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領獎?不去!(上)

“好消息啊!好消息……”李部長樂呵呵的一路小跑,推開車門就往曾一陽的住處跑。Qb5200.com

曾一陽在被多馬克當成合作伙伴後,就從他的家中搬了出來,而且曾一陽夜貓子的習性,也耽誤了多馬克很多個夜晚的‘好事’。化學家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慾不是。

跟着曾一陽來柏林的,在他身邊的也就周炎一個人。

這時候,周炎正穿着國民黨送來的軍裝,不穿還不行,現在周炎的地位變了,成了曾一陽的副官。至於這個副官什麼級別,還不是曾一陽一句話嗎?

上校,肯定的。

反正曾一陽去淘換了一套國防軍的軍裝,穿上去不但精神,在德國行事也方便。而將國民黨軍政部發給他的軍長給了周炎。

李部長看周炎彆扭,誰說不是,周炎自己都覺得彆扭,用曾一陽的話,就是讓周炎穿着這身行頭,去噁心國民黨那些來德國國防軍學習的軍官。想想,自己的副官和對方一個級別,那黃維、王耀武等人見他還不乖乖的敬禮立正?

不過,曾一陽的陰謀也沒得逞,中派來柏林學習的都是團、旅級別,有的還是副師長,大部分都是上校軍銜。但他們都見着曾一陽繞道走,李天霞的例子明擺着,曾一陽屬於小人行徑、君子行徑都要走一遭的人。亦正亦邪,看着像個大人物,實際上氣量也不大,蔣介石讓他難堪,他就想着方的跟蔣介石的學生過不去。

“得得得……,你也不要給我敬禮了,你穿了這一身,扎眼,我頭暈。”李部長連忙擺手示意,讓周炎進去通報。見周炎沒動換,提高了聲音道:“去啊!愣着幹嘛,你不去我可就闖了啊!”

李部長的心情大好,頓時跟周炎開起了玩笑。

磺胺的事情,畢竟不過是一通風暴,來的快,去的也快。要真像報紙上說的那樣,還以爲諾貝爾獎是哪家報社給頒發的,他們說了算。

“你還是等等吧!我首長正和美國佬拌嘴呢?去也插不上話。”周炎一努嘴,示意曾一陽的客廳裡有人,還時不時的傳來一兩句洋文的低吼,也不知道是哪國的?

“怎麼回事?”

“這段時間來的人特別多,要不是警察局派了一隊警察過來,說不定都圍在家門口,連上街買菜都出不去了。”周炎顯然對打破曾一陽平靜生活的這些洋人很不耐煩,其實他對遠赴歐洲,來到一個耳不能聞,嘴不能說的地方。憋都憋壞了,除了傻笑,還是傻笑,周炎都覺得老家成天呆村口對姑娘傻笑的傻子二寶都要比他強。

“很多人來?”李部長有些不明白,曾一陽在德國認識的人也就那麼幾個,真正關係好的,一隻手都掰的過來,怎麼會變得門庭若市了呢?

“都是些什麼人?”李部長不放心的問。

“說是來要買我們首長的那個專利,我也搞不明白,不過聽我們首長說,開的價格都太低,沒有一個誠心做買賣的。”周炎自然把那些摳門的洋人當成了鬧事的了。

李部長今天來一是有個好消息要告訴曾一陽,另外一個就是看到了報導,覺得是一個機會,希望曾一陽慎重。

畢竟曾一陽的職務要比他高很多,而且還兼這三方面軍的總指揮,他只能來規勸,而不能不計後果的給曾一陽來下命令。

李部長正躊躇着是否給中央請示,然後讓中央再去做決斷。正好,曾一陽和一個洋人握着手,一邊走,一邊還談笑甚歡。路過李部長的時候,曾一陽還笑着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

等曾一陽送走了客人,又匆匆的走進了書房,這是周炎也倒好了一杯熱茶,給周炎送了過來。

和英國人不同,德國人喝茶的並不多,一個是茶葉很貴,另外就是咖啡和可可更合乎德國人的喜好,所以他們即便是午茶,也會選擇咖啡而不是紅茶。這些茶都是曾一陽出國的時候,從國內帶來的,曾一陽雖然不怎麼喝,但周炎還是很細心的保存着。有中國來的朋友或同志,也能招待一二。

“廬山雲霧,這是前年出國的時候,從老蔣的侍從室少將王世和哪裡順來的,當時看着他還挺心疼,我就知道這茶不錯,可惜放的時間長了一點,味道就不如新茶好,就湊活着喝兩口吧!”曾一陽笑着客氣道,李部長這個人他接觸的不多,但總有點讓他看不透。

