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六章 諾門坎(下)

“你找我來,就是讓我聽蘇聯紅軍是如何的奢侈,然後蘇聯紅軍的指揮官是如何的幸福?”林總口氣不善的說着,眼神咄咄bī人的盯着朱可夫。

“不,你誤解了。”朱可夫搖了搖手,然後寬厚的笑笑。

“我是來聽取你的意見的,聽說你不久之前剛去過盛世才的騎兵軍看過,覺得讓盛世才的騎兵軍,進入綏遠,來牽涉關東軍的兵力,至少能夠牽制多少人?”朱可夫期待的問道。

“儘量避免遭遇戰,拖住關東軍的一個聯隊沒有問題。”很中肯的一個評價。但林總還算厚道,盛世才失去了地盤後,在méng古也是接受救濟糧的角色,再說了,在méng古有個比他受斯大林更爲器重的角色,喬巴山。

“這個hú可夫有些怒不可赦了,一個軍,兩萬人,只能對付日軍的4000人,這種部隊養着幹什麼?

騎兵出身的朱可夫,對騎兵的戰鬥力估計是很全面的。但是面對日軍,他很疑huò。

很xiǎo規模的jiāo手,尤其是步兵jiāo手後,朱可夫發現,日軍步兵和騎兵的戰術素養已經到了一個很高的高度,至少57特別軍的步兵師,對上日軍的步兵,將會一敗塗地。

介於日軍這點渺xiǎo的步兵優勢下,朱可夫在戰役指揮的時候,顯得異常的謹慎的xiǎo心。

朱可夫清晰的記得,在戰役爆發後不久,接到蘇聯最高軍事委員會的命令,讓他去莫斯科報到。而同時期,接到這樣命令的蘇聯紅軍將領,大多數都沒有回來。往往是人剛到莫斯科,來接他去集中營的車子就已經準備好了。

離家的時候,朱可夫心思很重,對妻子說道:“你要照顧好我們的孩子,如果沒有我的消息,千萬不要來找我。”

遺言式的告別,在當時的蘇聯紅軍中很流行。

所幸的是,斯大林在無將可用的時候,想到了朱可夫,這個蘇聯第一個坦克旅的旅長,也是蘇聯最優秀的坦克指揮官,來指揮在僞滿和méng古發生的這場戰爭。

xiǎo心謹慎的態度,始終貫穿着朱可夫指揮的這場戰役。

因爲,只有他才深知,如果失敗,他就是斯大林辦公桌上大清洗名單中的一員。

朱可夫不想死,更不想被鬼子害死,所以,在此之間,他最想要做的就是,用一場輝煌到華麗的大勝來解決關東軍的問題。

從莫斯科去僞滿的鐵路上,日本駐蘇聯武官,士居大佐看到一列列火車和他同樣方向,都是去東方。

火車上滿載着各種這樣大的軍事物資,坦克、裝甲車、重載汽車、還有整列火車的士兵……

士居大佐憂慮的走下車廂,眼前的海拉爾還是像幾年前那樣荒涼而破舊。

見到關東軍在前線督戰的參謀辻政信的時候,天色已經漸漸的黑了下來,這在高緯度的海拉爾,已經將近晚上九點了,在往北,進入北極圈,那裡的夏天,太陽從早到晚都不會落下。

士居大佐將在路上見到的告訴了正準備去23師團督戰的辻政信後,臉色凝重的問道:“你知道,你現在是在火山口坐着嗎?爲了不讓避免不可估量的損失,我希望你考慮停戰……”

辻政信高傲的打斷了軍界前輩的勸解,道:“回到東京,如果不想被少壯派軍官殺死,最好什麼都別說。”

“你……”士居大佐氣憤的指着辻政信的鼻子,後者緩緩的將士居大佐的手壓下,轉身離開的時候,高聲對着夜空大喊道:“帝國必勝、關東軍必勝……”

士居大佐不知道的是,辻政信曾經膽大妄爲的給關東軍第二飛行兵團下達了作戰命令,至少應該是關東軍副司令官簽署的文件上,傳令官、下令官、執行官的名字,都籤的是辻政信的大名,而辻政信不過是關東軍中的一個少佐參謀。

