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東伸手指着夏明堂手中捧着的那盞燈道:“賭注之中加上你選的這件器,如果我贏了,不但你要將那一百二十塊五品天靈石給我,而且還有這盞燈。”
這番話說完,全場竟然難得的沒有人發出任何聲音,因爲現在所有人都覺得,葉東是不是瘋了?
根本不用鑑器,誰都知道他肯定是必輸無疑,然而現在反而還要加大賭注,難不成還想多送點好處給夏明堂?
夏明堂也怔住了,委實沒有料到葉東會加大賭注,回過神來後道:“那你如果輸了呢?別告訴我,你準備將你手中那六顆珠子當作賭注,不好意思,就算你倒貼天靈石給我,我也不會要的。”
“當然不是這六顆珠子!”葉東邁步走向了玉千霜道:“麻煩將我煉製的那柄劍借我一用。”
玉千霜像是看瘋子一樣注視着葉東,明明心中想要拒絕,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在葉東那雙充血的眼睛所注視之下,卻讓她無法張嘴拒絕。
與此同時,葉東也傳音給她道:“玉姑娘,相信我,我既然說了爲你出氣,那麼就要說到做到!”
鬼使神差之下,玉千霜竟然真的取出了葉東煉製出來的那柄劍,遞到了他的手中。
“謝謝!”
葉東衝着他眨了眨眼睛,微微一笑,轉身重新走到了夏明堂的面前,舉起劍道:“這柄劍是下品上等天器,不信的話,可以讓人鑑定一下。”
這個時候,玉千霜才如夢初醒,雙目圓睜,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道:“我,我都幹了什麼,我怎麼就把劍給了他呢,完了完了,這下真的要輸的血本無虧了!”
“葉東,你等着,除非你再給我煉製出一件,不,兩件,不,十件天器,不然這輩子你都別想離開我了!”
玉千霜盛怒之下,根本不知道自己的這番話其實很容易讓人產生誤會。
不過現在沒有人注意玉千霜,而是全都看着葉東手中的那柄流光溢彩的紫紅色寶劍。
天器!
但凡是有點眼力的人,都能看的出來,這柄劍絕對是天器!
王大師終於睜開了那始終閉着的眼睛,兩道精光直直的盯在了那柄劍之上,然後又看向了玉千霜,嘴角的肌肉明顯的抽動了兩下。
顯然,他認出來了,這柄劍正是自己所鑑定出來的,那麼持有這柄劍的人不用說,自然就是玉千霜了!
現在的王大師,真的有一股想要撞牆的衝動!
幫了夏明堂,得罪了玉千霜,看起來似乎對於他來說,並沒有什麼損失,但是實際上,差別可就大了。
夏明堂不過是夏家一個不起眼的後人而已,想想他,連他的爺爺夏東恩不過纔是二重天的天人,他又能有什麼地位。
然而玉千霜是誰?帝族玉瓊樓的天之驕女,甚至有可能成爲未來的女帝!
一對比之下,孰輕孰重自然一目瞭然,所以王大師真的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這個不起眼的女人是玉千霜,就算夏明堂給他天大的好處,他也不可能答應幫他。
這下好了,自己算是徹底得罪了玉瓊樓,巴結上了夏家一個很一般的後人……
正好夏明堂看向了王大師,顯然是在徵詢他的意見,王大師沒好氣的點了點頭。
“好,那就這麼定了!”夏明堂似乎生怕葉東反悔,連忙喊道。
“那開始鑑器吧!你先還是我先?”
“我先!”
現在葉東和夏明堂,兩人已經完全調換了角色,葉東變得鎮定自若,神情淡定,而夏明堂卻像是一個爛賭鬼一樣,面紅耳赤。
夏家人遞過來一張五品鑑器符,在賭坊之中,從一品到九品的鑑器符都有出售,不過一般都是對應所賣出去的器的價錢來出售。
夏明堂接過鑑器符,毫不猶豫的貼在了自己挑選的紫燈之上。
“唰!”
鑑器符燃燒起來,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下,凸顯出四個字:“下品上等!”
人羣頓時譁然,這件紫燈竟然是天器,而且還是下品上等的天器,跟葉東手中的那柄劍不相上下。
如果葉東想要贏的話,除非他手中的六顆珠子至少達到中品下等的品階,不過,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樣殘破的器,哪怕真的逆天仍舊保持着天器的品階,也絕對達不到中品天器的品階。
中品天器,就算在各大勢力,甚至帝族之中也是稀缺之物,一般只有一定身份的人才能持有。
原本對於葉東還抱有一絲希望的人,在看到夏明堂這盞燈的品階之後,也徹底死心了。
尤其是玉千霜,雙眼之中都快要噴出火來了,那柄自己還沒捂熱的下品上等寶劍啊,眼看着就要歸夏明堂所有了。
不止那柄劍,還有那個水斗,那個戰鼓,這下全都要易主了。
“葉東,你這個殺千刀的,氣死我了!”
玉千霜在心裡對葉東發出了強烈的詛咒,然而葉東卻是老神在在,甚至在那盞燈的品階之後還點了點頭道:“看樣子你的運氣不錯。”
夏明堂的心徹底放了下來,得意的大笑道:“哈哈,確實比你的運氣要好點,現在該你鑑器了,不過我勸你可是要做好心理準備,別想不開跑去自殺啊!”
葉東不再理他,而是突然看向了王大師道:“王大師,能否麻煩你出一下手?”
王大師正在鬱悶,聽到葉東的請求不禁微微一怔,擡起頭來,臉上閃過一絲疑惑道:“要我出手?”
“恩!”葉東點點頭道:“這六顆珠子,恐怕就算是九品鑑器符都鑑定不出,只有你這位鑑品師才能鑑定出它的品階,所以自然只能麻煩你出手了。”
“什麼!”
葉東的話就像是一塊大石,再次重重的砸在了每個人的心間,雖然他們都知道的確存在這種鑑器符無法鑑定出來的器,但那也必須要試驗過之後才知道,根本不可能通過看就能判斷出一件器到底能否通過鑑器符鑑定。
然而葉東無論是語氣還是神態,都是極爲的嚴肅,根本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
有些人的心中突然閃過了一個念頭,該不會這個小子,本身也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鑑品師吧?