這麼費勁?”

陳景河搖搖頭,“一言難盡啊!”他感嘆着,然後從抽屜裡拿出那張信用卡,“給你,以後不準再記恨我了,你說你也是,回家跟你爸認個錯就完了唄,何必造這個罪。”

蔣彥南拿着自己的信用卡心情大好,“你懂什麼啊,我昨晚又賺了400塊錢,就陪蘇小姐喝了兩杯二鍋頭而已,我突然發現,原來當小白臉真的是一件挺舒服的事情啊,怪不得現在這麼多人做。”他調侃着,但是自動的省略了把人家撲倒又被人家從身上踢開的部分,“反正我覺得這遊戲挺好玩的,現在回家我就被上了套,我爸爸給我準備了一大堆的工作,還不如我趁着這個機會放鬆一下呢,多好啊,有女人伺候着,還給錢。”

陳景河看着他,像是看着外星人一樣,有些不可思議,完全不像他認識的那個蔣彥南,“你不會是受了什麼刺激了吧,變態了?”

“你不懂!”蔣彥南懶得跟他再說話,他這會兒有錢了,可是得把自己重新包裝起來。

楊沫一上午就貓在自己的小屋裡,連班都沒有去上,感覺有點兒沒臉見人,以前她跟陳景河心照不宣,倒是也沒有多尷尬,可是現在倒好,自己騎虎難下了。見了面怎麼說,我那天腦子秀逗了?她無比懊惱的敲着自己的腦袋,她居然還帶着套去了,這下那個男人肯定覺得她不是什麼正經女人。

她煩躁的在屋子裡面打着轉兒,她拿起手機就給蘇若打電話,“中午一起吃飯,在你們大廈附近的西苑西餐廳,不許說有事情,不準說沒空兒,不準說忙。”

蘇若一聽就是有事了,“怎麼,失戀了?”她一邊簽着文件,一邊夾着電話。

楊沫發出了怪叫,“一言難盡,總之我快崩潰了。”說完便掛掉了電話開始收拾起來。

中午蘇若先到了西苑,可是餐廳裡面已經沒有位子了,她打給楊沫,可是電話響着就是沒有人接聽。蘇若無奈,只好在餐廳裡等。

林致遠在餐廳等了十分鐘,可是客戶卻打來電話把約會取消了。他放下電話皺了皺眉頭,如果他不是個有上億資金的大客戶,他馬上就撂挑子,讓他滾蛋。他起身走到前臺,看見有些不安的蘇若,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擡眼對上蘇若探究的眼神。林致遠略有尷尬,這麼盯着人家看確實有失修養,他清咳一聲,“小姐是在等位子嗎,我不在這裡用餐了。”

蘇若卸下心裡的戒備,換上了笑容,“那真是巧了,謝謝你。”說完就跟着服務員去了位子。

林致遠沒有走,他轉身看着蘇若的背影。

有些女人總是很容易引起某些人的興趣,蘇若就是這樣的一種人吧,與生俱來的古典清新氣質,總是可以秒到那些在脂粉堆裡摸爬滾打的人,至於像林致遠這種通常不近女色的鑽石王老五,眼界自然是高得沒邊兒的,至於他喜歡什麼類型的,誰也說不清楚,包括蔣彥南和陳景河在內。

楊沫來到的時候一眼就看到靠窗位置的蘇若,“居然還有這麼好的位子留着,真是不容易。”她坐在蘇若對面,有些慶幸。

蘇若不以爲然也沒跟她解釋,“你到底怎麼了,叫的這麼歡騰,陳景河又招惹你了?還是你爸給你下了最後通牒了。”其實她覺得後一種比較靠譜,一個28歲老姑娘還跟一花叢老手玩兒暗戀,誰家爹孃都得着急。

“不是。”楊沫有些懊惱了,“昨晚我去他家把他給調戲了。”

蘇若猛地擡頭,詫異的看着她,壓低了聲音,“那個了?”

“嗨!”楊沫倒是不介懷,“姐們兒我關鍵時刻逃跑了。”說完她語氣轉低,有些傷感,“死丫的,說什麼後果自負,我堂堂楊大小姐怎麼能給他當那什麼……”

蘇若不說話,低頭用吸管喝着杯子裡的果汁。

“你倒是吭個聲啊?”楊沫推推她,她是找人出主意的,可不是來找悶葫蘆的。

蘇若擡頭,“要麼就放棄,要麼你就繼續想辦法讓他愛上你。”

楊沫狠狠的剜了她一眼,“這也叫出主意?說了跟沒說是一樣的。”

“反正那種事情你不能倒貼,給了人家了,人家還未必領情,還把自己搞賤了。雖然現在不那麼講究什麼從一而終,第一次怎麼怎麼樣,可是女孩子自愛還是對的,遇上好男人算是幸運,一旦遇人不淑免得以後後悔。”

楊莫不說話了,她知道錯了,自己這不是給蘇若捅刀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