東京,關東軍參謀長磯谷廉介正準備拜會參謀次長,一年前,這差不多是這個季節,磯谷廉介正帶領這第10師團的一個旅團,在河南被包圍在蘭封城內。

最後時刻,磯谷廉介果斷的下達了突圍的作戰命令,關東軍參謀長的位置,還真的輪不上他。

昨天,見過了同在山東戰場上作戰的板垣徵四郎,後者在山西的閃亮表現,已經陸軍大臣了。

原本大本營對進攻蘇聯的行動,就很猶豫,一方面,中國戰場上,日軍投入了21個師團。在本土,只有兩個師團的兵力防禦,日本陸軍數量已經嚴重不足。

但如果是一場戰略試探,這就變得好辦多了。

板垣徵四郎在御前會議上,作爲軍部的長官,力排衆議,拍着桌子說道:“如果只是動用一個師團的兵力,就讓關東軍去好了。”

言下之意,就是不用從中國戰場chōu調兵力,來支援進攻蘇聯的計劃。

很快沒多久,23師團就在前線損失了兩個聯隊,其中一個是騎兵聯隊,另外的一個布兵聯隊由於在草原上走散了一個大隊,失去聯繫,聯隊長山縣大佐上報去找,最後,不但走丟的第3大隊沒有回來,連山縣聯隊都沒有回來……

磯谷廉介來東京有謝罪的意思,但最主要的是,來尋求支持的。

至少軍部和參謀總長不能過度的反對,讓關東軍最後只能臉面無恥的退兵。

儘管磯谷廉介已經等了近一個xiǎo時,才見到了中島中將,理解上並沒有怠慢。

“你們口口聲聲說,用一個師團的兵力,就能讓蘇聯讓出貝爾加湖以東區域,但實際上呢?帝國最精銳的裝甲師團,都讓你們送上了戰場。”中島中將並沒有因爲磯谷廉介的低姿態,而準備遷就關東軍的計劃。

“早在一年多以前,帝國就下達過8號作戰文件。其中很重要的一點就是,如果帝國準備北進,至少需要4000輛戰車,和24個師團,但帝國現在總共只有36個師團,戰車不到500輛。一旦在中國戰區的精銳野戰師團被chōu調,那麼中國戰場的帝**隊,甚至連防禦都無法抵擋……”

中島中將當然總參謀部次長的時間不長,但官威十足,面對軍銜和自己一樣的磯谷廉介中將,放肆的用呵斥下屬的口wěn來說話。

磯谷廉介本來想忍住,但這事根本就不是爺們該做的時候,換了一副口wěn,戲謔道:“我很想聽聽你的高見?”

“高見談不上。”中島中將還不清楚,坐在他對面的那個傢伙,馬上就要爆發了,雖然磯谷廉介看上去還很平靜的拿着茶杯,喝着茶。

磯谷廉介沒有答話,中島呵呵一笑道:“關東軍最好收縮防禦,退守到哈拉哈河以東,鞏固海拉爾防線。”

中島中將的話,每多說一句,磯谷廉介的臉上就黑一分,這樣的建議,比讓關東軍戰敗更可恥。

啪——

茶杯碎了,而破裂的還有關東軍和總參謀部的微妙關係。

“你要認識清楚,你是從陸軍出來的,你這麼做……”

“只要是帝國需要的,我就會建議,這是我的職責。”中島中將耍嘴皮子的功夫,要比磯谷廉介強很多。再說了,他也覺得自己沒錯,南下卻是要比北上更輕鬆,至少帝國海軍能夠全部派上用場。

和蘇聯的戰爭,帝國的海軍就完全成了看客。這是海軍部無論如何也不願意看到的,從國家層面上,也是làng費了日本最大的戰略資源,讓世界第二強的海軍,成爲戰爭的觀衆,這是如何的愚蠢?

磯谷廉介這才明白,他再退讓,也不會讓眼前這個可惡的傢伙,改變對關東軍的看法。

拍着桌子,指着中島的鼻子道:“從1871年建軍開始,帝國海軍就一直站在陸軍的頭上,作爲陸軍的一份子,難道你就不想有所作爲嗎?”

中島中將也火氣上來了,嚴厲道:“海軍是帝國的根本,帝國戰略應該適應海軍的需要,難道這也有錯?另外,你記住,這是在參謀本部,坐在你面對的是你的長官”

‘長官’兩字深深刺痛了磯谷廉介的心,同樣是中將,兩者的身份,幾乎是不相上下,磯谷廉介是實權參謀長,而中島不過是總參謀部的次長,說話有沒有用還兩說呢?