心思很重,但又給人的樣子很乾練,對於這樣的人,曾一陽的原則就是,不能深交,不過可以當好同事。

李部長聞言動容道:“這可是蔣介石都很喜歡的高山茶,產地廬山,《茶經》都有記載,據說可以追述到東漢年間,是一種地道的佛家茶。今天我可有口福了。”

說完,低頭深深的聞了聞茶水生氣的熱氣,帶着茶葉的清香,像是很陶醉的樣子。

“周炎,你去把剩下的茶葉給李部長包上讓他帶走。”曾一陽見對方喜歡,就轉手送了出去。

李部長連說不敢。對於曾一陽的軍事生涯,李部長是帶着讚歎和仰望,因爲他本來就不是帶兵的人,能用一己之力,讓強大的關東軍改變作戰意圖,最後退兵,曾一陽的指揮的幾場戰鬥都成了教材,在各軍中被廣爲研究。

但是李部長有看不起軍人,覺得軍人粗鄙,好勇善鬥,一直以來是敬而遠之。

可他即便再看不起軍人,對曾一陽確實沒辦法不重視。曾一陽的能量,是他所見到最琢磨不透的人,上馬殺敵衛國,下馬治國安邦,這話說的有點大,但能文能武卻是不假。

“你說有好消息帶給我?”曾一陽埋頭看着文件,不懂神色的問。

“對對對,確實是好消息。”李部長連忙將手中的茶盞輕輕的蓋好,放到身邊的矮几上,然後傾了傾身體,靠近一點曾一陽說:“大好事,絕對是大好事。國民黨終於認可了紅軍,第一批紅軍改編的部隊,就是三方面軍。將改變成一個軍的正規編制,糧餉將在寧夏籌集,全權都有你決定。”

李部長並沒有看到曾一陽臉上露出的激動神情,反而從對方眼神上看到了一絲憤怒。

“一個軍?三方面軍包括紅四十軍,和起義後的67軍,改編成紅38、39兩個軍,補充後,人數不下於7萬人,都是滿員編制的部隊。給一個軍的番號,虧他們蔣介石說得出這個口……”曾一陽兩忙收住話,覺得有些說多了,要是再說下去可是大不敬了。

曾一陽說的,李部長理解。

紅三方面軍兵強馬壯,紅四十軍就根本不用說他了,轉戰大半個中國,全都是硬仗打出來的部隊,這回倒好,一個紅四十軍兩萬多人馬,就只能編成一個師?這算哪門子道理。

曾一陽當然也清楚,中央方面也有難處,畢竟紅四十軍的戰鬥力在外顯着。蔣介石再黑紅軍戰鬥力不強,也不能將紅四十軍說事。

照他的心裡,三方面軍接受整編,沒有一個路軍的番號(也就是後來的集團軍番號),想都不要想。

“是哪個軍?”曾一陽明白國民黨軍隊也是番號各有千秋,一個軍有時候能比一個集團軍的兵都多,比方說陳誠的十八軍,一個軍最多的時候有八個師長的番號,至少能組建三個甲等軍。而有的軍,一個軍手下連一個師的兵都沒有。

“四十軍。”

“哪個?”

“四十軍。”

“是原來西北軍的反骨仔——龐炳勳部?”

李部長還以爲曾一陽不清楚,張嘴就想給曾一陽講其中的關鍵,這些都是他自己一宿一宿沒睡琢磨出來的。而曾一陽擺手制止了李部長的話,正讓對方心中有些不悅。

“40軍就一個38師的番號,這算哪門子喜事?”龐炳勳也參加了長城抗戰,但40軍就一個師的兵力,比較單薄,沒有機會和日軍主力交鋒,多是爲其他部隊做策應。

既然事情都已經定下來了,曾一陽也沒有辦法,其實他心裡早就想好了,留下一半大部隊,安排到地方上。不但可以有一個堪比主力部隊的補充基地,還能從當地的老百姓中召集一些青壯訓練。

也算是一個養軍的好辦法,等時機成熟後,拉起一支十幾萬人的大部隊也不是難事。

“對了,67軍的番號怎麼辦,還有隸屬於二方面軍的甘肅新一軍怎麼辦?”曾一陽緊接着問。

“收回了。”

“67軍有四個師的番號,而新一軍也有連個地方守備師的番號,這就收回了?”曾一陽語氣頗重的說着。所有人都明白,東北軍67軍就番號上來說,要比十七路軍的番號都多,即便下轄兩個軍,但也只有三個師的番號。

李部長心說,沒事來曾一陽這裡找什麼不痛快,這些消息雖然聽起來都挺像回事的。實際上,這幾乎是黨和蔣介石代表的國民政府的一種妥協,就是爲了避免進一步內戰,避免矛盾激化,讓日本人乘機佔了空子。

