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得好,期望越高失望越大。
張小虎看着手裡的儲物袋,半響說不出話來。
“師傅,怎麼樣?”張鵬瞪着眼睛,一臉期盼的看着張小虎。
張小虎轉頭看看張鵬,眨了眨眼,輕輕將手裡儲物袋一拋,“你自己看吧”
張鵬忙不及的往裡看去,只一眼便呆住了,過了一會,苦着臉望着張小虎道,“師傅,怎麼會這樣,是不是這狗賊把寶物藏起來了”
張小虎也覺得奇怪,這大巫奪舍幾次,每次出現都修煉到了極致,按道理說這寶物應該數不勝數纔對,怎麼會才這點點,這不科學啊。
沉思了許久,又把那大巫軌跡一路看過去,終於纔是發現了原委。
只是想到這大巫會積攢大量的財富,卻忘記了一件最關鍵的事情,那就是極品玉石。
每一次修建蘊魂陣都需要大量的極品玉石,剛開始的時候,這大巫只是自己儲物袋裡便有,並不怎麼在意,可隨着時間的逝去,極品玉石越來越難以尋到,腦海裡記憶的一些玉石礦點,也漸漸消失在了歷史中,以至於最後大巫不得不用自己珍藏的各種寶物和別的大修士互換。
特別是這最後一次蘊魂,幾乎將大巫給掏了個空,剩下那一點點財富,勉強的換取到了各種修煉的資源,想要積攢,至少也要等到元嬰以後。
明白過來的張小虎搖了搖頭,看着那化作了血醬的大巫,嘆了口氣,歷經萬載,到了最後還是一場空,這便是命啊。
要是早出生幾百年,也許就能跟着大部隊遷徙到別的大陸,要是今天不遇到張小虎,就不會死在這裡,可要不遇不到張小虎,那便會失去傳送令牌的消息,在資源殆盡的雙日大陸,想要再修建蘊魂陣就成了泡影,轉世奪舍也到此終結。
所以不管怎麼說,這大巫從第一天開始,就是註定了這麼一個悲慘的命運。
一個可憐的甲蟲,以爲自己能改變天命,在命運的長河中不斷掙扎,卻終於在時間的長河中淹死。
張小虎這邊感嘆萬千,懷裡的香兒卻不安的扭動起來。
香兒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看到張小虎低頭看着自己,發愣了好一會兒,這纔想起自己怎麼就躺在小虎哥懷裡睡着了,哎呀一聲,紅着小臉跳了下來,蹬蹬蹬,一轉眼躲得無影無蹤。
會臉紅了,長大了,張小虎饒有興趣的看着香兒的背影,一旁的張鵬抓着頭皮,怎麼也想不通好好的幹嘛要跑得遠遠的。
這一次,足足休整了五天,張小虎纔是完全把身上的傷勢給治好。
療傷的時候,張小虎也沒有閒着,那菱形水晶空間在這一次晉級後完全開放了,隨時隨地的都可以進入。
這一次不用張小虎再去水晶上尋找,只要進去,便有一個虛影不斷的行功,直到張小虎完全記住了才消失。
迫不及待的張小虎第一時間修煉了功法,只是一修煉,便發現這一次和以前完全不同。
以前每一次修煉都能感受到身體的變化,煉皮,煉骨,煉髒,統統都是如此。
可這一次完全沒有了感覺,張小虎閉着眼睛仔細感受,卻始終發現不了,難道這功法有了問題?
勁在體內不停的流轉,張小虎的感知也跟着一點點的移動。
沒有問題,還是沒有問題,張小虎跟着勁在體內走了兩遍,就是找不出原因。
順着勁流動的路線,張小虎一點點的查看着,終於被他發現了一絲變化。
那勁在連接五臟之後,有一個極其微小的點,把勁的流動斷爲了兩截,勁在進入這點之前,只是略微的有些金色,等重新出現以後,那金色比原來亮了,要不是張小虎現在感知驚人,又是仔細查探了多次,差一點就發現不了。
張小虎終於放心了,只要不是功法有問題,管他是修煉到了那裡,反正都是在自己身上。
不過想想煉神這個名字,張小虎琢磨着,是不是和精神有關?
想到這,張小虎赫然發現,自己受創之後忙着療傷,練功,這人卻是一直沒有休息,可這精神卻一點沒有疲累的感覺,反而有一種清爽的味道,難道這就是煉神的功效?
