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維俊,李漫山等人都像是來瞧鮮事一般等在門口,就爲圖一鮮昨晚,曾一陽讓劉先河開導高品彪,希望他能夠爲被俘的日軍士兵出面,成爲抗日zhèng fǔ和日軍俘虜兵之間溝通的橋樑
雖說,劉先河認爲這事多半沒戲
以往不是沒有俘虜過日軍軍官,那個看上去就是一副老子寧死不屈的樣子
不給他脖子上拉一刀,還死活把你當仇人的那種
感情只有把他拉上了刑場,甚至有鬼子俘虜還會感激劊子手
吱呀有年頭木門被緩緩的推開,劉先河穩步走了出來,身後還能看到高品彪正在鞠躬送人這陣勢,看的幾個在戰場上都是功勳卓著的將軍一陣眼暈,什麼情況?
“他答應了?”謝維俊不敢相信的上千詢問,語氣滿是你忽悠我的那種不相信
劉先河也是一臉的懷疑,被他當成最不可能的事,盡然被他做成了,木然的點了點頭,不明所以道:“不要問我爲什麼,現在我的腦子還是迷糊的呢?”
“別啊劉政委,怎麼說,能夠說服一個鬼子將軍出來做事,都是統戰工作的巨大貢獻,別說在東北了,我看連zhōng yāng都要發電報來祝賀,說不定老蔣都要坐不住了,半夜裡發電報給您發嘉獎令”李漫山笑呵呵討好道,唯一心中有些遺憾的是,天大的功勞,盡然沒有他的份
連愛貪小便宜的賈寬溝能算上首功,怎麼就沒他的事了呢?
“躲遠點誰半夜裡睡不着,操這閒心?”除了謝維俊,李漫山等人都是他的老部下,這麼多年的交情說話隨意了很多加上劉先河一直都是做政治工作,大部分工作需要通過溝通解決,所以他能夠和周圍打成一片,卻不失威嚴,這一點謝維俊是非常羨慕的
“對了,老謝,高品彪的事情最好能控制在小範圍內”劉先河想起高品彪對其被俘的事件非常敏感,一再的懇求劉先河能夠保密
日本國內對於戰爭的狂熱謝維俊肯定不能理解,但他卻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關節,高品彪應該是爲其家人擔憂,很多被俘的日本軍官大部分都會有這種心理yīn影
或許作爲一箇中國人不能夠理解這種矛盾
一旦被俘,其在日本的家人很快就會淪落成爲囚犯和奴隸,這還不如死了好
謝維俊抿着嘴想了想,保密也不是個長久的事,誰也保證不了一定不會泄密礦山逃俘事件也發生過多起除了被擊斃,重抓回來當‘典型’教育的餘下的就是失蹤人數,這部分人很可能已經帶着根據地的部分消息,回到了關東軍中並將消息帶給了關東軍
不如?
“政委,你看這樣行不行?”
“你說”
“我們把部分敏感有一定地位的日軍軍官都放入戰場擊斃名單,一來可以宣傳我們的抗戰局勢讓老百姓看到實打實的戰果;另外,也能打消他們的抵抗情緒,進一步將戰俘營內的矛盾化解,讓他們安心的挖礦”謝維俊的建議完全是開了一個的思路,可行性很強,立刻就獲得劉先河的支持:“我看這辦法好,不僅能讓鬼子不在爲被俘的事而提心吊膽,沒有了後顧之憂,也不會整天想着尋死覓活的,工作熱情也會漸漸的提高我們幾個控制的礦井的產量也將大大的提高”
兩人合計着形成一份報告,將其形成一種制度
不過劉先河還是有些擔心,主要不在日本戰俘的身上,而是在曾一陽說起來也奇怪,曾一陽的種種針對戰俘的政策都是非常嚴酷的,比方說,一天六兩食物的戰俘,需要下礦井工作
而中國工人的定量食物是一斤二兩,這樣一來,一個日本戰俘每天都是餓的前胸貼後背
看什麼都是提不起興趣來,惟獨一看到食物,眼睛裡都是冒着綠光的,餓狼一般
打架,撕搶在戰俘營中混亂成一片,傷人事件屢禁不止
就幾個戰俘之間的打架傷人,說白了,對於管理礦廠的駐軍來說也不是大事,關鍵是煤礦,鐵礦的產量一直提不上去,造成很大的人員上的浪費
有一個出面,自然會在很大程度上扭轉這種不利的局面
而日軍俘虜中,身份地位最高,最有威懾力的就數高品彪莫屬,一個將軍頭銜就足夠讓很多從農田裡走上戰場上的日軍俘虜兵唯唯諾諾唯一的擔心就是高品彪是否利用東北抗日zhèng fǔ對他的權力釋放,不斷的積攢力量,等到實力足夠的時候,成爲一個不安定的因素?