紅軍在西北建立的一套農墾機制的預備役制度,不但解決了兵源補充的問題,而且還建立了數個巨大的農場。去年在數十萬軍民的努力下,西北的糧食已經有了很大的富餘。

更棘手的似乎是,中央對於繁瑣的城市管理,還有些沒有頭緒。

畢竟從大山中轉出來,就成了大城市的主人了。反差太大,準備太少,走了很多彎路。佔據城市,也不能像農村一樣,只要分房分地,就能讓治小的百姓大部分都支持紅軍。

正因爲城市中沒有土地可以分給市民種糧食,只有一個良好的治安環境,和比較低廉的稅收,才能讓市民感激。

好在紅軍建設鋼鐵廠,機械廠,建設鐵路等等,需要大量的工人,才解決了城市內無業人員的困難。

李部長身上的擔子也很重,他不但要採購紅軍必須要準備的物資,還要給國內的一些培訓機構,在德國招聘教師兼職都愁死他了。

他來曾一陽這裡,主要是從報紙上的一片褒揚聲中,感覺曾一陽或許說話能管用,想讓曾一陽出門去活動活動,讓曾一陽給紅軍弄些不要錢的廢鋼鐵什麼的。

李部長聽出了曾一陽口中的怒意,有些心虛的他,覺得曾一陽的怒氣很多是衝着他來發的。

想明白了這一層,即便坐在了鬆軟的沙發上,他也有點如坐鍼氈的難受。

“其實今天就是爲了這個事情而來,四十軍整編正在由陳軍長負責,但國內形勢突變,日軍突然派了兩個師團的兵力進駐熱河。天津守備軍的兵力,也從一個大隊,增加到了一個混成旅團。說不定中央會讓你回國,我不過是來傳個話,好讓你有準備……”

李部長說完了就要走,這是周炎推門而入,將一包一斤多重的茶葉包交給了他。

等到周炎出門後,曾一陽看了一眼李部長,才緩緩道:“我知道你來的意思。”

李部長站起的身體突然一頓,他有些愕然的回頭看了看坐在沙發上的曾一陽。

後者拍了拍沙發,示意對方坐下。

然後曾一陽纔開始說:“我知道,你對我有想法,認爲我不爲黨考慮,放着和克虜伯和國防軍的關係不用,讓你一個人花大代價從他們手中購買高價設備。是一種逃避的行爲,或者說,是當了逃兵。”

“沒有,沒有的事。”

李部長其實早就對曾一陽情況向上級反映了,雖然他的上級在莫斯科,但還是通知了國內。被曾一陽點破,頓時有些心虛,背後語人惡言,是小人行徑,任何人被當時人點破都會臉上掛不住,李部長的臉不厚,或者說起來,他的臉還挺薄的,頓時就有些紅了。

“你不知道,在德國我認識的阿爾弗雷德也好,國防軍中的約瑟夫也好,他們都是商人。我和他們的關係,只是維持在一層很不牢靠的友誼上,用交情來辦事,在國內行的痛,但是在德國只能是一錘子買賣。”曾一陽頓了頓,既然話已經說開了,不妨一次說個透。

“我或許能夠用和他們的交情,讓他們送一筆價值不菲的物資給我們。但他們的家門,以後我們再也不用去走了,因爲走不通了。而我現在,並不求他們,只是讓他們給我們牽線搭橋,不但能夠省下很多工作,他們也會第一時間爲我們考慮,想辦法讓我們不吃虧。在德國,他們纔是地主,有着很深的社會關係,而我們不過是外來者,再則,西北建設需要的鋼廠,機械廠,軍工廠等都需要建設一段時期,才能出成果……”

曾一陽的話,頓時讓李部長明白了,道理再明白不過,他自己想的不過是殺雞取卵,而曾一陽卻真正的想到了細水長流。

“我……”李部長有些不好意思的想要道歉,但又說不出口。

“別說了,我們都是同志,有着同樣的理想併爲之奮鬥。以後,如果你有想法,就直接和我談,不要側推旁擊的,讓人琢磨不透。”曾一陽笑着說道,從李部長的淡淡的笑容上,曾一陽讀到了一顆真摯的心。

臨走,一隻腳口跨出門了,李部長突然回頭,對曾一陽問道:“報上說,今年的諾貝爾化學獎,一定有磺胺的影子。到時候領獎的時候?”

李部長能夠解開一直以來的心結,重新認識曾一陽的,心情也不那麼沉重了,於是和曾一陽開起了玩笑。

“你覺得我真的會有這麼大的本事嗎?不過是多馬克教授的擡愛,這獎和我無緣,我不回去的。”曾一陽苦笑的回答道。

事實上,他能夠將磺胺在美洲和亞洲的專利權拿到手,已經是心存感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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