琢磨了一陣,得不到任何答案的張小虎還是把這問題放到了一邊,沒有人教導就是這樣,什麼都要自己琢磨,看看身旁的張鵬,張小虎羨慕極了,什麼都不用想,多好。
上次進入的時候消失在身體裡的兩個光球,現在也化爲了兩尊力巫的傳承,各種戰技,各種功法,滿滿的塞在張小虎的腦海裡,甚至讓張小虎有一種頭痛欲裂的感覺。
整理了幾天,張小虎才把所有的知識分門別類整理清楚。
戰記功法張小虎先放到了一邊,這裡面最讓他感興趣的就是那刻畫在身上骨骼上的符文。
原來獵人們進山打獵的時候塗畫在臉上的那些亂七八糟的花紋是這樣來的,張小虎恍然大悟。
從小就看到獵人們進山前習慣性的繪上各種圖案,一直以爲是爲了好看或者是恐嚇獵物,哪曉得竟然是淬鍊自身用的,只是傳承幾萬年,好好的符文完全失去了功效,變成了裝飾用的圖案。
想想還真是好笑,獵人們莊嚴的在臉上繪製圖案,求得祖宗的保佑,哪裡知道這根本就是錯的,也不知道是誰傳錯了,不光是功效,連那式樣都完全對不上。
張小虎收斂了心神,仔仔細細的看了下去。
怪不得祖先把這麼厲害的符文給變成了圖案裝飾,張小虎仔細一看,明白了過來。
這符文並不是拿支筆蘸上墨水就能繪製,需要的東西太恐怖了,簡直讓人覺得這是在開玩笑。
別的不說,光那墨水就用的是妖皇的精血配以各種千年以上的靈草製成。
妖皇,還要精血,這太誇張了,便是元嬰大修士出馬,都要至少強過一階纔有可能勝過,更別說滅殺以後獲取精血了。
還有那繪製用的符文筆,更是要選用當年在大巫時代都珍貴無比的材料,這才能承載得起妖皇的精血和龐大的勁的灌輸。
最後還有那各種複雜無比的符文,光是這兩尊力巫傳承下來的就有成百上千種,這些都還是最最簡單的,畢竟這兩尊力巫和那大巫一樣,都是當年沒有修煉到一定境界,被遺落下來的可憐兒,真正精華的東西,還在那些坐上傳送陣離開的人手裡。
張小虎看完以後搖了搖頭,這符文就是拿來饞人的,看着是好爽,可是一點都不現實,別說那妖皇精血,珍貴材料,就是那已經擁有的符文,張小虎也不肯往身上繪製。
按上面說的,一旦繪製便無法更改,從開始修煉就是最最頂尖的功法,張小虎怎麼肯就這麼把那基礎的符文繪製上去。
還是和原來一樣,香兒在天上駕馭流光,張小虎帶着張鵬在地上奔行。
肉身飛行看起來很爽,張小虎剛開始趕路的幾天裡,每天都花不少時間在天上,等到徹底的掌握了飛行技能以後,張小虎還是老老實實的回到了地上。
倒不是勁消耗大,到了煉神期,煉體士幾乎和那練氣士一樣,都可以調動天地靈氣,飛行起來消耗差不多可以忽略不計。
速度也快了許多,原來張小虎奔行起來那元嬰修士都難以追上,現在更是快如閃電,這還是剛剛進入煉神期,飛行技能才琢磨幾天,要是再過一段時間,估計速度還要快上幾分。
唯一不方便的就是,這獨自飛行沒有問題,可一旦要帶上人,彷彿帶上了千萬斤,速度想要保持住,那勁的消耗大得根本無法承受,張小虎試着帶上張鵬飛上天空,結果只是短短几裡,便累得滿頭大汗,勁也消耗掉差不多一半。
再次奔行了幾日,張小虎心中充滿了激動,不過這激動轉瞬便被一個大浪給衝沒了。
張小虎站在河邊,看着眼前一望無際的大湖,沮喪無比。
前面百里不到的地方便是那傳送陣所在的位置,可眼前這大湖,一眼看過去便不止百里。
“小虎哥,我去看看”香兒二話不說,跳上流光疾馳而去。
要說查探,張小虎的速度要快多了,可到了這裡,看到這無邊無際的湖水,張小虎心都涼了,哪裡還肯往前多走一步,再說,不看還有可能,要是看了,可就讓人絕望了。
過不多時,香兒轉了回來,看着張小虎那期盼的眼睛,香兒好不忍心,可最後還是搖了搖頭。
張小虎一屁股坐在地上,整個人沒了一點生氣。
“師傅,不是還有一個?也許那個還能用”張鵬安慰道。
香兒狠狠的瞪了一眼張鵬,不知道安慰人就別亂說話,難道不知道那裡住着一個妖皇后期的蛟龍嗎?
“對啊,小虎哥,我們去那裡看看,那妖皇說不定出去玩了不在家啦”
香兒連哄帶騙的安慰着,心中卻覺得自己這個想法很有道理。
“你想啊,你都到處走動,那妖皇幹什麼就一定留在原地?”
張小虎茫然的擡頭看着香兒,眼睛一點點的聚起精神。
對啊,人都沒有過去,怎麼能就這麼泄氣了。
猛地站起身來,深深吸了一口氣,張小虎一下恢復過來,手指着遠方,大聲喊道,“走,我們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