而高品彪的態度在這中間將起到決定性的因素
一天來高品彪把自己關在屋子內,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連吃飯都是渾渾噩噩的,形同失心瘋一般,渾然不知外面發生的情況
一份由他起草的,包括如何管理戰俘的條陳很快就變成了一條條細則,條例清楚,理由也很充分,唯一讓高品彪擔心的是,他的這份提案會不會獲得通過可能戰俘的問題也讓曾一陽很頭痛,因爲殺,不太好殺,也不是一個兩個人,少說也有兩三千
當然,曾一陽希望這些鬼子兵能夠在戰場上硬氣一把,至少也別給他添堵
“還是沒有消息嗎?”
一天後,劉先河心中奇怪的走到關押高品彪的小院,詢問看守院子的哨兵
“首長,裡面的那個老鬼子整天都神神叨叨的,也不知道再念叨些什麼有時候,唸叨了幾句,就趴在桌子上寫字,瘋瘋癲癲,不會是傻了”哨兵開始對高品彪很好奇
鬼子將軍耶
雖然不準打罵,但當成稀罕物,看看總可以?
不過沒等一天,這股子鮮勁就過去了東洋鬼子和西洋鬼子不一樣,相比人高馬大的老毛子,小鬼子也是黃皮膚黑頭髮,普遍比東北人要矮小很多,也沒啥看頭
劉先河沒好氣的哼道:“你傻了,他也不會犯傻”
一個指揮上萬人作戰的將軍,怎麼可能是傻子?即便是敗軍之將,但只能說他碰上了一個比他厲害的對手
推開院子,劉先河首先是嚇了一跳,高品彪在一天時間內,把自己弄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人都像是脫形了,白頭髮也多了不少,灰烏烏的一團耷拉在腦門上
臨時充當翻譯的一個年輕的參謀站起來,面帶倦容的來到劉先河身邊:“首長”
“怎麼回事?”劉先河努了努嘴,指着高品彪的方向
“一天一夜都沒有睡覺了,他身上還帶着傷估計在作戰的時候,休息的時間也不足,肯定是累的不過讓他休息他也不答應,脾氣很倔犟,我也沒辦法……”參謀攤開雙手,表示自己根本就拿這個鬼子將軍沒辦法
這也就是在東北,要是在華北,有一個鬼子將軍被俘虜,享受的優待甚至可能越一個**將軍的待遇
“哦對了”參謀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從桌子上拿起一團文稿遞送到了劉先河的手上,說:“首長,這是兩天來,他所寫的一些戰俘管理的文件,我都翻譯好了”
“辛苦了”
劉先河看了一眼如老僧禪定一般,團坐在木牀上的高品彪,心裡也是有些疙瘩,先離開了小院
隨着綏化戰役的結束,北滿戰局將出現扭轉性的一面
日軍在松花江以北的主力部隊中,北線的12師團除了和第8師團匯合,利用進攻火力上的優勢,打通和14師團一部的聯繫,將主力退守齊齊哈爾之外,已經沒有其他的退路
而**方面,曾一陽已經將1師和2師主力抽調戰場,佈防在呼蘭沿江防區對日軍控制的北滿重鎮哈爾濱構成威脅,不僅是在防禦上讓對手無機可乘,而且還具備一定的進攻能力,緩解10縱在哈東受到的威脅
回到指揮部的劉先河在機要室內找到了曾一陽
等待在電臺邊上的曾一陽顯得有些急躁,顯然有事影響到了他的情緒
劉先河先將高品彪寫的文件遞給了曾一陽,心中狐疑,難道在他離開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裡,就發生大事不成?
曾一陽低頭翻看着文稿,管理一個戰俘營的難度要比指揮一支軍隊要簡單的多,高品彪主要從一些小事上激勵出發,來引導戰俘的做法,從而讓戰俘和駐守部隊之間的矛盾減少
曾一陽點頭認同,其實他也知道一味的強壓,除了殺光鬼子俘虜,別無他路,但是接到zhōng yāng的命令,只要改造這些俘虜,這讓他爲難了一陣想過用懷柔的手段,但如果是他下令,讓駐守部隊主動示好,肯定會被俘虜兵認爲是怕了他們,天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來,所幸他就來個不作爲
該罰的罰,該打的打
要是違反了絕對不允許觸犯的戰俘條例,殺了也正常
不過總得留點交差不是?
刷刷在文稿上籤上了名字,遞給劉先河,曾一陽神色憂慮道:“老黃已經抵達了符拉迪沃斯託克,陪同的是阿廖夫”
“蘇共軍事委員會的阿廖夫?”
“沒錯”
劉先河愣了愣神,倍感神傷道:“要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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