“你這個叛徒,海軍的走狗……”

惱羞成怒的磯谷廉介,一手拉扯起茶盤,做工精美的茶壺,劃過一道弧線,噗通——碎裂在牆上。

這還不夠,磯谷廉介對中島辦公室的大mén都有意見,一腳踹開了大mén,轉身出mén口,咬牙切齒的磯谷廉介一瘸一拐的消失在總參謀部的走廊中,他再也不想在東京,這個被海軍控制的帝都待下去,哪怕是一個夜晚。

當天,帶着關東軍和大本營談判失敗的消息,磯谷廉介登上了飛往朝鮮的飛機。

植田謙吉大將果斷的決定,既然大本營不支持,那麼就由關東軍單幹,奉天兵工廠的彈yào被關東軍司令部截取之後,立刻就向前線輸送了五個基數的炮彈,並開始囤積彈yào,支援前線。

看着堆積如山的彈yào,站在xiǎo松原太郎身邊的辻政信jī動不已,眼神mí離似乎已經看到了蘇軍陣地上,被炮火覆蓋後,一片滿目瘡痍的殘像,躬身對xiǎo松原太郎道:“師團長閣下,總攻的時候到了。”

自從兩個聯隊莫名其妙的被蘇軍殲滅後,xiǎo松原太郎中將已經還是懷疑對面的蘇軍是否只有一個師的兵力。

雖然,辻政信一再對他說,按照通常的大兵團作戰,離開鐵道線250公里,是不適合作爲戰場的。

尤其是對後勤很依賴的機械化兵團作戰,而第1機械化師團距離海拉爾的火車站差不多在230公里,而蘇軍距離火車站的直線距離,長達750公里。

整個戰役,蘇軍能夠投入一個師團的機械化部隊,已經是極限了。

至於步兵?辻政信很自信的說:“在亞洲,還有那個國家的陸軍是帝國的對手?”

xiǎo松原太郎聽完後,莞爾一笑:“這一點我要比你清楚,蘇聯的步兵缺乏必要的訓練,士氣也很低落,和帝國士兵不可同日而語。”

“師團長閣下,在蘇聯多年,又是帝國駐蘇聯的武官,是蘇聯事務的權威。”辻政信並沒有像年輕人那樣,一味的顯示其好戰的本性,這也是xiǎo松原中將,願意聽他建議的原因之一。

xiǎo松原太郎那裡知道,辻政信在他背後,到處說23師團的戰鬥力低下,甚至還建議關東軍參謀長和司令官,要求調換第7師團擔任。

“蘇聯在戰車的研究投入,要比帝國多很多。加上這幾年,蘇聯在戰車的研究上,處於保密階段,但從帝國獲得情報分析,蘇聯的戰車數量是帝國的十倍以上。”xiǎo松原太郎不是個狂妄的人,相反是一個很謹慎的人。

不然,他也不會被軍部派遣到蘇聯,擔任駐蘇武官。按照日本的傳統,大使館是最大的特務機構,既然xiǎo松原有外事的經歷,xiǎo心謹慎是免不了的。

“帝國士兵是最優秀的士兵,蘇聯在戰車的數量上佔據優勢,但我們完全可以用勇氣來戰勝他們。”辻政信蠱huò道。

“參戰的每個士兵都配發了燃燒瓶,這種武器在單兵反坦克中,雖然不如野戰速射炮效果出衆,但貴在可以普及。”辻政信說的燃燒瓶,就是每個日本士兵都配發的汽水瓶子,裡面灌上了汽油,用來引燃蘇聯坦克的發動機。

“但願吧”xiǎo松原太郎輕聲說着,看着茫茫的草原,總舉得這場戰爭透着yīn謀,但總想不出,這個yīn謀隱藏在那裡?

xiǎo松原早就厭倦了。夜晚,他的士兵mō黑渡河,用他們熟悉的野戰,偷襲蘇聯的陣地。

將蘇軍步兵從陣地中趕出來,然後一到白天,他的士兵又被蘇軍的裝甲車用機槍bī出剛剛奪取的陣地,灰溜溜的跳進河水中,淌水回來。

在獲得三天定額的炮彈後,xiǎo松原太郎做出了一個瘋狂的決定,讓他的重炮聯隊,野炮聯隊,將五個基數的炮彈,在半天內全部打出去。

目標,對岸的高地,速射,火力覆蓋……

一系列的命令,在隆隆的大炮聲中,立刻huā成了一團團的火huā,在對岸蘇軍的陣地上開放。

日軍陣地上,兩個大隊的士兵,枕戈待旦,高聲呼喚着: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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